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后竟成了情敌的老婆! 第52章

第五三章

耳畔是傅竞泽刚落下的话音,没有听到这样的话还好,听见了盛旖光就没办法再忍住眼泪,眼睛如同开了闸的水龙头,泪水漫过面颊,顺着下巴砸落。

盛旖光看着傅竞泽,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他们额头和鼻子都碰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体温和呼吸。

“傅竞泽,你为什么才说,才让我知道你爱我?”盛旖光问,“我真的,我和你差点就完了。”

他和傅竞泽都太不坦诚,被自己的想法一层层困住,和彼此越隔越远。

如果没有失忆的事,盛旖光感觉自己不能在这段婚姻里撑太久,傅竞泽那样光芒万丈的人身边不该有他这样消沉暗淡的人,时间久了或许连从小到大的情分也会磨灭。

所有的问题只在于他,是他太差劲了,和傅竞泽无关。

盛旖光又说:“我真的很难受,要身体很累很累了才能睡着,可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我想了很久和你离婚。”

傅竞泽安静听完心里也很不好受,再怎样有猜想和预料也不及盛旖光亲口说的,声音被刻意压得很低很沉:“对不起旖光,我做的很不好。”

这些时间过来,傅竞泽怎么会不知道他们的问题在哪里,是他的自以为是让他们没有机会好好沟通,他自诩爱盛旖光,却很少真正了解他的想法。

当时的情况下,他是更要为两人负责的那个。

于是他把盛旖光当易碎的珍宝珍藏了起来,却忘记了盛旖光该长在广阔天地里,自由地伸展。

丁一觉的事情确实打击很大,一度摧毁了盛旖光的信念,但他没有放弃过站起来,从来都没有。

他默默承受了不该他承受的诋毁、侮辱,很努力地走了很久。

傅竞泽明白他和盛旖光有很多的差异,一个有着敏感丰富的情绪,一个总跟着理性在走将情绪收敛克制。

不同的思维模式让他们误会重重。

傅竞泽抱着盛旖光,看着他满溢着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我爱你,在意你的一切,想永远做你最亲近的人,想你也爱我。”

傅竞泽的眼睛里浸着月光,柔和清亮。

此时的他褪去了全部外在的伪装,原原本本地将自己剖出,展到盛旖光的眼前。

盛旖光很难有所抵抗,原也不是为了争论怪责来说这些话,他们只是想听彼此心里的声音,想知道他们的心意是否是一样。

盛旖光仰头亲在了傅竞泽的面颊:“我们回家吧。”

垂落的夜幕像一层薄纱笼在他们的身影上,影子重叠着。

看着视线里那栋三层的白色建筑物,盛旖光嘴角不经意地翘起弧度。

这是他和傅竞泽两个人的家。

不知是谁主动的,衣服从楼下客厅的沙发到楼梯散了一地。

阳台的藤椅上盛旖光蜷在傅竞泽怀里,潮红未散的面颊贴着他裸.露的胸膛,耳下是他沉而急促的心跳声。

盛旖光气息还不太平稳,像是自言自语般:“我失忆的时候,你耐心可真好,比以前都好。”

傅竞泽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笑话他:“什么失忆,不是穿越?”

盛旖光没法反驳,非常熟练地转移矛盾:“亏你长那么聪明一脑袋,也没看出来我演戏忽悠你,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你说的在意我。”

被他倒打一耙的本事气到,傅竞泽掐着他的腰让他对面坐在自己腿上,很认真的:“我在意得要死。”

盛旖光被他弄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好像都没见过傅竞泽这么幼稚的样子,此时此刻他才有种真切感,忍不住嘴角弯了又弯,抬起胳膊勾住傅竞泽的脖颈:“先要我,老公。”

转瞬间月亮的清辉被旖旎攀满,气温沸了起来。

次日盛旖光是在自家邱女士中气十足的大嗓门中清醒的,邱女士非常熟练地拉窗帘、掀被子。

“盛旖光,都几点了还睡呢啊?叫你回趟家难比登天,得你妈我老胳膊老腿的自己跑来见你。”

“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让我省点心。”

