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可能会赚到钱,来缓解眼下的经济压力,但是可能会被表弟刷到自己不堪的一面。
不直播,只能是靠着他的那点工资吊着,连奶奶打吊水的钱都支付不起。
奶奶够苦了,一直活在勤俭节约中,生活如此艰难,但还是坚持让他们上学。可现在重病躺在病床上,他却连十分之一的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
怎么能这样就离开。
唐迟掀开门帘,发现窗玻璃是磨砂的,从外面往里面看雾蒙蒙的一层。
里面是几个柜台,自动售卖机,没有人。只有头顶,安装了好几个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
除了一些让人看了就脸红心跳的道具外,还有一些计生用品。
跟其他人不同,唐迟从小到大,都在闷头学习,对情情爱爱根本不关心,同龄人春心萌动着寻找和谐影片时,他对那些纠缠的身体毫无兴趣。
唐迟抿了抿唇,价格不高,扫了码付账。
这些小玩意,很小,即便如此,装在衣服中也有些明显。池昭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跟狐朋狗友玩,要么就是窝在房间中打游戏,能够在客厅撞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么安慰自己,唐迟将小玩意塞进口袋中,往居民楼的方向走。
快递到了。
池昭收到短信时,正在昏昏欲睡,看了眼短信,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东西。
等缓了一会,才想起来前几天在网上买的情趣圣诞,他只买了那东西。好几天物流没有动静,池昭都把自己曾经买过这东西给忘记了。
他穿好衣服,手插进兜里往楼下快递站走。快递站不远,池昭捏着快递一角,拎着往回走。
池昭前脚回到家,还没进门,后脚唐迟就回来了。
这几天唐迟忙碌得很,每天除了工作外,还要到医院去照看奶奶。
池昭每天都在水蜜桃直播上搜索唐迟的昵称,看他有没有注册主播,误入歧途。
原著中,唐迟在水蜜桃直播注册的名字是“迟迟不晚”,池昭没找到这个名字,应该是还没有注册。好不容易见到一次唐迟,对方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被池昭谨慎地捕捉到。
他看向唐迟,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平坦的大衣,口袋居然有些微的突起。
池昭朝唐迟招了招手:“过来。”
明明比唐迟还要小,唐迟对漂亮弟弟是一点办法没有,顺从地走到池昭跟前,哪怕慌乱,他也佯装镇定:“怎么了昭昭?”
池昭不喜欢碰别人,也不喜欢别人碰他。
池昭没有正面回答唐迟的话,直接将手伸进唐迟的口袋中,看着唐迟眼睛中的心虚慌乱,唐迟的口袋很深,池昭在他的口袋中摸了一阵,终于摸到了什么。
那该是什么呢?
“别碰€€€€”唐迟想要阻止池昭将那东西掏出来,然而池昭的动作比唐迟快得多,轻轻松松将他口袋中的东西摸了出来。
造型看着就是简单的塑料用品。
池昭又把手伸进唐迟的另一个口袋,又摸出来一些。
池昭对那个塑料制品搞不懂,他只是脸色微沉,唐迟面上绯红一片,满是慌张,额头渗出薄薄的汗:“昭昭,你听我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作者有话说:
这是一更,晚上还有一更。
新的位面,新的快落~
主打一个嘴硬心软。感谢在2023-07-04 20:39:03~2023-07-05 18:0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0章 我是豪门对照组2
那个塑料制品的形状看着很奇怪,哪怕池昭知道得不多,也大概知道那东西应该是什么作用。
“解释?你要解释什么?”
池昭平静地看向唐迟,将那东西摔到唐迟脸上,他力道不小,那东西掉到地面上后,唐迟的脸上出现一道红印子。
“你就这么下贱?她在医院生重病,你买点这些?怎么,还想钓有钱人吗?”
