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没有回€€应。
“我也是会€€担心你的,就像你担心我那样。”袁安卿继续说。
浊还是没回€€应。
袁安卿看着浊,浊嘴角边还有一点€€点€€红色的血迹。
郑晓岸也在一旁守着,袁安卿冲郑晓岸摆摆手:“你去睡觉吧,今天晚上麻烦你了€€。”
“哦,好。”郑晓岸点€€头,转身离开。
而€€等郑晓岸走后,泪水再次从浊的眼€€中滚落。
浊缓缓滑落在地,用手捂住了€€脸:“我害了€€你啊!”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悲伤,跟哭坟似的。
“我害了€€你!”浊重复。
袁安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食指,确定那个€€伤口只有一点€€点€€,而€€且已€€经快愈合了€€:“也不至于……”
“我喝了€€你的血!我居然喝了€€你的血!它还有用!”浊继续崩溃。
“好了€€好了€€。”袁安卿连忙安慰,“没事的,真€€的,我不在意€€这€€个€€。”
“我在意€€。”浊哽咽,“我害了€€你啊。”
袁安卿又确定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口:“你夸张了€€。”
“疼不疼啊。”浊松开手看向袁安卿。
然而€€不等袁安卿回€€答,浊又情绪崩溃了€€:“肯定疼啊!我问的什么话嘛!呜呜呜。”
袁安卿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尝试把浊的大脑袋给抱怀里。
然而€€浊的感情再次爆发:“我喝你的血,你还抱我,我成什么东西了€€!”他像是造了€€什么天大的孽,罪无可恕的那一类。
“好了€€好了€€,你也是一片好心。”袁安卿安慰。
“好心也办了€€坏事,这€€事儿是个€€正经人都做不出来,”浊继续难过。
“那些所谓的人做过的坏事可比你多太€€多了€€。”袁安卿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了€€,浊的逻辑已€€经闭环了€€,“你要€€怎么才能好受一些。”
“你还要€€安慰我?”浊嘴唇颤抖。
“不,我是说,额,我报复你。”袁安卿怕说出安慰之后浊直接自闭。
浊想了€€想,随后他说:“你把我打一顿吧。”
“不能打。”袁安卿现在是真€€能把浊弄疼的,他不敢对浊下重手。
浊就知道:“你每次都这€€么好怎么办啊?会€€吃亏的。”
“吃什么亏?吃哪门子亏?我要€€放任你不管,你真€€出了€€大事,那我才叫吃亏。”袁安卿伸手在浊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好了€€,这€€就算揍过了€€,之后不准再提这€€个€€。”
浊还在自责。
“你现在很闲?”袁安卿问他。
浊:“也不是闲,我就是觉得你对我这€€样不太€€……”
“睡不着?”袁安卿打断他。
这€€次浊点€€头了€€:“没法睡觉。”
“那好。”袁安卿俯身吻上了€€浊的嘴唇,把浊嘴角那点€€已€€经干了€€的血迹给舔掉了€€,“今晚就别€€睡觉了€€吧。”
浊微愣:“可是你刚才没睡够八小€€时诶。”
袁安卿:“……”
他不再多言,而€€是一手抓住浊的角,把他拉过来与自己接吻,而€€另一只手已€€经摸到尾巴根了€€。
“呜呜!唔!”浊睁大了€€双眼€€。
袁安卿再次松开浊:“继续哭啊。”
浊:“啊?”
“哭吧,哭起来还怪好看的。”袁安卿伸手点€€了€€下浊的眼€€角,“长得这€€么高高壮壮,哭起来像个€€猫崽子似的。”
猫……什么?浊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只能小€€声辩驳:“我是硬……”
“硬汉嘛,我知道,哪家硬汉跟你似的?”袁安卿干脆把刚才受伤的那只手重新塞进浊的嘴里,“来,哭吧,一次性哭个€€痛快,也让我多看看我们家‘硬汉’刚中带柔的样子。”
袁安卿说不睡,那这€€一晚他就不会€€让浊休息。
发泄总有更合适,更疯狂,又不那么暴力的方法。
第二天早上七点€€,浊在床上躺尸,而€€袁安卿向公司请了€€个€€假:“我们今天去白天那边。”
浊的尾巴尖微微抬起,算是听到了€€的意€€思。
“怎么?”袁安卿翻身在浊的大腿上拍了€€一下,浊整个€€人面向床趴着,而€€袁安卿拍到的地方是浊的大腿后侧,这€€一下给浊拍得一激灵。
浊微微侧头。
“不难过了€€?”袁安卿问他。
浊咽了€€口唾沫:“你之前三十五年是真€€的清心寡欲吗?”
