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竟成了情敌的老婆! 第29章

他们这条动态被不少黄V转发,短短十几个小时点赞量就破了十万,不少被带偏的群众摸到盛旖光的社交账号下进行辱.骂。

黑糖可乐:笑死,怎么有人脸这么大,碰瓷碰到仙田这个大制作上了,是有镜子没有尿吗?

天上掉下个林大哥:果然人的下限就是没有下限,空口鉴抄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去si!

巴拉巴拉:慕名而来,留个大嘴巴子。

小猪蹄子: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确实是up这边先出的山里人和仙道?三个我都玩过,仙田那个真的一样。

有钳的河蟹@小猪蹄子:几块一条?劝告别昧良心恰烂钱。up就一张嘴,有本事也拿证说话啊,反正我信郭嘉。

蛊王君陌尘@小猪蹄子:几年级的?小学毕业没?

速达快递@小猪蹄子:一看就披皮号,举报了。

……

偶尔有个帮着盛旖光说话的立马就被人追着骂,他最新那条动态评论区乌烟瘴气的。

手里的手机快被捏到变形,盛旖光忙给费也南弹过去语音电话。

刚一接通费也提高的音量就从话筒里传来:“干嘛去了,这么半天才有动静?”

盛旖光和他简单说了傅竞泽回家还有住院的事。

听完费也南静默了几秒才说:“我看你坏的不是脑子,是运气。哪天我妈去庙里让她帮你带个平安符。”

盛旖光垮着脸,心情糟糕极了,十分认同费也南坏运气的说法。他的眼神因为恼火显得森冷,咬牙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不承认错误还反咬一口,骗其他人帮他。要不是因为心虚,上次会发消息威胁恐吓我吗?这次又用这么无耻的手段,想逼我退缩。”

费也南情绪也不平稳,宿舍里几个他和盛旖光玩得最好,就是后来盛旖光性情变化,他也是唯一一个和盛旖光一直保持联系的,盛旖光被欺负就是他被欺负了,也冷着声音:“就是这样,你大学那会儿就在做,我们同寝的、隔壁寝的谁不知道,还是第一批玩家。他们弄个什么著作权证,就能证明他们原创了?你要是想早就可以去做登记。”

盛旖光冷笑:“就是,律师早就给我说过,那个证只是公示对抗而已,能登记备案成功只能证明同一个东西没人去登记过,又不能证明登记的权利人一定是原创!他们发那些东西也就骗骗不知道情况的大众,我才不会怕,偏要去法院!”

费也南支持道:“就该这样,等打完官司你就把公司开起来,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找上来。”

盛旖光捏着手机,眼里冷光快凝成实质,他长这样大还没被人欺负成这样过:“不行,我要催我的律师让他快点!”

费也南:“行,有问题随时和我说,这个律师要是不行我给你找更厉害的。”

挂断电话盛旖光正要给律师打过去,律师先发来条消息,问他什么时间有空,想约他见面详谈。

盛旖光看了眼现在的时间,给律师回了消息,律师很快给他发来一个地址。

看了下电子地图,离他家就3千米,盛旖光快速吃完饭,换衣服出门了。

约定的地点是一家高档咖啡厅,有专门的小包间。盛旖光到的时候,张律师已经在包间里了。

张律师起身向盛旖光微笑致意:“盛先生,坐。”

盛旖光在他对面坐下,脸上的冷意和怒意并没有收得很好,直接就对律师说:“最快什么时候可以到法院,我想快点解决。”

张律师看起来很平静,眼里藏着几分精明和圆滑,他温声说:“盛先生,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网上的东西我都看到了。”

盛旖光气闷地拿起柠檬水喝了口,怒意未平的:“是啊,简直无耻。”

张律师看着眼前漂亮稚气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道:“盛先生,你也知道《仙田几亩》背靠迅杉科技,目前融资到B轮,发展势头和发展潜力都非常好,被多家巨头投行看中,上市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

盛旖光不明所以,皱眉问到:“这个和我的案子有关系吗?法院不是用事实和证据说话吗?总不能因为他们公司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吧?而且我看他们员工的行为,如果管理层也是支持这样,未必能发展好。”

张律师却笑了笑,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天真,继续道:“且不说迅杉科技资本雄厚,就单说涉案游戏,这款游戏现在已经有了高知名度,即便你走诉讼途径,一番曲折下来能够胜诉,也只能拿到不算多的赔偿,你再想运行你的同款游戏,不可能达到现在《仙田几亩》的知名度,获益优先。”

盛旖光越听脸色越冷,他质问张律师:“所以你今天是来劝我放弃的?”

