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兄弟成了我老婆 第19章

€€€€他说他总归还是对丁晓君有过喜欢的。

€€€€那,对我呢?

€€€€他可曾有喜欢过我?

€€€€他现在有没有喜欢上我?

我想我还是太过贪婪。

明明一开始只想要他的身体、他的陪伴,却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愈发想要他的喜欢、他的真心。

我很想拥有一双能够改变记忆的橡皮,将齐康的记忆中,他的前任、他前任的孩子乃至于他的妹妹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然后将所有的空白处都填满我的名字,叫他只记得我,让他只喜欢我。

然而,我偏偏没有这样的橡皮。

我又无法大度地说出什么“过去的都过去了”的话语。

我不是圣人,我是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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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齐康替我打领带,他的手已经很灵活了,也具备了初级的审美,可以从工作人员端来的托盘中挑选出相对比较合适的搭配,为我穿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等到他将最后一件配饰戴好,又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嘴角,很贤良淑德地对我说:“等你回来,老公。”

他越来越像一个贤惠的太太€€€€花重金请来的礼仪老师似乎与齐康非常投缘,还为他精心安排了如何讨好丈夫的相关课程。

我迈步进了电梯,隔着电梯门看向他,他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站在门外,注视着我,深情款款,仿佛真的很喜欢我似的。

电梯门缓慢地合拢,遮挡住了一切暧昧不清,齐康的模样在我的大脑中停留了三秒钟,又被我强行抛诸脑后。

€€€€我不能满脑子都是他,这对我赚钱而言,是很大的妨碍。

近两个月,因为减少了花边新闻、放出了婚前协议和结婚的消息,各方资本对我名下的几家上市公司评估直线上升,我的身家又有所增长。此外,前些年在实业方向的投资也终于有所回报,旧的赢利点持续上扬,新的赢利点又不断出现,行业知名的财经杂志干脆将我剔除了“青年富翁”的行列,反倒是将我与那些纵横商界数十年的大鳄相提并论。

鉴于我被架得越来越高,我行事也越来越低调,连金玉他邀请的私人宴会都婉拒了两三次。

金玉打电话过来用话激我,被我用与他爸爸合作的项目直接怼了回去。

他气得口不择言,骂我:“有钱就能为所欲为么?”

我单手搂着齐康光\裸的腰身,用空闲的手接着电话,嗤笑着回他:“你说对了。”

金玉气得挂断了电话,我顺手将手机扔到了一边,开始慢慢品尝齐康的身体。

齐康隐忍地包容着我的肆虐,攀附着我的肩膀,他问我:“是金玉?”

我“嗯”了一声,又听他问:“你们认识很久了?”

我用舌尖扫过他的脸颊,像是开玩笑一样地回答:“我们一起住过很多年,就像你和你前任一样。”

齐康低低地喊了声“疼”,过了片刻,他喘着气,又问我:“你们上过床么?”

“没有。”我可以偏齐康,但着实没什么必要。

“为什么……”齐康的脸上渗出了薄薄的汗,却笃定地说,“你不讨厌他。”

玉 严山

“我不喜欢别人碰过的东西,嫌脏。”

我一点也不意外地发现齐康的脸色也变得很苍白,这句话称得上是无差别打击了。

但我偏偏不知收敛,还要再刺伤他一句。

“我也嫌你脏,但想了想,我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已经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不碰你的话,我还是太亏本了。”

“如果,”齐康闭上了双眼,叫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如果金玉洁身自好,你……”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我打断了他的话语,“你是很期盼看到我也婚姻美满、儿女环绕,然后任由你和你前夫烂下去么?”

我捏住了他的下巴,因为用上了力气,他被迫睁开了双眼,有些可怜地看向了我。

“齐康,你要想清楚,你究竟想要什么?倘若你还想要留在我的身边,想要每天住在这个房子里,想要有老师教你读书,想要我睡你,那就不要总说这些扫兴的话语。你该做的是讨好我,而不是胡思乱想,非要把我推给别人。”

“富裕的人才有分享和挑剔的资本,而你贫穷得只剩我了,你只剩我了。”

我松开了他被掐得有些红的下巴,想下床喝一杯温水,却被他双臂环紧、死死地抱住了。

他像是突然被我骂醒了似的,讨好地凑过来吻我,我躲了两次,第三次没有躲。

我们激烈地接吻、交缠在了一起,齐康在这天晚上很不一样,硬要说,他像是挣脱了一些一直束缚着自己的东西,敞开了柔软的内里,只希望我能更满意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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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婚礼定在了五月一日,在那之前我们预定了很多套的礼服,其中有一套是彻头彻尾的新娘礼群,我原以为齐康会抗议,但他只看了一眼,在我明确表示要之后,竟然没有反驳一句。

第26章

齐康给他的妹妹齐媛媛转了两万元钱,实话实说这笔钱算不上多,毕竟家中每周的食材费用,就远超过这个数字。

但齐康却很忐忑不安,连着很多天都在不着痕迹地讨好着我,似乎是在为这两万额外的花销而做一些“弥补”。

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的心情变得不太愉快,我当然知晓齐康这个性格不会凭空出现,大概率是他从前就遇到过很多次的类似的情景€€€€他向他的前任申请一笔钱用于缴纳妹妹的学费,对方虽然同意了,但会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通过各种途径来表达不满。

