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白扶着栏杆站在角落,随着车体的波荡微微不稳,单薄的身体看起来摇摇欲坠,好像随时都会摔倒似的。
旁边的一位大妈见宁白的小脸惨白,关心地说:“小伙子,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宁白顿了顿,摇了摇头,“我,我没事。”
大妈热心地说:“你看起来不像没事的样子啊,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
宁白费劲地挤出一抹苍白的笑,“不用了,谢谢.........”
到站之后,宁白下了车,本来到别墅五分钟的路程走了十多分钟才到达,好像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好不容易回到别墅,宁白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沙发上,小腹的绞痛压过了腿间可耻的疼痛。
本来以为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可是肚子里那股疼痛愈演愈烈,疼得他冷汗都出来了。
宁白在茶几底下找到医药箱,吃了两颗肚子疼的药,躺在沙发上试图缓解,眼前的视野越来越模糊,逐渐变成黑白,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睡醒之后,肚子里果然没那么疼了,只剩下微弱的绞痛。
宁白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少爷的下班时间了,他不敢再耽误,出门买菜。
花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宁白做好了晚饭,坐在客厅等赵斯回来。
到了七点,赵斯没有出现。
七点半,赵斯还是没有回来。
到了八点,门口依旧静悄悄的,院子里的灯始终没有亮过。
宁白拿起手机,鼓起勇气给赵斯打电话。
“嘟€€€€”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对面传来赵斯冷漠的声音,“什么事?”
宁白小心翼翼地说:“少爷,晚饭已经做好了。”
赵斯声音很冷,“今晚我不回家吃。”
宁白怔了一下,还没等他说什么,赵斯那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宁白不知道少爷是不是还在因为中午的事情生气,不敢再打过去,他看着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倒了实在可惜,拿起面前的碗筷吃了起来。
没吃几口,一股熟悉的反胃感涌上了喉咙。
宁白急忙喝了点汤,把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压了下去,缓过去之后,继续吃饭。
可是没过一会儿,比先前还要强烈好几倍的干呕感再次冲了上来,他脸色一白,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酸水,宁白感觉这股反胃的感觉有些熟悉,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可是他吃了避孕药的,不可能怀孕的。
宁白再也坐不住了,连餐桌都来不及收拾,急忙出门,打车去了医院。
做了个血液检查后,医生让他外面等结果。
宁白坐在长椅上等待结果,他紧张地搓手,手心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喉咙有些发干。
时不时有病人从面前经过,走廊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时间一点点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打开,医生把宁白喊了进去。
宁白坐在办公桌前,紧张地盯着面前的医生,舌头好像打结了,“医生,我的检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扫了一眼报告,笑着说:“恭喜你,你怀孕了。”
一切发生得这样意外和猝不及防,宁白大脑里嗡地一声,已经没办法思考了,“怀,怀孕?”
医生笑了笑,“是啊,已经一个多月了。”
一个多月........
那就是流产后少爷第一次没戴套的那个晚上。
可是宁白明明吃了避孕药,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怀孕,是因为他太晚吃药了,还是避孕药失去了效力?
宁白嘴唇微微哆嗦起来,细瘦的手指紧紧扒着桌面,不敢相信地问:“医生,你,你确定没弄错吗?”
医生很确定地说:“肯定不会弄错,我已经确认了好几遍,你的确是怀孕了。”
宁白眼眶瞬间湿润,双手抚上平坦的小腹。
他忍不住想,是上次被打掉的宝宝回来了吗?
医生看着报告说:“不过胎儿的情况不太好,有先兆流产的情况,建议你吃点保胎药,最近避免有激烈运动,也避免发生房事,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说。”
宁白眼眶里弥漫着水汽,颤声说:“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从前台那里拿了点保胎药,宁白回到别墅,整个人还沉浸在重新怀上孩子的喜悦中。
他又有宝宝了。
而且是他跟少爷的宝宝。
不过很快宁白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他想到了赵斯。
上次少爷知道他怀孕之后,强制把他送进了手术室打胎,如果少爷知道他又怀孕了,一定不会让他留下这个孩子的。
宁白刚浮起一丝血色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双手紧紧捂住了腹部。
他不能再让这个孩子出事。
此时宁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只要他离开这里,少爷就不会知道他怀孕的事情,也就不会逼迫他打掉孩子了吧?
