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目睹了自杀现场的助理琳娜瞳仁颤抖着、恍惚地说:“那个男人就是魔鬼的化身……那双黑暗无光的眼睛就是证明!”
而除了这类神神叨叨的猜测外,无神论者中有部分人对此也有另一种推测€€€€猜测那些前任缪斯的死亡就是Asti本人下的手,毕竟疯狂艺术家为了自己的追求杀人这种先例也不算少见€€€€可惜苦于没有证据,这种推测也只能和魔鬼论一样沦为传言。
虽然Asti还有四分之一的前缪斯并没有死亡,并且在一段时间的颓丧后依然在自己的领域发光发热,但那四分之三的死亡率还是给他寻找下一任缪斯的旅途上增加了不少的难度,包括但不限于来自备选缪斯本人的抗拒以及时刻紧盯试图找到Asti犯罪证据的各国警方。
€€€€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人能够真正拒绝Asti、让他失败就对了。
*
“Buona notte, donna bella.(机翻意大利语:晚安,美丽的女士。)”男人轻轻叹息。
“你又在那边磨蹭些什么呢?”贝尔摩德擦着枪管,靠在吧台边懒洋洋地偏头,看向那个脸上带着怜惜神情的黑发男人:“安德卜格,”
“我记得这次的目标并不是你的缪斯?”
“确实,不过她也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士,自然配得上我的优待。”
安德卜格动作温柔地揽着目标人物的腰,将其扶到床上躺下。
“让你久等了吗?贝尔摩德。”他直起身,微笑着转头看向金发妩媚的女人。
“久等到是不至于,我很信任你的时间观念。”
贝尔摩德卷了卷耳边的鬓发,漫不经心地说:“只是依旧觉得你这麻烦的仪式感有些碍事,毕竟没人会在意爆炸过后的焦尸是躺在客厅还是躺在床铺上的,不是吗?”
“可能是?”安德卜格眨眨眼:“不过我还是觉得,让一位美丽的女士就那么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可不太好,就算是马上要迎来死亡€€€€”
“也要以更好的姿态来迎接呀。”
“我们都合作这么多次了,”
离开目标人物的别墅的路上,安德卜格弯了弯眼睛,背后是爆燃的别墅和冲天的焰火,笑意盈盈地看着身旁的贝尔摩德:“还以为你已经习惯了呢,My muse。”
贝尔摩德风情万种地斜了男人一眼:“习惯并不代表理解哦,我亲爱的安€€卜格。”
“当然、当然,”投降似的抬了抬双手,安德卜格绅士地替女士拉开车门,看着她上车后自己来到了驾驶座:“那么今后遇到类似的情况我会尽量克制的,”
“毕竟,”他对着副驾驶的贝尔摩德微笑道:“你在我这里拥有更高的优先级啊。”
*
“这就是优先级的待遇吗?”
黑骑酒吧内,卡座里的贝尔摩德挥了挥手上的报纸,上面刊登着知名女高音告别舞台的最后一场演出发生舞台事故导致大量人员伤亡的爆炸性新闻€€€€事故发生时就位于舞台中央的那名女高音歌唱家自然没有幸免于难。
女人有些好笑地看向正在吧台边等待田纳西调酒的安德卜格:“那我可敬谢不敏。”
安德卜格惊讶:“怎么会呢?已经颓败的花如何能和你相提并论。”
“明明之前还跟我称赞这位女高音的歌喉是天籁之音,现在就成颓败的花朵了?”
贝尔摩德撑着下巴,似真似假地嘲讽着:“真是薄情的男人啊~”
安德卜格将田纳西调好的马丁尼端到贝尔摩德面前,自己也跟着坐下:“这一点我并不否认,”
他耸耸肩:“我没有多余的感情留给被淘汰的东西。”
哼笑一声,贝尔摩德接过酒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有些好奇地点了点报纸:“不过说起来,之前的那些人也都是你的杰作咯?那剩下的几人你为什么没动手呢?”她指的是没有被安德卜格杀死的少数几位前缪斯。
“他们有什么不同的吗?”
“贝尔摩德,你知道大自然的美和人类的美有什么区别吗?”
