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皆看见了彼此眼底的青痕，看得出来他们三个谁也没睡好。
“早上好。”说着迪克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早。”杰森有气无力地回复道。
总所周知，哈欠是可以传染的，尤其是在三人都没有睡醒的情况下。
比利很快就跟着打了一个哈欠。
“早啊，迪克，要不你再回去睡一会。”他有些担忧地看着神情恍惚的迪克，“我的房间离花园远一些，我想你可以到我的房间休息下。”
“我想先和达米安打个招呼，他是叫达米安没错吧？”迪克晃了晃脑袋，试着让自己变得清醒一些。
“是，达米安，他将是韦恩庄园内出现的第一个暴君。”对昨天达米安所作所为印象深刻的杰森吐槽到。
“听上去不太妙。”听到杰森的话，迪克扬起了眉毛，“呃，不是说你们昨天打得火热吗？”
“打得火热。”杰森重复了一遍迪克的话，他发现他还真的没法发反驳这个，至少从物理的角度来讲，他们确实打得火热。
“……或许这个打得火热是物理上的火热。”比利沉默了一下，开始试图纠正迪克的错误认知。
这下沉默的人轮到迪克了。
他抬手捂住脸，“我早该想到的。”
刺客联盟什么样他不是不知道，期待刺客联盟养出来一个热情开朗的小孩，这实在是太为难刺客联盟了。
“说真的，达米安的性格怎么样？”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一楼，透过玻璃窗他们能够清楚地看见达米安伸手敏捷地在对着灌木做着劈砍的练习。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沓。
“看上去他没少接受训练。”迪克若有所思地说。
“性格的话……”听到迪克的疑问，杰森思索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道，“十分刺客联盟。”
“这可不像是什么好的评价。”迪克耸了耸肩，“你们昨天打的怎么样？”
至少从打得火热这个形容上他就能感觉到昨天晚上的惊险和刺激了。
“没打起来。”作为被达米安主要仇杀的对象，比利在这点上十分具有发言权，“布鲁斯拦住了他。”
看着达米安蕴含着杀气招式，迪克皱了皱眉，杀过人和没杀过人的人气势是不一样的，达米安才多大，刺客联盟就让他去杀人？
“B不会喜欢他这些招式的。”
同样被花园的响动吵醒，刚来到一楼后布鲁斯就听到了迪克的话。
“我会教给他，到底什么样的招式才是正确的。”
第78章
“我想最近庄园可能不需要请人来修剪花园了。”阿尔弗雷德看着正在激情砍灌木的达米安，眼睛里流露的是着看淡一切的平静。
看着光秃秃的花园，其他几人也跟着沉默了下来，花园现在这样就算请来园艺师也没有东西可以修剪了。
“看来恶魔崽子挺有当园艺师的天赋。”杰森评价道。
伴随着最后一个灌木倒下，迪克真情实意地说，“或许在以后几年里庄园都能省下这笔钱。”
“你们说，他为什么放着庄园里那么多训练室不用，偏偏要大早上来花园砍树。”看着还在劈里啪啦练剑的达米安，比利瘫着脸问出了他的疑惑。
迪克沉吟了片刻，“理解一下，他刚从刺客联盟出来，可能正在努力适应现代的都市生活。”
“顺便发展一下自己的新爱好。”杰森补充道。
终于等到达米安练完了剑，歌利亚就从角落里飞了出去，一路冲到了达米安的脚边。
“……说起来，那个红色的小怪物就是达米安的宠物吗？”
只是隐约知道达米安养了宠物的迪克沉默了一下，他看着那个大小差不多和大型犬一样的生物，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梦幻起来，他扭头看向布鲁斯，“那真的是地球上能有的生物吗？”
“那是比利比亚一处地下墓穴的守护者，它们族群世代守护着那里……歌利亚是它们族群唯一的幸存者。”布鲁斯抿了抿嘴，将他知道的有关歌利亚的资料说了出来。
“等一下，我好像听过这个传说，比利比亚有一处神秘遗迹，里面埋藏了能够主宰人类命运的宝藏。”迪克皱起眉，说是传说，再他看来这种事情就和哥谭的猫头鹰法庭一样，属于无法追根溯源的睡前故事。