第一百五十九章 番外18.不告而别
凌晨时分,赵斯回到了别墅。
屋子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连外面车子路过的声音都能听见。
赵斯习惯性回到主卧,他打开墙壁上的灯,随着房间亮起,床上空荡荡的。
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宁白已经搬回保姆房了。
赵斯又来到保姆房的门口,因为随时起来的需要,所以宁白并没有锁门,很轻松就开门进去了。
直到高大的躯体压在身上,宁白才从睡梦中醒过来,透过窗帘缝隙透进来的灯光,他看见赵斯清冷的五官和金丝眼镜后边凌厉的眼睛。
赵斯一言不发撕扯宁白的衣服,动作显得有些急躁,似乎还在为中午的事情恼火。
宁白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把双手抵在赵斯结实的胸膛上,“少........少爷,不行........”
听着他恐惧的声调,赵斯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歇。
对他来说宁白就是个泄欲工具,什么时候他需要了,宁白就要满足他的欲望。
细瘦的双腿被有力的膝盖顶进来,强制往两边分开,宁白满头细汗,急切地说:“少爷,今晚可以不做吗?”
宁白挣扎得太厉害,膨胀的欲望被突然打断,赵斯露出不悦的神情,“为什么?”
宁白脸颊冒出细细的汗珠,结巴地说:“我,我今天肚子疼........”
赵斯看着宁白苍白的脸色,脑海里浮现中午在办公室做完那种事时看见的血,再看他双手紧紧捂着肚子,不像装出来的样子,这才松开宁白,“真是扫兴。”
宁白咬紧嘴唇,心里刚松了一口气,有什么东西抵到了唇边。
赵斯居高临下望着他,“既然那里不能用,总该用别的地方给我解决吧?”
宁白脸上浮起一抹潮红,想起肚子里的孩子,他忍着羞耻地爬到赵斯面前,把头埋进他腿间。
........
翌日清晨,宁白醒来的时候,嘴唇火辣辣的疼。
昨天赵斯就像故意惩罚宁白似的,故意拖延了很长时间,直到宁白哀求才放过他。
不过还好,这次躲过去了。
宁白暗暗松了口气,心里很快又浮起浓重的担忧,这次躲过去了,下次怎么办?
少爷不可能允许他每次都拒绝的。
宁白心事重重地去厨房做早餐,把早餐端上桌没多久,赵斯就下来了。
他今天穿了身裁剪得当的西装,坐到餐桌前,拿起面前的早餐吃了起来,一边打开平板看新闻。
看着赵斯的侧脸,宁白鼓起勇气说:“少爷,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赵斯头也不抬,“什么?”
宁白紧张地揪紧了衣角,“我想辞职.........”
赵斯握着刀叉的手一顿,皱眉看向宁白,“你说什么?”
宁白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我想辞职。”
赵斯脸色瞬间阴沉下去,“辞职?”
宁白僵硬地点头。
赵斯忽然想起昨天毕锋才跟他要人,今天宁白就提出辞职,除了去毕锋那里,还能有什么地方?
赵斯放下刀叉,碰撞餐盘边缘发出的清脆声让宁白的心不由得紧了紧。
赵斯靠向身后的座椅,“你想去毕锋那里?”
宁白脸色变了变,急忙否认,“不是.......”
“不是?”赵斯某种闪烁着危险的信号,“昨天他才邀请你去他家帮忙,今天你就跟我提辞职,你觉得我会相信这是个巧合?”
听到宁白主动提出离职,赵斯应该高兴才对,但他胸口却仿佛被来得极其胸猛的潮水淹没,没由来的怒气直冲头顶。
宁白慌张地解释,“少爷,我真的不是要去毕总那里,我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跟毕总没有关系。”
“休息?”赵斯扶着餐桌站了起来,“早不休息,晚不休息,偏偏这个时候才说休息,宁白,你把我当傻子?”
他慢慢逼近宁白,“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去毕锋身边?”
宁白快要被压迫得喘不上气,“没有,真的没有.......”
赵斯不想再听宁白的解释,他长臂一扫,桌上的早餐全都被推到了边上,咖啡洒出来溅在桌面上,顺着桌沿滴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赵斯扯过宁白,把他按在餐桌上,“宁白,装也装像一点,这么迫不及待,你是担心我看不出来?”
赤裸的皮肤接触到冰冷的桌面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意识到赵斯的意图,他开始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