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有个推测,”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毛利兰:“可能我的车上被人安装了窃听器也说不定。”
“唉!?”
“窃听器?!”
铃木园子惊呼:“为什么€€居先生的车上会被安窃听器?”
“大概是因为有人嫉妒我最近买了一辆好车?”开了个小玩笑,诸伏景光正色道:“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检查一下。”
“不过我记得今天出门时接听电话还是正常的,至少那个时候车内是没有被窃听的,”作势检查车内时,他又嘱咐了站在车外的三人一句:“所以保险起见,兰小姐和园子小姐最好也检查一下自己身上的物品,窃听器也有可能是安在了你们那里。”
“不会吧,什么变态会监听我们啊……”
虽然嘴里嘟嘟囔囔,但是铃木园子还是很快开始检查自己。
江户川柯南也跟着帮忙,他拉了拉毛利兰,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孩身上那几件不属于她的首饰,加上安德卜格的警告,他合理怀疑窃听器就在这些东西上面:“小兰姐姐你蹲下来一下,我帮你把头上的发饰拿下来吧。”
“唉?可以是可以,不过柯南你要小心一点哦,这些之后还要还给亚摩斯先生的。”毛利兰蹲下身,将自己的小包放到地上进行检查,也方便男孩帮她解开盘发。
“我知道啦!”
随口应了一句,江户川柯南的视线迅速略过设计简洁大气所以也很容易看出没什么特殊的项链耳钉,伸手小心翼翼地拆开盘发,将那串复杂的珠花取下€€€€然后迅速翻了个遍,连珠花的底座都扣了几下确定没有打开放进去什么东西过。
'这上面也没有…'江户川柯南注意到€€居利哉也在车内也一无所获,'那么就只有最后那个胸针还没检查过了。'
只是装装样子的诸伏景光也注意到了男孩的检查结果,他走向毛利兰:“兰小姐,可以把你的胸针取下来看一下吗?”
毛利兰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窃听器会在自己身上€€€€她当然看到了其他人都一无所获€€€€动手取下胸前的那枚精致的首饰递出:“当然可以,不过这个胸针是拍摄时亚摩斯先生借给我的,”
她有些迟疑:“窃听器在这个上面的话,难道是亚摩斯先生他……但是为什么呢?”
诸伏景光仔细检查了一番手上这枚胸针,果不其然在底托的一角发现了一个小巧精密的机械。
“看来我们得回警视厅一趟了,”他将胸针用一块干净的手帕包好,看向另外三人:“至于为什么窃听器会出现在这枚胸针上,只能请兰小姐认识的那位亚摩斯先生到警视厅告诉我们了。”
“对了,兰小姐,你知道这个胸针的造型有什么意义么?它看起来像是个建筑物。”返回警视厅的途中,诸伏景光不经意地问,那枚胸针的造型让他有了个不算太好的联想。
“意义吗?”毛利兰回忆:“亚摩斯先生说是朋友的设计作品,灵感是来自希腊神话,胸针造型应该就是那个神话里奥林匹斯的神庙吧。”
*
另一边,黎渊和伊达航也赶到了第二个案发现场。
“摄影师死于摄影用的镜片,服装师死于亲手制作的礼服,”
黎渊站在现场的阶梯上,看着舞台中央那具身着华服的尸体,轻声细语地感叹着,语气有些古怪的上扬,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还真是不得了的'浪漫',是不是?”
“什么?”
伊达航没有听清,他让身前鉴识课的警员暂停一下报告,转头看向黎渊:“黎先生,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如果伊达警官愿意让我接近尸体观察一下的话。”黎渊温和一笑:“我有了一点想法,但是还需要进一步确认。”
“事实上,虽然黎先生你现在的嫌疑度已经很低,但并不是没有。”
皱了皱眉,伊达航说:“现场照片没法看出什么来吗?”
“事实上,正是因为发现了端倪才更要接近尸体。”
黎渊说:“顺便一提,你们鉴识课的照片拍的都不怎么样,有考虑过多训练一下摄影能力吗?”
