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棠脸上的难过立刻消失，变成了浅浅害羞的模样。
确定左棠不会被他惹哭后，张崇宁拿起筷子继续吃，他慢慢吃，他身侧的左棠则是无法自抑地露出迷醉的表情来。
晚餐结束许久，左棠才从晕晕乎乎类似醉奶醉酒的状态里脱离出来。
张崇宁继续画符来沉淀思绪，两小时后，一百二十枚的中级符€€制作完成了。
左棠放下手机问道，“阿宁要出门吗？”
“对，现在开始才是鬼市最热闹的时候，中级符€€就不往杂货铺那边卖，一会儿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张崇宁晋阶玄级御鬼师有七天了，除了制作中级符€€其他都没干，就是想赚到第一笔金，在左棠醒来后，他们的生活能不用那般拮据。
“可是……我害怕。”
左棠低下头，他虽然想好了要勇敢，但真要去面对，还是忍不住害怕。不止是怕鬼，左棠还害怕自己保护不好张崇宁。
“要不，我们去我的鬼域里再多练些天出门吧！”
左棠想起来他记忆里原主最厉害的不是画符，而是剑符。他短时间内学不会，但可以画下来教给张崇宁，张崇宁厉害了，也等于他厉害了。
张崇宁手往左棠头发上抚了抚，“好，我和你学剑符，学会了我们再出门。”
“嗯！”暂时又不用出门的左棠高兴起来，他拉着张崇宁再进去他的鬼域。
36张白纸悬挂半空中，左棠折下一截桃枝幻化为笔，他在白纸上画下原主会的那36道剑符。
再起一页白纸，左棠将张崇宁脖子上戴的那枚古残符完整版画下来。
这些弄好后，左棠又折下一截儿开着桃花的木枝递给张崇宁，“因为我也不太会，不好影响你，这是原版的剑符术。”
“你放心，这不是左家的秘技。”
这是原主离开父母前，自己奇遇得到的。
张崇宁郑重点头，伸手接过的桃枝变成了桃木剑，完全匹配他的手感，甚至他有种离开这里也能用它的感觉。
左棠笑着点一下头，为张崇宁确定了他心头想法，桃木剑依托于鬼域而存在，他和鬼域一日存在，这桃木剑就不会散。
张崇宁拿起桃木剑去认真观摩和学习。
【左棠：01，你回来啦。我和阿宁现在这样好好玩呀，虽然我也很会感受阿宁的心意，但和这样直接就知道还是不同的。你对我是不是也这样？】
【01：呵呵，但宿主你会更早暴露我！】
01可一点不觉得好玩，宿主老公大人几乎每个世界都给自己高配的智商和容貌，它和左棠的交流有主系统屏蔽，张崇宁能感知到的是空白。
可空白的时间和频率多了，张崇宁分分钟就要起疑。
【左棠：对不起。】
【01：宿主，你现在是鬼王，张崇宁要靠你吃饭，支棱起来！】翻身做攻呀！
前几个世界是挺为难左棠的，但根据它刚刚查来的资料，这个世界的鬼王几乎个个都是无解的存在，鬼塔都只是扼制鬼域扩张而已。
左棠脸颊一红，双眸水汪汪地看去认真练习剑符术的张崇宁。
【左棠：我不能拿我是鬼王欺负阿宁，他不高兴找别的鬼……我要哭死了。】左棠对张崇宁差点找小三鬼的行为，后怕不已。
01忍不住纠结起来，在左棠哭死和支棱起来之间，不得不倾向让左棠安安稳稳地比较好。
【左棠：对了！我和阿宁有没有……物种隔离？】
难道他们要一直止步于精神上的相恋吗？和这个问题比起，其他都是小事儿了！
那边才把剑符看完的张崇宁飞回左棠身侧，将人拉起来，“你陪我一起练吧。”
让左棠也忙起来，他才没空想七想八，担心什么不存在的问题。
第78章 千年鬼王vs御鬼师05
张崇宁继续红着耳根为左棠解释, “没有什么……隔离，等到明年四月拜祭过父亲父母后，我们就结婚。”
