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秦帝国教书的日子 第48章

昌文君思忖着自己同族的想法,在王翦带兵离开后就开始给嬴政写信。大致意思就是,虽然来的时候的计划是让熊启以考烈王之子的名义讨伐血统不明的楚王,这样可以让秦国攻楚在道义上站住脚,但是计划赶不上变换,熊启现在叛变了,他不得已改变策略,希望王上海涵。同时,最近送来的粮草可能会被项燕截胡,所以顾丞相还是少送点吧。

当这封来自昌文君的信被快马加鞭的送到秦宫后,顾衍皱着眉头对嬴政说,“昌文君恐怕如今已经深陷囹圄,王上不派人去救?”他担心项燕会杀了昌文君。

嬴政摇摇头,“表叔既然没有向寡人求援,那么楚地的情况一定还在他和王翦将军的控制下,寡人不会无端猜疑远在外的臣子。”即使这种猜疑是为了臣子好,嬴政也不会放任自己这么做。因为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再也无法根除了。今日他担心臣子的安危,明日是不是就有可能担心臣子临阵倒戈呢?

顾衍理解的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嬴政需要做的是对所有臣子抱有信心,用身为王上的气魄感染臣下,而他的工作就是不让他这种信任打水漂,保证臣子们的身心安全。

“算算时间,狄道侯应该已经引兵入楚了吧?”顾衍想了想,“王翦将军应该是自有计划。”他只需要想办法把军粮送到王翦和李信的部队就行了。

刚刚忙完寒潮冻灾又要投入军粮供应的汪洋大海里,顾衍却不显丝毫疲惫。嬴政更是眼神熠熠,他看着自己的老师笑着说,“如今看来,不出三年秦将一统天下,先生可有何感想?”

顾衍正低头撰写公文,头也不抬的说,“只要百姓安居乐业,臣便别无所求,要何感想?”华夏民族能再次成为一体当然令人高兴,但这也代表着顾衍必须面对三千多万人的吃穿问题,嬴政只需要考虑国家大方向就行,而他可是要带着手底下的人一步一个脚印干出来。

他根本没有空去考虑什么感想。

“先生不似少年时有朝气了。”嬴政摇摇头嘲笑道。

顾衍听到他这么说,终于抬头反唇相讥道,“王上也不似年少时有活力了。”

说完两个人哈哈笑了起来,就像是回到了那年在咸阳城郊一起读书时的日子。这笑声回荡在整个大殿里,绕梁而上似是穿透时空连接着两人肆意的少年时代。

果然不出嬴政所料,楚国前线不断传来好消息,只是写军报的人从昌文君改成了王翦和李瑶。当时李瑶和李冰在咸阳同时接受太医的检查,结果是李冰感染了蜀地的瘴气而且积劳成疾,需要静养,于是一心为国征战的李郡守就这样被嬴政扣在咸阳养病,让他的儿子暂代他的工作。

无聊的李冰在顾衍的建议下开始写书,将自己多年督建水利的经验编纂成册用来教更多的水利人才。

而顾衍将他安排在靠近临潼的地方,这里有地热形成的温泉,最适合人养老养病了,就是人烟稀少了些。本来李冰以为到他病愈这里都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顾衍带着车队来了。

“丞相,这是”接到通知,李冰在里门口等着顾衍,见到他下车后连忙迎上去。刚刚他远远的就看到车队了,只是和普通的车队不同,顾衍并没有带着大量的马车来,整个车队虽然人数不少,还有军队护送,但事实上只有两架马车罢了。

其余的人都是骑马或者步行,而且很多都是士子打扮。

顾衍先摆摆手示意李冰不用行礼,然后恭敬的走到他后面的那辆车旁朗声道,“君子可还安好?临潼已到,还请君子下车。”声音大到李冰怀疑顾衍是担心车里的人听不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车架里传来,“丞相不必如此,某还没有耳聋。”然后才咳嗽两声在一旁一个青衣士子的搀扶下缓慢下车,他一身楚国的衣袍,但未和楚人一样编发盘头,反而似中原人一样束发带冠,看上去有古稀之年。

李冰在脑子里飞快过了一下,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连忙快步走到老者身前行礼道,“蜀郡李冰,见过先生。”不论他是否信奉儒家之学,面对当世大儒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老者挣脱自己学生搀扶的手,刻板的对李冰回礼,他的自我介绍也印证了李冰的猜测,“老夫荀氏名况,不才被学生们尊一声荀卿。”然后又向李冰介绍了一下跟着自己的学生们。

