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商寒舟一脸问号。
“我出去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我帮你去买。”
“不用。”男人头也不回的出了病房。
商寒舟知道他住院的这些天，男人有时会出去，便没有继续刨根问底。
齐墨出了医院，招了辆出租车，直奔包工头老张的家，恰好老张正要出工。
老张看到齐墨很惊讶，“小齐？你不是在医院？”
“张叔，出了点急事，耽误你几分钟。”齐墨忧心重重，脸色不好看，“十万块钱的工伤费，我现在就要拿，你帮我想想办法。”
老张一脸为难，“不是，你的工伤费还没下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等你出院后，把所有费用算好，发票保存，我交到上面去。最快也要半个月。你现在问我哪有？”
“十万块稳当吗？”
“放心吧！大老板承诺的，人家能赖账？”
“我弟弟赌博欠了五万块，今天拿不到钱，砍一只手。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要十万，我只要九万，不八万五，多的算你的，立字为证......”
齐墨将他堵在了家门口。
.......
商寒舟随便吃了两个包子，准备整理这些天的药费单子。
今天换药后，就可以出院了。
药费单子，商寒舟每天都会整理好放在抽屉的最上方格子里。
可是等他找缴费清单时，却不见了。
商寒舟很想怀疑是齐墨拿走的，但是显然不可能。
他挑走几张缴费单做什么？
商寒舟扫视病房的其他患者家属，问了其中一个宝妈，“姐，我不在的时候，有护士来翻过我的抽屉吗？”
宝妈莫名反问了一句，“你不会是丢东西了吧？”
“东西倒没丢，就缴费单不见了。”
“我昨天晚上，看到.....”宝妈指了指，之前和他们吵架的那个床位，“那个女的好像翻你抽屉了。”
“啊？”
可是那个女的，已经出院了呀。
.......
找不到缴费单，可以到收费窗口重新打印。商寒舟去了一趟收费处，排了好半天的队，结果重新打印出来的票据单子，让他傻眼了。
“欠费？欠费两万六？不可能！”
商寒舟在柜台上直接和收费员红眼了，“医院这两天给我用什么药了，要花两万多！最算是手术都花不了那么多钱。”
一开始的手术费，老张就交了。
“先生，你们从入院起只交了一万块。手术费用都还没有结清。”
“搞错了吧，昨天我们的账号上还有二千多的余额！我今天要办出院的，你们还要退我二千块。”
“可是你的医护账上，真的只交了一万块。账户上就是这样显示的！”收费员压着脾气，一脸不悦。
“你们是在搞笑嘛？这几天我打出来的缴费单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我不清楚，你要把缴费单拿给我看一下。”收费员朝商寒舟伸手。
第034章 快一步
商寒舟气笑了，他本来就是来打印单子的，现在让他拿证据？
“可以查监控！我们往卡里充钱时，是有记录的。而且账号里没钱，医院会给做手术吗？”
商寒舟抬头四顾找监控，而后愣住了。
监控是三年后，国家开始强调共公场所秩序，才大规模普及的。像他们县城的小医院也会装几台，但很多时候是摆设，而且功能也不完善，还是那种固定无法转动的。
“监控调不了。今天上班时，系统刚好出问题了。”收费员脸上满是不耐，“你这个账户确实是这样显示的，如果你觉得有问题，你拿着相关票据到主任办公室申请后台修改。下一个！”
医院用的医疗卡是专属于本院使用，不是全国联网，是局域网。在计算机未发达的今天，收费系统本身就存在不完善的漏洞。人为改动，完全是有可能的，所以纸制票据，还是非常重要的凭证。
商寒舟懊恼的想抓头皮，不死心道，“那什么时候可以修好监控？”
“你等修好监控，还不如去找找发票。”
商寒舟捏着手里那几张检查单，愤懑的攥紧了拳头。
这个事简直莫名其妙。但想到费用问题，不用他们交，商寒舟也没有再过多纠缠。
钱是老张交的，老张总说得清吧。
没在收费处逗留，商寒舟匆匆回了病房询问那位宝妈，发票被偷的具体的情况。
一开始，商寒舟并没把发票丢了当回事，因为他是没想到电脑的账号还能出问题。
宝妈倒是好心的将事情重复说了一次，商寒舟用手机录下她所说话。