他把手上那一沓照片换给伊达航:“至少学会调整光影和角度?那样也能让拍出来的现场照片更加写实,不缺漏细节。”
伊达航一噎:“……我会给鉴识课课长提建议的。”
“所以现场?”
抹了把脸,伊达航招来佐藤美和子让她继续监督其他人的工作,然后带着黎渊跨过警戒线,走上舞台:“我带你去看。”
第二个案发现场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剧院,因为其内部不错的装修被定为贝妮卡本次写真拍摄的第二个地点€€€€可惜现在变成了服装师艾拉的瞑目之所。
“死因是机械性窒息,凶器是她身上的这身礼服,”伊达航走到舞台中央,表情严肃:“腰带被系得太紧,加上脖颈处的颈饰压迫了呼吸道,氧气不足窒息而亡。”
“而问题在于,没有挣扎的痕迹。”
黎渊弯腰,贴近这位到死都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女士,仔细打量她带着瘀痕的颈部,和瘀痕上的针孔:“伊达警官,她被注射了多少镇定药物?”
“……致死量,”伊达航回答:“不过死因是窒息。”
“唔,看来是镇定剂过量和呼吸压迫两方面叠加导致的窒息死亡,我们的凶手十分谨慎,完全不给艾拉女士留活路呢。”
围着尸体转了一圈,黎渊停在了尸体背后的位置,视线集中。
“伊达警官,”男人语气莫名地问:“你们的人移动过尸体吗?”
“还没有,只拍摄固定了现场,怎么?”
“唔。”黎渊没有说什么,只是示意伊达航也站到自己身边来,然后伸手扶起了尸体,揭开了粘着在女尸背后的礼服斗篷€€€€
“那么之前你们发现了这个吗?”
斗篷下露出了雪白脊背上被刻下的血色山峰,以及一个沾着鲜血写就的单词€€€€
“Surprise”
第106章 【102】警视厅前的爆炸
“高木!”伊达航脸色铁青:“让鉴识课赶紧过来!”
“是!”高木涉远远应了一声,和身边的一位鉴识课警员交代了几句后接过了他手上已经封存好的证物袋,好让这位鉴识课警员可以立刻赶到尸体旁边。
鉴识课警员看到尸体背后的痕迹时也是惊了一下,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上司。
伊达航皱着眉:“先把这个图样拍下来,然后对血字采个样,然后你带人把尸体拖回警局。”
他看着部下开始工作,转头问黎渊:“黎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尸体背后会有这个痕迹?”
高大的警官目色凌厉,他指出:“我看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死者背后会出现这种东西啊。”
镜片后的双眼眯了眯,黎渊微笑:“伊达警官,我只是提前猜到了一些东西罢了,猜测被印证自然不会过于惊讶。”
“你以为我为什么非要亲自查看尸体呢?”
“什么猜测?和刚刚发现的血色山峰有关?”伊达航看着对面黑发黑瞳的男人面具似的笑容,暗自在心里提高了对方的危险级别,虽然他并不认为黎渊是本次案件的凶手,但就他了解到的对方的事迹来看肯定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不知道伊达警官对于国际上通缉的犯罪组织了解多少?”黎渊依旧站在尸体背后。
伊达航不知道黎渊突然提起国际通缉犯是什么意思:“知道一点,不多,那不是我的管辖范畴。”
“那么,犯罪结社奥林匹斯,伊达警官可有耳闻?”
“没…”不对,伊达航眉心一皱:“等下,我最近好像在哪儿听到过这个词,”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想起:“对了!昨天有组织犯罪对策部的上原提到过奥林匹斯有成员进入日本了!他们要配合谁进行侦查搜捕……”
等等、
伊达航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这个痕迹就是那个犯罪结社的标志?!”
“毫无疑问,”黎渊点头:“死者背后的血色山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正是奥林匹斯的标志。”
“仅仅靠山峰就可以确认?”伊达航问。
黎渊指了指死者脊背上那座血色山峰峰顶那多出来的建筑物似的一小块,肯定地说:“用奥林匹斯神山和神殿的造型做标志,在国际通缉犯里也是独一份了。”
“那就麻烦了啊,居然还涉及境外的罪犯……”伊达航感到头痛,毕竟跨部门联合侦查是真的困难:“那黎桑,你对这个写下Surprise的人有头绪吗?也是奥林匹斯的人留下的?”
