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主打是海带猪蹄汤。
“这鸡翅色泽鲜亮,卖相上佳!”
昨天盛旖光给他夹了鸡翅。
傅竞泽抬起头,语气虽还是冷冷淡淡的,内容却让费也南很满意:“留饭。”说完往书房的方向去,脚步似乎透着愉悦。
费也南拿捏不准傅竞泽的心思,蹭饭的目的达成就好,也快步往盛旖光的工作室去。
今天过来也不单是探望盛旖光,还听说盛旖光租好了办公楼和住房,他来瞅瞅有没啥问题。
费也南进房间时,盛旖光刚好画完一张草图。
费也南凑过去看了看电脑屏幕,由衷夸赞:“弟,技术不减当年。”
盛旖光:“那当然!上色了更好。”
费也南很捧场:“必须的。”
“合同呢,拿我看看。”
盛旖光随手把桌上的一叠装订好的文件递给他,趁着费也南看合同问他:“装修一般得多久啊,是不是还得先注册公司?”
费也南头也没抬:“小事,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设计师我认识挺多不错的,注册公司找个律师帮忙跑跑就好。”
盛旖光一拍脑壳:“对哦,净想着搬家脑子都晕乎了。”
“你搬家干嘛,你家这大别墅黄金位置去哪不方便?”
说到这个,盛旖光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还是对费也南说了:“我感觉一离得近了,我就对傅竞泽有非分之想。”
费也南动作停顿了下,有些不可思议的:“就这?你忘了你和傅竞泽啥关系了?你俩可是枕榻之交,什么非分之想,应该叫正常性冲动,一点毛病没有。”
盛旖光也被费也南的说法惊到了,犹疑半晌才说:“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啊,总不能糊里糊涂就那啥吧,主要我也没喜欢上傅竞泽,太不负责任了。”
费也南看不下去合同了,认认真真、神色复杂地看了会儿盛旖光,确认他真这样想后有些为傅竞泽头疼了。
说丢了五年记忆还真就变成十八岁的单纯小朋友了。
费也南一言难尽的表情持续了好几分钟,在盛旖光追问时终于憋不住了:“光啊,你现在35岁,青壮年阶段,生理需求正旺盛着呢!”
“傅竞泽是你老公,你睡他怎么了?合法合规合道德!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夸句做得好!”
“傅竞泽这么优质的你竟然还犹犹豫豫不敢上,又睡不出孩子不用你负责,你怂什么?”
“成年人,你情我愿,一拍即合,也没让你强迫他。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别太上升高度!”
费也南越说越激动,就差上手给盛旖光把脑子里的结晃开了。
盛旖光听得一脸震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脑瓜子也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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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总to费费:请上座。
第四三章
盛旖光晕晕乎乎发问:“还,还可以这样啊?”
费也南立刻:“怎么不能呢?谁规定有感情才能睡,睡了就要负责?就不能互相爽一下?再说了你俩也不是没睡过,是傅竞泽技术不好?”
盛旖光缓慢摇头,几乎是呆滞住。神思不由自主飘到刚过来的那天,被刻意忽略的画面,新奇的、羞耻到失控的感觉。
盛旖光一直觉得,这样亲密的事只有相爱的人之间才可以做,比如情侣、比如夫妻。
所以突然发现和同性别的死对头抱一起时,很炸裂、很崩溃。
在得知死对头原来喜欢自己时,更是意外又诡异。
而最可怕的事是惯性依赖和不自控的欲.望,连心意都无法明了,就一次次失态,既怕惹来厌恶,又怕空给希望。
盛旖光像是自言自语般:“可是他说喜欢我。”
费也南看着盛旖光失魂落魄的样子,沉默半晌后:“他有不喜欢你的时候?之前也不见你纠结,这几天怎么回事?”
盛旖光哪里知道。
喜欢唐悄悄那会儿也没这么难熬,他明确知道自己喜欢唐悄悄。
那会儿就想着每天多和唐悄悄待会儿,多说几句话,想着怎么在考试和比赛时把傅竞泽比下去,让唐悄悄知道他比傅竞泽厉害多了,是更靠谱的男朋友。
哪里会像现在这么愁人,脑子一团乱麻。
盛旖光低垂着脑袋显得没精神:“之前他忙啊也不经常见,现在总凑到一起,说好了当朋友吧,我还总因为他对我好愧疚,保持不好边界感。”
“你知道吧,我妈当老师的,对我就一直很严,我爸听我妈的。他们都不会很纵容我,可傅竞泽会。”
“就让我觉得,哪怕我要把傅竞泽鲨了吞他家产,他都会给我递刀子。”
说到这里,盛旖光抬眸认真发问:“你说我要是放任下去,始乱终弃了,是不是特渣?”
