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殖体委屈坏了:“大爸!二爸!”€€脑子暂时还没清醒。
“我€€是€€为了你好诶!”浊眉头皱了起来€€,“你这个歌声被别人€€听€€到了,别人€€会以为你是€€个搞笑€€的角色,他们不会喜欢你,不会对你有欲望,只会觉得你这人€€真逗。”
繁殖体眨巴眨巴眼。
“你只有皮囊能看呀!你一没文化,二没品行,琴棋书画没一样能行。”浊盯着繁殖体的眼睛,“如果你唱歌再难听€€,那你就真不招人€€待见了哦。”
“虽然我€€说话很难听€€,但我€€是€€为了你好。”浊微微抬头。
浊绝对不是€€为了他好!浊说话其实是€€能委婉下来€€的,只是€€浊不想,浊就是€€想膈应人€€。
然而繁殖体脑子里只有繁衍后代,他特别吃“找不到对象”这一套。
几乎是€€瞬间,他的神色就从哀怨转变为了惊恐。
浊继续添油加醋:“我€€们让你多学文化不是€€在害你。你自己找对象也想找厉害的对不对,那厉害的人€€也想要和他们一样厉害的呀。”
“你应该好好读书,实在不行培养一点爱好。”浊假模假样地叹了一口气,“秦肖唱歌这么好听€€,你是€€他的繁殖体,你唱的却那么难听€€,你看这一前一后的对比。”
“要是€€有人€€觉得你唱歌的样子滑稽,用手机给你拍了视频发到网上怎么办?”浊继续叹气,“然后你出大名了就真找不着对象了。”
繁殖体脸色都白了。
浊又反问他:“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不?”
繁殖体点点头。
袁安卿默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你就老老实实对口型……哦,对了,多看点文学作品,腹有诗书气自华。”浊煞有介事。
不过浊本人€€确实喜欢文学作品,无论高雅的还是€€通俗的他都看。
而阅览群书的浊却没有文学作品熏陶出来€€的那类高雅气质,毕竟他只是€€想从那些浪漫的诗歌之中€€去挖掘隐藏的欲望。
他本身目的就不纯。
就像这次,在忽悠了繁殖体之后浊松了一口气,随后就不管繁殖体的死活,吃完之后便拉着袁安卿要去补觉了。
繁殖体在那儿€€焦虑地搜索如何€€让自己的气质看起来€€更好一些,而浊已经在床上搂着袁安卿进€€入梦乡,他甚至把昨天晚上的梦给续上了。
梦里雷声消失,晴空万里,原本站在他脑袋顶上给他举伞的袁安卿终于爬下来€€了。
浊躺在地上,袁安卿躺在浊的肚皮上。袁安卿睡着了,而浊看看雨后的彩虹,看看蝴蝶,看了一会儿€€之后又去看躺在自己肚皮上的袁安卿。
袁安卿永远都在那儿€€,永远都不会走开。
浊亢奋地晃了晃尾巴,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怕把袁安卿给吵醒。
而梦外,袁瞻晖凑过来€€观察紧搂着袁安卿的浊:“他睡觉还蛮老实的诶。”
袁安卿并没有睡着,听€€到袁瞻晖这话他没忍住轻笑€€了一下。
浊睡觉并不老实,他很喜欢翻来€€滚去。只是€€后来€€习惯搂着袁安卿之后浊睡觉就不怎么动了。
浊体形大,又是€€胳膊腿又是€€尾巴的,袁安卿看上去有点像是€€被蛇绞住的动物。
但这也仅是€€看上去,毕竟袁安卿个人€€还蛮喜欢这种包裹感的。
袁安卿指了指繁殖体的方向,他压低声音:“你帮忙注意点,别让那孩子钻牛角尖了。”
“诶,你这男朋友是€€真坏啊。”袁瞻晖也用气音和袁安卿交流,“他说话太€€难听€€了。”
“他不坏。”袁安卿纠正,浊没有刻意去引导恶劣的后果,他只是€€在解决麻烦。
“你真惯他。”袁瞻晖感叹了一声,不在这儿€€打扰人€€小情侣睡觉,跑出去自己找乐子了。
袁安卿回头看了一眼睡熟的浊,自我€€辩解:“没有惯。”
浊并没有因为二人€€的对话而醒过来€€,他睡得死沉。
在搂着袁安卿的时候浊是€€很有安全感的,他不会被莫名其妙的动静惊醒,像个毫无危机感的大号毛绒玩具。
不,不对,没有毛,是€€鳞片。
房车一路往目的地开,浊从早上一直睡到中€€午,随后强烈的恶意将浊催醒。
浊瞬间睁开眼睛,尾巴也竖了起来€€。
他们进€€入欲望气旋了。
“这个漩涡好大!”浊抬头像是€€在嗅空气中€€的味道,嗅了半天之后浊有些迷茫,“为什€€么没有人€€味呀?”
“没人€€味?”袁安卿揉了下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瞳又一次被动变成€€了金色。
他们的声音并不算小,外头的人€€都能听€€到。
就连学仪态的繁殖体都停了下来€€。
“因为这儿€€算是€€一个鬼城。”开车的司机解释。
袁安卿记得他们处理的第一个欲望气旋事件就是€€与鬼相关€€,但鬼这玩意儿€€应该是€€很少见的才对:“怎么还有鬼城?!”