顾衍等众人互相见礼后,才引人进入临潼里中。

说实话,当他接到武关发来的信件时他也是震惊的。怎么也没想到,昌文君竟然在被幽禁前还将受战乱影响,在兰陵山里隐居受他庇佑的荀子送了出来。

第92章

荀子和他的学生带着有昌文君印的手信来到武关被秦军守卫拦下,在那里暂住了些时日,同时写了信到咸阳。顾衍收到守卫的报告和荀子的信才知道荀子在兰陵的时候就已经感染了血吸虫病,前年昌文君派巫医到各地宣传‘神药’的时候帮他治好了病,两人也因此有了书信往来。

这此是昌文君估摸着自己可能要受些皮肉之苦,担心楚地又要陷入战火,无人关照荀子,所以在实施计划前就安排人带荀子离开兰陵,长途跋涉到秦国来投奔顾衍。在昌文君心里,顾衍肯定能安顿好这位当世大儒。

顾衍温和的给李冰解释前因后果,然后说,“荀子年事已高,这里风景秀丽气候适宜,所以我就让其在这里修养。只是要多加打扰郡守了。”

李冰连忙摆手,“无事无事,能与大儒共居乃冰之幸。”

两人在前面给众人带路,荀子住着拐杖慢悠悠的跟在顾衍后面。他多年前游历过秦国,那时的秦王还是秦昭襄王,如今多年过去秦王也换了三任了。他曾于函谷关口道,“秦四世有胜,数也,非幸也。”现在算起来秦国已经尽出七代明君,先前的话也有了印证,天理在秦。

只是命数到了,不代表秦之治可长久。毕竟县之以王者之功名,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1),可如今自己前面的青年却是君子之风慨然于世,透过他就能看到如今的秦王定然是颇有王者之风。

他本以为七代后秦便无人可用,可一路行来所见所闻只能让他再感慨一声,“凤子归秦,实乃秦之幸。”

当三人坐定后,顾衍亲自为荀子奉茶被他推脱再三后才接下。

“王上倾慕荀子之才,早想召您来秦教导大秦儿郎,只是闻您年事已高兼之从楚到秦实在路途遥远,这才作罢。没想到天命庇佑,还是让您来了我大秦。”顾衍笑眯眯的说,“此次听闻某要护送您来临潼,特命人备齐一应生活器物,若是还有什么需要的也可找这儿的里正。”

荀子点点头,没有说话,显然也习惯了各国君主的礼遇。

“某听闻您进来在著书立说,正巧咸阳太学也安排各科博士们写书以供学子研读”顾衍接着说,“某想请荀子在秦编书,能使秦之学子拜读一番。”费劲把荀子安顿在秦国,不就是为了能拿到第一手资料吗?若是这位大儒只在临潼闭门写书,不和外人来往,他们不就看不到他的成果了?

荀子这才抬眼看了看正坐的秦丞相,平和的说,“秦向来以法治国,如今丞相愿以儒治?”

顾衍轻轻摇摇头,“荀子何出此言?我大秦包容百家之言论,于国有利者用之无利者不用便是,哪有什么单用一家之言的道理。王上贤德准百家在秦传道授业,儒家自然也可。”用什么治,可不是他能说了算的。

“看来丞相是不愿给老夫一个承诺了。”荀子感慨道,“不过也罢,百代兴衰自有公理来辨,确实非一家一姓可言的。”年纪大了,他看得很开。

顾衍再次行礼,“那某便替大秦学子谢过荀子了。”

顾衍亲自安置好荀子和他的学生的生活后,这才离开临潼。只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回咸阳城,反而改道去了太府在城外的工地,最近张苍和陈平都在那里。

算算时间,就是燕丹再磨蹭应该已经找好杀手了。他出发的时候就听嬴政说燕国愿用土地换和平,会派使者来。这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些使者恐怕来者不善。

嬴政有武艺傍身,他可没有。万一被人在回去的路上劫道围攻,或者暗中行刺他可没有自保的能力。

他大张旗鼓的带着荀子出咸阳城,就是为了告诉有可能已经提前隐藏在咸阳的燕国刺客他的去向。他已经让中尉派人沿途巡查是否有可疑的人员了,不过为了性命安危他还是决定不原路返回。

而这边,在临潼回咸阳的必经之路上埋伏了很多天的人马正纳闷为何那秦丞相还不回来的时候,中尉手下的中侯已经带兵悄悄包围了这些人。这些被燕国收买的侠客(2)都是通过正经手续进的国,或者有的甚至就是秦人很难被找到,好在丞相神机妙算才让他们漏出马脚。

此时抓一个山贼或者闹事者,会奖励十两而且可以拿走被捕者身上的财货。对于常年带着都城,没有什么战功的守卫军们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横财,所以大家都很积极。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抓到活人。那些侠客确实不亏为侠士之名,在发现自己走投无路的时候全都引颈自杀了。带人来的中侯啧了一声,让手底下的人将这些人的财货扒干净然后带着尸首回程了。

