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彭景昌掩面€€而泣,袁安卿也转身走了出去。
一推开门,袁安卿那点惆怅的情绪瞬间一扫而光。
郑晓岸,秦肖,繁殖体,包括袁瞻晖都站在那儿。
袁安卿:??
这是干嘛?
袁瞻晖怎么€€也来了?他手上还打着石膏,骨头€€还没好?
“袁安卿!”浊迅速反应过来,张开双臂拥抱袁安卿,“你出来啦!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袁安卿拍拍浊的后背,随后他抬头€€看向那四人,“他们这是?”
还打着石膏的袁瞻晖生无可恋道:“浊让我穿皮裤跳艳舞。”
袁安卿:“啊??”
浊还在蹭袁安卿的脖颈,他为重€€新见到袁安卿而高兴。
郑晓岸神情有些恍惚:“白天先生刚把那位大校送回去了。”
“大校?他也来了?”袁安卿感觉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浊也想让刚才那个穿军装的男的跳舞。”袁瞻晖接茬,那男的估计是个重€€要人物,反正对方出现时白天他们也吓到了,随后几人毕恭毕敬把那人给送走。
而剩下他们几个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
“我养了这些孩子€€,他们总得回报我。”浊看着秦肖和郑晓岸说。
“我不是你养的。”袁瞻晖默默举手。
“你随了袁安卿姓,算是半个本家人。”浊很认真。
“我本来就姓袁。”
“所以是随袁安卿姓。”
“大哥你讲讲道理!”
袁安卿暂时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浊再怎么€€岁月静好也是学不会慈悲的。
以及浊确实非常不适合做家长,比袁安卿更不适合。
第84章 美好的群居生活
“我胳膊还断着, 你让我出卖色相是不是有点过分?”袁瞻晖死死抓着自己的上衣,“你是连一点基本的道德都不讲了啊!”
“我没有让你出卖色相。”浊为自己辩解,“我是想让你变成半人€€半兽的样子, 他们喜欢摸有毛的动物。”
“你还想让人摸我?!”袁瞻晖的声音都变调了€€。
“好了€€。”袁安卿连忙站到两人中间€€,隔断他们的视线,“不要吵架,说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人还是懵的。
“白天说他们监测到新的欲望气旋了€€。”浊抽了€€下鼻子, 明明是他把那四人€€忽悠过来€€的,也是他想让人€€家热舞,可这一会儿他表现得活像是自己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你知道我不会说话嘛。”浊揪住了€€袁安卿的衣摆, 他比袁瞻晖高了€€许多,却硬是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脆弱, “以前白天他们养我只管让我安安稳稳不跑出去祸害别人€€,我那个时候年轻不懂事€€, 又€€没学过礼貌。”
说着,浊垂下头:“我现在€€也想和人€€正常交流,但我还得学。”
浊在€€给€€自己叠甲, 他不希望自己在€€袁安卿心中的形象变得咄咄逼人€€。
一旁四人€€看的目瞪口€€呆, 刚才€€浊还一副“不配合就通通吃掉”的嚣张姿态, 他那哪是不懂沟通?他根本就没有尝试过平等沟通!
他只对郑晓岸的态度稍好点而已!
“你先€€好好解释清楚。”袁安卿知道浊在€€装样子,但他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去拆穿浊。
浊嗯了€€一声,随后他便把白天让他们“文艺下乡”的事€€给€€说了€€。
他描述得很详细,其€€中还掺杂着浊自己的卖惨。
浊倒没有说什€€么“因为你社恐, 所以我就把这群人€€绑架过来€€了€€。”, 尽管浊的行为动机就是这个。
“你都没有给€€我唱过歌, 我们才€€刚刚在€€一起,感情能有多稳固呢?”浊小声说, “你冲他们笑,给€€他们唱歌,我也是会吃醋的嘛。”
吃醋?
袁安卿伸手摸了€€摸浊的角:“你是觉得我会不适应对吧?”
“也有这方面考虑啦。”浊支支吾吾不敢看袁安卿。
袁安卿又€€看向那四人€€:“是浊强迫了€€你们?”
