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里面当村长 第102章

然而,半个月后,平梁村酱铺火热开张,敲锣打鼓,客似云来,原本挤在菌菇酱酱铺门?口的百姓,一股脑朝平梁村酱铺涌去,周家酱铺因离平梁村酱铺最近,成了最严重的受害者?。

同一时间,林家酱铺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他们比周家还惨一些,因为没听说?沈舒单干的消息,生意被抢跑时还是懵的。

林家酱铺的伙计忙不?迭去给掌事林富贵报信儿,林富贵得到信儿时正在喝茶,这热茶才刚掀起茶盖,一下?子手抖得倒翻。

林富贵干脆扔了茶盏,急匆匆的出门?,去看林家酱铺的生意情况,就见他看到了当初林家主?眼巴巴看着周家酱铺初开业的那一幕……

一整条街的生意都涌向?了平梁村酱铺,连附近酒楼的生意都受到了影响。

“老天爷,这可真是……”

风水轮流转,鬼知道到谁家。

林富贵让伙计挤进人群里去,看看平梁村酱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伙计挤了进去又艰难的挤了出来,说?:“平梁村酱铺为庆贺开张大吉,买一罐酱打九折,买两罐打八折,三天后才恢复原价,百姓们在里面抢疯了,好些人都买了四五罐,说?平梁村的新酱能?有?这价钱,掺了屎也得买了尝尝。”

当然,百姓们并不?觉得平梁村人会在酱里掺屎,只是平梁村因为菌菇酱的大热,其人做出的酱的品质深入百姓人心,更何况有?文豪为平梁村的酱赋诗。

“哎,老爷糊涂。”

当初沈舒来找林家主?谈黄豆酱的合作?,林家主?就该答应沈舒的一切要?求,不?然哪里会出这么多事,未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只希望黄豆酱的市场能?如林家主?打算的一样,越来越不?走俏,到最后卖不?出去,不?然黄豆酱的生意以后就要?被平梁村一个人做了,任何人都别想从平梁村手里分一杯羹。

思及此,林富贵又朝周家酱铺的方?向?看了一眼,一改情绪低迷,翘起了八字胡€€€€

哈哈,这回难受的绝不?会只有?自己。

而事情正如林富贵所料,周川把消息递给了周蔚,周蔚在路上走着走着,险些栽了个大跟头。

他瞠目结舌道:“你……你说?什么?平梁村酱铺的生意爆火,周家酱铺没人了?”

被他紧紧盯着的伙计咽了咽口水,磕磕绊绊地答道:“是……是的,周管事。”

周蔚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上了马车,赶到吉庆街去,果然见平梁村酱铺门?前人山人海,而周家酱铺门?可罗雀一派清冷。

根据茶水铺伙计的形容,平梁村酱铺一上午起码卖出去两千罐酱,还是保守估计,因为平梁村酱铺临时空了两波,回村里调货,让百姓在等货期间欣赏临时请来的杂耍班子表演的杂技。

不?得不?说?,沈舒是会做生意的,无论是开业打折,还是请百姓们看杂技,都把百姓的心拿捏得死死。

这一早上,平梁村酱铺的生意就没断过,人来大一波,买完酱走一小波,又来一大波,整个吉庆街都因此变得拥挤。

周蔚沉着脸,让人去把事情禀告给周老爷,请周老爷拿个主?意,看该采取个什么法子应对。

谁知,周老爷亦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一心顾着外地菌菇酱的生意,整个人沉溺在成功的快意里无法自拔,对清河县的这点小打小闹根本看不?上眼。

他遣回伙计答复周蔚:“以不?变应万变,勿要?轻举妄动。”

周蔚心里那个急啊,照这个势头下?去,这生意再一动不?动就要?成王八了。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他莫名?涌起一种预感,那就是他家老爷也要?被打脸了,这黄豆酱的生意怕是要?成为周家的痛点。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周,黄豆酱将菌菇酱斩落马下?,原先几家卖菌菇酱的酱铺纷纷改行做起别的生意,唯有?周家酱铺始终咬牙坚持,毫无起色,最后酱铺的伙计每天闲到捉虱子。

然后,他发现原本和?周家有?所来往的游商私下?里去见沈舒,在沈舒手里赊账卖货,把黄豆酱带到外地去卖。

周蔚:……这卖酱模式该死的熟悉。

眼见黄豆酱的生意越做越大,周老爷也坐不?住了,右眼皮跳个不?停,他请了家里一直养着的风水先生过来给自己测吉凶。

一测,大凶。

周老爷:“……”

