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咖啡机运作的轰鸣声，比利开始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
如果布鲁斯知道他和自己曾经不死不休的敌人坐在一起喝咖啡，那么布鲁斯估计会用蝙蝠镖狠狠地砸他脑袋，然后拽着他的耳朵好让他长点心。
毕竟他和黑亚当坐在一起喝咖啡，就像超人和卢瑟一起吃饭，布鲁斯和贝恩一起跳舞，至尊小超人和反监视者一起玩桌游，多少带点离谱。
但想了想比利又觉得黑亚当不至于此，至少黑亚当不是那种存粹的恶人。
该不会黑亚当打算给他在饮料里下毒吧？
啊，等等饮料？！比利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他好像还没告诉黑亚当他喝什么。
算了，随便吧。
给什么喝什么，总归不会太难喝的……吧？比利不确定地想。
当黑亚当端着两个杯子放在比利面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将注意力放在了黑亚当递来的杯子上。
比利试探性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表情微妙地问，“你在可可里放了什么？”
倒不是说难喝，而是味道的确有些超出他的想象。
“花生酱。”坐在比利对面的黑亚当慢吞吞地回答道。
“好吧，你的品味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可可里多了什么配料当然不是比利真正想要知道的事，他将手里的杯子重新放到了桌子上，脸上的表情随之变得严肃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这只是第二次见面。”比利看着坐在他对面的黑亚当，问出了他的疑惑，“上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还在不死不休，为什么这次见面你会选择和我聊聊？”
他看着黑亚当的眼睛，“我以为你会想杀了我。”
黑亚当为了从宇宙的尽头回到地球用了五千年的时间。然而他刚回来没多久就被比利给打败，巫师把他重新驱逐到了宇宙尽头。
按照比利过去的经验，再次回来的黑亚当回愤怒加倍，他们俩会打得天昏地暗，怎么想黑亚当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一片平和的模样。
“是。”黑亚当露出了笑，他毫不否认自己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我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
“毫不意外。”比利耸了耸肩，“即使到了现在你也没有掩饰过你的想法。”
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黑亚当放弃杀死他，转而选择找他合作？
比利问，“发生了什么？”
黑亚当没有回答比利的问题，而是转而问起了其他，“你加入正义联盟了吗？”
[加入正义联盟？]超人表情古怪地重复了一遍黑亚当的话，他看向一旁站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布鲁斯。
[呃，我觉得我们得捋一捋。]绿灯侠的表情同样不算好看，他揉了揉已经痛起来的太阳穴。
因为至尊小超人和比利分开的愿意，正义联盟的众人也跟着分散开了。
大部分人都没有跟着他们过来，所以站在永恒咖啡厅的人并不多。
[意思是雷鸟在平行世界加入了正义联盟吗？]
有些没搞清楚黑亚当为什么要这样问的闪电侠语气迟疑，[会不会年纪太小了一些？]
截止到现在，正义联盟中年纪最小的成员是钢骨，十八岁刚成年。
他们暂时还没有招收更小未成年的打算。
要知道正义联盟处理的事情可不是小打小闹，一个孩子再怎么有能力也不应该拿自己的安全来冒险。
比利这几天做的这些事，不管是在大都会偷卢瑟资料和卢瑟对峙，还是跑到地狱找永恒之岩，或者是和一个想杀了他的人坐一起喝咖啡，这几件事情随便拎一个出来就够他们头大的了，但偏偏比利头铁干完了全部。
至于跟着比利的至尊小超人，他们一致选择了无视，那可是不怕氪石和红太阳，魔抗几乎点满的氪星人，他不需要担心！
[蝙蝠，你该不会要内推你儿子加入联盟吧？]正义联盟也不兴这一套啊。
从没有主动邀请比利加入正义联盟的布鲁斯微笑。
第134章
“没有。”比利摇了摇头，心里开始思考黑亚当是怎么知道他要加入正义联盟的。
他倒不疑惑刚回地球的黑亚当是怎么知道的正义联盟，毕竟正义联盟从成立开始就一直很火，黑亚当连咖啡机都会用了，知道正义联盟多正常。
“这件事和正义联盟有关？”总不至于黑亚当想找他对付正义联盟吧？
还是说黑亚当调查了一下发现他和正义联盟走的很近，想通过他联系正义联盟？
还是说黑亚当知道正义联盟究竟被关在了哪里。
比利稍微坐直了一些，他知道黑亚当在这个时候提到正义联盟绝不会是一时兴起。
他按压下内心深处的焦虑，毕竟地狱没有白天黑夜之分，在这里时间也是模糊的，他害怕耽误的时间太长会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没等比利开口催黑亚当，黑亚当就抬手将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全部倒在了桌子上。
这莫名其妙的动作让比利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好让咖啡液不溅到他的身上。
褐色的液体在桌面上四散开，却在即将从桌子边缘滑落的瞬间停了下来。
比利问，“这是什么？”
“最简单的影像魔法。”黑亚当嫌弃地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比利，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认出来了！”感觉自己被质疑魔法素养的比利震怒，虽然他魔法真的很差劲，但也不至于到现在也没看出来黑亚当是用咖啡液当影像魔法的载体。