当然,这些是传不到顾

衍的耳朵里的,中尉也只会给他上一个将境内不轨侠客斩杀的报告。此时的他正停在前往少府工地的路上,而韩徒却警惕的让队伍停下来。

“韩徒,怎了?”顾衍倚靠在车内的软垫上翻阅荀子让学生抄录的一部分儒学书,荀子的收藏都是非常经典的儒家典籍,上面还有他自己的一些理解更是可贵,顾衍虽不是儒家学子,但也看得津津有味。

忽然停车让顾衍觉得不对,才朗声问赶车的韩徒。

“主君,前方有峡碍恐生不详,还请主君换车。”前面的道路正巧要过一个山谷口,行人在两个高高的山岭包围下穿行,虽然战争时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关,但在此时却是刺杀的好地方。韩徒知道最近情势紧张,所以也比往常警惕了几分。

他们这次走将从丞相府里拉出来给荀子的车也一并拉了回来,临潼那边是有代步的车架的,这种超出规格的车长期给荀子使用是有些失礼。韩徒此时让顾衍换车,也是为安全着想。

于是当队伍向前过山谷的时候,一切如常,只是顾衍的车架换了一个而已。

府军里擅长辨别车马行人途径的军士跪在地上分辨了片刻,然后向身后的同伴比了个军队的手势,示意前方可能有敌人。军队迅速收拢,被大漆涂抹了十来层的皮革盾牌也拿在手上,随时准备抵挡来敌的箭簇和落石。

事实证明,谨慎些是对的。

顾衍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落石的声音,还有马匹惊恐的嘶鸣声就知道中了埋伏。看来组织刺杀的是个老手。

他并没有贸然掀开车帘,而是安静的坐在车厢内把头上成组的簪子□□一根,将乌木的簪子轻轻一转,木壳脱落留下一柄锋利修长的针状匕首。自从嬴政刚刚登基那几年旧贵族经常在路上拦截他,意图让他死于‘匪盗’之手时,他就随身带着些防身的器具,也炼了些防身的功夫。

匕首在他的手上纷飞,转出一个银白色的弧度。顾衍把玩着自己的小匕首,估摸着车外的战况。

直到近几年嬴政对秦国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强,刺杀他的人几乎绝迹,顾衍这点三脚猫功夫也生疏了。所以最好不用沦落到他要和人短兵相接的程度。

府兵总长挥剑指挥侍卫们迎战从前方拐角处冲出来的敌人,而一小股侍卫啧抄近路向山谷上赶去。

临时组起的闲散游勇当然不会是训练有素的正式卫兵的对手,当顾衍偏头躲过从外射进来的箭镞,然后把匕首甩进已经快爬进车厢的敌人时,韩徒已经带入将敌人斩杀殆尽,可惜的是他们和中尉面临同样的问题,他们也没有抓到俘虏。

“燕地多骁勇,诚不欺我。”顾衍冷笑道,然后让韩徒继续前行,既然他们已经对自己动手那么就代表着燕国使团也快接近嬴政了。

想想那苛刻的靠近君王的规定,顾衍摇摇头感慨燕国也是花了大价钱。

不出顾衍所料,在他离开咸阳的第三天燕国使臣就已经住进了咸阳的驿馆,刚好和他错开。也正是因为使团的到来,顾衍才会在准备万全的情况下遭到了伏击。

“荆卿,派出去的人至今都没有音信,我去门口看了告示,中尉报告剿灭了附近的匪盗。”一个少年模样的人身穿燕国的劲装,他一身类似燕地胡人的打扮,这样比较利于骑射习武,“恐怕就是我等派出去的人。”

一旁沉着脸的男子抚摸着自己身旁的匣子,这里面是燕国督亢一带的地图,还有叛逃至燕的秦将樊淤期的头。这樊淤期收受贿赂,又干了叛军的事情这才借口打败仗逃到燕国,秦王按律诛其三族,发其家人为狄道刑徒,这次他来秦,樊淤期‘自愿’割头以供他兑换秦之功勋。事实上荆轲知道,当燕太子找到樊淤期说明刺秦计划时,他是不想死也要死了。比起再次逃亡或者苟且偷生,还不如自尽全个美名。

“在秦王没有察觉之前,你我必须成事。”荆轲看着自己旁边的秦舞阳底声道,“我进入再求见秦王一次,明后天应该就能见到秦王了。到时候”他详细的为自己的助手讲解刺杀细节。

只是当他们真的走进秦宫时,再详细的计划都被抛到脑后,只剩下对这个天下最强之国宫殿的震撼以及恐惧。

他们面见秦王的时间被安排在燕朝的时候,大量臣子按身份等级站在队列里,然后官员的队伍在殿宇台阶下停止,剩下的路就只有荆轲和秦舞阳两个人走了。

台阶上点着长明灯,烛火被两人带起的风吹的稍稍晃动,秦舞阳瞥见自己被烛光摇动带着也有些晃动的影子,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台阶上。

第93章

秦舞阳失礼的动作引来了阶下众臣的目光,嬴政的目光也淡淡的落在了荆轲和秦舞阳的身上。

阶下的中庶子蒙嘉甚至冒出了一头冷汗,他收了荆轲的重金才向王上为他们说话,安排了今天这次觐见,没想到这燕国使臣竟然能殿前失仪,要是王上怪罪下来他偷偷瞥了眼前面空无一人的文官之首的位置,在心里哀叹丞相怎么不在啊!王上要是发火朝里没人拦得住了,怪罪燕国不说,被用来出气的下一个就是他啊!

