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只看见了一片漆黑。
什么都没有。
就连他的卫星也无法定位到福西特。
布鲁斯稳住自己的呼吸，努力不让自己的手颤抖，一点点地输入了福西特市的经纬度。
然后他看见了。
在本该属于福西特的地方，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我要去看看。”布鲁斯闭了闭眼睛，他关掉蝙蝠电脑，头也不回地向停在深处的蝠翼走去。
比利，神奇队长，福西特，红色的天空。
这一切有什么关联吗？
超人沉默地跟在布鲁斯的身后，布鲁斯对神奇队长的关注度一直很高，而且这次失踪的是整个城市，他并不意外布鲁斯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一边走，布鲁斯一边在网上搜寻着福西特市的消息，但奇怪的是，福西特市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越翻布鲁斯的眉头皱得越深，终于他在踏上蝠翼的前一秒停下了步伐。
他扭头看向超人，“克拉克，你还记得变种人吗？”
“变种人？”超人重复了一边布鲁斯口中的陌生词汇，坦然地摇了摇头，“那是什么？”
“美国队长，X战警，夜魔侠，月光骑士……”就像是报菜名一样，布鲁斯面无表情地念出了一连串他刚刚没有在网上搜到的存在。
“哈？是什么新的超级英雄组织吗？”在布鲁斯的一连串话里，超人的表情变得愈发茫然。
“……不，没什么。”从超人的反应，布鲁斯确定了，超人的记忆，不，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记忆都出了问题。
不，也许世界现在的摸样才是它最真实的样子。
鬼使神差地，布鲁斯突然间冒出了这样的想法。
他将手搭在蝠翼上，“红色的天空，查出来原因了吗？”
“钢骨正在调查，但目前没有任何消息。”超人摇了摇头，还不等他再说什么，他听到蝙蝠洞的入口处传来了响动。
有人来了。
熟悉的心跳声传入他耳朵的瞬间，超人刚刚紧绷起来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他转过身朝着来人看去，“戴安娜，你……”来了。
话还没说完，超人全部的话都卡在了嗓子里，他错愕地看着朝他们飞来的戴安娜。
“发生了什么？”在戴安娜的脸上，有三道巨大的抓痕，看样子像是什么大型野兽留下来的痕迹。
但这不应该。
戴安娜是宙斯之女，她的身上流淌着神明的血液，她是半神，是天堂岛的战士。
怎么会有野兽能这样伤害她？
而且那猩红的三道伤口上，此刻正不断地有奇怪的裂缝正在向着周围蔓延着。
那与其说是皮肤，倒不如说是正在龟裂的瓷器。
不止是超人为此感觉到错愕，就连布鲁斯也不例外，他看着戴安娜脸上的三道痕迹，“是豹女吗？”
“是。”戴安娜丝毫不意外布鲁斯能猜到她脸上的伤是由谁造成的，她点了点头，“普里西拉把自己彻底献给了黑暗之神，她用自己的血和珀耳塞福涅做了交换。*”
“赫拉克勒斯的悲叹。”戴安娜抿了抿嘴，“半人马的毒药。*”
“……你会死。”尽管得到了戴安娜的解释，但布鲁斯并不为此感到庆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和超人都知道，在希腊神话里，赫拉克勒斯最终死于半人马的毒。
而现在戴安娜同样中了半人马的毒。
“天……戴安娜，告诉我，我们要怎么才能帮到你。”超人控制不住地向前走了一步。
他痛苦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戴安娜，他的对队友，他最可靠的伙伴之一，“我们已经失去了荣恩，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不。”戴安娜摇了摇头，她的眼里除了平静之外一无所有，“即使是宙斯也无法帮到我，不用难过，克拉克。”
“比起我，现在更重要的是外面的人们。”
无处不在的爆炸，罪犯的狂欢，秩序在这一刻已经脱轨。
……
布鲁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老爷？”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呼喊他。
“老爷，我希望您知道，我已经不想听到五分钟这个谎言了。”熟悉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
布鲁斯愣愣地看着他眼前的白光。
刚刚的一切……
他是在做梦吗？
“老爷？”因为迟迟等不到布鲁斯的回应，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地看着布鲁斯。