“所以主宰人类命运的宝藏，这是真实存在的？”即使现在的世界变得越来越危险，迪克依旧会觉得这种事情很荒谬。
比利皱起眉，他开始回忆自己曾经听说过的这种相关传说，在人类历史上，还要一大堆神话故事里，主宰人类命运，改变世界的故事已经多到数不清了，
但关于比利比亚的他还一时之间真的没有想起来。
“或许吧。”对这种相关传说了解并不多的布鲁斯说，“拉尔斯让达米安去那里夺走他们守护的王者权杖，作为一场试炼。”
“不得不说，这个行事风格真的很刺客联盟。”
谁家试炼是去夺走别人坟墓里的宝藏啊，杰森头大地想，作为在刺客联盟长大，跟在拉尔斯身边耳濡目染的小孩，达米安昨天的态度说不定已经是克制之后的结果。
“说起来，刺客联盟就这么轻易地把他们的少主给放出来了？”
顺着刚刚的想法深入思考了一下，杰森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按理来说达米安应该是刺客联盟的少主才是，拉尔斯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让布鲁斯把达米安给带回哥谭。
“这次去刺客联盟我只见到了塔利亚。”
这也同样是布鲁斯所思索的事情，按照塔利亚对达米安的态度来看，她显然不想那么快让达米安出现在哥谭。
塔利亚的拦截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走心，她似乎是在顾及着什么，从而认定达米安现在并不适合留在刺客联盟，所以才顺水推舟地让他把达米安给带走。
“拉尔斯似乎正在暗地里密谋着什么，我在刺客联盟总部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痕迹。”想到他所发现的线索，布鲁斯皱了下眉，关于这件事他还需要联系一下正义联盟的其他人。
想到正义联盟，布鲁斯的目光就看向了站在他旁边的比利，差点忘了，他还有话想和比利单独聊聊。
……
“理查德€€格雷森。”抱着歌利亚回到屋里的达米安一眼就看见了迪克。
“看来我可以省去自我介绍时间了，但我更喜欢被称呼为迪克，或者你也可以叫我哥哥。”感觉头疼逐渐减弱的迪克露出一抹友善的微笑。
“收起你那套虚伪的笑。”
达米安他顿了一下，冷冷地说，“如果我是你，在第一个竞争对手出现的时候就会将他彻底杀死，而不是等到现在让一切事情变得无可挽回。”
话音落下，达米安就目不斜视地从迪克的身边走了过去，直直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楼梯的前一秒，他的声音从二楼飘了出来，“潘尼沃斯，早餐我要在自己房间里用。”
……
因为达米安的缘故，今天韦恩庄园的早饭时间比往常早了三个小时左右。
这个时间对他们来说显然还早，所以他们不约同地选择上楼补觉。
在布鲁斯准备去书房整理资料的时候，比利叫住了他，“布鲁斯，我要离开地球一段时间。”
“离开地球？”布鲁斯一愣，紧接着他就想起来了原因，在一个星期前绿灯侠告诉了他，他要带着神奇队长去OA星见一下所谓的宇宙守护者，好来确定神奇队长到底是不是异世界来客。
当时他把这件事标红，当作是一级重要的待处理事件来看，但之后的一大堆事情把他给打的措手不及。
他先是知道了神奇队长就是比利，然后就是小丑死亡，他知道自己和塔利亚还有个孩子，紧接着他又去了一趟平行世界，这么一大串事处理下来他早就把绿灯侠的话给丢到一边了。
“你对宇宙守护者知道多少？”布鲁斯一边朝着书房走，一边向比利问道。
“我只知道他们建立了绿灯军团，将宇宙划分为不同扇区，其他的事情就不清楚了，我并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
就连世界陷入危急的时候他也没有见过宇宙守护者们出面帮忙。
比利耸了耸肩，猜测道，“感觉是那种不会插手太多事情的存在。”
他当然不会错过布鲁斯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放心啦，不会有什么事，我会平安回来的。”
布鲁斯深深地看了比利一眼，他推开了书房的门，示意让比利跟着进来，“我还没有对你做过力量测试。”