在他还没胡思乱想完,荆轲就非常巧妙地将秦舞阳的动作解释了过去。嬴政在王座上冷笑,静静看荆轲表演,等他说完后一手摁在自己的剑上说,“起,取舞阳所持图!”

荆轲觉得自己已经糊弄了过去,微微松了口气后拿过秦舞阳手里的地图轴,独自一人走完剩下的台阶,将地图躬身捧到嬴政三步外站定。嬴政眯着眼睛大量了荆轲一番,前世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此时再看这位相当有勇气的刺客,相貌平庸,礼仪不全,嬴政觉得自己前世被这种人追着绕柱走简直就可笑。

要不是

他斜了眼自己腰上的剑,在安排今天借鉴燕国使臣后他就已经换了柄常用的剑,而没有带礼仪用的王剑。

燕国安排一个武艺平平的侠客来暗杀自己,恐怕是觉得他从未上阵杀敌也无与人比试的名声,认为他武艺不佳,荆轲之流就能杀掉自己。

感受到秦王好像在走神,荆轲也没有焦急,他已经在来之前尽可能预估了秦王和众臣的反应,现在这个情况自然也在预料之中。他低着头用余光扫视了一下王座周围,在心里重复了一遍刺杀的计划。

谁知道这一等,就等到他手臂酸软差点举不动地图轴。

见荆轲的手臂微微晃动,嬴政才满意的向前走了两步对荆轲说,“燕使打开地图吧!”

荆轲这次慢慢地将地图的卷轴打开,直到最后一段时他猛得从卷轴中将徐夫人匕首抽出,另一只手扔掉地图就要去抓嬴政的袖子。早有准备的嬴政用剑鞘痛击荆轲的手腕,然后轻巧的转身顺势就将剑抽了出来。

荆轲见第一步计划没有成功,立刻挥舞着匕首迎上前。

王座上的骚乱引起了朝臣们的注意,在意识到燕国使臣正在行刺君王时,阶下的武将三步并作两步一把将瘫软在地的秦舞阳死命摁在地上。但朝臣们能做的只有这些,因为按照秦律他们是不能走上台阶的。

而有资格走到上台阶站在秦王面前的秦相,今天并不在场。不过就算顾衍在场,对他的武力值非常清楚的朝臣们,恐怕也不会让他上去救王上的。

情急之下,侍医夏无且将自己身边的药箱用力抛向荆轲。嬴政抽了抽嘴角侧身躲过来自自己太医的‘暗杀’,他躲了过去但荆轲的脑袋正好被药箱命中,只是没有对他造成损害,嬴政见状手持长剑用力劈下。锋利的宝剑吹毛断发,砍断荆轲的大腿更是不在话下。被砍断大腿的荆轲知道自己行刺失败,用尽全力将匕首向嬴政抛去。

徐夫人匕首被燕丹淬了剧毒,只要能划伤嬴政,这位秦国君主不日就会和他在地府相遇。只是,被嬴政痛击过的手腕根本用不上劲,导致抛出的匕首也没什么准头,嬴政甚至没躲,就静静地看着荆轲垂死挣扎。

他走到荆轲面前,挥手斩断了他的另一条腿,然后一脚把荆轲踩在地上俯视他道,“燕国,意图刺秦?”语气玩味。

荆轲目眦尽裂,忍着剧痛朗声高喊,“事所以不成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

嬴政哼笑着,“就算你将寡人刺死,丞相也不会和燕国立什么盟约,燕太子可真是幼稚。”然后他挥手命围在台阶下的侍卫和武将上前,他端详着染血的宝剑然后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嬴政举着宝剑,对殿前的朝臣们朗声道,“众卿听见了吗?燕国欲杀寡人!”

朝臣们纷纷跪地不语,只听见嬴政道,“众卿说,该如何?”

李斯反应极快,立刻起身行礼高声说,“当击之€€€€”

武将们相视一笑,散去了刚刚的惊恐纷纷道,

“杀!”

“杀!”

“杀!”

杀声传遍朝堂,甚至站在宫外的宫人们都能听到响彻云霄的怒吼声。秦国这匹桀骜不驯的狼,终于在这个时候展露出了它应有的威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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