他想问的是黑亚当要让他看什么。
黑亚当没有说话，他用眼神示意比利自己去看。
那是€€€€
末日。
犯罪变得随处可见，人们变得冷漠，脸上也不再有笑容，超能力者仗着自己的能力在城市里横冲直撞。
[……这是真的吗？]在黑亚当说出这是投影魔法的时候，闪电侠就饶有兴致地凑了过来，想要看看黑亚当要给比利看些什么。
但在看清楚那些画面的瞬间，他就顿在了原地，原本翘起来的嘴角拉平，蓝色的眼睛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不合理。]同样将一切看在眼里的绿灯侠拔高了声音，[那群疯子已经这么嚣张了，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他们？！]
就算不是正义联盟，警察或者别的什么也应该站出来阻止这些杀戮。
[在等等。]超人说，[黑亚当会给出一个答案。]
隐约预感到什么的布鲁斯沉默不语，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比利，不肯错过比利脸上的任何表情。
看清楚那些画面的瞬间，比利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空白，但很快他就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只是表情变得沉闷。
他当然知道黑亚当让他看的这些场景是什么。
在世界融合之前，那些场景随处可见。
比利将目光从桌面上倒映出来的那些混乱景象上移开，转而看向了黑亚当。
难道说黑亚当想起来了世界融合之前的记忆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能解释清楚了，为什么黑亚当对他的态度变得友善，为什么黑亚当能耐下性子和巫师相处，以及……为什么黑亚当会想和他聊聊。
在比利思考要不要和黑亚当敷衍地叙叙旧的时候，他就听见黑亚当信誓旦旦地说。
“这是未来。”
比利眨了眨眼睛，缓缓地‘啊’了一声，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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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比利离开地狱，他都没有从黑亚当说的那些话里缓过神来。
“黑亚当和你谈了什么？”至尊小超人看着和黑亚当谈完话之后就在疯狂走神的比利。
“……”比利沉默了一下，然后语气复杂地说，“黑亚当还留有一部分世界融合之前的记忆，他以为那些记忆来自未来。”
这下绷不住的人变成了至尊小超人。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这件事实际上不能怪黑亚当会这样想，黑亚当的思维才是正常法师的思维，毕竟谁会大脑发散地想世界毁灭过，还不止一次，而且严格来说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是三周目。
“那你怎么说？”至尊小超人干巴巴地问。
“我说，你说得对。”除了顺着黑亚当的话往下说，比利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接茬的话。
比起告诉黑亚当真相然后解释一大堆，比利觉得还是让黑亚当觉得这是某种预兆，去把经历放在坎达克会更好一些，至少黑亚当很长一部分时间会停止搞事。
而那些比利在阿拉伯看见的魔法符文，巫师一眼就认出来，这些符文运作起来和他用来驱逐黑亚当的魔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作用都是驱逐。
只不过巫师是将黑亚当驱逐到世界边界，而驱逐正义联盟的魔法是驱逐出这个世界。
即使是巫师也无法确定正义联盟被魔法放逐到了哪里。
但好在他们也不是那么需要知道具体情况，比利只需要等到永恒之岩回到正轨，魔法循环恢复正常之后施展一个大型的逆转魔法就能把正义联盟的众人重新带回来。
巫师的这个消息让比利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重新镇定了下来。
至于永恒之岩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巫师的回答是快了。
也正是因为巫师的话，比利才会选择离开地狱重新回到人间，尽管不知道正义联盟现在的情况怎样，但现在他能做的就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们。
“之后你有什么计划？”回到福西特的第一件事，至尊小超人就用超级听力大概听了一下地球上的声音，幸运的是他发现地球远比他预料之中要和平得多。
看来那些反派们还没有失去耐心，还在装模做样地做着正义联盟的活。
“先回哥谭吧。”比利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了手机，翻着这两天他有没有错过什么信息。
要说现在掌握情报最多的，那一定就是蝙蝠洞了，比利打算先去哥谭了解一下他离开的这两天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那天他和杰森分开，杰森带着在卢瑟基地拷贝的资料回哥谭去研究杀外星蠕虫的喷雾去了，也不知道现在研究的怎么样了。
还有迪克，迪克和他在阿拉伯分开后去了刺客联盟，希望没出什么意外。
比利翻着手机，然后注意力停留在了杰森最新一条发来的消息上。
【迪克被困在了中东。】
而这条消息来自十个小时之前。
“改一下行程，克拉克，我们得先去中东。”
第135章
此时此刻，被比利心心念念的正义联盟正在消化从比利和至尊小超人聊天透露出来的海量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