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洋看着他,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看什么呢。”
“没什么。”陈也从他收回视线。
“要不然我还是要你教好了。”刘洋突然说,“王教练教的也不错,但我还是喜欢你这种。”
“什么?”陈也脑子里想陆巡去了,没听清。
刘洋说着说着开始凑近,“我说我还是喜欢你这种又冷又野的小狗脾气。”
陈也皱了皱眉,推开他:“你骂谁狗脾气?”
刘洋:“……”
刘洋:“……算了。”
王教练挺好的。
电梯门打开,刘洋翻着白眼走了出去。
陈也莫名其妙,简直无语,去休息室打开了自己的柜子,把昨天买的狗窝狗粮狗盆什么的都抱了出来。
然后拿去手机。
打开之后,陈也的指尖摁着电话号码,顿了一会儿,他打开了微信,发了条消息。
陈也:在家吗?
那边消息回的很快,他刚按息屏,手机屏幕就叮咚一声,又重新亮了起来。
消息非常简洁明了。
whdqwwsmzmyq:“过来。”
陈也:“……”
陈也一看陆巡这个微信名就无语。他微信上没加什么人,就是几个兄弟朋友,所以没有改备注的习惯。
他提着大包小包,上公交车之后,盯着这排拼音,单手给陆巡改了个名字。
非常之费劲。
但他舒服多了。
陆巡住的那栋公寓离拳馆倒是挺近,两站就到了。
公寓大厅有保安。除了住户,外面的人应该进不去。
陈也刚拿出手机准备给陆巡发了个消息,站在前台后站岗的保安就就笑着迎了上来:“陈先生是吗,陆先生跟我们说过了,您直接上去。”
还挺……周到。
陈也在保安按电梯外加想给他拿东西但被他拒绝之后微笑目送的服务下到了陆巡家门口。
出来电梯,陈也出了口气。
手上抱满了东西,他用脚踢了踢门。
门很快被打开。
“这么多?”陆巡看着他抱着的那一堆半人高的东西有些吃惊。
“窝买的大狗睡的,就是一团棉花,看着大。”陈也说。
“东西给我。”陆巡从他手里把东西接了过来。
“汪汪!”狗从房间里蹦着跑了过来,极其热情的甩着舌头往陈也身上跳。
陈也蹲下来薅了把狗头。
“喝什么。”陆巡放好东西了问。
“都行。”陈也弯腰捏着狗耳朵。
“我刚煮了咖啡可以吗?”陆巡问。
“随便。”陈也戳着狗肚子。
陆巡进了厨房,打开橱柜拿了个咖啡杯出来。
他看的出陈也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陈也没什么心思,有心思也很难藏住。高兴就高兴,不高兴就不高兴,什么都摆在脸上。
这会儿陈也脸上写满了不自然。
陆巡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能想到陈也会这样,但他没想到的是陈也今天给他发消息,还过来了。
他以为起码得等到星期一开学,陈也要吃他早餐的时候才会做好心理建设跟他讲第一句话。
陆巡出来的时候,陈也已经坐在了沙发上,按着手机,像是在回消息。
“给你加了糖,要不要加奶。”陆巡把咖啡放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不用。”陈也放下了手机,咖啡闻着挺香的,陈也拿着杯子,低头尝了一口,拧上了眉。
说不上好喝不好喝,他也没喝过咖啡,有点苦有点涩但闻着又挺香。陈也不太习惯这个味道。
陆巡还站在边上,他又喝了一口,才放下了杯子。
放下杯子又不知道干嘛,只好又拿起来喝了一口。
陆巡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张卷子。
拿着张卷子?
陈也偏头看他,这人手里还真拿了张卷子。
“嗯?”陆巡察觉到他的视线,转过了头。
“你不是星期五放学就开始做,还没做完?”陈也疑惑。
他记得一共好像就十张卷子,从星期五做到今天星期天了,按陆巡这速度,那这个学霸的水分就太大了。
“这是之后要做的卷子,我提前做。”陆巡简单解释。
“……哦。”陈也转过了头。
“你做完了吗?”陆巡问。
“做了数学。”陈也说,说完又补充,“其他的不会。”
“可以问我。”陆巡说,
“哦。”陈也摸了摸鼻子,转过了头,端起咖啡,闷了一口,跟闷酒似的。
陆巡:“……”
陆巡叹了口气,他不该接这句的。
但这句话不经意的说出口,除了话赶话,大概也有他对陈也某些很难察觉的好感。
无论这份好感是多是少,但它确确实实是存在。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
陈也转头去看窗户边的狗,喊它:“哎!那个,狗,狗你过来!狗!过来!”
陆巡:“……”
“起个名吧。”陆巡说。
“大黄?”陈也说。
“我查了一下,它最多三个月。”陆巡说。
“小黄?”陈也问。
“行。”陆巡点头。
“小黄!”陈也又喊。
小黄正兴致勃勃的咬着自己的铁饭盆,连头都没回一下。
“小黄!”陈也又喊。
小黄还是没反应。
“过来。”陆巡说。
小黄飞快地冲了过来,停在了陆巡面前,有模有样的端正蹲好。
“我靠?”陈也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沙发上起身蹲在了地上,他刚准备伸手去捞狗,脑子里却浮起来一阵的眩晕。
小黄走了过来,舔了舔陈也停在半空中的手。
眩晕很快过去,陈也皱了皱眉头,没太在意。
摸着小黄的头,偏头看陆巡:“你训练的?”
“没有。”陆巡也蹲了下来,指着小黄喊,“坐。”
小黄歪了歪头,躺下了。
陈也看明白了。
这狗怕陆巡。
陆巡平时看着对人都挺客气,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如做个好吃的三明治,做一顿非常好吃的饭的上面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温和的人。
但这人偶尔流露出来的那些藏得很深的冷漠。会让人突然一激。
陈也看着陆巡,脑子越来越晕,不是要失去意识的那种晕,而是带着某种精神兴奋而身体又懒洋洋的晕乎。
像是喝醉了酒。
他今天也没喝酒啊。
陈也想了想早上吃的,老太太熬的甜粥,程进东孝敬的肉包子。
然后就是€€€€
陈也视线移到了茶几上的那杯咖啡。
陈也站起来,整个人晃了晃,在陆巡手伸过来扶他之前,他自己站住了。
陆巡手停在半空,防止他突然倒下:“你怎么了?”
“你这咖啡上头啊。”陈也伸手指着咖啡,又甩了甩感觉要飘起来的头,“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