“您来€€之前咱们没有有效的方法处理鬼。”鬼是€€少,但世界那么大,再少的东西聚一堆也能变多,“这群鬼是€€被赶到这儿€€来€€统一管理的。”
“那我€€们还文艺下乡?!”袁瞻晖被吓了一跳,“跳舞给鬼看吗?”
“以一种合理的方式插入他们的生活嘛,不然咱们就得被攻击了。”司机说。
鬼不是€€活人€€,他们只是€€碰巧在死的那一刻劣等分化了而已。
他们被死死地困在执念里。
“按理说这群劣等分化的鬼是€€没有攻击性的。”司机说,“他们的执念没有破坏性。”
说到这里,司机举了个例子:“就比如有一个十年前收押进€€来€€的鬼,他是€€在上班路上被车撞死然后恰巧劣等分化的,他的执念就是€€去公司打卡,不然他这个月得扣钱。”
袁安卿:……
他觉得有些胃疼。
“还有个老太€€太€€是€€打麻将的时候摸到了天胡牌,一个激动死过去了。她的执念是€€这把她必赢。”
众人€€:……
刚升起的那一点对鬼怪的恐惧忽然就消失了。
“按理说他们这群鬼应该到不了形成€€欲望气旋的程度。”这种奇怪的欲望是€€成€€不了气旋的,因为鬼的欲望没有人€€那么具体,这群本身欲望就奇奇怪怪的鬼应该也不会被气旋影响出现恶意才对。
“可他们很凶诶。”浊跑下床,继续嗅,“出现很奇怪的臭味了,刚刚还没有的。”
跟着气味转来€€转去,最后居然又回到了床上,回到了袁安卿的身边,最后浊把袁安卿口袋里的小布包掏了出来€€。
这小布包里面€€装的是€€指节。
这东西不能让白天他们处理,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前救世主的怨念给“吃掉”变成€€傀儡。
陈娇的精神能力不如袁安卿,暂时只有袁安卿能够压制住这玩意儿€€。
然而此时在接触欲望气旋之后这段指节又“活”了过来€€。
它倒是€€没有散发什€€么黑雾,但它就像个加工器,一切经过它的欲望都能被它染黑。
这种变化并不明显,但是€€非常快。
本来€€浊都不应该感受到恶意,但从他感受到恶意再到他闻到恶臭的气息,前后不过几分钟。
而此时他们又不能把这指节扔开,毁也毁不掉,浊也不能把这玩意儿€€吃了。
“这次任务本来€€应该不难。”袁安卿很想深呼吸,但他也能闻到臭味,他现在甚至想给自己来€€个口罩,“但现在就说不准了。”
没有人€€猜到会出现这么个情况,白天也以为任务很简单,只要做好文艺工作者,然后揪出那个莫名异变的鬼就好了。
其他的鬼都不需要处理,因为它们的欲望压根没有伤害性。
这根指节甚至没有主动攻击,而是€€那些劣等分化的欲望和它产生了共鸣。
袁安卿看着黑沉压抑的天空,周遭连接天与地,吞噬一切的风墙:“接下来€€我€€们遇到的可能不会是€€无害的类型。”
正说着,司机忽然一个急刹车。
车上的人€€都是€€一晃。
浊连忙拉住了袁安卿。
“怎么了?!”袁瞻晖问司机。
“刚有个小孩站在马路上。”司机是€€个普通人€€,他看不到气旋,也闻不到味道,“我€€没太€€看清楚,但是€€……”
“啊!!!”郑晓岸忽然尖叫起来€€,€€坐的那扇窗户外头忽然多了张脸,那脸浮肿青紫,甚至看不清眼睛,但那“人€€”在冲着郑晓岸笑€€。
“嘻嘻嘻。”
咔啦。
窗户被赶过来€€的浊直接拉开了。
有看过鬼片的众人€€被浊的反向操作弄得大脑空白。
忽然和浊面€€对面€€的鬼:???
随后这鬼被浊掐着脖子给拽进€€了车里。
浊死死按住鬼,把鬼抵在地上,抬起拳头殴打这鬼怪的脸:“你想吓我€€?”
“啊!!”鬼能够感受到浊给予的痛楚。
“你笑€€啊!”浊很不爽,他讨厌这种危险的局面€€。
鬼在哀嚎。
“你刚才明明在笑€€。”浊下了死手,如果不是€€怕弄坏房车,浊能直接把这小鬼揍到地里去,“笑€€啊!”
鬼还试图挣脱。
“我€€让你……”浊的瞳孔瞬间缩成€€一条线,随即又迅速扩散。
浊的眼睛成€€了透不进€€光的黑色,再看不出眼白:“笑€€啊!!”
鬼愣住,随后他可怜兮兮地发出了“嘻嘻嘻”的声音,他嘻得都快哭出来€€了。
袁安卿感觉这鬼情绪很丰富,起码比之前自己遇到的那群要丰富。
“我€€要把他绑起来€€!”浊的眼瞳恢复了正常,“拿根绳吊在公交车后面€€拖着走!”
这画面€€像是€€成€€年人€€在霸凌小孩,或者说凶神恶煞的□□老大要把小学二年级的学生沉水泥。
“绳子能绑得住吗?”袁安卿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