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她 第25章

闻姐笑了笑:“你别管她,她就那样,你每个月负责分钱就是了。”

元若又问了些别的,拐弯抹角地打探有关江听白的事。闻姐压根没注意到这其中的不同寻常,以为她只是想了解一下合作方,便将自己知道的都悉数告知。

闻姐跟江听白的关系不如跟元若的那么好,也就生意上认识而已,说是朋友,实际上没有深交,顶多平时一块儿吃饭喝酒,有合作就见一面。据闻姐所知,江听白近些年在互联网这一块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还是四年前才起来的,以前都不怎么样。

不用问元若都能猜到,应该是靠的沈梨生前的那个项目。

难怪这人现在才来找沈棠,若是沈梨刚出事那会儿就找,给沈棠的可不止分红这么简单,不得不说江听白挺会算计,合作伙伴出事,她直接把项目吞了,等到一切都成了定局才“补偿”沈棠,不过就是出点钱罢了。

商人重利,江听白勉强还有一分良知,但她只给了沈棠两个点。元若得知这个后,又生气又膈应,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江听白能做出来的事。

虽然仍有很多地方让人想不通,可随后的日子都太平,元若气了一阵过后也不再纠结了,毕竟没法儿改变现实,胳膊拧不过大腿。

况且对于沈棠而言,能分点钱还是不错了,至少有个保障。江听白真是没良心的话,大可一分钱不给,当年既没签合同也没正式敲定投资计划,她完全可以把项目据为己有,一个子儿不出。

九月下旬,C城的天气逐渐转凉,元若和沈棠去了趟墓园,到那边给沈梨扫墓。

墓碑上的遗照是二十五岁的沈梨,她永远停留在了那个鲜活的年纪,长眠于地下。

期间沈棠离开了几分钟,实验室的师姐打电话问点事,元若就一个人站在坟墓前。她近两年很少来看望沈梨,这是今年第一次,站在昔日的情人面前,酝酿许久竟无话可说。

元若觉得惋惜,也失落也遗憾,记起当初自己坚决反对沈梨去B城发展,再想到如今江听白用沈梨的项目大获成功,心里一时不是滋味。

人活一辈子还真是看命,有时候挺讽刺的。

墓园里的香火味浓重,比较刺鼻。

她们没在这里待多久,上香送花,扫扫墓,不到半个小时就走了。

墓园冷清,到处都空荡。

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快就到十月。

国庆小长假如期而至,大学城分外热闹,东路一条街变得更加熙攘,蛋糕店的生意也随之蒸蒸日上。

元若更忙了,有时候忙得吃饭都顾不上,只能匆匆塞半个面包。她在不经意间就瘦了,体重下降了不少,怎么都不长肉。

杨何英与元利和到这边来了两回,夫妻俩心疼女儿,见她这么辛苦就念叨了几句,让她找个帮手,别成天拼命干活,这样下去哪能吃得消。

元若口头上应得快,压根就没往心里去,一如既往地忙累。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她突然病倒了,在烘焙室干活时晕了过去。

当时是赵简在轮班,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响吓了一跳,当即就赶快进去,看到元若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都蒙了,随即连忙打急救电话。

大学城附近有个医院,救护车没多久就开过来。

元若这是劳累过度所致,那么多活都是她一个人咬着牙干,日复一日的,哪可能不出问题。不过这也不算是大毛病,她的身体还好,多休息休息就能恢复。

赵简第一时间就给沈棠打了电话,沈棠是从实验室赶过来的,什么都不管了。

元若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

沈棠的脸色不大好,但没发作出来,只默不作声地照顾元若。

店里没人,走得匆忙门也没关,赵简早就回去看店了,没能等到元若苏醒。病房里就她俩,不一会儿又来了医生。

医生问沈棠:“你是家属?”

沈棠应下。

医生没细问。过后是护士过来,给沈棠交代了一些事,让去楼下窗口取药等等。

元若在病床上挂点滴,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都不太好,很不舒服。小护士给她换药瓶时叮嘱了几句,让有事就按铃。

元家其他人不多时也赶了过来,杨何英又急又关心,憋不住念叨了一会儿。老人家说话不怎么好听,免不了要用那种训斥的语气,€€里€€嗦的。

元若没往心里去,只管听着。

再晚些时候,何妤和姜云也来了这边,她们听说了元若的情况,还特地去酒店打包了大补的鸡汤,并送来一大堆杂七杂八的补品。

有别的人在,沈棠没怎么靠近病床,一直在帮着忙别的事,有时候给大家端来水果,有时候给元若喂点东西,或者被护士叫出去。

这人比杨何英夫妻俩还上心,把元若照顾得很好。

元若把这些都看在眼里,多少都有所触动。

有个知心知暖的人陪着还是挺好的,至少这种时候不孤独。

在医院里待了一晚,第二天还是回了家,下午照旧得去蛋糕店。

经历了前一天的突发状况,元若没敢那么拼了,干活的同时,她认真考虑要不要请个烘焙师,衡量半天还是没请。

请人不是那么简单的,钱是一方面,能不能请到合适的又是一方面,诸多麻烦。

家里打了两次电话,朋友也劝,都让多请一个人,元若都敷衍过去了。

直至两天后,沈棠带了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过来,对方姓纪,全名纪希禾,高中毕业,会简单的烘焙,能做一些比较基础的蛋糕和面包,技术还行,不过比起元若还是差一截。

沈棠想让元若留下纪希禾,一来元若可以减轻负担,不那么辛苦,二来请个这样的费不了多少钱,一个月也就四五千,比起专业的烘焙师可太便宜了。

元若再三考虑,最终还是把人留下。

她问沈棠:“你哪儿认识的人?”