“什么意€€思?”袁安卿听不明白。
“我怎么感觉你是攒着劲儿来弄我的呢?”浊重新把脑袋转了€€回€€去。
袁安卿太€€可怕了€€。
“不清楚,不过你的猜测也有一定的可能性。”袁安卿戳了€€下浊的尾巴根,浊抖了€€一下,袁安卿又戳了€€一下浊的脊柱位置,浊又抖了€€一下。
“不要€€玩了€€。”浊的尾巴开始轻拍袁安卿的手背驱赶袁安卿了€€。
“我的手指受伤了€€啊。”袁安卿凑到浊的耳边说,“你昨天哭成那个€€样子,我还以为你真€€的很介意€€呢。”
“又说自己不是人,又让我打你。”袁安卿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结果陪我睡个€€觉都嫌东嫌西的。”
“我没有嫌你!”浊又把脸露了€€出来,“而€€且这€€和你打我不一样!”
“我就乐意€€这€€样,这€€样我高兴。”袁安卿又戳了€€下浊的侧身。
“很痒诶!”浊眉头皱了€€起来。
“你再纠结我就挠你痒痒了€€。”袁安卿开始捋袖子了€€。
浊连忙爬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觉得自己对你不好,反思一下都不行?”
“你对我不好?你的保护欲都过剩了€€!”袁安卿很无奈。
浊完全是因€€为太€€在乎袁安卿才会€€把那坨奇怪的肉糜给吞进去的。
而€€且袁安卿还没忘记浊在梦境中的样子。
如果袁安卿真€€的消失,那浊大概也没法恢复过去那好斗的性格了€€,他只会€€哭,宁可去梦里找袁安卿也懒得搭理现实中那点€€破事。
这€€搞得袁安卿越来越在意€€自己那条命了€€。
那样子的浊真€€的很可怜,他不希望浊变成那样。
袁安卿对死亡产生了€€恐惧,他再也无法像过去那样平静地面对死亡,无法再将它视为一种休息。
这€€种对于死亡的恐惧与他对浊的感情是相辅相成的,他越喜欢浊,死亡在他眼€€中就会€€变得越发狰狞可怖。
在浊站起来之后,袁安卿紧紧地抱住了€€浊。
浊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他只是默默回€€抱。
等袁安卿松开他,浊才开口:“下次有问题我一定会€€先跟你说的。”
“我不吓你了€€。”
袁安卿露出一个€€浅笑来:“下次再瞒我就真€€生气€€了€€。”
浊点€€头。
这€€边袁安卿和浊做好了€€约定,那一头的麻烦事却没有减少。
在得知救世主€€的尸体连浊都没法消化之后,白天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袁安卿来到政务大楼以后,白天不断地重复:“怎么会€€呢?不应该呀,就那么点€€肉,那些肉糜里头只混了€€几克,原来的浊可是两个€€成年人都消化得了€€。”
这€€些救世主€€都没有经历过觉醒,他们的能力应该是差不多的。
“总不会€€这€€其中有跟你一样是精神全能的?”白天看向袁安卿。
袁安卿摇摇头:“是浊变了€€,浊有欲望了€€,也容易被影响了€€。”
“搞对象了€€?”白天问。
“估计是。”袁安卿看了€€眼€€身旁的浊。
浊的力量更加强悍,但€€只要€€不是能伤害到袁安卿的事,浊都很乐意€€以正面的眼€€光去看。
他现在是个€€积极向上的怪物。
“那剩下那些吃了€€救世主€€肉的人又该怎么处理?”白天脑壳疼,“他们身体里有祸根,就算天天祛除欲望也没用,欲望很快就能重新凝聚。”
“我和陈娇各自献点€€血吧。”袁安卿说,“和水或者饮料兑一兑,给他们喝了€€应该也就没事了€€。”
“你要€€把你的血给别€€人喝?”浊很震惊,“只抽陈娇一个€€人的不行吗?她都不工作!她多出点€€血怎么了€€?”
“她也没有第一次觉醒,她血液的力量不见得能跟上我的。”袁安卿其实也想过把这€€事儿推给陈娇,不过考虑再三还是作罢,“保险起见。”
“我们会€€定点€€发放的。”白天说到这€€里,又想了€€想,“呃,那个€€,普通人喝了€€的话会€€有什么影响吗?”
“嗯?”袁安卿也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东西你们会€€给普通人?”
“就是想知道这€€个€€血液能不能起到预防的作用。”白天说。
“什么意€€思?!你们想把袁安卿当血库用?”浊警惕起来,果然他的攻击性还是存在的。
只要€€袁安卿还活着,浊的攻击性就还能拉满。
“当然不会€€,我们需要€€救世主€€安安稳稳地活到自然死亡。”死去的救世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大麻烦,“一滴血的作用就已€€经很大了€€,这€€次我们完全用不到那么多。剩下的说不定可以存下来用以控制下一次的投毒。”
“但€€影响不一定是正面的。”袁安卿始终觉得救世主€€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在身上的,“你们想让谁来试?”
“你等等,我先汇报一下。”白天在得到袁安卿的肯定回€€复之后立刻给上级汇报了€€消息。
随后他很快就收到了€€回€€信。
他们之前抓起来了€€一个€€反抗组织的老头,那老头激进得很,他老婆死了€€,女儿儿子也死了€€,人精神有些不太€€正常,一天发三次疯,还得穿拘束服,不过老头确实不是劣等分化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