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她 第38章

元若的气色还是不太好,不过还是道了声谢。

见她脸色比较差,小陈关心问:“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店里这两天不忙,我们都在,能应付得过来。”

元若没太在意,只说:“没事。”

她不想说话,更不想谈别的,聊了两句就忙自己的去了。

纪希禾在烘焙室,勤快地忙来忙去,看样子来得比较早。

元若无精打采地跟纪希禾打了声招呼,纪希禾柔柔笑了笑,喊道:“老板。”

她应声,兀自换衣服戴手套。

烘焙室面积不大,两个人在里面转来转去地忙活,偶尔还会碰上。元若身处其中,心思却飞得老远,守在烤箱前走神,导致时间没把握好,一烤箱的面包全毁了。

纪希禾看出了她的不对劲,可一句话都没多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烤毁面包后的元若稍微收敛了些,没把情绪表露得太过,她去外面站了几分钟,收整好心情再进来。

大概是想分散一下精力,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她进来后就边干活边跟纪希禾聊天,不似先前那样沉默寡言。

纪希禾还算开朗,知道她心里有事,接了话还会找别的话题聊,不让气氛变得那么尴尬。

元若一时没缓过劲儿来,突然问起了贺铭远。

一听到这个名字,纪希禾就顿住了,脸上的神情恍惚了下,变得有些不对劲,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

不过纪希禾平复得很快,佯作若无其事地说:“他在做毕业设计,最近比较忙,等过了这阵子,估计要去隔壁市看看吧。”

元若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变化,猜到这两人可能是出了问题,便识趣不多问,转而谈到别的。

她有意无意地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纪希禾一怔,想了想,哂道:“还能怎么打算,好不容易在您这儿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还能跟着您一块儿学习,肯定是留在这里,短期内没有其它计划了。”

“我这儿工资低,待遇也就那样。”元若说,尽量委婉一些,“这家店就这么大点,你以后还可以有更好的出路,别把自己困在这里了,目光要放得长远一点。”

这话的含义挺深,算是在变相地劝慰对方。元若清楚纪希禾有点自卑,自身的学历什么的让纪希禾难以跨出那一步,更不敢接受贺铭远的好,人嘛,在遇到感情时或多或少都会产生这样的心理,但仅仅因为这些就放任一段感情流走的话,实在太可惜了。

纪希禾挺好的,学历与贺铭远相差太远,可别的地方不差。元若拐着弯儿说这些,就是想劝对方自信一点,不要把想法局限在眼下。

但纪希禾明显没听进去,闻言也没太大的反应,低着头一言不发地做自己的活。

元若也不好再多说,有些事无法感同身受,局外人只需要动动嘴皮子,以为很轻松,对当事人而言却是千难万难,哪有那么容易。

在店里忙累的时间总是过得快,下午赵简过来换班,还提着一堆吃的过来。他来得很早,比以往都提前了两个多小时,拎着一桶滋补的汤水过来,一进门就招呼大家喝汤。

他特地给元若盛了两碗,笑嘻嘻地说:“老板你脸色那么差,快多喝点。”

由于这两碗汤,元若晚饭都没吃,她吃不下东西,没有胃口,回到家就倒床上了。

今晚跟昨天没多大的区别,沈棠还是将近十一点才回家,而她也是很晚才睡下,双方都没有交流,话都不说一句。

下夜里,元若醒了一次,对面次卧的人也过来了。

门没关,转动门把手一拧就能进来。

抽屉被拉开,€€€€€€€€一阵。

元若侧侧身,翻过去对着,然后抬手搂抱着那人的肩膀,情不自禁地挨上去。

沈棠挨着她的脸,柔声问:“真的舍得?”

第三十五章

元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在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内一直都闭口不言,只有偶尔才会发出低沉的轻微的声音,但这声音很快就被黑夜吞噬了。

她感受到了对方的埋怨,但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沈棠也不放弃,似乎执意要她给个回答。

元若给不了回答,依旧是沉默。

两人靠在一块儿,搂着,拥抱。

直至两个人都平躺在床上,元若这才问:“为什么不参加比赛?”

身旁的人沉默,良久都没动静。

元若翻身撑起胳膊,耐着性子柔声问:“怎么不说话?”

沈棠动了动,把手放在她小腹那里,又往后移了点。

“不想去。”

房间里过分静谧,又看不清对方的脸庞,简短的一句话就分外突兀。

交流到这儿就结束了,双方都没有多余的话。她俩没吵,也不会闹,元若往旁边挪了些,压在这人身上,但又没完全压上去,她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讲出来,最后只剩一句€€€€

“你自己有打算就行。”

沈棠把灯打开,漆黑的房间登时变得通亮,窗帘拉上了一层,整个空间像是被隔绝了。这人进了浴室,把浴缸的水放满,约莫十分钟后再出来,一把将元若抱进了浴室。

狭小的空间沉闷,雾白的水汽萦绕在上方,顶头的灯光是昏黄色的,到处都一片朦胧模糊。

过了许久,干净的地面变得湿泞,热腾腾的水汽迷住了人的双眼,教她俩分不清现实与虚幻,身处其中好似在做梦。

沈棠把下巴抵在元若肩头,拂了拂水,温声问:“你喜欢我吗?”

元若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安安静静地想了会儿,反问:“你说呢?”