“不是很熟,”沈棠坦诚地说,“刚认识几个月。”

元若好笑:“那还介绍给我。”

沈棠说:“她是贺铭远的朋友,一起长大的。”

末了,停顿一下,又补充了一句,“贺铭远喜欢她。”

元若怔了怔,随后笑笑。

有了纪希禾,元若轻松了不少,很多活儿都可以分给纪希禾干,反正简单基础的那些都不用她再过手。不过初初的那几天还是比较困难,纪希禾许多东西都不会,需要元若教一教,指点指点才行。

这是请了个徒弟回来。

而在这期间,元若和沈棠也发生了一点事。

可能是忽然的病倒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俩的关系一点点转变,渐渐走向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一连几日的降温使得C城彻底脱离了炎热,随之而来的就是凉爽,以及下夜里的湿冷。

兴许是受前阵子劳累过度的影响,元若在这种天气里着凉了,低烧不舒服,在床上躺了半天才勉强好受些。恰巧那两天沈棠得空在家,就尽心尽力地照顾她。

她在第二天退了烧,但没去店里,想着有纪希禾在,便窝在家里好好休息。

下午,元若睡在床上,沈棠进来了一回。

“又不舒服?”沈棠问,坐在床边。

“没有,”她说,声音很轻很低,“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沈棠微低着身子,用手背挨了挨她的额头,不烫。

元若推开这人的手:“真没事,早退烧了。”

“怕你感觉不出来。”沈棠说,不放心地又摸摸她的脸和脖子。

元若觉得痒,动了动腰肢,躲开了,笑道:“摸额头就行了,到处摸做什么。”

沈棠放下手:“你以前就是这么做的。”

有样学样,都记下了。

元若根本不记得自己有这样过,但也没辩解,她瞧了对方一眼,把身上的被子推开些,不在意地说:“小孩儿……”

沈棠帮她把被子掖好:“别推,盖着。”

被子软和舒适,也十分保暖,盖久了就有点热,元若还是推开了。

“行了,别管我了,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我没事。”

“不看书?”

“复习得差不多了。”

元若没再赶人:“随你。”

一间屋子两个人,安安静静的,接下来都没怎么说话。

元若是真的累,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时天都黑了。夜晚还是那么黑沉,只有不远处的灯火照着,但不足以把房间里照亮,还是很难瞧清楚周遭的事物。

元若睡过了头,意识都昏沉沉的,她动了两下,忽而摸到旁边温暖的躯体。

沈棠就倒在她的左手边,不知何时睡下来的,被子都没盖,就这么仰躺在床上。她愣了一瞬,想把人叫醒,可终究还是没有,犹豫半晌,小心地扯过一截被子被对方盖上。

元若没立马起来,也没再动,尽量不惊扰到手边的人。

从昨天到今天,沈棠忙前忙后地跑,自然比她累多了,倒在旁边就睡着了也在情理之中。

元若偏头看着这人,不由得生出一种感受,心里都胀胀的。曾经她俩也这样一起睡过,但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沙发上,那时她还没开店,在公司里朝九晚九地工作,有时候回到家太累了,倒在沙发上都能睡着。沈棠从来不会把她叫醒,只会拿毯子给她盖着,在一旁守着。

那样的日子辛苦,现在回忆起来却是别有一番感觉。

细一回想,好像那些最难熬的日子,都是沈棠陪着她过的。

当然,她也陪着沈棠了,都是相互的。

元若出了神,自个儿都没发觉自己已经盯着对方很久,甚至不由自主就伸手摸了摸沈棠的脸。

黑夜会放大人的情绪,会吞噬该有的理智。

她情难自禁,下意识就做出了这样的举动,等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沈棠睁开眼睛,一把攥住她要收回去的手,用力地抓着。

元若冷不丁吓了一跳,她都支起了半个身子,这下没稳住,登时就倒了下去。沈棠接住她,搂紧她的后背。

两个人在被子里挣动,一个想要退开,要掩饰刚才的行径,一个却紧追不放,几下就把对方拢在了怀里。

谁都不开口,相互较劲儿。

元若穿的睡袍,只有一根带子系着,这反复挣扎动来动去,领口就有些松垮了。她闻到了沈棠身上的气味,是淡淡的沐浴露香,还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又暖又热,让她无法忽视。

沈棠起先并没做什么,只是不让元若逃离而已,但渐渐的,她拉着元若缩进了被子里,然后凑了过去。

元若霎时不动了,僵着身子。

温暖闷热的被窝里,沈棠倒下来,随时都要把唇挨上去,只差一点点就能碰到。

元若紧了紧手,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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