从男朋友到爱侣, 还是需要结婚这个步骤的, 虽然到那时也不会有现世的法律承认, 但他和左棠认可, 这婚就是结了。
“好！”应话的左棠也跟着害羞起来。
原本左棠就挺容易害羞, 现在还受20岁青涩张崇宁的影响, 就是双倍的害羞了。
【01：……】它比前几个世界都觉得自己是多余了。
随后, 左棠继续以桃木笔为武器，陪张崇宁一起练，然后他和01就看着张崇宁在外界3小时，鬼域里的3天, 将36式剑符术学会了。
左棠勉勉强强学会了一式……呜, 现实是他是鬼王也不好欺负他的阿宁。
【01：当本统什么都没说过。】
01留下这话，麻溜地溜去了鬼网里玩。
而回到出租公寓里的左棠还有点懵, 所以还没有过去的今夜, 他们还是要出门，要见好多鬼……
“或者，我们可以……”
张崇宁话没说完就见左棠摇头了。
“说到就要做到，我要给阿宁当表率, ”左棠握住了张崇宁的手, 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不能对张崇宁食言。
“好, ”张崇宁也不再迟疑, 他和左棠的情绪会互相影响和传递, 左棠恐惧害怕什么, 他就该比左棠更坚定更勇敢一些。
当然这夜里的第一次鬼市之行，左棠就待在张崇宁胸口连接的契约空间里，因为他们与其他御鬼师和本命主鬼的关系都更不同。
左棠能继续从张崇宁的视角观察鬼市里的人事物，还能在心神间交流对话。他也尽量控制那瑟瑟发抖想藏起来的冲动。
张崇宁在本地鬼市相关的论坛里做过功课，提前在杂货铺老板那里定制了一件防鬼力魂力窥视的长袍。
穿好长袍拎上放着中级符€€木盒的背包，张崇宁从公寓房间开门出来，迎面就是一男一女一人一鬼的组合。
互相点个头后，他们一同往长长廊道尽头的电梯走去。
在一同步入电梯后，对门邻居家的女鬼语气疑惑，“御鬼师？”
她怎么记得对面租客原本是个御鬼徒来着，但御鬼师更好啊。
她神情里的疑惑立刻不见，扭着腰肢，掐着嗓音，风.情万种地道，“想不想尝尝女鬼的滋味儿，保证你终身难忘，不信你问问他……”
女鬼身侧的男人毫不介意地朝张崇宁露出个回味笑容。
张崇宁单手捂住胸口，释放出玄级御鬼师的气息，眼神冷淡地看去女鬼，“不想。”
女鬼警觉地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电梯墙上，感觉到了令她本能恐惧的味道。但不应该，她打不过玄级御鬼师，也不至于被一点气势吓到。
除非这御鬼师的本命主鬼非常强大，强大到她闻到味道就……
“啊啊啊，气死我了，她当着我的面勾搭你！”吃醋上头的左棠忘记了害怕，非常想把这只女鬼抡上天空，转个几百几千圈再放下来！
“不气，不气，除了你，我不可能看上其他鬼。”张崇宁继续安抚。
只有左棠在他这里是特殊的，只因为左棠是鬼王，他才会喜欢上鬼，其他鬼或者人在他眼里，都没办法像左棠的嬉笑怒骂那样生动鲜明。
前一秒还被差点被气死……哦，气活的左棠，下一秒又被张崇宁心底的爱意所感动。他不小心逸散到张崇宁魂力里的鬼王气息也收回来了。
张崇宁也没有轻易放过这个惹左棠生气的女鬼，在那女鬼连滚带爬跑出电梯时，一道来自张崇宁瞬发的剑符也落到她的身上。
不会让她魂飞魄散，在夜晚鬼市真正开张的时段，这个公寓和鬼市禁止械斗，人和人，人和鬼，鬼和鬼。
但这个剑符会让女鬼的伪装失效，苍白肤色，几乎要瞪凸出来的眼睛，以及并不年轻貌美的真实仪容。
这剑符的效果，张崇宁保守估计得持续一个月。