于是,周老爷赶紧让周蔚去平梁村找沈舒,让他把沈舒请到县里来,欲跟沈舒重谈黄豆酱的生意。

此时,沈舒正忙着跟村民们数钱,根本不?知道自己给周、林两家带来如此大的困扰,还计划着增加黄豆酱的产量,以免黄豆酱在外地卖爆了没有?库存。

游商虽是赊账,但沈舒很?是放心,这酱出去了他也就没想收回来,只想对外打个招牌,吸引一些似高要?这样的大老板过来买方?子。

与此同时,平梁村仓库的菌子终于告罄,一朵也没剩,全做成了酱,运到了周、林两家去。

等到周、林两家卖完这波酱,一直持续到明年七八月份他们都不?会再有?酱卖,沈舒一想到这里,心说?还好黄豆酱的生意没跟周、林两家分一杯羹,介时让他们看着平梁村的生意眼红去。

不?过,沈舒也没料到黄豆酱的生意居然能?够如此火爆,以至于连清河县的黄豆价格都翻了一番,逼得他不?得不?去找卖黄豆的老板谈生意。

说?来也怪,那卖黄豆的老板是个外地人,有?心想狠宰平梁村一笔,但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他就改了口,说?愿意以原来的价钱把黄豆卖给他们。

沈舒自然不?会蠢到认为对方?是善心大发,看他们做生意辛苦,这才甘愿以原价卖,他看向?经过长达半个月的休养身体已经痊愈的某人,迟疑问:“你弄的?”

顾怀瑾正在指导沈小萁的书法,矫正沈小萁的坐姿和?手势,让他练落笔和?悬腕,闻言头也不?抬,任自己含笑?的嗓音飘了过来:“怎会?”

这漫不?经心的语气?,着实让人怀疑他到底把话听进去了没有?。

然而,沈舒却毋需他回答得有?多认真,心底跟明镜一样,他先是道了谢,然后才略带几分倔犟地说?道:“不?过,这些事你以后不?要?帮我了,我自己能?处理好。”

顾怀瑾堪才侧眸看过来,薄唇噙着浅浅的弧度,“含璋,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只是我觉得我们二人之间,不?必算得这么明白。”

沈舒抿了抿嘴唇,道:“不?算明白,怎么还得清楚?”

他一向?不?喜欢欠别人的,无论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总倾向?于自己多付出一点,才能?心安理得。

顾怀瑾却失笑?道:“还不?清楚就不?还,总归我不?会以此为筹码,向?你索取些什么……”

停了一下?,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改口道,“不?对,我倒是真有?一桩想要?的,你若实在觉得欠我良多,干脆给我做王妃抵债?”

沈舒霎时脸涨得通红,羞恼瞪他一眼:“当着小孩儿的面,你又瞎说?!”

沈小萁昂起了头,包子脸上满是好奇,问:“顾伯伯,王妃是什么?”

霎时,沈舒大€€,立刻用眼神?警告顾怀瑾别乱说?话,以免教坏小朋友。

顾怀瑾却低低一笑?,意味深长地答道:“王妃是喜欢的人的意思,对吧,含璋?”

“!”

沈小萁遂看向?沈舒,一脸的求知欲,想知道顾怀瑾说?得对不?对。

沈舒耳根发热,逐渐沁出一抹血色,顶着顾怀瑾炙热的视线,不?大自然地避开了视线,“嗯,是这个意思。”

“哦。”沈小萁懂了,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笑?得弯成月牙,“那夫子也是小萁的王妃,小萁是娘亲的王妃。”

沈舒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把捂住了额,埋怨地瞪向?顾怀瑾€€€€

得,还是把小孩子给教坏了!

*

至下?午,沈舒睡了个安神?觉,一觉醒来天色不?早,他惺忪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掀帘出去,就见顾怀瑾在堂里洗菜叶子。

那双洗菜叶子的大手被严冬的冷水冻得通红,劲瘦的手背上青筋突兀纵横,一片片翠绿的白菜叶子被他的洗得干干净净,这画面怎么瞧怎么铁血柔情。

沈舒不?禁脱口而出道:“顾怀瑾,你洗菜掺热水了吗?”

顾怀瑾抬眸望他,薄唇一勾,“醒了?无妨,我不?怕冷。”

别看他一双手冻得红通通的,实际上顾怀瑾并未觉得有?多么难受,再冷的水从井里打起来也带点温度,比他打仗时碰的那些冷兵刃要?好得多。

沈舒走了过去,欲帮他洗白菜,道:“一会儿吃完饭,手上抹点油吧,免得皮肤皲裂。”

顾怀瑾含笑?宴宴:“好,你替我抹。”

对于这些能?够触碰到心上人的机会,顾怀瑾向?来不?舍得错过。

紧接着,沈舒问:“小萁呢?”

