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戴耳坠吧。”陆明月提议道。
他觉得盛宴很美,但他又太过于薄情,平时看上去就会有些冷清得不近人情,俗称寡淡。
若是能够戴些亮眼的耳坠,就会整个变得不一样起来。
盛宴也没有拒绝:“好。”
陆明月嘱咐了管家一声,不多时,就有珠宝商带着一堆耳坠上门了。
在所有耳坠当中,陆明月一眼就相中了一条红宝石耳坠。
他取过那条给盛宴看:“试试这条?”
“好。”盛宴直接偏头将自己左耳递给陆明月,示意陆明月给他戴上。
陆明月原本都要把耳坠递给盛宴了,但盛宴都把耳朵露给他了,他没办法,只好将盛宴耳边的湿发撩开。
轻微颤抖着手将耳坠穿过他耳朵上的小孔中,使耳坠稳稳地坠在他的耳朵以及脖颈间。
红的更红,白的更白。
本来人就生得美,这样杂糅在一起,明明很清冷薄情的一脸,瞬间就像朵在冰山盛开的玫瑰,美的不可方物。
盛宴取过一旁的镜子,拿手晃了晃耳坠,没感觉什么不适应的,向陆明月道:“还不错,就它吧。”
耳钉戴上了,身上刚沐浴过的湿气也被蒸发得差不多了,盛宴随便擦了把头发,这才将今晚要穿的演出服给一件件穿上了。
陆明月滚了滚喉结,将目光给偏到了一旁,不太敢直视盛宴。
他有罪。
他觉得盛宴穿衣服都在引诱他。
这一刻,他把他曾经读过的静心咒,金刚经,佛经,全都被他给统统遗忘在了脑后。
只想在地狱里沉沦。
好在他及时克制住了自己,才没让自己在盛宴面前露出狼狈的一面。
“好了,我走了。”盛宴穿好衣服,拾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也没太去关注陆明月,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出门而去了。
“嗯。”陆明月表面上应着,却在盛宴关上门的一瞬间,吐了一口气。
面上面红耳赤的,像是刚从桑拿房蒸了桑拿出来,浑身又热又红。
他缓缓脱去身上潮湿的衣服,转身进了浴室,洗去一身的燥热。
晚上,盛宴他们的直播首秀,大获成功。
今天章姐专门请了造型团队来为什么打造了造型,三个人底子都不错,再这么一被包装,更显得亮眼了。
尤其是盛宴的长发和红耳坠的结合,打架子鼓时红耳坠一闪一闪的,让人根本就舍不得挪开眼。
导致直播还没有播到一半,他们的直播就上了热搜平台。
#长发红耳坠摇滚美人帅哥。
这词条一出,很快就登上了热搜第十,直播间的热度越来越高,眼看人数都快破百万了,但章姐觉得,他们还是新人团队,不适合这么张扬,很快就联系了人把热搜给撤了下来。
没了热搜的热度,直播间的热度一下就降了下去,人气一直维持在十万人上下。
对于一个新人团队来说,一开播就能有这个热度,特别不错了。
要是盛宴还能说说话的,人气或许更高,可惜,盛宴除了打架子鼓,全程就回应了几句,嗯,啊,哦。
好多冲着热搜词条进来看盛宴,久久等不到他说话,打架子鼓也是得等好大一会儿才能等到他solo,没耐心的很快就跑了。
章姐也不恼,就要这样才好,一个团队,不能仅仅只靠一个人,要是盛宴都把活干完了,时间长了,就算他们三人再是好朋友,也难免会产生分歧,团队要想长久地走下去,还是大家各司其职,分工合作的好。
不能因为观众喜欢什么就去迎合什么,弄得不伦不类的。
第一天直播,为了固粉,也是为了给粉丝一个福利,他们多播了半个小时才下播。
“辛苦了。”等他们一下播,章姐就一人递给他们一杯润嗓子的特级茶。
“这茶好,章姐你怎么搞到的?”郑柯喝了一口,就朝章姐问过去。
章姐指着在一旁等了好久的陆明月:“陆总请的。”
“谢谢陆总!”大家一看到陆明月,忙给他道谢。
陆明月朝他们笑笑:“不客气。”
“来接我?”盛宴直接问。
“嗯。”陆明月点头,又问,“赏光吗?”
“赏。”不管是作为伴侣还是下属,他好像都没有拒绝的理由。
两人刚一坐上车,盛宴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看。
陆明月知道盛宴的社交极少,很少有人会在这个点给他发消息,随口问了一句:“工作上的事吗?”
