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线木偶[无限流] 第107章

然而红豆记是戏曲表演,唱的都是戏腔。不是大白话,也不是黄梅戏这类多少能听清楚字眼的戏曲类型。

在没配字的情况下,这种咿咿呀呀的戏曲,不是戏曲爱好者,年轻人有几个听得懂?

“红豆记,应该是个爱情故事吧?就和西厢记差不多。古人不都喜欢用红豆来表达相思么。”有玩家猜测道。

这边玩家焦头烂额,另一边其他玩家也不好过。

一个女玩家发现自己是在厨房里。看房屋窗棂,还有灶台,结合自己的打扮,这应该是古代厨房。女玩家再看看自己身上系着的围裙,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个厨娘。

她哪里会做饭啊!

唯二会做的菜,一个是烧开水,一个是泡泡面。把她放到厨房里,这是要毒死吃饭的人吗?

这还不是最让女玩家害怕的,女玩家第一时间检查过自己的情况后,她就观察起了周围的环境。这一看,女玩家整个人全都僵住了,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引起注意。

不为别的,就因为,这间厨房里,不止女玩家一个人。

厨房很大,光是灶眼就有七个。许多人正在忙碌着,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烧火的烧火……总之各司其职,一派热火朝天的架势。

这场景,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恐怖。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有人间烟火的气息了。

前提是,这些忙得不可开交的人,全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

然而,救命,它们都是皮影啊!

就和她进来前拿在手里,兽皮、纸张做的,需要人拿细木棒操纵才能活动的皮影人一个样。只是变大了许多。这些皮影不再是小小一个,而是和真人一样的身高。

而且不需要细木棒在后面控制,它们就能自己行动。

女玩家抬了抬手,又再看了一下周围。

房屋建筑是正常的,她自己也是正常的。只有这些皮影人们格格不入。但是由于周围的人全是皮影人,以至于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正常人,女玩家反而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误入的异类。

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生怕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后,这些皮影人会攻击她。

其他玩家也都面临着不同的环境,唯一相同的是,看到皮影人后,他们全都觉得诡异,害怕。

池饮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处公堂上。

公堂两侧列着两队整齐的皮影人衙役,而堂下,则是跪着两个皮影人。

一个皮影人穿着华丽,是个富贵公子哥的形象。而另一个皮影人,却只穿了简陋的短打,看着应该是个老农。

完全被皮影人包围了。说真的,皮影人小小一张能被人拿在手里把玩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放大到和人等高了,真的特别怪异。

就和洋娃娃似的,它们和人太像了,看着就让人心生恐惧。

池饮却没什么感觉,再可怕还能有死人可怕。常年和尸体打交道,真害怕的话,他早就转行了。

完全不同其他玩家,池饮反而还兴致盎然地看着下面。别说,这体验正经特别。

此刻,老农正在堂下声泪俱下地哭诉。

老农嘴一张,池饮差点以为他要唱戏句了。好在说的是大白话。

老农涕泗横流,冲着池饮连连磕头,皮纸做的额头都被磕红了一片:“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啊!”

“草民梁大,要状告这厮强占民田!”

说着,老农不顾额头上的伤,他随便用袖子抹了把眼泪,怒视身边的公子哥。

显然,老农话里提到的这厮,指的就是他了。

公子哥虽然也跪着,不过面对老农的指责,他完全没放在心上,语气依旧吊儿郎当的:“大人明鉴,可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本公子出生富贵,从小到大要什么没有,岂会强占民田?”

“就他这个穷酸样,名下能有多少田地?恐怕有个一两亩就顶天了。哪怕有田,怕也不是什么好田。一年到头估计也没多少产出。”

“那些产出高价卖出去后赚到的钱,没准还没本公子平常去酒楼一顿饭花得多。本公子吃饱了撑的,才会去占这个田。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你颠倒黑白!”老农气得直哆嗦,咬牙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从前在秀才公嘴里听说过的词来反驳。

公子哥轻蔑地看了老农一眼:“懒得和你争,平白降低了本公子的格调。”

“本公子身上随便一块玉佩,都能买无数良田。”公子哥鄙夷道。他微微侧过身子,挡住老农的视线。

公子哥右手探进袖中,把袖中里的东西,拿了出来,飞快地冲池饮晃了晃。那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在贿赂。

池饮居高临下,看得分明。那公子哥拿出来的东西,是一个看着就份量不低的金元宝。

【堂下争执,作为受理此案的知府大人,你该怎么判这个案子?注意,请勿崩人设。多次崩人设后,你将遭到身边人的怀疑。】

这一段提醒不是出现在手机上,而是直接凭空出现在池饮面前的那一片虚空上。

明晃晃的提醒,根本不存在看不见的可能。

玩家是用皮影角色演《红豆记》的时候进来的。池饮因为上台早,和其他被迫强塞的人不同,他是主动拿取。那会没人和他争,池饮拿到的角色就是知府大人,所以进来后,他就变成了知府。

不能崩人设,也就是说他要按着红豆记里知府的人设来行事。

对此,全程都认真观影,熟知一切剧情的池饮完全不虚。虽然红豆记里,根本没有这一出。但是从红豆记的剧情里,可以大致推测出知府的性格。

这一波,是拿着剧本在演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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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豪华邮轮游8

红豆记,里面知府的形象比较正面。他不是那种大贪官,算是比较清正廉洁的官员。

如果说最开始孰是孰非,池饮还不敢太肯定。毕竟有时候看人不能光看表面。不是所有有钱人都为富不仁,所有平头百姓都老实本分。

不过公子哥的金元宝这么一晃,池饮心里就多少有些数了。

即使如此,他也没贸然下判决。

池饮看向下手边案几后面坐着的师爷,问道:“可曾让人去被争的那处田地查看?找附近村民询问过口供?”

