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有炉鼎体质的沈瑜太吃亏了,不知道他有几个灵根,但从不能飞升就足以看出端倪。
孟云令居然同时拥有五个灵根,这在原书中没有提到过。那怪,难怪,这样就解释得通了。
可惜孟云令本来就是天纵奇才,现在沈瑜受伤,他成了灵根被废除的那一个,池昭水红微润的嘴唇张了张,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又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消化这个事实。
他要替代主角受的剧情,成为新的大冤种。
再来同情其他人显得有些可笑。
“但你们却都只顾着那个废物,这样也好,正好看清楚了他们的面目。”孟云令的鼻尖亲昵地蹭着池昭的肩窝,撒娇似的轻语:“以后师兄就是我一个人的。”
打碎的灵石和宝物他也不在意,亲自解开了池昭脚踝上纤细的脚镣。
随手扯下了茜红色纱帐。
“师兄,你还记得被你舍弃的离昼灯吗?”
孟云令扣着池昭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只见纱帐之内,足足四盏离昼灯悬挂在其中。昏黄烛渲染暧昧氛围,离昼的光芒虽然不难看,像是萤火,可淡绿色的光芒充斥其中实在称不上旖旎。
灵根是修炼的基础,失去了灵根之后,再也没办法修行。
有灵根时尚且无法与他抗衡,更不必说现在彻底沦为没有修为的废人之后,任何反抗的行为和以卵击石差不多。
池昭不会傻到硬碰硬。
“他是什么时候碰你的,因为发现了你的体质?”孟云令乌沉狭长的眼眸中倒映着池昭些许慌乱的神情,莹莹的绿色照在他脸上,像极了凡间俗人写的话本子,初次修成人形的狐妖稚气未褪,迫不及待地去找人族书生双修,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引诱穷书生。
池昭身上鼎的香气太重了,他自己察觉不到,可在旁观人眼中,和黑夜中的一穹月亮一般显目。他日日夜夜与沈瑜厮混在一起,更不用说,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被浇得彻底的修为连同沈瑜身上的气味一并送入。直到现在,孟云令都还以为池昭是炉鼎之身。
鼎被开过,所以身上的鼎气比之前更加浓郁。
只是不知为何,池昭的鼎香却让他无比厌烦,和雪梅如出一辙的冷淡气息,比起池昭身上的味道,和其他人更加贴切。现在闻起来,反而像是某些强大无比的妖兽标记过的猎物一样。
池昭抿着红唇,唇珠被咬得更加绯红,他错开脸,不想和孟云令多说一个字。
和池昭在一起,孟云令哪里还有在其他人面前少言寡语的样子,喋喋不休,尽管池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在沉默他也不恼,只当是心高气傲的小公子一时间还没有适应身份的落差,接受不了失去的修为。
孟云令戳了戳池昭柔软雪白的颊肉,哂笑道:“别闷闷不乐了,我究竟哪里比他差?他能给的,我就不能给了吗?”
最落魄的那段日子,是流落在街头时,过着与狗争食的日子,见惯了人情冷暖、悲欢离合。孟云令的长相随了浣衣女的母亲,他母亲是大美人,不然也不可能以凡人之身,被见惯了国色天香女修的仙长看上。有富人家的少爷看中了他的相貌,派了几个家奴来绑他,被他当街咬,撕下来一块肉,血淋淋的一块肉。去了飘渺宗后,养了些肉,愈发出挑,许多修士都心悦于他。
“你的修为是他给予的吗?他能给,我便也可以。日日夜夜,我们有很多日子可以,从毫无修为到飞升,还是更多,我都可以做到。”骨节分明的长指勾上池昭的玉扣,微微用了几分力,轻软的衣物松松垮垮落下。
如果是一般的鱼水之欢也就罢了,池昭并不是什么都不懂,可是在这样无三观无节操的狗血花市文,任何情深时都必定伴随着更多的凌虐,由于背景还是仙侠修真,可以操作的空间就更大了。
灵力还有煞气都是可以操纵的好帮手,可以帮助入侵得更方便。
很不合时宜,池昭不知作何反应会何时。太过热情,会被当成渴望主动;太冷淡,又会被逼迫得更狠,无论做出什么反应,最后都会殊途同归,迎来差不多的结果。
池昭的精神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紧绷,一并而来的还有僵硬的身体。
他苦中作乐地想,说不定孟云令看到他不是炉鼎,就放弃了其他想法,毕竟炉鼎炉鼎,本就是为了和谐而生。他要不是炉鼎,结局可能会好得多。
甚至隐隐约约有些期待孟云令盼了这么久的炉鼎却不是真正的炉鼎时的反应,一定特别精彩。
毕竟他想要的是一个欢愉和修为并存的容器,他不是。他只会嘲讽孟云令是个人渣败类后,顺便狠狠地给他一巴掌。
孟云令耐心细致地抚摸着池昭的后背,少年音色含着淡淡的笑意,细看之下,手在小幅度地哆嗦。
他缓声道:“别紧张啊师兄,你又不是什么都不懂,见惯了这些怎么反应还是这么羞涩腼腆,可爱得让我不忍心继续了。”
他像个第一次做夫君的少年郎,柔声细语地安抚新婚妻子,池昭只感觉被他抚摸的地方哪哪都不舒服。
池昭不给出任何反应,整个寂静的地宫,只有孟云令低低细语的声音,仿佛成了独角戏,是孟云令自己的独角戏。
直到孟云令面上出现疑惑,他呢喃:“不是炉鼎吗?”
