车子上路,一个油门€€,就冲了出去,安时吓了一个哆嗦,握了握安全带,眼睛睁的€€大大的€€。
他现在不敢提什€€么要求QAQ。
余光瞥见安时的€€表情€€,水汪汪的€€眼睛有些€€无措地目视着前方,像是只受惊的€€猫崽,却颤巍巍的€€不敢说不。
傅淮深喉结滚动了两€€下,默不作€€声地放缓了速度。
车速逐渐平稳,很快就到了医院,碰见熟悉的€€门€€卫大爷,安时只来得及说出一声“嗨”就被傅淮深拉走。
安时被他拉着,走的€€速度很快,傅淮深身高腿长,安时姿势变扭,走了一会儿就跟不上了,轻轻挣了挣手腕。
傅淮深一顿:“疼?”
安时要说的€€其实不是这个,但撞进傅淮深沉沉的€€视线中€€,像是被蛊惑一般,他抿了下唇,小€€声道:“嗯……疼……”
拉长的€€尾音,跟小€€勾子一样,撒娇撒的€€人心软软。傅淮深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喉结克制地滚了滚,默不作€€声地把人拉到自己面前:“……那慢点走。”
瞥见傅淮深缓和不少的€€脸色,安时忍不住低头思索。
卖惨这么有用的€€么?
挂了号,医生问了原因,就开了单子让安时去打狂犬疫苗。
安时一听要打针,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抗拒。
他晕针。
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傅淮深在他耳边低声道:“我帮你€€捂住眼睛。”
安时点了点头,被护士拉到诊室。
护士看了一眼傅淮深:“家属陪同?”
安时点了点头:“嗯,我有点晕针。”
护士没再说什€€么,让安时撩起袖子,一针打在上臂。
下一针,打在手背。
眼前一片温热的€€黑暗,就在安时以为结束了时,护士道:“好,把裤子脱下来一点。”
安时:!!
虽然傅淮深在一旁,但毕竟都€€是同性,安时犹豫了几€€秒,就解开拉链,干脆利落地把裤子褪到腿弯,露出两€€条细白的€€长腿。
傅淮深的€€目光一凝,蓦地把脸转到了一边。
护士道:“这个针扎的€€地方可能有点疼啊。”
安时坚强点头:“嗯,没事。”
下一瞬,尖锐的€€针头直接扎在了大腿内侧。
安时“嘶€€€€”了一声,心道果然名不虚传,真的€€好疼。
大腿内侧的€€肉多,皮肤细嫩,扎起来就是疼痛加倍,打完这一针,安时觉得自己仿佛被扎到灵魂,提裤子的€€手都€€有点打哆嗦。
手上忽然一松,裤子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傅淮深微微弯腰,仔细地帮他把裤子提上了,还拉上拉链。
傅淮深:“提上了吗?”
“提、提上了。”安时耳尖有点红,怎么跟问小€€宝宝似的€€。
傅淮深礼貌点头:“谢谢护士。”
说完,拉着安时的€€手腕走了出去。
安时被他拉着,腿上还刚扎完,走路都€€有点瘸了,走了没几€€步,猛地一空,被傅淮深拦腰抱了起来。
医院人多,安时不好意思,赶紧把脸埋在傅淮深的€€胸前。
傅淮深:“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
安时的€€声音嗡嗡的€€:“……嗯。”
傅淮深:“怎么不让周行抓?”
安时闷闷:“可是计划中€€,我要当坏人的€€,而且即使周行抓,那被抓的€€就是周行了。”
傅淮深淡淡:“抓他怎么了。”
“他皮糙肉厚。”
安时:“………”
周行知道这事吗。
回到家里,安时以为这事过去了,一回头,就看见傅淮深依然冷着脸。
他熄了火,实在是想不明白傅淮深为什€€么生气。
因为他吗?可是他只是被抓伤了。
他坐在沙发上,黑葡萄一样的€€眼睛看着傅淮深,就见对方沉着眉眼,走上楼,又拎着医药箱,走下楼。
站在面前,傅淮深面无表情€€:“把手给我。”
安时把手递给他,傅淮深低头用镊子拿了一个碘酒棉球,轻轻碰到有些€€可怖的€€手背。
擦了两€€下,安时抖了抖,傅淮深抬眸:“疼?”