听到邱女士的声音,盛旖光如同被拿捏了命脉,没有一点反抗地竖了起来,同时被大动作带得“嘶”出气音。

他昨晚太作死了,差点就成傅竞泽的亡夫了。

好在傅竞泽还算靠谱,给他清理了换了睡衣,不然今天一整个社死。

盛旖光不着痕迹地用手撑着床垫分担身体的重量,另一手按在酸软的腰上,怨念地看向跟在邱女士身边一声不敢发的他没用的丈夫。

接收到盛旖光的眼神,傅竞泽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恰恰好把母子二人分隔开:“妈,这两天是我还有点事,本来和旖光计划明天回去看您和爸,只是没来得及和您说。”

邱敏对傅竞泽这个半儿向来满意,现在也是和颜悦色:“小泽,忙没关系,但别总袒护盛旖光这没良心的臭小子,该管的管管他,他要是不听尽管给我说,我训他。”

盛旖光差点没鼻子气歪掉,听听这是他亲妈说的话,傅竞泽还要怎么管他,就差给他拴起来了。

还要他听话,真离谱。

傅竞泽却听得很顺耳,他看着盛旖光,眼底铺展开零星的笑意,谦逊温良地对邱敏说:“妈您放心,我会看顾好他。”

盛旖光:“……”说话前请先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让邱女士的好大儿差点折在床上!

什么看顾,摧折还差不多。

趁着邱敏没注意,盛旖光悄没声息地对傅竞泽“呸”了声。

可他刚刚睡醒,瓷白的脸上泛着层薄粉,柔软的头发蓬松凌乱,一双眼睛惺忪朦胧,整个人透着股慵懒的气息,毫无杀伤力反而是诱着人做些什么。

傅竞泽很轻地笑了声,像是回应。

邱敏和傅竞泽交代了几句,又对盛旖光说:“收拾好就下楼,给你炖了墨鱼排骨汤,趁着有空补补身子。”

等邱敏出了房间,盛旖光才勾着傅竞泽的手指让他坐到自己身边:“原来你也被训过了啊?”汤都炖好了,邱女士来了得有一阵了。

傅竞泽顺从想法在他红润的脸上亲了亲,回应道:“没有,陪聊了会儿。”

盛旖光遗憾地“啧”了声:“我妈对你得有多大的滤镜,连辛苦养大的儿子被拐跑了还觉得你哪哪都好。”

傅竞泽笑:“因为他们相信你的眼光。”

盛旖光深以为然,心里一下子舒畅了,抱着傅竞泽的脖子在他嘴上啃了口。

忽而想起昨晚上傅竞泽全面强悍的“看顾”,比被气疯了的上次也不差。

看着傅竞泽清隽斯文的脸,盛旖光恍恍惚惚、欲言又止。

傅竞泽心情倒是很好,和煦地问:“想说什么?”

盛旖光眼神复杂,到底没藏住话:“你上次为什么拒绝我,不愿意碰我,还表现得那么凶,像我要强迫你一样。”

说到这儿,盛旖光没忍住撇撇嘴不是很高兴:“我还以为你烦死我了,我养的花还有九点你都不要,巴不得我早些搬出去。”绝口不提自己的穿越替身论。

傅竞泽一愣,没想到盛旖光会问这个。

其实经过昨天的剖白,以及盛旖光喝醉那天说的那些话,傅竞泽已经很明白盛旖光的想法了。

他竭尽全力的克制和忍耐,想让盛旖光好好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在盛旖光看来就是厌烦的冷淡。

傅竞泽很难得的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和盛旖光交待原因。

总觉得没说好,好不容易哄回来的老婆又得跑。

傅竞泽一直不说话,盛旖光不乐意了,在他看来傅竞泽总是锯嘴葫芦,他俩因为不坦诚磋磨了那么久,现在又来这套。

“不说算了。”盛旖光气得当即要从傅竞泽身上下来,刚一动作就被傅竞泽扣住了,他现在浑身又酸又累,想起从前种种越发地看傅竞泽不顺眼,干脆别开脑袋不看他。

傅竞泽低头看着盛旖光,抬手很轻地碰了下他拧起的眉心:“我从没那么想过,我一点也不想你搬出去。那天早上九点就是被我用猫罐头哄去弄坏你行李的。”

盛旖光一惊,万万没想到傅竞泽幼稚到能做出借猫行凶这种事,猛然转回头看他:“那为什么?”