“可是你身上的味道正是鼎香。”
一瞬间,他想到了池昭养在洞府之中的炉鼎,只是那个炉鼎是下等炉鼎,和池昭身上的味道完全不同。他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化,他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师兄,你知道自己不是炉鼎。”
“知道。”池昭等得就是这一刻,因此只是略显冷漠地回他。
孟云令的人生太过顺风顺水了,除了最初的几年,后面哪怕做了很多坏事,也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复,反而飞升成仙,在整个大路上毫无对手,并且创建的宗门取代了曾经的飘渺宗,成为新的天下第一宗,反而沈瑜吃了那么多苦头,最后还是要和那三个攻绑在一起。
“师兄,除了沈瑜,那小炉鼎碰过你吗?他有没有?”
炉鼎稀有,但是有男有女,孟云令当然不会认为炉鼎才是被碰的那个。
那个炉鼎?
炉鼎在洞府中的存在感太低了,平时低眉顺眼,默不作声,没有仗着长得好就想做出些其他的事,池昭大部分的心思都不在上面,所以并不关注。他只是诧异了一瞬,矢口否认:“没有。”
沉默会被误会得更多,更何况他和那名少年之前的确没有牵扯。孟云令是真的疯子,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他哪怕屠尽飘渺宗,欺师叛道,最多会被其他修士闲言碎语几句,不会真的来管这些事情。
牵连进来事情之外的人才是真的罪过。
池昭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他。孟云令眼底掠过戾气,池昭不是炉鼎,炉鼎只可能另有其人,再结合鼎的味道,最契合的人只有沈瑜。
沈瑜……
孟云令眼底潮热漆黑,沈瑜不能飞升的原因是修为受限吗?可池昭还是可以直接成为渡劫期,他身上的鼎香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池昭身上的鼎香还在飘渺宗时,身上就有了这股鼎香,是在宗门时就有了苟且?
说来好笑,其他修士提起来沈瑜总是一脸景仰孺慕,说什么雪胎梅骨、天生剑心,虽然主修剑道,却有一颗冰雪之心,心怀悲悯,是当之无愧的修真第一人。
若是和门下弟子苟且的事传出去,不知那些人作何反应。
孟云令心中生出来拈酸醋意,哪怕现在知道池昭并不是炉鼎体质,他也感觉到不适。
以他对炉鼎的了解,极品炉鼎会在每个月有一天最难度过的夜晚,他那看上去冰清玉洁的好师尊,又该是用什么样的法子度过这难熬的夜晚?
不是他多想,实在是极品炉鼎是对这等仙人的惩罚。如果不是有炉鼎体质,恐怕沈瑜早就已经飞升。
每个月的月圆之夜是炉鼎最难熬过的一晚上,钻心蚀骨的疼痛和欲念,能让最清心寡欲的人成为最下流不堪的妓,远远比最好的情毒还要阴狠。而池昭身上的味道,是在沈瑜熬不过去的时候染上去的吗?
“师兄。”
“?”