安时撞进他的€€视线里,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疼,是莫名的€€有点麻,还有点痒。
傅淮深的€€表情€€冷极了,衬得他的€€手部动作€€小€€心翼翼的€€可怜,像是对待什€€么易碎的€€玻璃制品,安时看着他垂下的€€,根根分明的€€睫毛,另一只完好的€€手
,忍不住揪了揪沙发。
麻麻的€€,有点奇怪。
擦了一会儿,确定伤口处理干净,安时观察着他的€€表情€€:“你€€生气了吗?”
傅淮深表情€€没变:“没有。”
安时更加确定了,他小€€声:“你€€别€€生气啦。”
傅淮深终于肯分给他一个眼神:“我生气,我生什€€么气?被抓的€€人是你€€,受伤的€€也是你€€。”
傅淮深的€€语气谈不上多凶,也谈不上多好,安时是第一次见他这个语气,愣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叭叭:还不如不解释呢。
“你€€说什€€么?”
“没有。”安时眨巴了一下眼睛,“我知道了,我的€€错。”
傅淮深却皱了下眉:“不是你€€的€€错。”
“诶?”安时愣了愣,“那是谁的€€错?”
傅淮深沉声:“是那只猫的€€错,是周行的€€错。”
那只猫还能理解,但周行错在哪里?安时这样想,也就这么问了:“那,那周行哪里错了?”
傅淮深淡淡:“他怎么不帮你€€抓?”
安时:“………”
好一个理直气壮。
见傅淮深还是眉眼冷冷,安时突然福至心灵,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软绵绵地说:“别€€生气啦,好不好?”
傅淮深看过去,安时一张秀丽的€€小€€脸上浮现出可怜的€€神情€€,心脏又忽然跳的€€厉害,仿佛安时抓住的€€不是他的€€衣角,而是他的€€心脏。
胸腔中€€的€€某处柔软了一下,傅淮深偏过头:“……别€€撒娇。”
安时道:“别€€生气了。”
傅淮深的€€脸色明显缓和,看向他:“那以后€€你€€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
安时心里直犯嘀咕,抓猫根本€€不算危险呀。
他点了下头:“嗯……我尽量保……”
“尽量?”傅淮深拧着眉,像是难以接受。
安时正要说什€€么,傅淮深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喃喃自语:“……对,我确实没什€€么立场要求你€€。”
说完,就径直离去。
安时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没等他想明白,第二天,他就惊奇的€€发现,傅淮深和他的€€冷战,像是突然之间开始了。
具体表现为,傅淮深的€€冷淡,像是重回了之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安时咬着嘴里的€€面包,喃喃自语:“气性这么大?”
他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呀。
相€€安无事的€€过完一天,就在安时思索傅淮深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主动和他说话时,傅淮深吃完早饭,没去上班,反而看向他。
“走吧。”
安时睁圆眼睛:“嗯?”
傅淮深道:“去打针。”
狂犬疫苗一般要打五次,分别€€为第0、3、7、14、30,个打一次,今天正好第三天。
安时道:“哦,好。”
他上楼换了身衣服,就走到傅淮深旁边,规规矩矩道:“走叭。”
傅淮深偏头看了他一眼,就往外走。
跟着傅淮深上了车,车速很是平稳,看起来傅淮深情€€绪满稳定的€€。
安时咬着手指,就是感觉这两€€天太稳了一点。
正想着,一道声音从旁边落在耳边:“别€€咬。”
“哦。”安时麻溜地把手收了回去。
来到熟悉的€€医院,熟悉的€€科室,安时熟练地脱了一半裤子。
他看着傅淮深的€€表情€€,估摸着对方也不想帮他捂眼了,于是对护士道:“你€€好,能给我一块帕子吗?”
护士应了一声,把一块消毒帕子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