“啊，原来需要测试一下吗？”比利呆了一下，“我很少会使用全力，你知道的，布鲁斯，生命远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更脆弱。”
“是，生命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更加脆弱。”布鲁斯点了点头，肯定了比利的话，“你还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身上的力量都来自那些神明。”
“我没说过吗？！”布鲁斯的话让比利脑子一懵，他茫然地看着布鲁斯，“我以为我早就告诉你了。”
本以为比利是在给自己留底牌的布鲁斯沉默，“……不，你并没有。”
这就是时间线混乱的坏处了，好多事情比利总觉的自己已经做过了，或者也已经说过了，但真相往往恰恰相反。“我的能力和我的变身词有关，SHAZAM，每一个人字母都代表着一个神。”为了防止突然变身，比利故意把变身词说得有些含糊不轻。
他对布鲁斯絮絮叨叨地介绍道。
“s代表所罗门，所罗门是一个话痨，他没事喜欢叮嘱我多吃蔬菜，h是海格力斯，说真的他的力气真的特别大，我最头疼的就是这个，一开始我总是控制不好这份力量，比如说不小心把电线杆掰断什么的。”
说到他刚作为神奇队长活动的那段时间，比利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羞愧。
他当时因为控制不好太强大的力量做了不少蠢事，他甚至还想过用宙斯的雷电作为家用电，然而第一次实验就差点把家给炸了。
“第一个a是阿特拉斯，他是一个苦行僧，人有点无聊，z代表了宙斯，我经常使用的雷电魔法就是来源于他，第二个a代表阿喀琉斯，感谢阿喀琉斯，有时候我并没有那么勇敢，m代表墨丘利，这个有点像是超人的超级速度。”
比利抓了抓头发，“说实话我一直想和超人还有闪电侠来一场赛跑，但大家平常都挺忙的，而且这种事情感觉太小孩子气了，感觉超人还有闪电侠不会同意这个。”说着，比利遗憾地摇了摇头。
比利的能力远比布鲁斯想象中的要更全面，乍一听上去就像是超人的翻版，一个会魔法的超人。
“你说了那些神的性格。”从比利的讲述中，布鲁斯发现了问题所在，他有些匪夷所思地说，“你能够和他们沟通？”
这和布鲁斯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或者说比利的力量远比他想要的更复杂一些。
“有时候会聊天，但很少，经常和我聊天的只有所罗门。”比利回忆了一下，“比如宙斯，我好像从没有和他说过话。”
毕竟宙斯是神王，他平常估计也挺忙的，比利也从没想过要找宙斯唠嗑。
“你们都聊些什么？”布鲁斯追问道。
这实在是不能怪布鲁斯警惕，希腊神都什么样谁不清楚啊，难保比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那群希腊神给忽悠了去。
“呃，在我无法做出决定的时候，我会向他们寻求帮助。”
比利叹了一口气，他看着布鲁斯坦然地说，“我只是一个孩子，我会犯错，会做出错误的决定，我不能保证我的决定是最有帮助的那个，所以我会向他们寻求帮助。”
“……”
这不在预料当中的回答让布鲁斯叹了一口气，他放缓了脸上的表情，伸手轻轻地揉了揉比利的头发，“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不需要过分苛责自己。”
第79章
“其实我想和你聊的不只是这个。”布鲁斯说，“我想和你聊聊关于你上学的事情。”
哪怕比利是一个资深超级英雄，但他现在这个年纪也应该去上学。
这是布鲁斯想了很久的一件事，比利需要一些更符合他这个年纪的生活，做超级英雄显然不是生活的全部，比利需要真正属于自己的生活。
认识更多的朋友，每天烦恼的事情更普通一点，而不是要担心哪里的人们需要他的帮助。
将世界的安危寄托在一个孩子手里，布鲁斯想，这是他们成年人的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