安德卜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了贝尔摩德一个问题。
“什么区别?”抿了一口酒,贝尔摩德示意男人继续。
安德卜格说:“大自然的美是永恒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不一样的美景,生机勃勃与孤寂辽远各有各的特色,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抓住我的心神。”
“€€€€可人类不一样。”
“人类的美是鲜活的、具有生命力的,”他说:“可也是短暂易逝的。”
“我曾经尝试过用制作标本的方法留住一些美,可惜在第一步我就知道这个方法行不通,”安德卜格注意到贝尔摩德听到这句话后有些诡异的眼神,不过并没有在意,他只是有些遗憾:“无论是多么美丽的人,死亡后就只是一堆碳水化合物、蛋白质、矿物质和水的组成物罢了,又有什么美感可言呢?”
“所以我选择用摄影留下那最美的一瞬。”
“之后,这些人就没用了。”
贝尔摩德捏着酒杯的手一紧,暗道一声疯子。
安德卜格依旧挂着面具一样的笑容:“其实我一开始并不准备杀了他们的,毕竟付出了那么多心力,也让我欣赏到了那样的美丽€€€€不过可惜,谁让他们其中大多数人最后竟然会流露出那样丑陋的姿态呢?”
“真是太让人失望、太让人难以忍受了€€€€”他这样感叹着:“我怎么能允许他们沦落到如此难以入目境地?即使是前缪斯也不行,我不允许。”
“不如干脆就让这些美好停留在ta们最辉煌的那一刻吧,我这样决定了。”
男人弯起那双墨色的眼瞳,眸中满是对美的偏执与疯狂:“只要最美的一幕我已经见过了、留存了,那么为了让那些美丽永不褪色、永不被污染,在ta们腐败褪色之前予以毁灭,才是最保险的方法,”
“不是吗?”
安€€卜格微笑着:“而我会亲自完成这一切,既然最美的一幕出自我手,那么舞台的谢幕自然也应由我拉下€€€€我会赐予他们一个盛大的谢幕。”
“……所以,那些还没迎来死亡的几人,是因为他们还没让你失望?”
“是的,我也很欣慰于这一点,”安德卜格轻轻颔首:“他们证明了人类之美也能够长久的可能性。”
'麻烦的疯子。'
作为现任缪斯的贝尔摩德内心再次暗骂,杀气暴涨的同时面上却露出了无懈可击的明星笑容,甜蜜地开口:“那么我亲爱的Asti,你也会对我失望吗?”
“至少现在不会,”安德卜格温柔地:“你依旧是我的缪斯哦,我亲爱的克里斯~”
“……”
田纳西威士忌瞥了一眼在自己酒吧里互飙杀气的两个麻烦人物,收回视线继续擦拭酒杯。
他半垂着翠绿的双眸,第五百七十二次希望这两瓶酒永远滚出他的酒吧。
第104章 番外③ 第二种if
无系统无过去补完,只有重生,也是真被洗脑了的黑黎if
不过这个好像不是很黑?感觉像是没有系统的if诶(沉思)
以及这个if就比较刀了,咳
(反正我提前预警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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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重生这件事非常不唯物。
但无人知道组织的安德卜格确实经历了一次重生。
他在美利坚的贫民区以一个黑户的身份醒来,然后在暴涨的危机感和意图打劫(毕竟刚刚重生他的身体衣物并无破损看起来还挺有钱的)的小混混推动下以多次黑吃黑的形式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第一份认可€€€€“一个擅长格斗枪械以及能利用日常生活用品快速制造炸药的危险分子”。
第二份认可来源庞杂,但总之都出自于地下世界,“黄种人”、“华裔”、“神秘”、“危险”、“莫名其妙的规则感”等等标签被贴到了刚刚重生还不算清醒的黎渊身上,成功助推了他的混乱。
因为死前的经历,黎渊刚重生时并不算十分清醒,虽然记忆方面没有出太多的问题,但与现在这个世界的割裂感和不认同感一直困扰着他,加上因为没有完全融入这个世界所以一直伴随周身的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机感,通通都在刺激着他的神智。
他时而觉得自己应该早已死去,时而又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身上那鲜活却没有多少实感的生命力,致他于死地的伤口时不时隐隐作痛,甚至还倒霉的患有心理性失明€€€€是那颗曾被刺穿的右眼。
