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qiu还一边点头,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
直把两人都看乐了。
站长走过去摘了一颗红彤彤看上去就很甜的草莓,走到企鹅球面前,在他眼前晃啊晃啊。
一边晃还一边笑眯眯的问:“想吃啊。”
企鹅球重重点头。
“qiu!”想!
站长冲严朝使了个眼色,两人慢慢退出温室,将小家伙带到考察站前面的国旗下去。站长把草莓放到雪地上,怪蜀黍一样的引诱:“想吃就自己下来拿吧。”
南极这个天气,草莓在地上多呆一秒就有变成冰块。到时候只能吃草莓沙冰的风险,所以沈秋一秒都没犹豫,十分迅速松开严朝的胳膊,吧嗒吧嗒冲着草莓就奔了过去。
从草莓放到雪地上再到企鹅球叼起吃进嘴里,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
毕竟新鲜草莓远比草莓沙冰好吃,反正考察站就在这儿又不会长脚跑了。
草莓很甜,甜的企鹅球打了个激灵,心满意足。
严朝和站长就趁着企鹅球还在品味草莓香甜的时候偷偷跑开了。
尤其是站长,生怕企鹅球反应过来再抱他的大腿,跑的贼快,眨眼就没了踪影。
咽下最一口草莓,企鹅球晃悠起他胖嘟嘟的身体,先是歪头看了眼钻进房子里的两人,又看了看面前的国旗台,翅膀拍拍肚子,直接在国旗下面趴着不走了。
期间只要一看见站长就冲过去跟着,他也不上手抱,就跟在后头。站长走哪儿跟哪儿,站长吃饭他就在食堂门口,等站长出来再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盯着。
直把站长盯得心软不忍心,扔给他几条鱼填饱肚子。
吃饱喝足的企鹅球更有力气了,跟着站长去厕所后,站长捂着肚子挡在厕所门口满脸恳求:“咱们打个商量,厕所这种地方是不是就没必要继续跟着了?”
企鹅球歪着脑袋看他,眼睛眨巴眨巴。
虽然一声没吭但站长还是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不行」两个字。
站长憋不住了,揉了把企鹅球的脑袋,捂着肚子开门进去。
沈秋倒不至于跟着进厕所,甚至还专门离远了点等。
但对站长来说,外头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他,真的很容易让人便秘……
明明肚子痛的要命,可蹲了半天啥也没有,站长哆嗦的撑着两条发麻的腿走出来,盯着外头的企鹅球看了一阵后,大手一挥叫来严朝。
“送回去!今天必须送回去!”
站长甚至亲自上阵跟着严朝他们一起将企鹅球送回了帝企鹅群。
沈秋这次没跟在他们后面回去,等到第二天才慢悠悠的闲逛到考察站。
当站长从厕所出来,一眼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企鹅球时。当即眼前一黑,及时撑住旁边的柱子才没晕过去。
站长哆嗦的伸手指着沈秋的方向,“你,你你……”阴魂不散呐!
当天下午,站长和严朝再次将沈秋送回了企鹅群,返回的时候还将他们遗留在雪地里的脚印拿东西全部扫平了。
虽然不知道能不能以此防住企鹅球,但总得试试。
沈秋将他们的举动看在眼里丝毫不慌,反正他认路也不是靠的脚印。
不过,看在他们这么努力阻止自己过去的份上,他要不再缓一天?给他们造成一种:即使脚印被扫平,但只要他努力,就算多花一天时间也要找到考察站的坚持。
让站长他们知道,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企鹅球奔向铁饭碗的坚定心理!
做下这个决定,恰好族群要前往海边捕食,两天没吃饭的企鹅球选择跟上大部队再去一次。
去的路上他还在不停祈祷,希望不要再碰上虎鲸。不然鹅命不保,大概是他的祈祷起了作用,这次倒是没再碰上虎鲸,但是碰上了海豹!