张律师没有回答,继续向他剖析利害:“诉讼流程繁琐且历时长、风险大,你如果现在同意和解,我可以帮你向他们争取到最高额的和解费,对你来说这是最合适最不费力的。否则现在的舆论形势对你很不利,法官也是人,法庭审判未必不会被舆论影响。目前你手里掌握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你是原创作者,败诉风险很高,一旦败诉是经济和名誉的双重损失。”

略停顿下,张律师看着盛旖光含着怒意的双眼,用不算高却足够有力的音量:“我的建议是,接受和解,低成本高效把问题解决。”

张律师的每句话都说得缓慢清晰,看似把所有都掰开了分析给盛旖光听,毫不藏私地维护盛旖光的利益。

可盛旖光也不傻,随着张律师最后一句话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回应:“不可能。”

说完盛旖光看着张律师并不算熟悉却与第一次见大为不同的脸,认真道:“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没有被害人忍气吞声的道理。”

“你今天说的话我记下了,希望你前程远大。我会让我的新律师来和你谈。”说完不再看张律师,也不再听他说什么,转身便走。

盛旖光清瘦的背影如一杆竹,背脊挺直着,不会有丝毫弯曲。

张律师坐在椅子上,身子忽然有些僵硬,向来看着柔软、不谙世事的年轻人,有一刻像注满了戾气的孤狼,投来的眼神短暂、毫无感情,冷得骇人,散发的气势不亚于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位手眼通天的巨擘。

可怎么会,不过是个出身普通,上了个不错的学校后却碌碌无为,在社会游荡的无业青年,他能有什么倚靠?

张律师缓过来后拿过纸巾擦擦额头的冷汗,有些为难要如何与迅杉的人沟通这件事。他本以为是很轻易的事情,却棘手得可怕。

但他仍然认为即便他有私心,也尽到了代理律师的义务,为青年做了最好的打算,只是青年年轻气盛不肯领情。

整了整衣服,张律师肃着面孔起身往外,仍是通身的精英派头。

盛旖光从咖啡厅出来,怒气跟着膨胀到极致。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被自己信任的律师背刺。

盛旖光一直觉得傅竞泽是自己遇到最恶劣最可恶的人,可傅竞泽有底线、有信仰,即便是作为死对头时,盛旖光也从不否认他的优秀,只是努力再努力去超过他。

可不论是张律师,还是迅杉科技的人,他们毫无底线,眼里只有利益,为了钱可以不择手段、颠倒黑白。

他们视规则为玩物,视他人的权益如尘土,他们的灵魂是堕落的。

盛旖光厌恶被欺骗、被污蔑,这些他们都做到了。

盛旖光死死地按着方向盘,眼睛因为过激的情绪泛起水花,刚才在包间里他不该就这么出来的,他该揪住张律师的领子,把拳头砸到张律师道貌岸然的脸上,该质问他作为一名律师,是否有对法律、对公正的信仰。

在盛旖光快要绷不住,捏紧拳头想砸方向盘时,被扔在一边的手机响了。

盛旖光吸吸鼻子,让眼睛里讨厌的水不至于掉落下来:“喂。”

听出盛旖光声音里的哽咽,傅竞泽心下一紧,忙问:“旖光,你在哪里?”

听到傅竞泽的声音,盛旖光抬起头眨眨眼睛,想把不受控制的泪水憋回去。

过了十几秒才在傅竞泽的连连追问下重新开口:“你别误会,我没有哭只是太生气了,你知道我有这个毛病的。”

傅竞泽当然知道,小炸.药包还是个小哭包,一生气一委屈就泪腺失控,违心地掉眼泪。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不愿意让自己看,觉得丢人。

可生气也不行,傅竞泽又问:“在哪里,给我个定位。”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他已经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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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WQ有感觉想多写点来着,一看时间竟然过零点了,我错了orz感谢在2035-05-09 35:52:11~2035-05-11 00:41: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三十章

电话一直没有被挂断,话筒里不断传来傅竞泽的说话声、呼吸声,盛旖光头回知道傅竞泽可以有这样多的话可以和他说,他几乎可以想见傅竞泽现在的样子:清清冷冷的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脚步如风,偏偏说出最软和的话,轻缓的语调似乎没有什么应付不来的事。

盛旖光心里还闷着股气,却也随着傅竞泽的安抚有些微的冷静。他不太回应,多数时候都是静默听着,偶尔反驳一两句。

他知道傅竞泽说的是对的,生气对身体不好,也解决不了问题,可是他就是会生气啊,那些人太气人了,颠倒黑白、毫无下限。

盛旖光歪着头用脸和肩膀夹住手机,手里拿着毛绒小熊玩偶泄愤地揉着,最后又泄气般地把被揉弄得惨兮兮的玩偶扔回原处,趴在方向盘上对着手机话筒小声嘟囔:“好慢啊。”

他用导航看过了,傅竞泽公司离这里7.5公里,二十分钟就够了,可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分钟了。

