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鼠毫不犹豫拽下信封,蹦蹦跳跳的往关羽的办公室跑。
封寒眼睁睁看着刚刚还殷勤的跟他要吃的小松鼠转眼就翻脸不认人,气的冷呵出声。
并朝旁边的张妈发出嘲讽。
“你们缉毒的果然不管是警鼠还是人都一样讨厌。”
张妈乐呵呵的抱着保温杯,里面的枸杞多到几乎要满出来。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摇着脑袋,“封队长,听说你们那儿来了个自己报案的凶手?还是辖区派出所的民警?那封队长不在隔壁提审凶手,跑我们这儿来做什么?”
张妈不愧是张妈,只撇他一眼就一击入魂。
“难不成是封队长拿那人没办法,所以跑我们这儿来逗趣来了?”
封寒冷着脸站起来,浑身“唰唰”的放冷气。
冷冷的盯着张副队看了几眼后,嘴里发出“呵”的一声,转头就走。
快到门口了,缉毒队的张妈还不忘补刀,“听说那位凶手兼报案人还是个烈士遗骨,封队长你悠着点啊!”
封队长的脚步停顿了下,浑身冷气更甚。
再说沈秋,他拽着信冲到关羽办公室,再把信封往他面前一放。
“叽叽叽叽!”
关羽正在写报告,闻言头也不抬。
“我不会鼠语,你自己敲键盘。”
小松鼠叹气,只能吧嗒吧嗒开始打字。
“听张妈说这是别人给我的信,你快看看是不是给我寄的奖状!”
关羽这才抬起头来。
瞟了眼屏幕,一边说,“你怎么也跟着大路他们叫张妈,当心张妈念你。”一边拿过信封。
但等信封拆开,他却有些意外的挑眉。
“球球,老张没弄错吗?”
“啊?”
“这什么都没有啊。”
沈秋一愣,不信邪的探头一看。
不对啊,有字。
他把信封拿过来一看。
只见大张的纸业上,只写了一小段话。
“我走之后,应该没人在记得我。没想到还能在同一个世界再见到你,思来想去决定跟你说一声再见。”
“秋秋再见,不要悲伤,我们会再见的。”
等等!
秋秋!
沈秋看见这熟悉的字眼立马就想起那天出外勤之前发生的事。
是了,那个疑似他师父的领导忽然喊了他一声秋秋!他当时就有怀疑,只是因为要出任务,只能暂且搁下。
不过这个信是怎么回事?
怎么又再见了?
看着上面的字,沈秋心中惊疑不定,再三跟关羽确认,他是不是真的看不见这上面的字,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心中无比震惊。
怎么会……但不等他再细想。
眼前的光影忽然出现了变化。
除了他之外,世界光阴似乎在快速旋转,眼前的关羽忽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鬓角有了点白,皱纹多加了些许,眼神越发凌厉。
但他却仿佛看不见自己一样。
门外有人敲门。
“关队,该去看球球了。”
沈秋满眼懵圈。
不是,我就在这儿呢。
他拼命跟关羽示意,对方却直直的往外走。
随后沈秋感觉自己的身体飘了起来,跟着关羽一路往外,一直走到警鼠的宿舍。
他远远的就看见许多人围在那儿,看见关羽,纷纷侧身来打招呼。
“关队,节哀。”
他看见关羽面无表情的脸流露出了一丝悲伤,紧接着,他看见被众人围着的,一个小小的棺材,里面赫然躺着的是他本人。
也就是那一瞬间,他整个人仿佛被磁铁吸走一样,眼前一阵刺眼的白光,等白光散去。
他听见关羽跟他说再见,听见无数人的再见,声音交杂无比嘈杂,直至到最后一声十分清晰的,十分熟悉的,明显属于他身为人时的声音说:再见。
所有声音在一瞬间消散,只剩下一片沉寂,而沉寂中,又有一道十分熟悉的,带着电子的机械音,毫无感情的。
“沈秋烈士,欢迎你。”
“滴滴滴滴……”
“运行结束,运行成功,等待舱门开启……”
全文终……
沈秋的故事未完待续……
第99章 张婉番外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看见小松鼠倒在血泊里。张婉很快也明白自己中枪了。
她愣愣的低头看去,鲜艳的赤红刺激着感官,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年幼的罂粟花丛中,那破开花丛来到她面前的旗帜就如同这血一样的鲜红。
“姐!”
“砰!”
“举起手来不许动!”
“球球!”
“快,120!”
“张婉?张婉你醒醒!”
警察们鱼贯而入,张婉倒在地上,努力睁着眼看见张忠和张耀宗被铐上手铐带走,才终于在一阵阵眩晕中闭上眼。
闭上眼的那一瞬,她脑海里闪过的念头居然不是“我终于能去见警义了。”
而是……“如果我死了,那些女孩怎么办。”
好在老天爷还算眷顾她,她到底是醒了过来。
那是中枪后的第五天,昏迷中她做了一个梦,梦见旧日那位缉毒警夸赞她做得好,梦见警义说为有她这样的妈妈自豪。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她嘴角都带着笑。
这是方芳说的。
昂,方芳是她几年前救下的一个女孩。
被人下药强奸,父母不允许报警,还要强迫方芳嫁给强奸她的男人,她在查毒贩的路上遇到了逃跑的方芳。
于是她将人救下带到宁安市,本意是想让方芳有一个新开始,但这个姑娘认死理,觉得既然是自己救了她那就死活不走,非要跟在她身边做牛做马。
张婉奈何不了她,索性随她去,在后来开了ktv后,因为到处调查毒贩信息的原因,正好让方芳当上了ktv的经理。帮她打理。
看见她醒来,方芳一边激动的流眼泪,一边手忙脚乱的喊医生。
等病房兵荒马乱过去,张婉才从方芳犹豫不忍的眼神听到自己再不能生孩子的事。
张婉有些怅然,她看了眼自己的肚子,那里还蒙着厚厚的白布,动一下就会产生剧痛。
有些不舍,但也有些释然。
张婉从来不是那种会觉得,没了子言她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的人。
她也没再想生孩子,投射感情这种事她不会做,那样对新生的孩子不公平,也对警义不公平。
她只是怅然,毕竟,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孩子曾是她的所有希望,而如今那孩子最后呆过的地方……
方芳有些担心张婉的情绪,绞尽脑汁想别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
忽然想起什么,猛地一拍手,“对了姐,房子卖出去了!不过她们都知道你住院的事情了,要来看望你。”
张蜿回过神来,直接摇头。
“别让她们来,来了又该哭。既然钱到账了,那就帮她们安排律师吧,务必将那些下药的强奸的人渣全都送进去,所以一定请好的律师!”
提起这个。方芳一脸郑重,“姐,你放心。”
时光如白马,匆匆而过。
不管是心里的伤还是身上的伤,都终会在时间里散去。
张婉终于能出院的时候,也是那些女孩联名上诉开庭的时候。
她特地让方芳帮她打扮的精神了些,亲替她们整理衣领,目送着女孩们进法院。
但张婉不想看着她们一辈子都活在这种阴影中,所以想办法凑了钱帮她们请律师,跟那群人渣耗时间,终于等来了开庭。
阳光明媚。春风拂面。
张婉想。一定会有好结果的。
思绪落下,方芳接了个电话,忽然凑到她耳边道,“姐,小刘说在包间里发现了粉。”
张婉收回远望的视线,眼里浮现出一抹厌恶,“这些渣滓还真是春风吹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