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用那一堆红手把袁安卿抱住:“你真的好爱我!”
袁安卿感觉自己躺的地方忽然裂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那口子足足有袁安卿整个人那么长,袁安卿低头看了一眼,从那缝隙中看到了白花花的……牙?
浊在这€€里长出了一个嘴巴?
还不€€等袁安卿细想,这€€嘴巴就在袁安卿身€€上狠狠亲了一下,亲得特别响。
袁安卿在懵了一下之后迅速反应过来:“不€€可以舔!”
刚准备把舌头往外伸的浊:……
他失望地把嘴巴收起€€来,他其实€€还有好多问题想问袁安卿,但他觉得袁安卿需要一个休息的时间€€。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些家伙。
在他攻击那些手后,原本应该存活在精神世界的救世主出现€€在了他的肚子里,这€€些救世主是半透明的,身€€上还带着金光特效。
“这€€里不€€欢迎你们。”浊的声音低沉,“想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哦。”
那些救世主的脚下同样裂出口子。
“哪怕你们只是意识,我也可以吃掉你们。”
无数红色的手从那些裂开的嘴中伸出,它们裹住了那些救世主的精神体,浊继续说:“你们那个虚假的世界我也能吃掉!”
红色的手包裹了那些救世主的意识。
“让我看看。”红色的手放在了救世主意识们的头顶上。
而站在屋内的浊微微舔了下唇,这€€些精神体对他来说是无上的美€€味。
只可惜这€€些美€€味的东西不€€怎么讨人喜欢:“让我看看真实€€的你们是什么样的?”
浊的精神力足够压制绝大多数救世主,只有袁安卿这€€个莫名其妙把力量全点在精神力上的极度偏科狂魔才会让浊无从下手。
入侵意识体的结果正如€€浊所想。
救世主们本身€€的身€€份并不€€特殊,他们中间€€最€€厉害的也不€€过是个“县委”,是的,他们这€€群甚至都不€€是现€€代人,而他们在袁安卿面前€€所表现€€出来的也不€€过是被€€袁安卿影响后的效果。
什么杀手,什么星际舰队总司令,全部是袁安卿记忆里的东西。
原本的袁安卿脑子里是不€€该有这€€些的,但浊喜欢看这€€些东西,浊看了之后袁安卿也会跟着看。
袁安卿没什么特殊的喜好,但这€€些东西他还是记住了。
如€€果是以前€€的袁安卿,那么这€€些救世主的意识就只能当当局长或者公€€司老板了。
浊稍微有一点点心虚,不€€过仔细想想这€€群家伙再怎么都影响不€€到袁安卿,他又释然了。
毕竟袁安卿那么厉害,是杀手还是小老板对袁安卿来说区别不€€大。
这€€群救世主本身€€存在的年代距离他们很远,所谓的“官方”都已经换了好几代了。而救世主本身€€也都是不€€起€€眼的普通职业,也没什么浓烈远大的愿望。
他们与袁安卿和陈娇的区别不€€大,只是兢兢业业且毫无生气欲望的普通人。
不€€过这€€些救世主的生平细节浊却扒不€€出来了,毕竟这€€些救世主只是保留的意识,它们并不€€完全。
那一个个猩红的茧里开始分泌黏液,被€€困其中的精神体们没有哀嚎,他们的欲望被€€缓缓剥离,面上都是疲惫之色。
他们看起€€来好累,没有惨叫作为佐料,浊感觉自己“吃饭”都没劲了。
而看着他们的样子,浊忽然开始担心起€€了陈娇。
袁安卿能够自己清醒,陈娇的精神力没那么厉害,到时候陈娇不€€会挂掉吧?
外头的欲望气旋渐渐开始散了,浊一惊。
肚子里的袁安卿被€€一只红手戳了戳。
“袁安卿,袁安卿。”浊的声音响起€€。
“怎么?”袁安卿听起€€来还是不€€太精神。
“你难不€€难受呀?”浊有些担心,“是你驱散了欲望气旋吗?”
“不€€难受。”袁安卿轻声说,“这€€个气旋本来就是我的,收回来就好了。”
收回来就好了……
轻轻松松一句话。
有这€€么简单吗?
浊自己也能够造成欲望气旋,但欲望气旋一旦影响到真实€€的人类,它的运转就不€€由操纵者管了,操纵者只能推动欲望气旋致使一切变得更加糟糕。
哪有轻轻松松就收回来的说法?