“回禀大人,去过,”原本一直执笔随时记录案情的师爷放下毛笔,拱手向池饮行礼道,“当地村民分成两派,双方各执一词。”

“人证我也带回来了。”池饮闻言,立马传了人证上堂。

人证分别是一个老汉,一个婆子。

“以王老汉为代表的人,一口咬定说地是钱公子的,只是佃给了冯老农。没想到冯老农竟然会贪得无厌到信口雌黄,说地是他的。”

师爷解释道:“而这位王冯氏,以王冯氏为首的一众人,则说地是他们亲眼看着冯老农从无到有,一点一点开垦出来的。自然是冯老农的,绝无可能是钱公子的。”

池饮又想到一个关键:“这地可有田契?”

如果有田契的话,只要看契书上写的是谁名字,自然就是谁的。白纸黑字绝不容许人狡辩。

“大人,您忘记了?”师爷似是有些诧异,“正是因为没有田契,双方才闹上公堂的啊!”

“冯老农自言说是地才开荒收拾出来,还没来得及上田契。钱公子则说是名下地太多了,下人玩忽职守,就疏忽大意,忘记及时办理田契了。”

“大人明鉴,”钱公子突然意味深长地开口,“富贵人家家大业大,难免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

这年头乡绅士族谁家还没点隐田。为了不交税,没上田契是常有的做法。

钱公子暗示这次的田就是这么个情况。

“何况又有人证在,地是谁的,结果不是很清楚么,”钱公子拍了拍藏金元宝的袖子,催促池饮赶紧结案,“那王冯氏一介妇人,妇道人家懂什么,她的话自然不可信。”

“况且妇人心软,她和冯老农又是一个村子的人,看他哭喊自然就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伪证。不如王老汉可信。”

钱公子这么说,冯老农又不是没长嘴的,他连连辩解:“青天大老爷明鉴啊,分明是钱公子收买了王老汉等人,他们见钱眼开,才昧着良心说话。”

“地确确实实是草民一手一脚亲自开垦出来的,王冯氏虽是妇人,却品性高洁,不像王老汉等人,白长了眼睛,心肝。竟是睁着眼当瞎子,心肝黑得只认钱。”

“怎么说话呢,你骂谁黑心肝?”王老汉忍不住变了脸色。

公堂上乱成了一团。

看似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不过池饮敏锐地发现了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钱公子有一句话没说错。他那么有钱,怎么看得上那点田。尤其是从钱公子刚刚拿出来的那个金元宝来看,别说才开荒没几年的下等田了。便是上等肥田,光是这个金元宝,也能买上许多。

完全没必要为这两亩地付出这么多。

而且以钱公子的身份,就是田真的是他的,他也不应该亲自出面。只会交给下面的人处理。

毕竟只是两亩地,又不是两百亩地。这样的小事,正常来说,传都传不到他耳朵里才对。

除非,这看似普普通通的两亩地,其实没那么简单,里面有玄机。下人出面不够稳妥,他不放心。只有自己来,才能安心。

想到这,池饮不由得细细问起了田地的情况。

“先不管田是谁的,既然那田是冯老农在种,那不知,田地收成如何?田里有什么特殊情况?”

池饮看向冯老农,他这话一问,钱公子就忍不住握拳,看起来很是紧张。

哪怕他很快就丽嘉反应过来,尽量神情如常也一样。

钱公子虽然是皮影人,但和之前老农磕头磕太用力,额头磕红了,皮纸做的额头都会清楚地显示出这点一样。钱公子的异常也很明显。

池饮知道自己问对了,那田果然有问题。

即使不知道为什么官老爷会这么问,不过冯老农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那是才开垦出来的新田,贫瘠得很,不管种什么,收成都极差。须得再多养几年,等地里有了肥力,才能好些。”

“至于特殊情况,”冯老农想了想,问道,“田地开垦的时候格外吃力,平常耕种翻田时,也比较费劲。经常有硬石头,一个不注意能把农具磕出口子,这个算吗?”

“正是因为那边地下硬石头多,才没什么人愿意去开荒。”

硬石头,该不会是铁矿石铜矿石之类的矿产吧。池饮忍不住琢磨到,如果是这样,就能理解钱公子的异常了。

钱公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他连忙开口道:“事到如今,有些话,我也不隐瞒了。”

钱公子看似无奈地说道:“回禀大人,那块地别看只是下等田,实际上那地风水特别好。”

“我手下的管事粗通此道,他在巡查我名下产业的时候,看到田地,觉得如果把那里留做祖坟,必然有益子孙。所以特意回禀到我这边。”

“这管事是我心腹,我虽然不知道真假,却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看重起那块地了。想亲自去看看。”

说到这,钱公子面有愤色:“谁知道这一去,才发现那地明明只是佃出去给人种,却被佃户恬不知耻地认为是他的地。”

“岂有此理!”

“本公子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何曾受过这种气。别说这地有些特别,便是没什么特殊的,只是两亩普普通通的地。是我的,我也绝不可能让人。”

“故而才闹到公堂上。否则区区两亩薄田,我岂能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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