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随心所欲地毁灭 第83章

而€€男人的€€眼€€瞳微颤了一下,随后他便忘记了那突兀的€€声€€音,只问对方:“能搞出一些样本吗?”

“已经和韩钟先生联系过了。”那人说,“应该下午就能拿到准确的€€消息。”

“好。”男人点头,“我€€马上€€就要回市区了,下午我€€们再想办法聚一聚。”

那人答应。

电话挂断,男人眉头却皱得更紧,他总觉得自己脚踝处莫名有些疼。

又是€€那该死的€€病。

想到这里,男人一巴掌拍在€€了方向盘上€€。

他才€€一百二十六岁,中年都算不上€€。

当€€检查出自己脊柱有恶性肿瘤,确诊骨癌之后,那种荒唐感€€与恐惧延续至今。

男人全名任全理,自有记忆以来就是€€个温吞的€€性格,他总是€€被忽略的€€那个。无论上€€学时还是€€工作后。

他是€€个纯人类,没€€什么特€€别的€€,长得也不够好看,个子也不高。

校园恋爱似乎是€€一件与他不相干的€€事,任全理向往那些美好的€€东西,但他也知道那些情情爱爱不可能和他扯上€€关系。

和一个长得不好看的€€怂货谈恋爱怪掉价的€€。

他这么半透明似的€€地过了一百多年,直到二十多年前那次莫名其妙的€€出格,他奋力一搏,竟给自己争出了点名堂。

从那之后人们好像忽然就能看见他了,亲戚朋友不再忽视他,反而€€上€€赶着嘘寒问暖。喜欢他的€€人好像也变多了,原本以为与他无缘的€€“爱情”也落了好多在€€他身上€€。

任全理开始放纵,他始终没€€有结婚,只是€€跟不同的€€对象在€€一起玩了一些他从青春期就开始幻想的€€咸湿游戏。

他曾以为自己完全接受不了男人,可当€€权利真的€€握在€€手中,他却发现自己是€€个相当€€“包容”的€€人,他可以选择,那为什么不选呢?

只是€€这种放纵被一张诊断书给葬送了。

命运好像给他开了个不得了的€€玩笑,他籍籍无名毫不起眼€€地平安度过了一百多年。可等他有了自己的€€资产事业后,他却该死了。

这时候任全理忽然遗憾于自己不再有机会组建一个家庭,也许他再放纵个两三€€年就觉得没€€意思了,他会和一个知书达理的€€对象结婚,他也想要自己的€€小孩。

在€€诊断书下来的€€那天,有人找上€€了他家。

那人他认识,是€€他的€€合作公司的€€副总,一个和他一样好运气的€€家伙。

那个人满脸堆笑,脸上€€的€€肉几乎将€€眼€€睛挤成两条缝,对方推开了桌上€€散落的€€酒瓶问他:“你知道那个有关于救世主的€€传说吗?”

那场对话彻底将€€任全理拉入了他不熟悉的€€领域。

任全理不是€€个聪明人,他走到如今这一步,运气几乎占了百分之八十。所以他独自思索了许久,直到那个人明确地告诉他:“劣等分化也许并不劣等,这很有可能是€€种进化,如果€€实验成功,你我€€就是€€第一个吃到螃蟹的€€人。”

“你就能活下去。”

能活下去啊……

任全理握紧了方向盘,无论如何,这个活下去的€€机会他必须争取。

想到这里,又有电话打€€了进来。

任全理看了一眼€€:“韩钟?他们不是€€说消息没€€有那么快么?”

刚才€€那个人说……说……说是€€什么时候来着?

任全理按下接听。

那头韩钟声€€音很兴奋:“研究有成果€€了!你快过来!”

就有成果€€了?

任全理心€€中的€€亢奋油然而€€生,他的€€瞳仁继续颤抖。

“来!为了我€€们的€€研究成果€€!干杯!”韩钟忽然喊。

任全理拿着酒杯起身,也跟着附和:“干杯!”

包间里的€€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任全理看了一圈,脑子里忽然出现一个问题“我€€是€€怎么进来这个包房的€€来着?”,不过很快他就忘了这回事。

一旁一位中年女性亚人对任全理说:“任先生的€€病好了啊。”

病好了吗?任全理微微皱眉,随后他便想起来了:“是€€啊,我€€的€€病好了!”

他与对方碰杯。

而€€原本坐在€€他对面的€€韩钟绕着圆桌走到他面前。

韩钟的€€动作一瘸一拐的€€,他朝着任全理举杯:“恭喜你!任老板!”

任全理笑了笑,他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韩钟的€€腿是€€什么时候出问题的€€?

任全理低头去看韩钟的€€脚:“咦?”

“怎么了?”韩钟问他。

“正常人的€€脚应该是€€向前的€€吧?”任全理的€€瞳仁剧烈颤抖,“可,可为什么,你的€€脚尖……朝着背后啊。”

韩钟低头去看,在€€看到自己那诡异的€€像是€€被拧了180度的€€脚之后,恐惧慢慢爬上€€了他的€€面庞,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啊,啊!”