环形海豹,帝企鹅除去虎鲸的另一天敌。
这些家伙十分聪明,会守在帝企鹅入海的地方,等帝企鹅去觅食的时候就冲过来。
沈秋一心只惦记虎鲸,忘了环形海豹这家伙。冲进水里没发现虎鲸的企鹅球正准备大吃特吃,结果吃到一半就看见冲过来的海豹,足足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想起逃跑。
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企鹅群被海豹冲散,沈秋逃命之际还不忘狂塞南极磷虾,趁着海豹追击其他帝企鹅的空隙,将肚子塞了个滚溜圆才往海面游。
一头海豹盯上了这只一心顾着干饭的企鹅球,从被冲散的企鹅群中游过来,追着企鹅球的屁股咬。
企鹅球扭头一看,险些没吓得厥过去,连忙加快速度,赶在海豹冲过来之前爬到了冰面上,然后往地上一趴,翅膀在冰面上一用力,整只企鹅球就跟个滑雪板似的,从冰面上滑起来。
腾空,再稳稳地落在雪地上。企鹅球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直把跟上来的海豹都给看呆了。等回过神来想追时,那只企鹅球已经滑着雪走远。
到了嘴的企鹅肉就这么飞走了,气的海豹在原地一个扑腾,将企鹅球起飞的那块冰面扑腾了个稀碎。
每次捕食总会有同类牺牲,企鹅群都已经十分习惯,各自从海里爬上来摆摆身上的海水就踏上了回程的路。
从海豹嘴里逃生的企鹅球也再次往考察站的方向走。
肚子吃的有点撑,所以这次在路上的时间就花费的有点多,企鹅球跟个不倒翁似的赶到考察站时,考察站的工作人员刚刚吃过晚饭,纷纷从食堂里出来。
对于企鹅球的大名,整个考察站都有所耳闻。
毕竟在这孤寂的南极,企鹅球的坚持也算是他们漫长日子里难得一见的趣闻,所以有事没事就讨论一番。
就刚刚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冲站长打趣怎么企鹅球没来了,是不是找不到路了这种。
站长还乐呵呵的表示:最好是永远都别来了。
他就没见过那么坚持的帝企鹅。
结果……
刚擦了嘴的站长,正准备去温室种下他才从行李箱找到的番茄种子。才出食堂门,就冷不丁听见有人喊他。
“站长快看!又是那只帝企鹅!”
站长止住抬头的举动,转头就要往办公室跑,在半路被企鹅球给拦住了。
站长看着那熟悉的小家伙当即是眼前一黑,伸手扶着脑袋,他的唇瓣有些哆嗦。
“就是说,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咱可以不用那么坚持。”
企鹅球眨着眼睛歪着脑袋看他,一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站长头疼叹气,还准备说些什么,但才张口声音还滚在舌尖。面前的企鹅就又有了动作。
只见他忽然低头,尖嘴在地上戳了戳,紧接着一声细微水声,他脚底下忽然就多了一堆……虾。
其中还夹杂着些海水,和虾落地后没一会儿就在南极的低气温中冻成了冰。
站长:……
远处围观的工作人员:……
大家都知道帝企鹅要抚养幼崽的时候会将食物储存在胃部,等回到家中再从胃里反刍出来喂给幼崽。跟如今这只企鹅的动作是何其相似。
大家都在南极呆了很长时间了,对帝企鹅的习性都清楚。眼看着帝企鹅吐出了一地虾后又讨好的去蹭蹭站长的大腿,所有人都在瞬间明白了这只企鹅的意思。
「噗嗤」有人爆笑出声。
“感情这小家伙是把站长当幼崽喂了啊。”
“也不对,我怎么觉得这小家伙是在讨好站长?”
沈秋给说讨好那个递了个赞赏的眼神。
这南极磷虾站长肯定是没法吃的,但态度还要有的不是。
他得告诉站长,自己是一只非常有用的企鹅!人能做的事情他这只企鹅也能做!