浊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能理€€解袁安卿的能力了。
就在浊沉思的时候,摔在地上的陈娇等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唔,这€€里是现€€实€€吗?”陈娇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恍惚。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忽然感觉自己被€€重重地抱了一下,她€€后背还被€€超大力地拍打了两下,打得她€€生疼,已经好久没有东西能给她€€这€€种程度的痛苦了。
“好好活下去!”拥抱了陈娇的浊郑重道,在说完之后他又指向了门口的方向,“好了,现€€在离开我们的房子。”
“哈?”陈娇怀疑这€€还是一场梦。
“你把我们家的瓷砖砸裂开了!”浊谴责她€€,“我都没有让你赔钱!”
“我晕倒是我自己干的吗?!”陈娇质问浊,她€€觉得浊过于不€€讲道理€€了。
但浊不€€听她€€的,浊把地上那几个还没完全清醒的人塞进了陈娇的怀里,“你们都出去!袁安卿晕倒了!我要去照顾袁安卿!”
“他晕倒了?有没有事?”陈娇抱着一摞人,甚至没法看清浊的脸。
“跟你没关系!袁安卿是我的!”浊把人摞好之后就把陈娇拽起€€来往门外推了,“你出去!出去!”
“喂!你多多少少有点礼貌好不€€好?”浊压根不€€告诉她€€发生了什么,陈娇现€€在混乱得很。
浊顿了一下,随后他继续推:“女士!请你出去!出去!”
这€€有什么区别?!!
但浊觉得自己已经非常礼貌了,他甚至在关门之前€€还嘱咐了一句:“好好活着哦。”随即他毫不€€留恋地把大门关上。
陈娇:……
而彻底清空房间€€的浊又略作思考,他张嘴把家里的铁笼子给吃了。
袁安卿看到这€€个东西肯定会自闭的,所以他需要销毁“黑历史。”
迅速消化掉笼子之后浊又把说明书给吃了,随后他地毯式搜索家里的每个角落,确定没有留下任何奇怪的东西。
袁安卿被€€浊“吐”了出来,“吐”在了床上。
而袁安卿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看上去不€€想动也不€€怎么想理€€人。
浊没有贸然打扰,他在观察袁安卿,转着圈地观察。
只是他没能安安静静地观察多久,因为白天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你很烦诶!!”浊很不€€高兴。
电话那头的白天听起€€来很着急:“袁安卿怎么样了?”
“他……”浊回头看了一眼袁安卿,目光落在袁安卿通红的耳垂上,“他,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啊?真的?”白天显然更着急了,“我安排人过去看看!”
“不€€行!我不€€允许!你们要是敢来我就咬死€€你们!”浊嚷嚷,“袁安卿是我一个人的!他生病了!很虚弱!你们会吓到他的!”
“我们不€€会……”
“我要咬死€€你们!”
“浊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下来!我要疯啦!”
“浊!检查是必须的!”
“我要吃了你们!!把你们大楼都吃掉!!”
“……好吧,你先看着袁安卿,等他好点了再联系我们。”
电话被€€挂断,浊再次看向袁安卿,却正好与袁安卿的目光对上。
袁安卿:“……谢谢。”
“不€€不€€不€€,你不€€能跟我说这€€个的。”浊连忙凑过去,他一把抱住袁安卿,用下巴蹭了蹭袁安卿的头顶。
随后他又爱怜地轻抚袁安卿的后脑勺,整个人都压在了袁安卿的身€€上,但因为他腿跪坐在床上,所以不€€会把袁安卿压坏,比如€€上次他就把袁安卿压得喘不€€过气了。
恰到好处的挤压会带给人安全感。
浊就这€€么抱着袁安卿,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以他认为会舒服的方式轻拍袁安卿的胸口,后背。
他这€€样真的很像一只孵蛋的大母鸡。
不€€过浊喉咙里还能发出舒服的呼噜呼噜声,嗯,比起€€母鸡更像是黏人的哺乳动物。
在过了很久之后,浊轻声问:“你睡着了吗?”
袁安卿:“没……”
浊又问:“有没有觉得好一些啊。”
“有。”袁安卿很意外浊的临场反应能力,不€€过浊的谎言确实€€让大脑空白的袁安卿稍微舒服了一些。
浊在沉默许久之后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的下巴就搁在袁安卿的脑袋顶上,袁安卿想不€€知€€道都不€€行。
“你怎么了?”袁安卿问他。
“我在想……”这€€是浊刚刚才意识到的问题,“我们得有多少天没法一起€€睡觉啊。”
袁安卿现€€在一和他睡觉肯定就会想起€€那些羞耻的过往,所以袁安卿需要时间€€去调整,那浊的日€€子就要过得很辛苦了。
想到这€€里,浊又重重地叹了一声,他感觉自己遇到了人生一大坎。
袁安卿:……
袁安卿伸手去拍浊的后腰,拍了两三下之后浊就舒服得缓缓抬起€€了尾巴,喉咙里的低吼声再次响起€€。
袁安卿的心思彻底被€€带歪了:“不€€会影响我们两个睡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