“除了师尊之外还有其他人碰过你吗?那个小炉鼎看上去就不像好人,还有谢青,他看你的眼神都是直的,是不是想要把你按在床榻上弄,想让你做他的道侣,日日夜夜和他双修。”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只会胡言乱语。沈瑜心怀天下,可不像你,下贱无比。谢青是好苗子,一心向道,你别用你的心思来揣测。”
池昭说的是实话,他对谢青的观感还不错,沈瑜是货真价实的高岭之花,谢青也不是什么绿茶,他们之间从未有过僭越,恪守着界限。
他看了一眼少年,讥讽地笑了笑:“怎么,知道不能通过和我双修来提升修为失望了?要不你现在就滚,或者放我离开。”
“这怎么会,我欢喜还来不及。”
知道池昭不是炉鼎之后,孟云令躁乱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那股味道,原始而庞大,无孔不入,似乎很淡,侵略性很强。强悍得像是被大型食肉动物标记,里里外外都沾染上了旁人的气息。
好在,这股让人不适的味道并不是池昭身上本来就有的。
他松了一口气,一想到池昭在他的视野范围之内做出那样的事情,紧紧皱眉。
池昭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观念里,孟云令走的每一步路,都伴随着功利性,就连在原书之中,软禁主角受的原因还包含炉鼎的原因。
和炉鼎双修对修为的好处太多了,如果说丹药会有副作用,那么炉鼎则是百分百只有好处。
为什么他都不是炉鼎了,孟云令感到欢喜。
“师兄,这三年里,他是不是日日夜夜都要借口对你不轨?他呢,装得冷酷无情,实际还不是下流无比?我要看看,能不能彻底洗干净你身上的鼎气。”他勾了勾手指,从陈列架上飞过来一个精巧的铃铛。
铃铛上面雕刻着彼岸花的花纹,却不像一般的铃铛,几个铃铛并蒂花似的连在一起。
前面几天,池昭特意把系统上传的资料又多看了几遍,直觉告诉他这东西绝对不是正经铃铛。
果然下一秒,孟云令修长的手指轻轻晃着铃铛,拨弄铃舌,铃铛没有响。
“好师兄,你见多识广,见过的宝贝比我多多了,来猜猜这是什么东西。”
池昭猜不出来,也不想配合着他猜,冷冰冰地看着他。
“师兄,他会不会对你用这些东西,还是只解决掉炉鼎期的难捱。”
少年自言自语,又擅作主张地轻轻一笑,“算了算了,想来你没见过,那就我来告诉你。这东西不是一般的铃铛,有几分乐趣,让我来为你仔细讲解。”
作者有话说:
今天粗粗啦~
感谢在2023-08-22 08:22:27~2023-08-23 22:00: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80章 我是修真界第一美人28
小巧的铃铛无论怎么晃动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构造也颇为不同。
哪怕池昭知道出现在这样场合的铃铛估计也不是正经铃铛,孟云令的长指轻轻抚摸着池昭的下巴,悬空在半空的铃散发着淡淡的光晕,他勾了勾指尖,耐心细致地为池昭讲解铃铛的作用。
“这铃铛妙处有许多,师兄你看看这个隐匿的凹槽,这里,只有灌满了才会响起来。”
”打造这枚铃铛颇费心思,不枉我费尽心思,总算将它做了出来。”
离昼下孟云令的凤眸中暗影浮动,静谧幽邃的光令人目眩,他的指尖左右移动,百无聊赖地让铃铛来回摆动。
池昭松了口气。
铃铛的凹槽细窄,没有原书剧情中那样丧心病狂。他才刚舒了一口气,少年的下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的幻想。
“不过,铃铛上有空间阵法。师兄想想,要多久、多久,才能让铃铛响一声。”
足足三年。
虽然说修真之人无惧于岁月,浸泡在仇恨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无比,最艰难的时候都熬过了,吊着一口气活到现在的执念就在眼前,让他放手简直痴人说梦。
失去灵根的哥哥,如同折了翅膀的雀,再没了与他抗衡的能力,生生世世都要和他在一起。
含着热气的鼻息喷洒在他的耳边,池昭冷声道:“你简直有病。”
“是有病,那就当我有病好了。”孟云令揽着池昭的细腰。
那么纤细的腰肢,好像稍稍微微用力就能够扯断了。剥离的衣物上残留着没有完全褪去的斑斑点点,在玉白的皮肉上万般刺目。
池昭下意识遮挡着自己的身体,怒目而视,这点微不足道的怒意被濡湿的眼尾冲淡,孟云令抖落他的手,大腿、小腿、发红的膝盖,还有脚趾,哪里都没有被放过。
孟云令直勾勾看着池昭:“沈瑜咬的?他让你跪,你就直接下跪了?”
微微粗粝的手指摩挲着池昭粉红的膝盖,眸色沉沉,音色喑哑,他还是不明白,对外人冷言冷语的池师兄私下里为自己师尊下跪,被击溃得泪水涟涟的可怜模样。
仙君非是众人眼中的仙人,师兄也不是传统意义上友爱同门的师兄。
所以他妄想中的冰清玉洁、端庄神圣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只有他在恪守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