可以想象，这女鬼下次再见到张崇宁会自动滚出十里八里，并会把这一可怕剑符拥有者的信息在她的兄弟姐妹团体里广泛传播。
张崇宁从公寓出来，再回头看去，他和左棠所居住的公寓到了夜里也格外不同，人鬼混居的气象在夜里彰显无疑。
转身，张崇宁再看去鬼市的中心街区，各种气象混杂在一起，恍若一个真正的活着的鬼域。
和那鬼市比起来，这个公寓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五分钟后，张崇宁步行抵达了真正的鬼市，叫卖声和讨价还价鼎沸，简直比得上农贸市场的早市了。
找到街道管理者，购买了一次性摊位费，张崇宁再就近找个角落摆摊。
他背包里额外带了一个地毯和折叠凳，这据说是鬼市地摊的标配，张崇宁并不想特立独行，他也准备了。
很快就有人来问，“哦？是中级符€€，成品上佳，你卖多少？”
中级以上符€€在鬼市里是抢手货，数量多了后更好卖。
“防御符，日光符，清心符，一套10万国元，单买4万国元，接受鬼晶折算付款。”
初级符€€的价格在500-3000不等，但中级以上符€€没一万拿不下来，张崇宁所制作的品质上佳，一张可以抵两三张，单个4万也是良心价格。
甚至因为他过于良心了，和鬼市里普遍的漫天叫价风气不入，那人在听完张崇宁喊价后，愣了两秒才回道，“给我来10套。”
随后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张崇宁120枚套符全部售空，没一个是单买的，这三种符都是最常用和最实用的。
甚至有几个想加张崇宁联系方式方便日后购买的，也被拒绝了。
400万元入账，换在鬼市以外的地方都够买一个房子了，然而这400万在鬼市里连一只10年份的鬼都买不起，可以想象500年份以上的已收复鬼会是怎样的高价。
不过，不打那些稀有物和禁.忌品的主意，这400万还是够张崇宁和左棠在夜市里挥霍一晚的。
左棠压抑好久的买买买乐趣在今夜得到了满足，加上他们有01的外挂，只有底价买到好东西，不会有花几倍钱买回来的赝品或水货。
后半夜完全昏暗的天空里忽然传来一声铜锣，热闹喧嚣鬼市里的所有人和鬼同时被按了休止键那般停下了动作，再接着人和鬼纷纷逃窜往有门窗的室内屋子。
“张家后生快进来！”
杂货铺老人惨白着面色喊了一句张崇宁，打断张崇宁下意识想往天空去的动作。
低头，张崇宁快步迈入那间杂货铺里，杂货铺老人和伙计几个连忙一起把门关上，之后再有人或鬼敲门求助，都不再开门回应。
同时这间店铺里也挤满了人和鬼，个个控制不住地发抖，但没人敢说话或议论什么。
大概有半小时过去，那铜锣声彻底不见，所有人都松口气。
“老人家，这是怎么了，我、我之前只觉得自己不跑就会死……”有几个明显是鬼市新面孔的人追问着似乎知道点什么的店铺老板。
杂货铺老人的回应是非常凶地把他赶出店铺，“你想死就去找人继续问，不想死就当今夜是一场梦！去去去！”
杂货铺老人继续赶人和赶鬼，张崇宁落在人鬼后头，他朝老人微微躬身致谢，“谢谢。”
杂货铺老人脸上的怒色立刻换上了满满的八卦和好奇，“哟，玄级了啊。”
张崇宁凝眸看来，这价格不菲的白袍他穿了个寂寞，邻居女鬼闻出来了，这把衣服卖给他的店铺主人也第一眼看出来了。
“咳，这毕竟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衣服……”更关键是他魂力等级比张崇宁高啊，这衣服挡不住他的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