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人害死的?你们确定?”商寒舟冷笑的看向了跪在一边抽抽哒哒的抹着眼泪的王翠花。她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后又低头继续哭。
“行了!别吵了!是我让他来的,这是我爸临终前的意思。”牛元宝高声喝道。
商寒舟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解不解释自己的无辜重要吗?
对方比谁都知道自己无辜,他们拒绝承认,你纠结只会跟自己过不去。
商寒舟将手中的一束花,放在墓碑前。
“从今天起,我和牛家没有一点关系。我们的恩怨一笔勾消,如果有一天,你们再站在我的对立面,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说完,商寒舟拉着齐墨就要离开。
“不用你特意回来跟我们说这些话,呵!你放心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去问你要钱。你早就想摆脱我们了,少特么用那种趾高气昂的语气跟我们说话。
没错!我们是问你要过钱。谁让你发达了呢?我家养你十几年,你有几百万,就想用几万块断绝关系,到底谁更无情?”
牛元宝的话有些理所当然,虽然道德上好像说不过去,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
“滚吧!不要跟我们摆这种态度!”牛元宝恶狠狠的说道,将自己摆在了道德高位。
商寒舟转过身,呵呵一笑,“当了表子还立牌子,你爸被你们连手弄死了,你在跟我扯笑话呢?”
“商寒舟!”牛元宝站起身,手指向他的鼻子,“我爸的死只是一个意外!我们是要他装病骗你,但如果不是你一直舍不得拿钱,还要逼他承认装病的事,他也不会气愤过度,突发心脏病.....”
“豁?你妈跟你说他心脏发作死的?”商寒舟只觉得滑天下之大稽,“你爸明明是被人注输了......”
“商寒舟!”王翠花尖叫出声,“你给我滚!滚!”
商寒舟字正腔圆道,“你爸怎么死的我管不了,但我知道他身体从一开始就是好的。你们把罪名甩我身上?你们是不是觉得是口黑锅都可以扣我背上?
你们到底在急什么?我又不报警。只可惜牛富贵死得真惨,希望他半夜三更回来自己为自己讨要公道吧。”
王翠花的脸色一白。
“你胡说!”
第095章 危机(粉包打卡)
商寒舟勾起唇角,“牛元宝,你别跟我扛。这世上的事都要讲究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觉得自己问心无愧,那就等着吧!”
隔着蒙蒙雨雾,有着兄弟称谓的两个人,相互直视着对方,彼此的眼睛里是都是彻骨的冷意。
只不过一个愤怒,一个轻描淡写的冷漠。
商寒舟不再逗留,朝齐墨走了过去。
“商寒舟,你牛什么!别以为自己赚了几个臭钱,你就了不起,就高人一等了!你也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爸的死,你就是有责任!报应也该报应在你身上!”
商寒舟是他们家花钱买回来的孩子,他就该为他们家付出一切。
而他们现在遭受的一切灾难,也全是商寒舟带来的,他们是有错,但如果不是商寒舟太过无情,他们会走到这一步吗?
齐墨撑着伞,将商寒舟护在了身侧,迎上牛元宝怨恨的目光,“说的好像还挺义正言辞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个多善良多正义的大孝子。
我们提醒你,有冤情,你们急着否认。收人钱财,销毁遗体的时候,你们动作麻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找好新爹。”
牛元宝拳头一紧,就要冲上前,却被王翠花死死的按住。
齐墨眼中满是嘲讽,“既然收了封口费,就老老实实把嘴闭上吧。商寒舟是你们眼中的灾星,干嘛死皮赖脸的扒着不放?果然是又当又立!”
齐墨搂着商寒舟往回走,身边传来了牛元宝歇斯底里的怒骂声,还有王翠花的训斥和掌巴声。
“我挺恨牛富贵的,对他们一家也喜欢不起来,可是他死了……我心里依然会觉得难过,你说为什么?”商寒舟突然仰起头满脸迷茫的问齐墨。
齐墨摸了摸他的小脸,“因为你善良呀。”
“如果当初我多给他们分点钱,你说.....”
“他们只会得寸进尺。你一开始的拒绝只是本能的想保护自己,他们病了。你还是心软给了大笔的医药费,是他们不知足。”
牛富贵一家子对商寒舟咄咄逼人,其实也很好理解。
当年一直被他们打压的人,翻身成了百万千万富翁,却躲着他们,想用几万打发他们,放谁身上都不甘心吧?
只可惜,商寒舟的性子不再是他们想像中的那样软弱可欺,任他们好拿捏。
“可是.....”
“没有可是,你是善良还是恶毒自私,我都喜欢。这件事和你一点责任都没有,不要想太多了。”
商寒舟抿着嘴,不接话。理是这个理,只是百感思绪上心头!
齐墨一边揽着人往外走,一边朝四周山林眺望。小雨越下越大,下山的路静悄悄的。
齐墨的神色沉了沉,“你们这边的山沟,河道还挺多的。”
“哈?”