费也南眉心跳了跳,脑仁一阵发疼,这小可爱傅竞泽赶紧来领走吧。
接着费也南很肯定地回答:“不算。”
“傅竞泽不是小孩子,你能想到的后果他不会比你少想,你只管按自己想的去做,只负责自己的部分。”
“没谁能在感情一开始就保证能走到最后,又不是人均神算子。都像你这样瞻前顾后,那光棍节得热闹加倍了。”
说完费也南抬手使劲揉了揉眉心,深觉劝和比劝分难太多,可也不能昧着良心劝分。
傅竞泽对盛旖光怎么样别人不清楚,他还是比较了解的,除了管得严,其他没什么指摘的。
听完费也南的一席话,盛旖光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盛旖光从桌上拿过瓶水递给费也南,自己也开了瓶慢慢喝起来。
他觉得费也南说的蛮有道理,不论他要不要和傅竞泽再进一步,他都保证不了会喜欢上傅竞泽,傅竞泽也很明白这一点。
他的纠结是没有意义的。
只要现在的他和傅竞泽都愿意往下走,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谁都不该有心理负担。
过了将近一分钟,盛旖光才又说:“先搬出去再说吧,我去外面思考下。”
费也南和盛旖光做了四年室友,能看出来他已经被说动了,只是性格又比较固执,于是建议道:“去外面也不一定得累死累活搬家,趁着工作室还没开,找个地方度假也不错。”
盛旖光先是眼睛一亮,他一直就想高考后去海边度假,可惜猝不及防就到了这里。
可想到刚签好的租房合同,又按捺住了:“忘了说了,我房子也租好了,明天就能搬进去。”
费也南:“……也是傅竞泽朋友的?”
盛旖光点头,示意他把手里的合同往下翻翻。
果不其然,费也南在办公楼的租赁合同后面又看到房屋租赁的小合同。
费也南翻来翻去,仔仔细细比对了两份合同的地址的租金,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怎么了有问题吗?”反正盛旖光自己没看出问题来。
费也南神色复杂:“你知道睢登北路的房价是多少吗?”
盛旖光摇头,他只知道他自己家的房子3万一平,单位员工优惠价。搬新房子后连着好几年他们家都没有旅游过。
费也南慈爱地看着一无所知的盛旖光,告诉了他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价格:“单价20往上走,你觉得租金合理吗?当然也不排除人家给的友情价。”
“这么短的时间,刚好有合适的办公楼和房子,价格又刚好在你的承受范围内。盛旖光,你说说是为什么。”
盛旖光面容渐渐惆怅起来,联想起这两天傅竞泽的冷淡,有了不好的猜想:“傅竞泽他觉得我烦了,不想和我待一起了?”
费也南扶额,心想傅竞泽要是烦你了哪用这么迂回,轻轻松松就能打发掉。
他这兄弟,和恋爱脑是一点不沾。
费也南把合同还给盛旖光:“不能,应该就是想哄你开心,放心下手吧!”
费也南话音刚落,房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盛旖光连费也南的话都顾不上回应,熟练地控着轮椅去给傅竞泽开门:“吃饭吗?”
傅竞泽:“嗯。”
费也南也不用喊,很自觉地起身和他们一起往餐厅去。
因为有客人,今天午餐的菜色要更丰富些,有六菜一汤。
费也南坐在餐桌边,看着厨房里小两口默契的样子,心说自己就是白担心了,这像是能散的吗,必须金婚!
盛旖光端着煮饭的锅出来,就见费也南眼神直勾勾的,有些奇怪地问:“看什么呢,有蟑螂?”
费也南:“……没,厨房灯挺好看。”
盛旖光没觉得不对,接话到:“是吧,我也觉得,我房间的更好看。”
倒是傅竞泽若有所思地瞥了眼费也南,不过也没说什么,全程都很安静,只听着盛旖光和费也南交流。
吃过午饭后没多久,费也南就被郁原叫走了。
盛旖光回工作间把画的图补好色后,想起明天还得搬家,想趁着这会儿傅竞泽在书房忙,先去主卧把行李箱推出来,再收点杂物。
以为主卧没人,盛旖光直接就推门进去了。
开始还没注意,正要进衣帽间里,眼角余光瞥见个高大的身影。
是傅竞泽站在阳台上,给绿植和花浇水,因为是在家里,大概刚午休过,只穿了身宽松的白色丝质家居服,偏中式的风格,显得飘逸出尘。
从盛旖光的视角望过去,可以清楚看见傅竞泽松垮衣领间袒露的锁骨和小半片胸膛,在光照下显得晶莹剔透。
盛旖光本想马上拿了东西就走,没想惊扰他。
没成想刚一动,傅竞泽就转身看过来:“你养的小东西,过来看看。”
盛旖光愣了下,没想到自己发展出这么静谧的爱好,控着轮椅很快就到了阳台上。
上次看时,那几盆花还只有几个细小的花苞,现在有两盆已经开透了,浅蓝的、深蓝的花瓣舒展开,散发着清淡好闻的花香。
盛旖光看着那两盆花不由问:“真是我养的?”
傅竞泽语气淡淡的:“嗯。”
正当盛旖光要夸自己厉害时,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傅竞泽又说:“这些你也可以带走。”
盛旖光一下子被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