过去的记忆仍在,这保证了黎渊行事尚还留有底线€€€€虽然手段都比较过激(不亚于他上辈子混东南亚的时候),但目前他依旧只通过黑吃黑获得物资与情报,没有半点干涉光明那一面的意思€€€€或者说,还会时不时以不那么合法的方式给白道上的同志帮点忙什么的。
而孽缘之所以是孽缘就是因为它无可避免,所以某年某月到美利坚做任务的贝尔摩德和琴酒依旧不幸撞上了正在肃清当地黑道的黎渊€€€€这次琴酒见到黎渊时他正好毙了一个不服管的片区头领,还恰好是琴酒预订要审问情报的那位€€€€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打了一架,好在这次两边都带了枪,于是敢在身上藏炸药还敢近身引爆炸药的黎渊更胜一筹,让琴酒吃了个需要住院疗养的大亏。
这一次见面黎渊才明白自己重生的是个什么世界,可惜明白的有点晚,他还是加入了那个组织,以及这次没有能给他兜底的存在了。
加入组织后要说真的全无好处到也不是没有,比如,至少黎渊不用继续当一个黑户了。
“除了近一年的记录,你完全没有前二十年的啊,安德卜格。”
负责替黎渊制作新身份的田纳西威士忌淡淡开口:“不过算了,反正你已经通过了审核,这些我也不在意,以后出了问题自然有人负责。”
“那么,你想要哪个国籍?用什么姓名?”他看向刚刚获得了代号的黑发青年:“以及身份上有什么要求吗?”
“国籍啊……”
黎渊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想起了他的祖国,但同时也想起了这是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就美利坚吧,身份孤儿,姓名随便取一个就行,孤儿院长大,然后用还算不错的脑子考了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现在是自由摄影师,靠拍几张照片供给杂志社赚钱。”
安德卜格突然懒洋洋地靠后倒在了沙发上,脸上难得没有笑容,只是面色淡然地补了一句:“再加上偶尔混个黑,就这样。”
*
和更多组织代号成员的相识与身份的落实让黎渊总算是摆脱了那种马上要被世界清除的危机感,和世界之间的割裂感也减少了些许。
不过因为开场不利,加上显然没有到剧情开始的时间,即使知道了这里是名侦探柯南的世界,黎渊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最多混在组织里时,偶尔匿名给自己确认的官方人员送点情报什么的。
至于为什么不以真面目联系€€€€谁让黎渊这辈子在世界上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黑吃黑呢?以及,没有哪个官方会信任一个没有过去的混黑分子的,毕竟假身份再真,也是假身份么。
'如果能活到大结局的话,就给柯南他们送个大礼吧。'他若有所思:'比如炸成烟花的全球组织基地什么的。'
得好好计划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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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不那么在乎这个世界时,混黑也好,在组织的生活也好,其实都没那么难熬,没任务时黎渊还能摸鱼经营一下自己摄影师的身份,找感兴趣的人(包括但不限于组织代号成员)拍个照什么的。
咔擦!
“安、德、卜、格€€€€”琴酒咬牙切齿地怒音伴随着伯莱塔击发的枪鸣,他怒不可遏地抬手瞄准,连续又是两枪。
“琴酒好久不见,银发保养的不错哦~”
一边躲子弹一边漫不经心地吹了个口哨,安德卜格迅速弃车保帅地扣掉胶卷,扔了相机做掩护,然后听着相机壮烈牺牲的脆响一个鱼跃翻入据点的掩体之后€€€€他们现在刚好身处一个训练场,掩体够用。
“你找死€€€€”
叹了口气,觉得琴酒依旧这么不禁逗的安德卜格同样拔枪,两人迅速混战了起来。
“……”
朗姆面无表情地站在训练场门口。
“真是让人熟悉的一幕,”贝尔摩德感叹,顺便拍了拍身边波本的肩:“对了,我记得安德卜格也拍过你的照?”
波本沉了沉眼神,嘴角一抽:“偷拍,还是在我执行任务的时候。”
“啊,”女人有些做作的轻捂红唇:“是那次你用上了蜂蜜陷阱的任务吗?那一定是很诱人的一幕吧?”
“看来有必要找安德卜格欣赏一下呢。”她调侃。
“贝尔摩德。”波本警告的递过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