盛旖光没想过傅竞泽会放下工作来找他,可他说要来,又很想快点见到他。

话音刚落下,盛旖光就感觉自己头上痒痒的,像有东西在头发里爬,不由抬手去抓。没等他碰到自己的头发,手指先碰到干燥微凉的手背。

随即,傅竞泽的声音从话筒传出,又从上方落下:“旖光。”

低沉磁性的声音震得耳膜酥酥麻麻的,盛旖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傅竞泽微凉的手指落到脖颈间,才一个激灵立起身子,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

青年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着未散尽的水雾,睫毛湿湿的,眼圈有些微的红肿。

傅竞泽凝眸看着,薄唇渐渐抿成绷紧的直线,面色冷得有些吓人。不过短暂的几个呼吸间又调整成和缓的模样,不至于吓到盛旖光,他曲指敲敲半降的车窗:“让我进去。”

盛旖光反应过来,忙往里面让了点。

等到傅竞泽也坐进来,盛旖光才发现他该往副驾驶挪的,现在两个人挤在驾驶座上,随便动动都会互相蹭到。比如傅竞泽腿上硬邦邦的肌肉就贴着他的腿。

盛旖光忍不住又往旁边动了动,想拉开点距离,可驾驶座的空间有限,除非他现在直接跨到副驾,可又觉得很突兀。

盛旖光有些为难,都不太能顾上生气了。

对比盛旖光的束手束脚,傅竞泽没什么顾忌,他自然地把手里拎着的樱桃巧克力蛋糕递给盛旖光:“顺路买的。”

闻着香甜的水果奶油味,盛旖光后知后觉自己还有些饿,中午就随便吃了点。于是也没客气,接过来打开先往嘴里送了一口,才侧头看傅竞泽:“你等下还要回公司吧?”

问完还没等傅竞泽回答,盛旖光又说:“我自己就可以,等下你就回去吧。”

傅竞泽那么忙,本来因为住院就耽误很多事了,盛旖光不太想再耽误他。反正他再请一个律师就好了,总不能每个律师都像张律师那样。

傅竞泽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盛旖光,眼眸黑压压的。

盛旖光被他看得有些心慌,直觉他不高兴了,垂下眼眸掩饰性地往嘴里塞了勺蛋糕,随着奶油在口腔里一点点融化,思绪也飘散开。

他其实有些难过,不仅仅是因为张律师和仙田的人,说不上来由的从心里升起来的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违心的话。

傅竞泽忽然伸手捏住盛旖光的下巴,强制让他抬头看自己,语调冷硬却并不凶:“旖光,你自己说朋友之间不用客气,你现在在做什么?”

盛旖光想了下,是昨天早上他在病房里和傅竞泽说的。

是啊,他一直都觉得朋友该坦诚,该互为后盾。他今天是怎么了?

安静地看了傅竞泽几秒,盛旖光想出来了,他对傅竞泽说:“因为你说我不该生气,该理智一点想解决问题的办法。你说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也是为了我好,可我会觉得自己很不懂事,像个小孩子,而不是你的朋友。”

费也南就不一样,会跟着他一起生气,一起骂人,甚至和他一样想揍人,会让盛旖光觉得被理解,生气也好难过也好都有出口。

盛旖光知道傅竞泽也站他这边,可傅竞泽说的话会让他觉得两个人差距很大,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该认真听取傅竞泽的说法去解决问题,可人有感性,不能完全自控。

说完盛旖光有些后悔又有些轻松,他别开视线不看傅竞泽,有些不想听傅竞泽再说什么了,或许会觉得他果然很幼稚吧。

傅竞泽怔然了很久,久到指腹微微发烫,看着盛旖光显得紧绷的侧脸,缓和了语气:“旖光,我……”解释的话对着记忆只有十八岁的盛旖光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盛旖光和傅竞泽一起长大,不敢说有十分了解他,五分还是有的,他知道傅竞泽不是故意这样,是性格使然。刚才说的话也不是为了责怪傅竞泽,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他也没想到傅竞泽反应这样大。

不想看傅竞泽为难地去想解释,盛旖光把视线转回来,看着他说:“我知道你就是习惯了,我也没有很介意,就是今天心情太差了。”

说完盛旖光轻轻把傅竞泽的手推开:“我好饿,等下再说吧。”说完端着蛋糕迈到副驾驶座上,专注地吃了起来。

蛋糕很合盛旖光的口味,上面的樱桃很大很甜,巧克力和奶油香香滑滑的很好吃,没几分钟就见了底。

傅竞泽侧头看着盛旖光,又似乎在看另一个更沉默的身影。

过了很久,久到盛旖光在想该不该让傅竞泽下车时,傅竞泽声音有些干涩:“旖光,以后都不会了。”

盛旖光抬眸看他,从未见过这样消沉低落的傅竞泽,心中酸酸涩涩的,很陌生的情感。

盛旖光不经思考地冲傅竞泽笑了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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