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医生轻咳一声,“你是他爱人吧,有不对的地方要慢慢教,别动不动就动手,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承受得了。”
顾子晋看了阮余一眼,没搭茬,打发医生出去了。
顾子晋嗓音听不出情绪:“跟医生告状了?”
阮余战战兢兢摇头,“没有,是医生自己猜到的。”
顾子晋没什么反应,即便是阮余说的也无所谓,像这种三甲医院的医生他动动手指就能捏死。
等待结果出来的时间异常漫长,顾子晋坐在病床边随意翻阅着杂志,四周静得有点过分。
阮余躺在病床上没动,顾子晋一开始以为他睡着了,近看才发现阮余身体紧绷得厉害,睫毛也一个劲的抖。
顾子晋怎么可能看不出阮余今天的异常,笑着的声调里不带温度,“怎么怕成这样,有事瞒着我?”
阮余心脏沉了沉,把身体蜷缩得更紧了,颤颤地说:“疼.......”
他脸色惨白得没有半点血色,双腿并得紧紧,似乎真的疼得厉害。
顾子晋心底刚冒头的疑心顿时打消,他坐回椅子上,重新拿起杂志,“疼还不是你自找的。”
阮余不说话了,把脸埋进被子里,悄悄为躲过去而感到庆幸。
检查结果是一个小时后出来的,医生拿着检查报告来到病房时,周围的空气充满惶惶不安。
顾子晋凝视着医生,把玩着阮余的手指,“怎么样?”
医生看了眼阮余,然后对顾子晋:“顾先生,检查结果显示,阮先生无法受孕。”
阮余用力到几乎陷进肉里的手指随着这句话缓缓松开,压在心口的石头重重落地。
顾子晋眼底好似一潭死水,捉摸不透情绪,“你确定?”
“是的。”医生面色如常地说:“阮先生虽然是双性人,但体内的女性器官发育不完全,所以很遗憾。”
顾子晋云淡风轻地说:“没有其它办法补救?”
阮余灵敏地品出这句话的意思,猛地抬头看向顾子晋。
顾子晋忽视阮余的眼神,意味深长地说:“打激素,或者手术治疗。”
医生看顾子晋的眼神变得不太对劲,委婉地说:“可以倒是可以,不过对象都是基于女性的前提下,国内还没有双性人治疗成功的例子,所以不建议随便用这种办法,毕竟双性人体质和普通人不同,贸然治疗很可能会产生不良反应。”
阮余畏畏缩缩去拉顾子晋的衣角,“顾少,不要让我打激素.......”
阮余清澈的瞳仁脆弱得像要碎掉,顾子晋沉默片刻,到底不舍得弄坏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玩具,“算了,帮他办理出院手续吧。”
“出院?”医生先是一顿,而后不赞同地说:“他这情况怎么能出院呢,至少要在这里治疗几天才行。”
医生的话太多,顾子晋明显变得不悦,一道冰冷的视线投了过去。
医生噎了噎,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护士帮阮余去办出院手续。
阮余木然地躺在病床上没有说话。
他不想出院,他的引产手术还没做。
可是阮余不敢跟顾子晋说自己想留在医院养病,他害怕顾子晋起疑心。
办理好出院手续后,阮余就被顾子晋带上了车,他伤口疼得厉害,是被顾子晋抱在腿上坐着的。
这个姿势让阮余想起在情趣房的时候,还能回忆起被两样东西同时破开身体的痛楚,反射性地痉挛颤抖,不自觉往顾子晋怀里缩了缩。
顾子晋用一只手把阮余圈在怀里,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温柔,“以后听话点,对你自己有好处。”
阮余闭上眼睛,掩去了眼里的情绪。
车子行驶了一段距离以后,阮余忽然发现这不是回学校的路。
阮余怯生生地说:“顾少,我们去哪?”
顾子晋没有回答,只是情.色地抚摸着阮余校服下的细腰。
阮余得不到回答就没有再问,只觉得身上到处都很难受,但心理上的煎熬更让他不安。
肚子里的孩子就像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引爆了。
车子在一栋别墅前停下,阮余吃力地跟在顾子晋身后进去,每走一步,好像那道伤口就裂开一分。
这栋别墅像是顾子晋居住的地方,很多他的物品摆在各个角落,比阮余在电视上见过的任何大房子都来得奢华。
顾子晋突然说:“以后周末你过来这边住。”
阮余脚步微顿,小声说:“顾少,周末我要打工。”
顾子晋解下领带,没看阮余一眼,“我已经让陈秘书帮你辞职了。”
第二十四章 还有胆子跟我犟
阮余一愣,表情逐渐僵硬。
他没站稳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我不能辞职。”
顾子晋对阮余丢了一份卑劣工作就像要了他命的反应嗤之以鼻,“在那种地方打工,每个月才赚多少钱?”