“那到不一定,”黎渊眨眨眼:“而且我并没有说犯下这两起凶杀案的犯人是奥林匹斯的正式成员吧?毕竟这个案子对他们来说太小儿科了。”
伊达航抽抽嘴角:“啊?”凶杀案小儿科?
“毕竟那帮自命为神的疯子一向喜欢搞大场面,好像不这样就配不上他们的身份似的,
而且奥林匹斯总会在犯罪完成后昭告天下,所以不存在找不到罪魁祸首的情况,”
某种程度上来说奥林匹斯这个犯罪结社和恐怖组织也差不多了,除了没有政治目标以外。
黎渊耸肩:“在我看来这个案子的犯人更像是个意图把罪嫁祸给他人的小丑罢了。”
“不过我还是建议伊达警官你多了解一下奥林匹斯的,毕竟听你的说法他们真的有人来了东京,那么谁知道这个小丑会不会和真正的国际通缉犯搭上线呢?”
鉴识课的警员开始搬离尸体,伊达航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要去找有组织犯罪对策部的上原一郎了解一下情报,最好能合作一下,万一情况不是黎渊所说的那样,犯人真的是那个国际通缉团伙里的一员呢?
“对了黎桑,你是从哪儿了解的关于奥林匹斯的信息……”
他一边问一边抬头,正准备招呼黎渊一起再去一趟警视厅,就看到人已经走到了剧院出口。
伊达航连忙喊:“黎桑、黎渊你等等!先跟我回警视厅一趟还有问题要问你!”
可惜,不知道怎么绕过了剧院里那么多警察的黎渊早已走出了剧院大门,只有最后一句话顺着风从即将合上的门缝中飘了进来:
“平时多关注下国际犯罪新闻和国际通缉令的内容就可以了,我突然有点急事,其他问题麻烦手机邮件联系€€€€”
*
警视厅有组织犯罪对策部,克莱斯勒依旧是那副英国绅士的典型打扮,此刻正看着刚刚自己收到邮件的手机:“卢曼他发现奥林匹斯的踪迹了?”
还这么快?他一个空降的新人哪儿来的渠道?
旁边的上原一郎立刻转过头,打断了他准备给卢曼的回电:“霍尔先生,你们有线索了?”
“。”
克莱斯勒合上手机,有些反感地轻轻皱眉,又很快恢复到谦和有礼的表情:“是我的一位同伴,应该是得到了一些关于奥林匹斯的情报。”
上原一郎高兴道:“那太好了!可以请您的那位同伴来警视厅吗?我们可以整合一下双方手上的线索!”
“整合双方的线索?”但你们这群废物有线索吗?
克莱斯勒刻薄地勾唇,语气倒是礼貌缓和:“上原先生的提议我方会考虑的,但现在是否可以先开始我们说好的环节呢?”
“哦哦!霍尔先生说的是,”上原一郎挠了挠头,把调出了东京区资料的电脑屏幕挪了一下:“您想要的资料都在这里了,不过不能外带,只能在这里看。”
“当然,这点规矩我自然是懂的。”克莱斯勒微笑颔首,拉开座椅坐到了电脑前。
*
另一边,完成了手头上任务的雷思丽€€托雷斯也来到了警视厅。
“嘶€€€€”
一身机车服的雷思丽有些牙酸地看着警视厅门口进进出出的西装客们:“这也太死板了,日本警察就没有除西装之外的衣服可以穿了吗?一个个跟要去送葬似的……”
将爱车杜卡迪停在路边,雷思丽倚靠在机车上,掏出电话就准备打给那个喊了人来自己却见不到影的白毛男,眼角余光里一辆SUV正好路过她也缓缓停在了不远处。
随意地瞟了一眼SUV上下来的三大一小,雷丽斯视线回到了已拨通的手机屏幕上,却从另一个方向听到了熟悉的冷淡嗓音。
“卢曼先生?好久不见了。”诸伏景光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