“在小房里。”顾怀瑾道,“我让人给他做了个矮案几,就着他的身高,方?便练字。”

沈舒正要?进去看,就听得顾怀瑾说?:“周家派了个人过来,说?要?见你,我看你睡得不?错,故而打发他站在院内,含璋你可要?一见?”

沈舒眼皮子一跳,连问:“他几时来的?”

顾怀瑾答:“约莫你才睡着那会儿,应是未时中。”

沈舒眼皮子跳得更狠,未时中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他竟然让周家人在外面吹了这么久的风?

不?待仔细思考,沈舒匆匆踏出门?槛,就见周蔚缩着个脖子像一只鹌鹑迎风站在院中央,他看到沈舒出来,眼睛唰地一亮,如同看到救星般€€€€

“沈大官人,你醒了。”周蔚满脸堆笑?,快步迎上来道,“我家老爷派我过来请你去县里小聚,我听顾公子说?你睡着了,也不?敢打扰……”

沈舒忙将人请到屋内喝杯热茶祛祛寒,生怕自己担上发达傲慢之嫌,落得个苛待生意伙伴的名?声。

然而,那茶是顾怀瑾倒的,一双凤眸似笑?非笑?的望来,优雅从容地将茶水放到他的手上,周蔚一对上顾怀瑾的眼,就忍不?住抖了个激灵,他原本想卖一波惨,来赚取沈舒的同情心,好顺利完成周老爷交代办的事儿,但这会儿他的舌头就跟打结了似的,不?仅不?敢卖惨裹挟沈舒,还把态度放得极低,卑微的请沈舒去县里。

沈舒闻了周蔚来的目的,却是摇了摇头:“抱歉周管事,这铺子的生意不?单是我一个人在做,而是整个平梁村在做,我一个人做不?了主?,我想以现在黄豆酱发展的势头,平梁村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把到手的利益拱手相让。”

周蔚心里明白,别说?平梁村村民了,是他他也不?会愿意把这天大的好处分出去,只能?说?周老爷千般英明万般狡猾,最后到底还是败在了一个“贪”字上,贪短期内的巨额利益,欲把黄豆酱炒成像菇肉酱一样的贵酱,却与沈舒的想法背离。

哎……

事已至此,周蔚也改变不?了当前局势,只得问:“林家派人来找过沈大官人吗?”

沈舒答:“没有?。”

听到这个答案,周蔚心里好受了许多,想来林家那边比周家更早的认命,林家主?大抵是放弃了黄豆酱市场。

于是,周蔚只好回去了,将沈舒的话如实禀告周老爷。

周老爷纵然遗憾,但想到菌菇酱的生意已是如日中天,分出精力去做黄豆酱的生意未必对自己有?好处,也不?再执着。

*

时间悄然流逝,一眨眼来到腊八节,黄历上万事皆宜,钱袋再次鼓囊起来的张铁牛终于去箕斗村迎了亲,带着喜仗队一路敲锣打鼓,抬着花轿把人姑娘从箕斗村接了过来。

半个村子的人都往张家来了,沈舒也不?例外,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挑了件颜色鲜亮的棉袍。

其实他应张家要?求本可以做司仪,奈何穿来以后无父无母,属于福薄之人,不?适合扮演如此重要?的角色,于是婉拒了张家的邀请。

€€€€人家一生只有?一回的大事,总归是要?大吉大利万全万福才好。

就算张家不?介意,他也不?愿坏了规矩,便只跟着沾沾喜气?好了。

穿完衣服,沈舒又系了根新的发带,是前两天去县里买的。

他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惹眼甚多,就听得顾怀瑾在身后说?道:“含璋今日真是高兴,我竟一时分不?清今日是张铁牛成亲,还是含璋成亲了。”

闻言,沈舒拢起眉头,朝身后看去,只见顾怀瑾一面含笑?宴宴地说?着话,一面慢条斯理地理着身上的褶皱,举手投足之间再是云淡风轻不?过,但说?出的话那叫一个不?中听。

说?来,这些时日顾怀瑾的脾性较之前好了许多,沈舒都快以为这具躯壳的芯子也换人了,不?想这熟悉的味道一袭来,立刻打消了沈舒的猜想€€€€

这厮又开始抽风!

确是顾怀瑾本人无疑。

沈舒不?禁问:“顾怀瑾,你一大早在阴阳怪气?些什么?铁牛哥成亲,我自然是高兴的。”

顾怀瑾眉眼深深地看他,“那日含璋你醉酒,他同你表白,我若是不?回来,或许今日成亲的便是你们二人?”

沈舒瞬间哑然,不?自觉蹙起眉宇,想了想,道:“不?大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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