“也不算完全强迫。”袁瞻晖知道袁安卿要比浊好说话得多,“我们是愿意帮忙的,我只是拒绝出卖色相。”
“而且这小子还是个未成年吧!”袁瞻晖把郑晓岸提溜起来€€。
郑晓岸小声反驳:“我不是小子,我现在€€还没有性别。”
“€€做那种扭捏姿态不合适。”袁瞻晖说。
郑晓岸抿唇:“其€€实我可以的。”
袁安卿没把那句“我可以”听进去,这不是对方同意就可行的。
“浊,你跟我过来€€一下。”袁安卿轻拽了€€一下浊的胳膊,把浊拖到一边。
浊没有反抗,只是表情有些紧张。
“你怎么想的?”袁安卿压低声音问€€他,“郑晓岸还是个高二学生。”
“可是那种文艺表演就是很火辣的呀。”浊觉得自己的大方向没有错,“我研究过了€€,那些地€€方的葬礼都穿的超热辣。”
“你对乡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袁安卿总算知道哪里不对了€€。
“我很早之前就了€€解过这些。”浊认真道。
“……你是不是从什€€么带有批判性质的文艺电影里看到的?”袁安卿不觉得浊是看了€€乱七八糟的小视频,毕竟浊只是喜欢狗血和“丑恶的人€€性”,他不喜欢那些擦边的东西,那就只能是一些小众的意识流电影了€€。
果然,浊点了€€头。
“什€€么文艺电影会有这种东西?”袁安卿又€€问€€。
浊没有真实的接触过世界,哪怕他是个操控欲望的怪物也没法摸透每个小地€€方的民风,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记忆里有的内容去给€€某些地€€方暂时套个笼统的印象标签。
“其€€实那个片子探讨的是死亡。”浊解释,“葬礼成为一场低俗狂欢的闹剧,人€€们尽情说笑,聚集在€€一起抽烟打牌,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面上了€€年纪的乡镇歌手穿着清凉的衣服,扭动着有些走样的身材在€€唱热情奔放的歌,没有人€€去关心死者,也没有人€€关心死者那个无€€所适从且未成年的儿子。”
袁安卿:“……那大概是个好电影,但文艺下乡不是这么搞的,更何况我们还顶着官方的名头。”在€€这种情况下搞擦边热舞那一套,他们只怕得上新闻。
“站桩唱歌都比热舞要好。”袁安卿说,“让他们唱点老歌就行了€€。”
“不用跳舞了€€吗?”浊看起来€€还有些失望。
袁安卿在€€浊眉心处轻敲了€€一下:“他们都愿意帮忙了€€,你别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又€€吓到他们。”
“知道了€€嘛。”浊捂住自己的额头。
“还有,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下次直接说是因为我就行,不用绞尽脑汁地€€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袁安卿又€€在€€浊的角上摸了€€两把。
“我就是会吃醋啊!”浊说。
“这种程度的醋你不会吃。”
浊抿唇:“可你是救世主诶,你得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如果我所谓的形象是依靠抹黑你去建立的,那不要也罢。”袁安卿压根不在€€乎自己形象是否完美,他也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那干扰不到他。
“也没有抹黑我啦,确实是我逼他们诶。”浊觉得袁安卿对他特别好。
他想去蹭蹭袁安卿,结果却被袁安卿抬手给€€挡下了€€。
“去道歉。”袁安卿觉得浊刚才€€装可怜的时候有一点说的挺对,浊确实不怎么会和人€€交流,有求于人€€的时候浊会选择胁迫,这样确实不利于浊与他人€€建立平等的沟通交流。
浊已经习惯袁安卿提醒他道谢或者道歉了€€。
所以浊毫无€€心理压力地€€向那四个人€€认错:“对不起。”
“不,不,不用。”郑晓岸连忙摆手。
“晓岸,你是不是该去上学了€€?”袁安卿询问€€郑晓岸。
郑晓岸原本是因为状态不稳定才€€被送过来€€的,现在€€€€的混乱期已经过去了€€,按理说€€应该回€€学校了€€。
“我,我跟你跑一趟之后再回€€去。”郑晓岸说。
袁安卿点点头,随后他又€€表示:“回€€头你放月假记得来€€我们家里玩。”
“这样可以吗?”郑晓岸有些不好意思。
“没什€€么不可以的。浊很喜欢你。”袁安卿摸了€€摸郑晓岸的头。
浊对郑晓岸的喜欢不是长辈对晚辈,浊暂时还学不会怎么当长辈。他更像是遇到了€€个非常不错的玩伴,能跟他一起玩过家家的那种。
郑晓岸笑得腼腆。
袁安卿又€€说:“我也很喜欢你。”这孩子安静乖巧,也不闹事€€,偶尔来€€家里玩玩也没什€€么。
郑晓岸更加羞涩了€€。
秦肖看着郑晓岸的样子,忍不住啧了€€一声。
€€现在€€脑子清醒了€€,不会把袁安卿错认成自己爹了€€,但€€还没忘记当时自己糊涂的时候这个叫郑晓岸的小鬼有多阴。
“大爸,二爸。”繁殖体的脑子暂时还是一团浆糊,“你们让我跳那种舞我是觉得无€€所谓啦,虽然我是比较传统的那一类,但如果是父亲们希望的,那我也可以穿那种叮呤咣啷的衣服跳舞。”
叮呤咣啷的衣服?袁安卿下意识看向浊,结果发现浊也睁着无€€辜的红色眼睛,没搞清楚繁殖体在€€说什€€么。
“但我怕以后如果孩子太多,我又€€不知道他们的父亲是谁怎么办。”繁殖体脸红了€€。
秦肖作为已经恢复了€€记忆的本体,在€€听到这话之后还是下意识后退远离了€€自己的繁殖体。
这下浊懂了€€:“这不关我事€€!€€肯定是自己奇怪的东西看多了€€?”
袁瞻晖捂脸,这群家伙都好奇怪,他和这群家伙混在€€一起能讨到好吗?
不管袁瞻晖怎么想,他们该出发还是得出发。
官方额外给€€他们配了€€俩司机,一个开舞台车,一个帮他们开房车。
舞台车不通风不透气,里面是没法住人€€的。
所以他们六个加司机就一起待在€€一辆超大的房车里。
房车从外观上来€€看有些像大巴,而里头居然隔出了€€三间€€卧室,虽然卧室面积都不算大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