“不是。”盛宴也不隐瞒,“是谢青遥,他给我画的画,画完了,问我要不要过去看看。”
陆明月握着方向盘的手点了点:“那你去吗?”
盛宴放松地后背往座椅上一靠:“去的吧,毕竟从小青梅竹马,他还救过我的命,要是连他给我画的画都不看一眼的话,好像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陆明月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天降就是天降(上)6
陆明月真的很想跟盛宴说别去, 谢青遥既然能悔一次婚,保不齐就能悔两次、三次。
青梅竹马又不是你和他的时光。
他救的原本也不是你。
你不必替原来的盛宴承担这些。
但他硬生生地把这些话又全都压了下去,盛宴不是他掌中的金丝雀, 更不是他豢养的小宠物,他有自己的思想, 自己的行为, 他有他做事的准则。
他们之间纵然有一纸婚约, 有协议关系, 他不能也不可以去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宴一大早起床, 穿戴好衣物,风姿卓越地出了门,什么也做不了。
盛宴是真不想和谢青遥见面,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系统的原因, 他每次和谢青遥见面, 都会对他生出一种无端的愧疚感, 心疼感, 还有负罪感。
不是他说。
谢青遥和原主分手,是谢青遥自己提出来的,纵使原主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双方感情都已经破裂了。
这些事情就该像过眼云烟一样,随风而去了,没有人会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地忏悔自己的错误。
错了就是错了。
忏悔又有什么用呢?
既然他们两人走不到一块去, 那就证明两人不合适。
强行追妻的意义又在哪里?
但是1088系统不同意, 一遍遍在他脑子里提醒:“宿主, 这次的见面非常重要, 请宿主务必要去。”
好吧。
这个1088系统还算是识时务, 这么久没有出来打扰他, 看在它识趣加盛宴目前心情还不错的份上,他愿意去看看谢青遥还想搞什么把戏。
谢青遥约盛宴的地方是他的画室,一到地,在门口一直等着他的谢青遥立马眼眸一亮,向他奔了过来:“盛宴哥!”
“嗯,画呢?”盛宴始终和他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牢记自己只是来看画的。
“在画室里呢,我带盛宴哥去看。”谢青遥一边说着,一边将盛宴给引进了画室。
谢青遥怎么说也是出生在书画世家,加上他本人还是一名挺有名气的油画网红,他的画室也不是什么拥挤逼仄的地方。
而是一个非常幽静的小庭院,庭院里种满了花花草草,穿过庭院就是一条挂满了各类油画的长廊。
“盛宴哥,这些都是我画的,还没有被展览过的画。”见盛宴注意到长廊上的画,谢青遥赶紧给盛宴解释,说完还对盛宴道,“盛宴哥看了千万别给我透露出去,不然我下次的画展都没有神秘感了。”
画一共就那么多,样式也就那样,画得再好,多看两眼也没什么新鲜感了,所以办画展的时候,一些画家都会放几幅新画来吸引人。
谢青遥本以为这话会让盛宴心里多多少少生出些他对他与众不同的认同感来。
但盛宴听完后,只道:“既然要维持这些画的神秘感,你就不应该挂在长廊上来。”
作为画室,日常肯定会有客户和工作人员参观,挂在这么显现的地方,他是生怕别人看不到吗?
谢青遥气结。
他这不是为了给他看,才特意挂出来的吗?!
不解风情。
为了不让自己继续尴尬,谢青遥转移开话题,指着长廊的顶端:“最前面那幅画就是我给盛宴哥画的画啦。”
盛宴长腿快迈了两步,很快就到了长廊的顶端,果然看到了他打架子鼓抛鼓槌的画面。
看得出来,谢青遥画得很用心,画的每根线条和色调都搭配得很舒服,连当时盛宴笑的细节都画了出来。
很蛊惑人。
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次他婚礼当天的录像和用了多少功,才画得这么好。
可惜。
盛宴食指卷了卷自己垂在身前的长发,他的头发已经长长了,不再是当时的短发。
而且,谢青遥除了把他描绘得很好以外,对他的另外两位朋友就像对待背景板一样,只是随手涂鸦了一下,除了能看出来是两个人以外,连个面目表情和衣服的细节都没有。
看上去就像他一枝独秀。
盛宴不喜欢。
团队就该有团队的样子。
但是他的身体却不这样想,他的心脏在看见这幅画时,心情居然是愉悦的,像是看见意外的惊喜,乍然欢喜。
呵€€€€
盛宴太清楚了,这种情绪不属于他,同样,也不可能属于原主。
原主小时候的确很喜欢画画,甚至多次央求谢青遥替他画画,但盛宴清楚,他那是处于一种自己学不好但又想被认可的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