他发出了两声€€短促的€€惊叫,随后骨骼崩裂的€€声€€音响起,韩钟整个人像是€€被人用双手狠狠地拧过了一般,扭曲得不成人样,血液从他的€€七窍以及毛孔处流出,骨骼没€€有一处完整。

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内发生的€€。

包房里,尖叫声€€响起。

众人抬腿便往屋外跑去,任全理也要跑,但他的€€腿脚不利索,一瘸一拐地落在€€了后面。

咦?为什么他的€€腿会痛呢?

眼€€前四散奔逃的€€人群渐渐模糊,任全理眨了一下眼€€,等再睁开时,他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羊头。

羊头?

那是€€羊吗?那家伙身上€€遍布猩红的€€鳞片,体型无比巨大,而€€任全理的€€腿和脑袋被这只羊握在€€手中。

他的€€腿?

剧痛传来,任全理低头去看,他发现自己两条腿已经被拧起来了。

“啊!!救命!啊!!!”任全理痛苦地嚎叫。

“为什么要求救呢?我€€已经实现了你的€€心€€愿诶。”那个羊头说,“还有刚才€€那个,也是€€实现了心€€愿才€€死掉的€€哦。”

任全理还在€€痛呼,巨大的€€恐慌感€€萦绕在€€他的€€心€€头。

“好啦,不要吵到其他人啦。”那个猩红的€€羊头继续说。

随后剧痛伴随着骨骼崩裂的€€声€€音响起。

任全理的€€视线转向了下方。

他看到十几只遍布鳞片的€€猩红大手,那些手里都抓着人,都是€€任全理熟悉的€€人。这些人睁着空洞的€€眼€€睛,表情在€€短暂的€€惊恐之后又重新变得喜悦,他们像是€€看到了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梦想的€€实现,理念的€€完成。

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

一切都能够实现。

而€€等他们醒来之后需要面对的€€,是€€无尽的€€恐惧,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怪物的€€游戏。

猩红的€€血液从任全理眼€€中低落,落在€€他身下某人的€€额头正中心€€。

他的€€眼€€瞳慢慢扩散,最终变成了一种死灰色。

浊的€€游戏时间很短,但是€€那些沉浸在€€梦中的€€人却度过了近百年的€€时光。

而€€当€€他们苏醒后,精神崩溃与身体的€€疼痛导致他们最终死亡时的€€脸部都是€€变形的€€,他们在€€极度的€€惊恐中死去。

而€€浊把这群扭曲的€€人形整整齐齐地挂在€€了他们安置在€€郊区的€€一间仓库内。

浊的€€本体形态很诡异,在€€突破禁锢之后更是€€彻底地脱离了规则的€€束缚。

反正浊运这么多尸体过来,硬是€€没€€有人看到体型庞大的€€它。

说是€€隐身也不准确,毕竟浊踩在€€泥地里都踩不出个脚印,倒像是€€处于另一层空间。

浊做完这一切之后觉得自己爽了,他回家把袁安卿从自己肚子里吐出来,随后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感€€觉浑身都很舒适。

而€€袁安卿……

袁安卿为了避免浊心€€理出问题,要求围观全程。

从他被浊放出来之后他就在€€发懵。

浊换了衣服确定€€自己没€€有血腥味之后便想张开双臂要给袁安卿一个拥抱,被袁安卿给躲开了。

浊睁大双眼€€。

袁安卿也终于反应过来。

“等等,不是€€。”袁安卿连忙开口。

然而€€已经迟了,浊的€€眼€€泪已经开始往下掉了:“你被我€€吓到了呜呜呜。”

“你别哭。”袁安卿伸手捧住浊的€€脸颊,“我€€主要是€€没€€想到你这么厉害。”

“才€€不是€€。”浊哽咽,“你怕我€€攻击你,你觉得我€€会攻击你。”他一直都很厉害,以前怎么不见袁安卿躲着他?

“不是€€,我€€就觉得有点……奇怪。如果€€是€€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时间,你这么做我€€肯定€€不会震惊。”袁安卿刚认识浊的€€时候对浊的€€判断与他现在€€所做的€€行为无差,“但现在€€我€€就有一种自家乖小孩其实是€€道上€€老大的€€那种感€€觉。”

“你不喜欢?”浊问他。

“也不是€€不喜欢,我€€现在€€还挺震惊的€€。”袁安卿到现在€€都还没€€怎么缓过来,“折磨他们会让你感€€受到乐趣吗?”

“没€€有乐趣,我€€只是€€选了能让他们感€€受到恐惧的€€最好方式而€€已。”浊缓缓蹲下。

“我€€可能得花点时间才€€能彻底适应。”袁安卿如实道,“我€€过去也没€€见过这种……你做什么?”

浊身上€€刚穿好的€€上€€衣又被撩上€€去了,浊抬头看向袁安卿:“我€€在€€帮你缓解情绪。”

袁安卿挑眉。

浊又问他:“你要像昨天那样抓住我€€的€€角吗?”

袁安卿暂时管不了那诡异的€€心€€情了:“不抓。”

浊没€€有失望或者难过,他的€€脸蹭了蹭袁安卿的€€小腹位置:“那我€€自己努力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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