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微微一笑：“您好。”
尼克点点头，又介绍了下另外
两人：“这位是娜塔莎特工，那位是瑞尔特工，也是神盾局纽约分部负责人。”
娜塔莎一目十行的看完尼克收到的讯息，收敛了脸部神色后抬眸朝对面笑了下，瑞尔则点头道：“您好。”其实他更想与对方礼貌握手打招呼，但当前的氛围显然并不合适。
正想着就见尼克福瑞朝对面的神明伸出手：“我想我们之前有些误会，但话既然已经说开了，我们或许可以进行一些双方共赢的合作。”
方才他收到的是前往红月教仪式现场探查的神盾局特工发来的信息，就现场拍摄的照片来看，暗室的祭台消失不见了，或者说暗室的整个地面的水泥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坑坑洼洼的泥土地，活像是被谁犁了一遍。
尼克本想处理完这位钟离先生的事再去处理红月教，但方才的讯息打乱了他的布局。
面前这位神明自称自己执掌“岩之法则”再参考凭空捏造石头的能力，基本可以确定红月教仪式现场被毁是对方动的手脚。毕竟能瞒过神盾局搞这么大动静的人or组织屈指可数。
至于原因，或许是对方说的€€€€“人类并不能承受其中蕴含的信息”。这位神明或许只是好意想阻止别人窥探，但红月教素来神出鬼没，FBI逮了他们两个月就只逮到这一次机会，唯一跟召唤法阵相关的信息还被切断了，可以说当前唯一的线索就是眼前这位神明。
钟离垂眸不语，不得不说说面前的这个人类很会审时度势，他也确实有合作的意向。但面上他依旧八风不动地坐在沙发上，没有回应对方伸出的那只手，只道：“愿洗耳恭听。”
尼克也不觉得尴尬，他收回手往身后的沙发上靠，摆出了谈合作的架势：“现如今你也没有办法回到你的世界，既然你曾在与我们这个世界相类似的平行宇宙生活过，那想必你也清楚，想要在我们这个世界平静的生活，必须要有合法的身份。”
“而这一点神盾局可以帮你解决。”
一个拥有足够实力的神明却想隐藏自己的身份，排除不怀好意这个选项后，尼克能想到的也只有对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这一个答案，而这也是他手中最大的筹码。
但是坐在对面的神明听他说完后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似乎并不在乎能否持有合法身份。尼克
眉眼微沉，补完了剩下的话语：“而我们需要的，仅仅是您协助我们调查红月教。”
尼克还记得FBI送来的监控录像里，一位FBI特工观察召唤法阵图案时像是被操控了一般一动不动，多亏了这位钟离先生弹出的那颗石子才将那名特工的神智唤回。
事后那位FBI特工的描述也是乱七八糟的，什么呓语什么红芒，完全是他们不曾遇到过的事件，且通过观察现场拍摄的图片or监控并不会有那位特工的症状。
总而言之，以这位钟离先生的现场表现来看，对方一定清楚那个召唤法阵是个什么鬼东西。武力迫使对方合作已然不可能，当前只能尽量争取和对方的和平合作。
钟离指尖轻点杯沿，知道自己布下的后手已然起了作用，让他成功掌握了当前谈判的主动权。
他故作沉吟，没有急着表态。
尼克便也跟着沉默，然而一旁的瑞尔先沉不住气了：“钟离先生，这个提议对您来说并无坏处，还是说您更想要华国的合法身份？”
其实光看服饰和喜好就能看出这位神明尤其偏爱华国，如果对方真是想要华国的合法身份的话……很遗憾，神盾局的手伸不到那么长，但凡是除了华国和俄国以外的随便什么国家他们都能立即给出承诺，但唯独这两个国家，神盾局必须和那边的政府进行商讨后才能定论。
意外的是，钟离这次应答的很快，他摇摇头：“我确实更瞩意华国，但这只是一段意料之外的旅程，在哪个国家生活于我而言无甚区别。”
尼克懂了：“所以你是还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的？”
“我在这个世界活动所需的资金及住所需由各位提供，”钟离说着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那双曜日的金瞳里划过一抹冷芒，但很快又归于一如既往的温和，“此外，烦请贵司不要过多插手红月教之事，将此事全权交由我解决。”
“前一个要求理所应当，至于后一个要求，”尼克皱眉，“我需要知道理由。”
“此要求非为利我，是为各位所考虑，”钟离的声音磁性温和，说出的话却像是恐吓，“各位该庆幸红月教召唤仪式的失败，否则此方世界乃至此方宇宙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在场几人的表情一凛，娜塔莎开口道
：“那个召唤仪式究竟是什么？”
“一个不该出现在任何一方宇宙的东西，具体的恕我无法告知，”钟离垂眸，看不出喜怒的模样叫人心底发怵，“按理说，绝无可能有人类知晓其存在，更无可能将其画出。”
尼克皱眉，然而看面前之人的态度也知道无法问出更多，于是只皱眉道：“然而它还是出现了。”
