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它的宿主,反派系统别想抢!
这时,祝青臣一把抓住它,把它抓在手里,当做手电筒来用。
祝青臣方才走暗道的时候,就发现,这个暗道不是直来直去的,有好几个岔路口。
所以他怀疑,像他所住禅房那样的房间,不只有一个。
皇帝可能真的……
在这个故事开始之前,就已经祸害过很多青年才俊、无辜百姓了。
他知道山匪的说辞很牵强,因为他本来就没打算平稳过渡、夺得权力。
他要把事情弄得清清楚楚,他要让皇帝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让所有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皇帝就算残废,就算死了,也该以罪人的身份,死在乱葬岗里,被野狗分食。
而不是以皇帝的身份,躺在华贵的棺椁里,入住奢华的陵寝,接受百官参拜。
他不配。
祝青臣和宇文恕在暗道里待了一晚上,把几条岔路都走通了,基本都是禅房。
最后,两个人从暗道里爬出来,来到了寺院后面的一处水塘边。
环境清幽,引山泉水为水塘,旁边还有假山松柏。
祝青臣蹙起眉头,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皇帝该不会在这里……
祝青臣有点想吐。
宇文恕目光一凝,扶住他的肩膀,正色道:“这水潭有问题。”
祝青臣好像也明白了什么,马上召来亲卫,让他们把水潭里的水放干。
*
与此同时,楚云扬听老师的话,握着佩刀,时刻守在皇帝的房间,顺理成章地调配禁军。
他可是陛下亲封的威武将军,陛下前几天还夸他英勇无敌呢。
如今陛下遇刺,必须是他站出来!
萧承安作为皇帝唯一的弟弟,大半夜的就被薅起来,也守着皇帝。
皇帝已经昏死一夜了,太医极力救治,当然没办法治好他身上的伤,只能勉强帮他止血,保住他的命。
那群小太监不敢靠近楚云扬,更不敢胡说八道,抱成一团,缩在角落里,被楚云扬的亲卫看守起来。
楚云扬转过头,看着点着脑袋打瞌睡的萧承安。
“殿下若是困的话,便回去睡一会儿吧,这里我守着。”
萧承安连忙抬起头,迷迷瞪瞪地摇了摇头:“我不困,在这儿守着楚小将军。”
他不是要守着皇帝,而是要守着楚小将军。
萧承安回头看了一眼皇帝,确认他还没醒,转过头,看向楚云扬,小声问:“楚小将军,陛下……是不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外面传来徐意和江显的声音。
“好端端的,京城附近,怎么会有什么山匪?这山匪谁都不杀,怎么就准准地摸到了陛下的房间?简直是胡说八道!”
“诸位大人都被骗了!一定是有人胡编乱造、浑水摸鱼,意图谋反!”楚云扬抬起头,只见徐意与江显带着山上所有朝臣,正朝这边走来。
到了白天,朝臣们的脑袋也慢慢清醒过来。
特别是和皇帝利益相关的徐意和江显。
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自然心知肚明。
哪里有什么山匪?
皇帝就是看上了祝青臣,结果反倒被祝青臣给弄了。
如今皇帝倒台,若是祝青臣独揽大权,他们两个绝对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他们两个一合计,准备直接把祝青臣和楚云扬给按住了,在山上就以谋逆罪名把他们给按死。
因此,他们一大早就带着朝臣们过来了。
一行人在楚云扬面前停下。
徐意回过头,抬起手,对所有朝臣道:“陛下几乎每年都来敬香,从没听说过什么山匪,今年怎么忽然就来了一拨山匪?”
“这山匪无非求财,听见陛下威名,怎么可能还硬闯进来?寺院房间如此之多,怎么就偏偏摸到了陛下的房间?”
“昨日夜里,我等皆在酣睡之中,怎么偏偏是楚小将军最先发现的山匪?既然是楚小将军发现的,为什么小将军连山匪的一根毛都没抓住?”
“此事一定有诈!我等都被骗了!”
徐意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楚云扬:“一定是楚小将军自导自演,中伤陛下,意图谋朝篡位!”
楚云扬面不改色,拄着佩刀,从地上站起来:“放你妈的屁!”