围观工作人员们窃窃私语,站长深吸了口气蹲下来和企鹅球平视。
“小家伙,这虾呢,我不吃,你自己收着吧。你也别以为你给我送礼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是只企鹅你知道不?你跟我们呆一起没有合适的食物,没有合适的环境,还找不到伴侣,等你在我们这儿呆久了说不定就回不去族群了。”
大家难得看见站长和一只企鹅絮絮叨叨,都搓着手在原地看。
眼见站长说了颇多掏心窝子的话,可企鹅球还是歪着脑袋懵懂的看着他,工作人员纷纷爆笑。
“站长,小家伙只是一只企鹅而已,是听不懂你的话的。”
已经见识过小家伙聪敏程度的严朝摇头,“我反而觉得他是听懂了,但不想听,这只企鹅和我以前见过的都不一样,总觉得他心里装着好多主意。”
企鹅球点点脑袋证明严朝说的对。
只不过的大家都没注意到,眼看自己说了半天企鹅球还是眼巴巴望着他,站长站起来拍拍身上的雪花,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糊涂了,居然试图和一只企鹅讲道理。
站长回去忙工作了,企鹅球大摇大摆的跟上,摇晃的身体跟在后面踩着站长的脚印走,一摆一摆的可爱极了。
有人没忍住发出一声感叹,“反正小企鹅这么喜欢来考察站,让他在这儿当个小宠物也不是不行啊?为什么非得赶回去?小家伙这么可爱有他在我们一定能多不少乐趣。”
众人眼巴巴的看向严朝。
严朝面上也有丝向往,却还是摇头,“他是一只帝企鹅,有自己的族群。让他一只跟我们呆在考察站没有同类,以后怎么寻找配偶你们想过没有。而且……如果远离族群太久,再回去的话,或许会被群体排斥。”
这也是站长为什么一直要把企鹅球送回去的原因。
不过大家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企鹅球的身体里装着一个人类灵魂。
什么同类配偶他统统不需要,对沈秋来说,铁饭碗能治百病!
丝毫不在乎同伴的企鹅球跟块牛皮糖似的,天天粘着站长,逮着机会就往站长的房间里钻。
一开始站长没注意还真就让企鹅球窜了进去,躲在床底死活不出去,最后还是第二天热的受不住了才自己离开。
历时一个月,在经历了无数次被企鹅球粘着抱大腿、送回去又自己跑回来的情况后,站长终于举手投降。
站长投降,整个考察站的工作人员都齐刷刷松了口气。
一开始,企鹅球在考察站里乱晃的时候站长还叮嘱大家,不要理会,不要附和,不要喂食,免得让企鹅球对他们产生依赖就彻底回不去了。
但,一只软萌软萌的企鹅冲你摇头晃脑的卖萌,这谁能忍得住。
尤其是每次都眼巴巴的看着你,不管是在吃饭还是还在工作。那双黑豆眼就眨巴眨巴,脑袋歪歪,时不时再凑过来用脑袋蹭蹭你。
比起其他一见人就叨的帝企鹅,这只会蹭蹭,会撒娇的帝企鹅简直就是个异类。
于是,连三天都没有坚持住,所有工作人员就悄摸悄的在站长看不见的地方对企鹅球进行投喂,偶尔环顾左右确定没站长的身影后,还会伸手在企鹅球的脑袋上摸上一把。
企鹅相比较普通的宠物来说触感很不一样。虽然身上也有毛,但摸起来却是滑滑的凉凉的,手感很好,令人爱不释手。
梁雪没忍住又摸了一把,没想到刚好被站长抓个正着。
梁雪就是先前那个考察小队里唯一的女生,被企鹅球叨衣服的那个。
眼看站长虎着一张脸过来,梁雪缩了缩脖子,“站长。”喊的声音都弱了几分。
站长在她面前站定,看了眼兀自心虚的女生,又看了眼看天看地仿佛啥事都没有的企鹅球,无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