钟离点头：“此事背后涉及甚广，非凡人之力所能抗衡。因而希望各位莫要插手。”
娜塔莎皱眉没说话，尼克沉默了一会儿道：“即便我们不插手，那你又该如何追查红月教？”
“我能感应到召唤。”钟离简单回答道。
红月教这次的召唤仪式失败，他基本可以肯定他们定会采取第二次行动，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作为岩之魔神，大地就是他的耳目，只要那些人不躲在深海，他总能将他们揪出来。
尼克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钟离也没有催促他，手中的那杯茶他没有再喝，只盯着茶杯里旋转漂浮的茶叶看，模样像是在发呆。
过了许久，尼克紧沉声开口道：“最后一个问题。”
他说着目光紧盯着对面过分和善的神明，“你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神，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帮我们？”
钟离似乎没想到对方会问出这个问题，他顿了顿才温和一笑：“非要问的话……因为我喜爱人类。”
提瓦特的魔神生来爱人，这是镌刻在每一位魔神灵魂里的本能，虽然他并非提瓦特本地的神明，但在长达六千多年的岁月里，爱人也早已镌刻进了他的灵魂。
于他而言，帮助人类是理所应当的事。
这个过于简单直白的回答出乎了尼克的预料，娜塔莎倒是接受良好：“想想索尔和超人，他们也不是地球人，但也同样爱着地球。”
但是索尔和超人都是因为在地球上生活过一段时间才爱上的地球，面前这位外来的神明所生活的地球都不是他们这个，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
尼克对此持怀疑态度，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做出一副被说服的模样站起身朝对面伸出手：“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钟离这次跟着站起身回握他的手：“不甚荣幸。”
尼克露出笑来：“我这就让人去打印一份合同，至于先生的身份，你看神盾局顾问如何？”
“可，”钟离点头，抬手阻止了瑞尔准备叫人的动作，“无需合同，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尼克弗瑞顿觉一道无形的枷锁将他与对面的神明联系了起来，这种感觉清晰而强烈，想忽视都难，很显然对方那句话并非无的放矢。
他顿时心里一咯噔，本想暗自调查红月教的心思被迫歇了一大半。！
第4章 照看还是监视
纽约曼哈顿区史塔克大厦。
托尼正在优化钢铁战衣的设计，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头也没回地道：“我有个问题，你们神盾局把我这当什么了？托儿所吗？”
“哪个托儿所能照看神明？”娜塔莎反问了回去。
在她身后进来的钟离目光落在托尼面前的全息影像上，纵然通过大地回馈的信息他已知晓这个世界的科技有多先进，但是直面时还是难免让他好奇，故而目光一直未曾移开。
“有什么区别吗？同样都是对这个世界缺乏认知的麻烦精，”托尼嘲讽地扯了扯嘴角，“幼儿起码还很可爱，异世界的神明又……”
他说着顺着方才就感受到的强烈陌生视线看去，到嘴边的话语在视线触及到那位号称异界神明的面容时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作为纽约知名花花公子，托尼€€史塔克是个实打实的颜控，而面前这位神明的样貌即使是见多识广如他，也很难挑出什么瑕疵。尤其是那眼尾画龙点睛般的一抹嫣红，缀在耀金色的瞳孔旁，如晚霞簇拥着落日，融金般的绚烂。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张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痴迷的脸。如果不是因为他对男人没有丝毫的兴趣，他一定会尝试邀请这位先生做他下一场酒会的舞伴。
见他这幅模样，娜塔莎就知道他定然没有看神盾局发给他的关于钟离的资料，指不定还没等那些资料到时间后自动销毁，就迫不及待的让ai管家扔进了垃圾回收站。
她不由叹了口气：“托尼，弗瑞说你已经同意加入复仇者联盟了，那么我希望你能更重视些神盾局的任务。”
“事实上，”托尼回她，“正是因为我同意加入复仇者联盟，我才会接下这种麻烦事。”
他说着又看向一直沉默不语，像是在用眼神研究他面前全息影像的亚裔男人：“钟离是吗？容我多问一句，你今年多大了？我的意思是，你看起来太年轻了，像是该在大学宿舍里苦恼今晚该吃什么的华国留学生。”
“噢，托尼，”娜塔莎抑制住捂脸的冲动，“你是在用外貌衡量一位神的年龄吗？索尔看起来也不过青壮年，但他实际年龄已经超过了1500。”