“走快点,我们早点回家。”
“嗯?嗯。”
商寒舟明白齐墨的意思,但这种地方想杀他们灭口,也不现实。
两人还是很快下了山和彭棋林汇和,三人开着车便朝村外走,直到出了村子,商寒舟悬着的心微微松了下来。
“看这天,好像还会下大雨。可惜了。”彭棋林一边开车,一边找话题聊,“如果天晴的话,我们可以在桂果乡的果园里摘些水果带回去。”
“嗯,挺好的。”齐墨捏着商寒舟的手,接了一句。
“是呀。桂果乡有新鲜的葡萄,那的老板还会自酿的葡萄酒.....”
刺啦~~
彭棋林话还没说完,车子突然失了控制,直行的路线走出S型,车子险些冲出路面,被他紧急踩了刹车,而突如其来的刹车,车内的三人身子一阵前裁。
彭棋林系有安全带,很快稳住身体。坐在后排的商寒舟没有防备,身体直接向前抛,被齐墨搂住了,但右手臂也狠狠撞到了前座的椅子上。
“怎么样?没事吧?”彭棋林停稳车子后,心有余悸,连忙压着惊慌询问。
商寒舟虽然被护着,但两人的身体冲撞,还是疼得他呲牙咧嘴,缓了好一会才缓过神。
“齐哥哥?”
急刹车那一下,商寒舟听到了男人闷哼的声音。
“伤哪了?”
齐墨左手捂着右手臂,咬着唇,表情痛苦,但还是摇了摇头,“没事,撞了一下。”
彭棋林咒骂了一句,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商寒舟不敢动齐墨,生怕碰到他的伤处,眼眶却急得通红,小心翼翼的想解开男人的衣服,查看伤情。
“焯!哪个孙子。在路上放钉子,我******”车外,彭棋林一阵国骂。
商寒舟摇下车窗,探出了头,“棋林哥,怎么回事?”
“车胎爆了。有人在路在放了一排长长的钉子。焯**的,****”彭棋林忍不住继续骂,边骂边翻手机。
商寒舟推开门下了车,往车轮看去,两个前轮压分别压在了十几公分长的木板上,木板上扎着一排十公分长的尖钉子,钉子扎入轮胎,导致轮胎直接爆开,都能看到轮轴部分。
商寒舟看着那爆开的轮胎,后背忍不住发凉。要是刹不住车,他们说不定就翻沟里了。
是谁在这里放钉子?想干什么?
这条公路虽然偏僻,过往的车子少之又少,但是打劫也过于明目张胆了,而且现在还是大白天,借歹徒十个胆,他们也不敢吧。
车子肯定是没办法开走了,他们现在该怎么办?
彭棋林正在给汽修公司打电话,让人来拖车,紧接着又给朋友打电话。彭棋林叫上了几个好友,一起到桂果乡那边一起吃烧烤,从那边开车过来,只需要一个钟头的时间。
打完电话,彭棋林回到车上看齐墨。齐墨右手臂被重重的撞了一下,缓过那股疼劲后,也没什么大碍。
商寒舟心慌自责的看着两人,“有没有可能是王翠花他们做的?”
彭棋林说:“这种事没办法确定是不是针对我们。有些低素质的小孩子,会有这种恶劣的行为。”
“错!这一定是大人,有目的性的行为。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而且一直在下雨,这个天气没有孩子在路上玩耍。”
“所以....他们扎破我们的车干什么?绑架?”
商寒舟朝远处眺望,阴雨绵绵的天气,别说路上,就是远处的田间一个人影都没有。
“王翠花背后的人是谁?”
“之前,王翠花被溥心怂恿绑架你。他们的背后的人是溥心,现在溥心失忆了,溥家人恨不得将他们一家子弄死,背后之人只能另有其人。”
“唐德庆?!”商寒舟低喃出声。
“有可能!唐德庆会不会已经知道了我们达到继承权的条件了?”
商寒舟搁在裤腿上的手,猛的收紧,指骨泛白,轻声低喃,“如果是这样,他们会怎么做?”
车内有瞬间的沉默,彭棋林开口道,“大概会杀人灭口。”
“杀谁?齐墨?”
众人的表情,不言而喻。
商寒舟沉默的盯着两人,眼神称是茫然,然后变成愤怒不满到怨毒,整个人炸毛了。
商寒舟拿出手机就要给唐德庆打电话,被齐墨一把抢了过去。
“你先冷静一下!你现在找他有什么用?威胁吗?你拿到继承权之前无法被他们控制,拿到之后更不可能了。你威胁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
“那我就任他们一再迫害我们?”
“先等等吧,等棋林的朋友的车到了再说。或许是我们多虑了呢。”
“王翠花一开始和溥心合作,两边掰了之后,又和唐德庆合作?呵!”商寒舟不可思议的苦笑,“我之前一直以为她只是没有道德,但从未想过她还是这么一个精于算计的人。”
“王翠花,应该有事瞒着牛元宝。”
从一开始时牛元宝那通无措的电话,到后面的沉默。王翠花必是说了什么。
“王翠花和牛富贵的感情好吗?”齐墨问道。
商寒舟抬头看男人,想了一下,“王翠花年轻时是村里的美人,想娶她的人很多。我听说是牛富贵花了高额的彩礼才娶到的。王翠花比较势利。家里一直是她做主。她对牛富贵应该是有怨言的,毕竟牛富贵长相很一般。”
“你觉得王翠花有没有胆子‘干掉’牛富贵?”
商寒舟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