池昭的语气咄咄逼人,但老实来说,是站不住脚的。在唐迟的亲生父母找到他之前,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来获得治病的钱。
超市的月薪三千,对于治疗的医药费来说九牛一毛。
他缓慢地把玩着手中的东西,有些冷淡审判的目光令唐迟抬不起头。
那只是比自己还要小的弟弟,可是遇到过那么多人,严肃正经、古板得一丝不苟的长者也有,超市隔壁的文具店老板就是个很古板的人,喜欢说教,逢人就喜欢多嘴几句。高中的教导主任很古板,校服拉链没有拉好,也会被说不知廉耻。
然而这些都不如在池昭面前羞耻。
仿佛被那种冷冰冰的视线剥开衣物,跪倒在他面前,不得不低头。
难堪、羞耻、丢脸,唐迟在这样的目光下几乎以为自己做了什么无恶不作的事情,可是这种内容的直播是合法的,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每一部手机的应用商店上。唐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池昭面前这么听话,又这么难堪,只是被这样的视线盯着,他居然有些……兴奋。
“我想开……”直播,奶奶的医药费需要大量的钱。
既然买这些东西被池昭看到了,唐迟打算破罐子破摔,干脆把自己的计划和池昭说一下,免得以后池昭会尴尬。可是话刚起了个头,就被池昭冷冷打断。
池昭上扬的眼尾本该是带着天然的媚意动人,可他眼中布满阴翳,和蛊惑沾不上边。
“想要就滚出去找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满足你,再不济去谈个恋爱满足下你那该死的星语。”
“但别在家里买这东西惹我恶心。”
“我不是……”嘴唇嗫嚅,在池昭连环不停的话中,根本没有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池昭弯下身子,捡起来那个塑料制品,将它握在掌心,在唐迟的眼前晃了晃,微微用力,当着他的面捏碎了那个东西。
池昭松开手,被捏成碎片的东西坠入地面,散落得到处都是。
唐迟面色一变,池昭唇角浮起冷笑,将那两枚东西丢进厨房的垃圾桶。
“不要让我看到这种东西,听见没?”解决完那些东西,池昭直直望向唐迟。
“昭昭,手、手流血了。”
唐迟从茶几下的抽屉中找出来创可贴,撕开包装,粘在池沼的伤口上。被尖锐边角擦破了一点皮,渗出殷红的血液。
唐迟还想掰着池昭的手,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受伤,池昭冷漠地收回自己的手:“别碰。”
拎着快递,关上房间门。
池昭摊开手心,雪白的掌心被那玩意弄得满是红印,深褐色的创可贴粘在手心有些不太美观。池昭拧着眉盯着那个创可贴看了一会,就让它在掌心停留一晚上。明天就揭下来。
快递被池昭一脚踢到角落,他开了房间门,又从房间中出来。
刚萌生出来做擦边直播来赚奶奶的医药费,在买来的道具被池昭捏碎后消失弥尽。唐迟沸腾的心绪冷静下来,觉得贸然就扎进这个混乱的圈子确实不太对。
普通人想赚钱太难了。
池昭站在他面前,将手机砸进他怀里:“手机卡,你去赚钱,给我换个新的。”
唐迟有些机械地抬头,对上池昭理所应当的神色,他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好,给你换新的。”
“超市的工作只有三千,多打几份工就可以嘛。”
主角受在工作的那个超市,一天工资只有一百元,但是工作相对没有那么繁忙,收银的工作在信息化的今天,变得不那么繁杂。而且收银员有好几个,唐迟只需要每天工作一下午或者一上午就可以,时间是富宇的。
池昭不想让唐迟有心思想别的,既然来做色播,一定是因为时间还是太充裕了,再繁忙一些,赚好几份工资就不至于再有时间想七想八。
池昭看着唐迟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子,高高瘦瘦的。既然在书中那么能玩自己,那么精力充沛,怎么玩都玩不成破布娃娃,说明身体素质还可以,那么多打几份工,多赚点钱也是理所应当的。