齐康沿用了应对他前任的策略,也在小心翼翼地讨好我,甚至,更加绞尽脑汁、花费心思€€€€毕竟,他曾经是过去家庭的赚钱主力,而现在他是被我养着的。

齐康的心中有一本记得清清楚楚的账本,在这个账本上,我显然是他目前亏钱最多的“债主”,因此他对我近乎顺从。

我并不喜欢我们现在相处的模式,然而,我又无法找到更合适的模式。

让我们快进到甜蜜互宠的阶段,或许齐康做得到,但我却做不到。

我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也没有那么从容的心态,我忘不了因为他的选择和举动而难过的每一个日日夜夜,我忘不了他曾经留给我的每一次背影和每一句绝情的话语。

纵使我知晓他身不由己,也知晓他这些年过得并不如意,但我的心没那么软€€€€它早就在这些年的种种经历中打磨得格外冰冷坚硬,以至于我的思维方式还是从自身出发,或者简而言之,可以用“自私”两个字来形容。

我的确是个自私的人,我看不得齐康过得太好,给不了他全然的宠爱,我见他忐忑不安、小心讨好,并不想将他捧在手心、诉说爱语,反倒是需要遏制住冷嘲热讽、用言语刺伤他的冲动。

我们之间看似一切如常,实则如履薄冰,就这么一眨眼就到了我们的婚期。

四月三十日民政局领证。

五月一日,五天假期的第一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我们在这座城市最大的教堂举办了隆重的婚礼,婚礼的策划没有交付给金家,而是交付给了我注资的新锐设计室,年轻的设计团队很懂浪漫和美感,婚礼的每一处细节都几乎做到了极致,至少我很满意。

婚宴开了八百桌,最后又加了几十桌,不少政商界名流拨冗出席,当天我名下的几家上市公司都直接涨停。

我喝了不少酒,最后迈进婚房的时候,其实对婚礼的细节已经有些模糊了。

但当我躺在床上、齐康温顺地帮我脱鞋子和袜子的时候,我又想起了一点婚礼的细节。

我将婚戒套在齐康的手指上,齐康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恐惧。

“我愿意”倒说得没有犹豫,接吻时倒像是一往情深,但如果说有多爱,那不过是在糊弄旁人。

我躺在我的婚床上,装作已经醉得神志不清。齐康帮我脱去了所有的衣物,又打了温水帮我擦拭了全身,过了一会儿,他打开门,从工作人员的手中接过了醒酒汤,喂我喝了一碗。

€€€€他倒是很会伺候人。

€€€€但我的确不缺一个保姆。

我睁开了双眼,权当作刚刚有些酒醒的模样,问他:“几点了?”

他看了一眼表,才回答:“十二点多了。”

“你今天开心么?”我醉醺醺地问他。

“能和你举办婚礼,当然是开心的。”

他边说这句话,边露出了一个笑容,这话倒像是真的。

我不打算难为自己了,扯着他的胳膊,将他拉进怀中,开始享受我已经迟到了几个小时的新婚之夜。

我们中途还探讨了一番女士婚纱的穿戴与暴力脱去的方法,我很满意,但齐康有点心疼婚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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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又做了太多运动,这一晚我睡得很沉,第二天醒来后,倒是神清气爽,心情颇佳。

我休了婚假,多睡了几个小时,然而睡饱醒来,齐康却并不在身边。

我打开了小程序,查看室内房间的使用情况,并不意外地发现齐康正在书房里学习€€€€他在得到我投资的私立高中的学籍后,决定参加六月份的高考试一试,我虽然觉得他只复习了几个月就去考试过于急躁,但倒也没打压他的积极性,只对他说:“如果这次成绩不甚理想,那就再读一年,明年继续考。”

我这句话似乎取得了反效果,我原本是想给齐康减压的,但无形之中,却给他加了压,他见缝插针地努力学习,连我们新婚的第二天早晨,依旧舍不得多睡几个小时。

我穿上了睡袍,先洗漱干净,又去餐厅独自吃了顿早饭,这才踱步走到了齐康所在的书房,刚推开门,就被齐康书桌上堆积成山的卷子惊到了。

我差点脱口而出地问一句:“你为了高考是要拼命了么?”

但在问出口之前,我突然意识到,他的确是在拼命复习了。

于我而言,高考不过是过往经历中的一笔,它甚至谈不上我人生中的“高光时刻”。

然而对齐康而言,高考是他十多年来的执念,倘若没有遇到我,或许会成为他终身的遗憾。

我把改变命运的机会交给了他,我原以为他会像绝大数的成年人一样,口口声声说着后悔,但实际上却原地踏步、拒绝改变。

我熟悉人的惰性,熟悉人的疲软€€€€这些都是我做好一个游戏必须了解的玩家心理学常识。

但我未曾料想过,齐康是绝大数人以外的“少数人”,他是真的能克服掉惰性和惯性,也是真的在向着他既定的目标去努力、去奋斗。

我从埋头读书的齐康身上久违地看到了一点光,我听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响,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我趴在书桌上,看齐康依旧不停歇地写着卷子。

我问他:“不累么?要不要休息一下?”

齐康却摇了摇头,回答我:“我不累,我再做半套卷子。”

第27章

我倒没有扭头离开,而是站在原地,问齐康:“要不要再帮你请个老师?”

齐康抬起了头,说:“现在的老师已经很好了。”

“可以再请几位名师。”

“不用再浪费钱,我大概知道我能考成什么样。”

“那你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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