那位妇人叫苗大凤。进门后见床上没人，拉开抽屉拿上文件就走，用时不过几秒钟，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商寒舟收起手机，到护士台查苗大凤的电话，给对方拨了一通电话。
商寒舟刚说明来意，苗大凤就将电话挂了。
商寒舟很是无语，准备去找主治医生，询问医院有没有发生类似问题时，齐墨回来了，手里提着鼓鼓的包，眼神透着一丝兴奋。
商寒舟将发票的事说了一遍，懊恼的抱怨他们怎么会那么倒霉时，齐墨将包包塞进了他怀里。
包包有点沉，里面东西像书。
“是什么？”
“打开看看。”齐墨眉眼间藏着笑意。
商寒舟疑惑的拉开了拉链，往里看了眼，猛的收紧了背包，心惊的望着男人，环顾四周后压低了声音。
“哪来的？”
包里是几叠厚厚的现金。
虽然商寒舟上辈的见过很多钱，包里这几万块只能算小钱，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同。
“工伤款。一开始说好的十万，我只要了七万。”齐墨拿过水杯，慢悠悠的喝了口水。
齐墨刚解释完，电话就响了，是老张的电话，声音急切，“小齐呀，我刚刚给你的钱，我突然急用，你在哪呢？我现在马上过来找你,你把钱先还给我。”
“张叔，什么事这么急？”齐墨微眯的眸里，意味不明。
“你就别问了，你先把钱还给我。”
第035章 手段一碴接一碴
“钱我已经打给我弟弟了，要不回来了。”
那头语气更急了，“齐墨，我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的工伤款必须是你本人亲自去领。不经我的手，我那个钱是借给你的。
我不可能一下给你借七万块！我们两人刚刚签的协议作废了。你必须把钱退回来，否则你以后也不用在我这里做了。”
齐墨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张叔，抱歉了。钱打出去了。一时半会拿不回来。还是等那个钱吧。今天我就办出院，费用清单晚点给你交上去，相信大老板很快能把钱批下来。实在急用钱，你就催一催。至于工作，随便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压下了声音，“齐墨我跟你明说吧。你得罪人了！你这一笔钱对方会给，但可能要拖一拖。你现在是把我拉下水了。我无意参合你们的事。”
齐墨目光沉静如水，只是那死水之下，暗流涌动，“张叔，我得罪谁了？”
“我不知道。反正我惹不起。”
“张叔，我敢肯定自己没有得罪人。”
“你小子跟我装什么傻？是你身边的那个小年青得罪人了。”
电话虽然不是外放音，但身边的商寒舟还是听得一清二。小脸先是发白，一股冷意爬上后背脊，慢慢的眼睛因愤怒瞪圆了。
原来发票丢失，电脑数据出错都是人为的。
手段还真够幼稚的，但或许还真能起到一个拖延的效果。
数据出问题，医院拖个一两个月时间查真相，不给你办出院手续。没有手续，就算不了赔偿。
齐墨的手受伤了，这两个月没办法正常工作。对方再搅一搅他的工作，两人一起失业。
感觉到商寒舟情绪的变化，齐墨眼神又深了几分。
“张叔。我的伤，一开始是你让我不走保险，要给老板面子。这件事和我身边上扯不上关系，而且我不相信，张叔你拿不回这笔钱。”
说完，齐墨挂了电话。
齐墨去堵老张家的门，以急用钱为由。从十万压到了七万，用三万块作为利息，让老张先行叠付七万块钱。
只要等上半个月时间就能白拿三万，老张自然是乐意的。
于是，老张将家里的现金全部拿给了齐墨。只是，齐墨前脚刚将钱拿走，上面就有人给他打了电话，让他晾一晾齐墨的医药费。
老张感觉不妙，再给齐墨打电话，钱拿不回来了。
商寒舟抱紧了背包里的钱，纳纳的看着男人。
昨天晚上才说，没想到今天报复就来了。
”傻了？“
”肯定是唐德庆。”
唐德庆和溥心一样坏，但是溥心的心思藏得更深一些，很难抓到他的把柄。
商寒舟一脸歉意的低下了头，”对不起，害你丢了工作。”
”呵....“齐墨轻呵一声，”丢了就丢了， 包里的钱够养活我们一段时间。”
商寒舟抿了抿唇，话虽如此，但一想到如果不是齐墨反应快，他们现在得多被动呀。
商寒舟的电话这时也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他微微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