“晚上你就去烧烤店兼职,周末可以当家教,我记得你学习很好。”池昭走到楼道前面,狭窄的过道,不太干净的墙壁上,各种广告密密麻麻如同牛皮癣一样粘在上面。跟上个位面差不多,只是当时池昭足够好运,陈川屿是个有钱的冤大头,他可以继续保持良好的生活环境,不需要居住在那样老式的居民楼中。在这个位面显然没有那么幸运。
主角受依然是学霸人设,只不过没有那么夸张,没有到状元那种级别,考上的大学也只是国内前十的大学,跟江鹤予那种级别的差得远。他高中的条件也不像卢卡斯学院那样,集中了全世界最顶尖的师资力量,就算是条狗也能训成博士。
唐迟所在的高中是一所再普通不过的公立高中,升学率一般,教学条件一般,师资力量一般。
不过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够用了。
唐迟依旧是学霸,足够给学生们当家教。
在京城这样的大地方,大学生虽然仍然是廉价劳动力,但是要比当收银员稍微好一点。
听着池昭有些理想化的规划,唐迟微微一笑,太理想了,怎么会想要找到工作就能立刻找到工作。
连这个超市收银员的工作,也是超市老板看在他家就在附近、眼熟的面子上破例招收的,至于池昭口中的其他工作,根本不好找。
唐迟还不想毁掉池昭这份尚未泯灭的天真,他被保护得太好了,远远没有意识到社会的困难。
春天和秋日的温度是一年四季中最舒服的,不冷不热。连阳光倾落在身上时也是舒服的。
池昭双手插兜,没有经过口罩遮挡的面容时不时会引来过路者的驻足观看,他视若无睹,看上去习以为常:“我加了几个家教群,里面会定时发布一些家教任务,我给你挑选了一个。”
“那么多信息,这一家是报价最高、最大方的一个。距离不远,就在附近。”
马路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老式居民楼的街道也是狭窄不堪的,尽管每天早上会有清洁工打扫,可地面上还是会飘落着垃圾。
池昭再前面走着,唐迟在后面跟着。
没想到池昭这次想要新手机,居然会主动来为他找招聘信息,像池昭这样在溺爱中长大的孩子,想要手机,只需要理直气壮地和他们说一声就行。至于金钱是不用操心的,这次居然还会给他找工作了,唐迟有些受宠若惊。
一定要给池昭换个新手机,实在不想看到那张写满娇气的漂亮面容上出现失落的神情。
隔着一条街,过了马路之后,每隔开两个完全截然相反的世界。一方是落后贫穷,一方是先进富贵。
臃肿破旧的房子像是一间间鸽子笼,只要过了那条街,对面是整齐的别墅区、商业区。
绿化面积很好,一幢幢别墅被建造得整齐壮美。
连流过去的同一条河,也似乎是对面的河水更加清澈干净。
池昭看了眼手机,找到了那个家教群,按着雇主提供的地址慢慢寻找。
终于找到了那栋别墅,居然位于别墅区最偏僻的地方,同时也是这一片最大的一幢别墅。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谁也没有留意等待红绿灯的豪车中,一对夫妻正在无所事事地东张西望。
突然,妻子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睁大了眼睛,晃了晃丈夫的手臂,惊讶地指着过路的少年:“你看见没,那孩子胎记的位置跟我们走失的那个孩子,是一样的,形状一样,颜色一样,位置也一样,而且年龄也对得上。”
走失的那个孩子一直是夫妻两个人之间的心病,哪怕后来他们又有了新的孩子,也一直没有放弃过寻找。就是滥竽充数的人太多了,都想来证明自己是他们走丢的那个孩子,可是都不是。
男人早已不再年轻,两鬓斑白,闻言只是抬头,顺着妻子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瞳仁微缩:“这、这……太像了。”
妻子慌慌张张掏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留作不是幻想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