“喜欢。”沈棠肯定地说。

元若抱住了她的肩膀。

刚放出来的水温度正合适,可过了不久就有些凉了,到处都一团乱,水渍,歪斜斜挂在架子上的毛巾,还有洗漱台上的各种用品。

这里的暖热水雾久久不散,白茫茫的。

再之后她们回到房间,乍然袭来的冷意让两个人不由得紧紧地搂住了对方,被窝里舒适,很快就暖和起来。

夜色漫长,让人忍不住就要沉溺进去。

翌日又是新的一天,不过她们的关系没那么僵了,那些不愉快的决定暂时被抛下,冷战就此告一段落。

但这不代表着两个人能和好如初,更不能意味着那些事不存在。

早上,沈棠先起来做饭,煮的鳕鱼粥。

元若在床上躺着起不来,乏累得很,最后还是沈棠把吃的送到房间。

可能是昨晚闹得太过,她今天不大舒服,嗓子有点痛,干哑,好在没有发烧什么的,除此之外也没太大的毛病。

不似之前那样冷淡,沈棠出门时还是知会了一声,可晚上依然是十一点左右回来。元若未曾多问,只叮嘱要注意身体,学习也得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

身体上的不适让元若难受了两三天,腰酸腿软没力气,脑袋昏沉沉,她去药店买了一些治感冒发烧的药,效果不咋样,吃了反而打瞌睡。

没心没肺的赵简这阵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成天对元若嘘寒问暖,隔三差五就拎一桶汤过来,有时还会带一些吃的。

这不像他,他是那种掉进游戏里就不会抬头的人,在店里干了这么久都没关心过谁,这还是头一回。

心知怎么回事,元若没有拆穿他,有汤就喝,有吃的就吃。

沈棠很少再来店里,有空都不会过来,每天大清早就去学校,很晚才会回家。

毕业设计进行得还算顺利,老师手下留情,没有过分为难底下的学生。优秀毕业生每个组都得报一个上去,明面上是全系应届生里选,其实都是提前就定好了的,不等大家把毕业设计做完,优秀毕业生名单就定下来了。指导老师们早在初期就对组内学生摸完底了,学生们各自水平如何不难看出,再结合平时的表现等等,提前确定人选也挺公平。

沈棠是她们那组推上去的人选,对于她而言,这个荣誉称号没什么大不了,她拿的那些奖的含金量可比这个高多了,不值得太在意。

但教授对此比较上心,亦十分关注她毕业设计的进度和内容,似乎是想让她把这个发表出去还是怎么,总之另有用处,看样子是要继续帮衬。

元若对这些一概不知情,日子一天天过去,重复一遍又一遍。

自打上次见过面后,江听白没再联系过这边,两方的合作还保持着,但只是遵循合同而已。文艺书店那边已经明确了,没有再合作的意向,合同一到期两方就此别过。这个决定自然是江听白的意思,可江听白并没有亲自出面,连微信上告知一声都不曾,直接让店员通知元若,架子端得老高。

这些都在意料之中,元若并未觉得失落,反倒松了一口气。

她本就不愿意再次合作,也不想跟这种人交恶或者产生别的联系,如此直接了当最好不过,连扯皮的功夫都省了。

闻姐还蒙在鼓里,以为元若和江听白合作得挺好,再一次遇见元若时还特地问了一句。

隐去一些不必要的细节,只字不提闹了矛盾,元若将剩下的都坦诚告知,她把话说得委婉好听,不会在背后中伤江听白。

闻姐惊讶,不解地问:“不是好好的么,咋突然就变了,是不是闹了架?分成出了问题还是怎么了?”

“没有,”元若说,宽慰她,“只是我想休息一两年,不那么拼了,今年身体不太好,打算歇一歇,给自己多留点空闲时间。”

这个理由简直完美,挑不出任何漏点。

上次劳累过度晕倒的事朋友们都知道,闻姐更是打电话问了好几次,听到她这么说,惋惜了两句,但也支持她的决定。

“你这两年也算不错,不想那么累是对的,钱随时都可以再挣,以后要是需要我帮忙直接说就是了,先把身体养好。”

怕闻姐会再问到江听白,元若及时把话题转移。

那天晚上大家约了一顿饭,何妤和姜云她们都在,一群人坐在一桌闲聊。快散场那会儿,闻姐带头给元若塞红包,说是给沈棠的,小孩儿考上B大了,姐姐们不得多给点表示表示。

红包有一摞,里头装的钱不少。姜云给的那个最厚,估计有小一万,何妤和闻姐给的也多,应该是六千多八千多这种较为吉利的数字,剩下的那些就少一些了,估摸着只有千把块的样子。

元若把每个红包都掂了掂,心里暗暗算着。这些都是人情,以后都得还。

当然,是她来还,不是沈棠。

沈棠今天回家挺早,十点就在客厅里看电视了。

元若开门进去,见到人就坐在沙发上还愣了一两秒钟,随即就把红包给她。

沈棠挑挑眉:“这什么?”

“你姜云姐她们给的,祝贺你考上B大。”元若解释,把包放一边,拢了把头发。

沈棠将红包收下,低垂着眼瞧了瞧。手里掂着沉甸甸的钞票,她却对这些没有太大的兴趣,眼皮子半耷着,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

出去跑了半天累得慌,元若没精力关心这些,换好鞋就往房间走,准备洗个热水澡先。

她进了房间,把门关上,打开衣柜找睡衣,并在床边就把外套这些脱了,全身上下只剩薄薄的里衣。

正要往浴室走,房间门被打开,沈棠从外面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小摞红票子。

元若吓了一跳:“有事?”

对方嗯声,径直问:“升学宴还办吗?”

最近整天瞎忙,元若早把这个忘记了,闻言才隐隐记得杨何英之前专门提过这事。

随手扯了张羊毛围巾披身上,她肯定地说:“要办,等你毕业了再定个具体的时间,先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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