萧承安也站起来,和楚云扬站在一块儿。
楚云扬厉声道:“我那时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忽然听见有人从门外跑过,所以出去看看。我一出去就和山匪撞上了。”
“徐大人睡得跟死猪似的,没有听见动静,就敢说根本没有山匪?简直是危言耸听!”
他毕竟是武将,喊起话来中气十足,把徐意和江显吼得连连后退。
两个人对视一眼,绝对不能就此妥协。
反正都撕破脸了,拼死一搏,就在山上以谋逆罪名处死楚云扬,还有一条命可活。
若是叫他走脱了,往后死的人就是他们了。
两个人重新鼓起勇气。
“不可能!禁军守卫森严,怎么可能让江湖山匪溜进来?难不成这山匪是大罗神仙,能飞檐走壁不成?”
“楚小将军,你没来,我等敬香,年年无事。你一来,就带来了山匪,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你就承认吧,是不是镇国公在西北就不安分,所以特意派你来刺杀陛下!”
“诸位大人以为呢?”
没有人说话,徐意大手一挥:“来人!楚小将军意图谋逆,给我拿下!”
楚云扬抽刀出鞘,环顾四周,厉声道:“谁敢动我?”
徐意说了这么多话,终究抵不过楚云扬的四个字。
徐意气急败坏,回头看向:“诸位大人,乱臣贼子在此,一个是楚云扬,还有一个是祝青臣!此二人意图谋反,我等须为陛下分忧,马上生擒,严加看管!”
“这不单是为了陛下的安全,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楚云扬昨日敢行刺陛下,今日就敢杀了我们,万一他大开杀戒,就来不及了!”
正巧这时,皇帝被他们吵醒了。
他脸色惨白,发不出声音,只能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楚云扬,发出“啊啊”声。
江显注意到了皇帝的动作,马上惊呼出声:“陛下!陛下醒了!”
他飞扑到皇帝面前,握着他的手:“陛下,您是不是想说,是楚云扬害的你?是他,对不对?是他!”
皇帝一边“啊啊”,一边点了点头。
“证据确凿!”徐意忙道,“来人!把楚云扬给我捆了!快去把祝青臣也给捆了!”
楚云扬握紧佩刀,缓缓举起,随时准备迎战。
禁军知道楚云扬的功夫,不敢靠近,只是将他包围起来,伺机行动。
双方僵持不下。
正当此时,殿门外传来一声淡淡的€€€€
“我看谁敢?”
身后士兵脚步整齐,踏在寺院的石板地上,咚咚作响。
镇国公与副将身披盔甲,提着刀剑,带着士兵,一左一右跟在祝青臣身后。
祝青臣一身素衣,连武器也没拿,单手提起衣摆,缓步走上台阶。!
第107章 将军受辱(10)
10
这几日,天总是黑压压的。
眼看着像是要下雨的模样,却没有一滴雨。
如今,镇国公带着两千人马来援,所有士兵齐齐的玄色盔甲,倒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兵天将。
祝青臣登上台阶,在殿前站定,微微抬手。
士兵们齐齐抱拳,随后自动分成两队,绕着皇帝寝殿,将寝殿团团围住。
所有士兵都在战场拼杀过,手里拿着武器,杀气腾腾,和三个人共享一件武器、许久未见血光的禁军完全不同。
祝青臣跨过门槛,镇国公和副将跟在他身边,靴子踩在地上,哐的一声响。
楚云扬眼睛一亮,马上拽着萧承安上前,要和他们站在一起:“老师!爹!”
镇国公瞧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拽着康王殿下做什么?没大没小的。”
皇帝都被他们吓住了,瘫在床榻上,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徐意和江显险些跌坐在地上,但很快又调整好了,相互搀扶着,重新站起来。
两个人往后退了退,险些一屁股坐在皇帝脸上。
徐意站稳了,指着祝青臣:“英国公,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谋反不成?”
“还有你€€€€”他指着镇国公,“你不在西北好好打仗,你跑回来干什么?你和祝青臣早就串通好了,昨夜刺杀陛下的山匪也是你们!”
他转过头,对随行大臣们道:“诸位,英国公与镇国公串通谋反,此事昭然若揭!诸君随我一同生擒反贼!”
徐意慷慨激昂,可是没有人理会他。
毕竟所有人都看见了,镇国公带着兵。
如今军队已经将整个寝宫团团围住,士兵们的影子还倒映在窗纸上,正直挺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