托尼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只是问问
，你难道不好奇吗？”
说实话，有点好奇，但娜塔莎还是道：“询问他人年龄并不礼貌，你该庆幸钟离先生不是位女性。”
钟离本人显然并不介意，他回答道：“以地球的标准来算，我已然六千余岁。”
“哇哦，”托尼不轻不重地感叹了句，“足够当索尔的爷爷了。”
娜塔莎：“……”
佩珀恰在此时敲了敲走廊边上的架子，吸引了在场几人的注意，她露出标准的微笑：“很抱歉打断了各位的闲聊，我想说给钟离先生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
她说着目光落在在场唯一的陌生面孔上：“要去看看吗？”
钟离点头：“有劳。”
待两人离开后，托尼收敛了脸上的不着调，对娜塔莎道：“让弗瑞再给我发一份他的资料。”
看来自己猜的没错，这家伙果然看也没看就让贾维斯把资料删了。她有些好笑，故意调侃他：“怎么？被钟离迷到了？”
偏爱金发高挑大美人的铁直男托尼被恶心了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说着顿了顿：“他给我的感觉跟索尔不一样，非要说的话，就像是湖泊和海洋的区别。”
虽然这位钟离先生目前表现的很友善，但谁也不知道海里都隐藏了多少东西，托尼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些防备。
起初弗瑞告诉他有位异界神明到来的时候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世界又不是没出现过神明，外星人更是一抓一大把，一位异界神明而已，只要没威胁到这个世界他就没兴趣。
然而弗瑞却强行要求必须由他来“照看”这位神明€€€€说是照看，但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是一种变相的监视。
托尼虽然不怎么情愿，但考虑到他也算欠过弗瑞人情，加之自己已经答应了加入复仇者联盟的计划，便没有拒绝，不过也别想他有多上心。
然而这个想法在看到那位神明的第一眼，就被推翻了。那位名叫钟离的神明除去过分引人注目的外貌外，给托尼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好似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人形生物，而是一整片连绵不绝的山脉。
简而言之，这是位极其危险的存在。
这么想来，尼克弗瑞还真是推给他一个大麻
烦。想到这托尼不由皱眉：“嘿，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位‘美国队长’比我更适合这个监视者的角色吗？”
面前这个人好像永远不会委婉的说话，再怎么说那位钟离先生离他们也并不远，根据对方监控室里的表现大概率也是听得见他们讲话的，这么想着娜塔莎忍不住提醒道：“是‘照看者’。”
没看过资料的托尼露出嘲讽的眼神：“得了吧，你觉得有人信吗？”
娜塔莎：“……”
算了，以那位钟离先生的能力和智慧，他们搞得这些小动作对方也不可能看不出来，直白点就直白点吧。于是她道：“你是想让两个对现代生活都不熟悉的人彼此照看吗？”
“这不好吗？”托尼挑眉道，“多有爱的画面，两个老古董相处指不定能摩擦出什么别样的火花呢。”
娜塔莎：“……放过队长吧。”
“好吧，”托尼耸了下肩，“正义联盟的家伙们呢？据我所知那只蝙蝠对这种超出预料之外的事情都极有兴趣不是吗？”
“准确来说，他是对哥谭市内发生的事情具有极强的掌控欲，”娜塔莎纠正道，“而且正义联盟并不待见神盾局，他们只是民间的义警组织，没有兴趣和官方牵扯上关系。”
至于娜塔莎和克林特，作为神盾局的王牌特工，平时忙于任务的他们根本没时间去监视一位外来者。
托尼于是彻底死心：“好吧，希望这位钟离不是个麻烦的人……我是说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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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在璃月时，他的生活就是那种听戏要点最红的名伶，遛鸟要买最名贵的画眉①，不论是日常生活还是穿衣打扮，无一不透露着“讲究”二字。
但饶是如此，以他挑剔的眼光也无法从这间为他准备的卧室里挑出什么不好的地方。
一天下来连轴转了纽约三个区，此时的天色已经不早了，他谢绝了佩珀给他准备晚餐的意思€€€€这具壳子只是他捏的，身体构造与人类并不相同，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他吃东西更多的是为了满足口舌之欲。
而当下有比口舌之欲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