今天的布鲁斯有些不对劲。
“您做噩梦了吗？”
在阿尔弗雷德这句话落下的瞬间，布鲁斯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布鲁斯晃了晃隐隐作痛的脑袋，伸手去拿手机。
来电显示。
€€€€克拉克€€肯特。
“布鲁斯，我做梦了，我梦见荣恩……”电话接通的瞬间，超人的声音就在布鲁斯的耳边炸开了。
第112章
刚睡醒的比利垂着脑袋，迷迷瞪瞪地朝着楼下走去。
“碰。”比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被他撞上的布鲁斯。
现在是中午还是早上？
既然布鲁斯已经醒了，那应该是中午了吧……？
比利晃了晃脑袋，笑眯眯地抬手对着布鲁斯打招呼，“早上，不，中午好啊。”
他的话音刚落下，整个人就猝不及防地被布鲁斯整个人抱进了怀里。
“……布鲁斯？”
布鲁斯突如起来的拥抱让比利一愣，他爹今天咋回事，怎么这么热情？
但尽管有些诧异，但比利没有推开布鲁斯，而是张开手回抱着布鲁斯，“你看起来有点不安。”
“发生什么了？”比利将头靠在布鲁斯的脖颈处，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布鲁斯的背。
他能感觉到布鲁斯此刻被焦躁和不安环绕着。
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了吗？
比利皱着眉回忆着，但昨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还一切正常，怎么一晚上过去布鲁斯就这样了？
“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想不出来有什么异常的比利轻声问道。
“不，没什么……”就这么过了两分钟，终于平复下自己的心情后，布鲁斯松开了抱住比利的手。
什么也没有，他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但那真的是噩梦吗？布鲁斯的眼睛暗了下去。
不止是超人，戴安娜，闪电侠他们也做了同样的梦。
不可能会这么多人做出同样的梦。
阿尔弗雷德没有做这样的梦，而比利显然也没有做这个梦。
甚至在梦里比利的存在直接被抹了去。
截止到目前，据布鲁斯统计做这个梦的只有正义联盟的众人。
显而易见，这是一场针对正义联盟的阴谋。
因为这场诡异的噩梦，正义联盟再次发起了紧急集合的信号，但在集合之前，他决定去看一眼比利。
布鲁斯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比利。
和刚来韦恩庄园眉眼之间写满沉闷的模样不同，现在的比利已经不会再为那些充满了悲伤的过去而痛苦。
太好了，布鲁斯想，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但还有一点令他在意的。
“比利，你知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福西特市会消失在地球上吗？”
那场梦，在布鲁斯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一切的发展都是符合逻辑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迟迟无法醒来。
换句话来说，就是他的潜意识是认同那样的发展的。
“……”布鲁斯的话让比利脸上的表情僵住。
他沉默着看着布鲁斯，脑子里开始思考布鲁斯这句话代表着什么。
福西特如果不在地球上……
为什么布鲁斯会突然问他这个？
这个问题让比利感觉有些不安。
“有两种可能。”比利的表情严肃了起来，是福西特出了什么事了吗？他尽量将身上多余的感情抽离。
“第一种可能，福西特市没有消失，只是它被魔法笼罩，导致它看起来像是消失在了地球上。”
他对布鲁斯解释道，“巫师的魔法一直在笼罩着福西特，所以如果福西特消失，很大一部分可能是世界出了什么问题，触发了巫师魔法的防御机制。”
“另一种可能呢？”听完比利的解释，布鲁斯的神情若有所思，但他遇到的情况并不像是魔法，反而更像是福西特在一开始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第二种可能……有人将福西特从这个世界给强行剥离了。”
追根溯源，他和福西特本来就不是DC的产物，如果有更高级的存在去干涉，或者去强行修改世界设定，将福西特从这个世界剥离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