他斜睨了阮余一眼,“想要钱不如花心思讨好我。”
接近他的人总图些什么,只有阮余天真得像张白纸,完全没有心机和城府。
阮余感觉有一把玻璃撒在胸口,又冷又疼。
他心想,那怎么一样呢,拿了顾子晋的钱,他们之间就变成了你情我愿,变成了可耻的金钱关系。
阮余轻轻摇头,哑着嗓子哀求说:“顾少,你想让我过来,我随时请假,这样可以吗?”
顾子晋充耳不闻,“跟我上楼。”
他走了几步,发现阮余没跟上来,还怔怔地站在原地,脸色跟身后的墙壁一样白。
顾子晋向来不是有耐心的人,不耐烦逐渐加剧,“你要是还学不乖,我不介意再送你回情趣房调教几天。”
阮余脸色煞白,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下一秒就被顾子晋扣住手腕拽上了楼。
缝合的伤口还没痊愈,阮余下面传来撕心裂肺地疼,一个踏空扑通磕在台阶上,膝盖“砰”一声闷响,生疼的刺耳。
顾子晋松开阮余的手,眼眸覆上一层寒意。
阮余灵敏地觉察出顾子晋不高兴,记打的身体反射性撑着台阶想站起来,还没完全站稳又摔回冰冷的楼梯上。
“站都站不稳,还有胆子跟我犟。”
顾子晋伸手过去,阮余下意识缩了缩肩膀,预想中粗暴的行为没有发生,顾子晋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阮余身体变得僵硬,他抬头看向顾子晋,正好撞进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顾子晋低头凝视着他。
阮余像被烫着了似的飞快垂下眼睛,没有在这个节骨眼上激怒顾子晋,僵硬地被他抱在怀里。
阮余的体型比起顾子晋小了一圈,安安静静窝在怀里时像只柔软的小奶猫,顾子晋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心口那股燥意奇异地被抚平了。
进了卧室,顾子晋把阮余放在床上,“把裤子脱了。”
阮余顿时僵住。
顾子晋一眼就看出阮余的想法,眼底透着毫不掩饰地的嘲弄,“放心,我不碰你。”
阮余看见顾子晋拿出医院开的药膏,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他暗暗松了口气,小声说:“顾少,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顾子晋本来没打算纡尊降贵给阮余上药,看着阮余拼命压制着紧张,像只惶惶受惊的兔子,突然起了恶劣的玩心,用命令的口吻说:“把腿张开。”
阮余眼眸缓缓黯淡下去,慢吞吞把裤子脱下来。
顾子晋检查了伤口,果然伤得太狠了,两个部位看起来触目惊心。
顾子晋挤了点药膏,把药涂进去的时候,阮余剧烈地抖了一下,从耳根开始到脖子红了一片。
顾子晋故意延长时间,缓慢地进出,阮余眼里很快涌起一片水光,呼吸都在发抖。
顾子晋嗤道:“碰一下都爽成这样?”
顾子晋下面已经起了反应,再这么下去他恐怕忍不住,把手抽了出去,去浴室洗手。
顾子晋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如果不是阮余伤得太严重,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再乱来,顾子晋早就要了他。
好不容易找到这么特别的玩具,他要留着慢慢玩。
出来的时候,阮余已经蜷缩成一团占了床边很小的位置,他双眼紧闭,睫毛微微发抖,演技有些卑劣。
阮余实在天真,如果顾子晋想要,别说睡着,就算他昏迷也躲不过去。
顾子晋没拆穿阮余装睡,在他身边躺了下去。
阮余的呼吸声很浅很轻,就跟他这个人一样存在感微弱,小小的一团一只手就能环住。
顾子晋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人陪他过夜也挺好。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阮余在黑暗里悄悄睁开眼睛,他看了眼身旁的顾子晋,禁不住往被子里又缩了几分。
几万块钱的床垫也不能让阮余舒服的睡着,还不如宿舍的硬床板。
这还是两人相处以来顾子晋第一次没碰阮余,阮余知道,等他的伤好了,顾子晋又会像以前一样强迫他。
阮余头一次希望自己的伤别那么快痊愈。
阮余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床边没有人,他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好半天才想起来这是顾子晋的家。
阮余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他掀开被子吃力地下床,地板上有一双白色拖鞋,不知道是不是给他的。
阮余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随便穿,他光着脚来到楼下,顾子晋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阮余站在餐厅门口,轻声说:“顾少,我要回学校上课了。”
顾子晋没看他,“坐下吃早餐。”
阮余只好走过去,他下面像撕裂一样疼,光是客厅通往餐厅的一小段路都花了好几分钟。
餐桌上早餐丰盛,煎蛋、面包、牛排、水果应有尽有。
阮余刚拿了块面包,就听见顾子晋说:“吃牛排,长点肉。”
阮余又默默放下手里的面包,端了盘牛排。
牛排是按照顾子晋的口味煎的,三分熟,伴随着刀子切开,鲜红的血从里面渗了出来。
冲击来得太快太突然,阮余脸色一白,随着直冲到喉咙的酸水,毫无征兆就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