傅竞泽叹了口气:“不管是我们恋爱还是结婚,我都是做决定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是习惯我了还是怎样,婚后你的状态越来越糟,让我觉得你是不是后悔了。我也一直在怕有天你和我说分开。”

只有傅竞泽自己清楚,盛旖光第一次和他提出离婚时他内心有多不平静,什么扶养义务、结婚誓词都是他找无可找的借口,其实他就是不想离婚,不想和盛旖光分开。

傅竞泽说:“从你失忆后我知道了很多事,比如段练和傅萦欺辱你,比如我其实在控制你忽略你的想法,比如我们之间存在已久的很多问题。我就想不能再自私了,该让你作为选择方,认认真真考虑清楚了再决定我们的事。”

“我不是不愿意碰你,我是怕你没有考虑好会后悔,怕你以后想起来了会更痛苦;也怕从此后你不再深思我们的关系,只当我是个可以一起爽下的人。你不知道我都对你想过什么,从还没成为你的男朋友开始,我在梦里对你做过的事,说出来恐怕会让你害怕。”

傅竞泽的语气很和缓,却直直地戳进盛旖光的心窝里,让他不由反省起自己,听到最后那句时更是心神一凛。

不等傅竞泽再说什么,盛旖光立马开口:“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并不是很想知道傅竞泽梦里都做了些什么事,反正不会是太好的事。

他算是发现了,傅竞泽也就在床下克己守礼,到了床上简直索求无度。

“好了好了我要去洗漱了,妈还等着!”说着又要从傅竞泽身上下去。

傅竞泽没有松开的打算,他低眸望着盛旖光,漆黑的眼眸如一汪深海,暗不透光。

他的手指移到盛旖光没有完全消肿的唇瓣上:“我才没有厌烦你,我是太喜欢你了,看到你我就很难有忍耐,很难克制住不对你做什么。”

盛旖光整个人都呆愣住了,看着傅竞泽很半天没有动作,也没说出来一句话,像是被他的话砸懵了。

接着傅竞泽微凉的指尖按在盛旖光滚烫的脸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亲得盛旖光浑身发烫发软。

他算是明白了,傅竞泽看起来这么清冷的人,也会因为喜欢患得患失,会沉迷而克制。

傅竞泽哪里有不喜欢他过,分明是喜欢到了极致。

盛旖光想,他也该早一点,早一点告诉傅竞泽他做的每个决定也都是因为喜欢,因为是傅竞泽。

“盛旖光,你掉洗手间里……”邱敏的声音在看清房间里的情形后戛然而止。

房间里盛旖光的睡袍已经褪到了腰际,展露出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像是被虐.待了般。

傅竞泽也大差不差,肩上明晃晃的咬痕。

两人的动作在听到邱敏的声音后戛然而止,傅竞泽眼疾手快地拉过被子把盛旖光蒙头盖住,还能面不改色地和邱敏说话:“妈,我们等下就下楼。”

“啊,哦。”邱敏也没想着能撞见这尴尬事,没想到这两小的这么会儿功夫就能搂到一起。

邱敏点下头就木着脸转身下楼,走到楼梯上时也很快缓过来了,拿出手机给盛云登回了个“放心,他俩好着呢。”

被从被子里捞出来时,盛旖光就像煮熟的虾子整个人都红透了,他紧张兮兮地捏着一角被子问:“我妈,看起来还行吗?”

傅竞泽看着他现在偷情般的样子,憋着笑点了下头。

盛旖光长呼一口气,有些懊恼的:“都怪你,没事就瞎亲,也不记得我妈在。”

傅竞泽没反驳,麻溜地抱起盛旖光一起进了洗手间。

等他们下楼时,楼下却没有其他人了,客厅的餐桌上贴了张便签:“你们爸有事让我回去,下次得空再来。冰箱里放的东西记得拿来吃。”

盛旖光看着浅蓝色的便签纸,内心一阵暖流涌过,嘴角不自觉翘了起来。

这几年他爸妈因为他的事情也很辛苦,很多话他们不说,用行动默默表达着。

他其实不是个听话的孩子,也不够懂事,让父母承担了很多,好在他们正在慢慢的相互理解。

他也终于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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