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be后,世界融合了 第26章

“唔。”颜沫立刻点头。

“很好。”黑影说。

他缓缓地、试探性的松开捂住颜沫的手,颜沫嘴巴一圈被勒出五根指印的淤痕,被挤压发白的唇抿了抿,没有贸然大叫。

黑影这才彻底收回手。

但他没放开颜沫的双手,竟在腰部取出一条尼龙绳把颜沫绑了起来。

等颜沫被绑好黑影又松口气,他紧绷的身体和姿态明显放松下来,他让颤抖的青年坐在床上,然后没有开灯,而是摸出手机边打开手电筒,边像自言自语的说:

“感谢你的配合,放心我不是什么坏人,那些追我的才是坏人,抱歉刚才吓到你了我会补偿你的,你€€€€”

老旧的出租屋卧室因为手电亮起,光芒打在青年身上。

让强光晃到的青年缩了缩自己。他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睡乱的乌发凌乱,被汗水粘在清秀苍白的脸颊,连鼻头也挂着小汗珠。

他双臂被绑在身后,单薄的身体细微发着抖,嘴巴和脖颈和肩头都是在刚在的压制中弄出的淤痕。

作为人类,他真的过分温驯了。

简直像一头被捆住四肢,毛发蓬松洁白的小绵羊。

抬眼时青年眼眶带着惊吓出的湿红,用害怕到颤抖的声音说:

“拜托……请不要伤害我……”

“…………”

黑影陷入沉默。

不一会,侵入者看清自己随机抽中的倒霉蛋,嗓子眼挤出一句:“…颜沫?!”

颜沫:“……!”

颜沫猛地抬头看向他,眼珠睁大:“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发现青年的吃惊,黑影沉默一会儿,突然抬手把脑袋上的头罩拽下,露出一张满是汗水,帅气周正的脸。

“是我。”

黑影抓紧额头前的湿发,看着颜沫声音沙哑中透出懊恼,“顾雁回。”

颜沫:“!”

第26章 26:他曾把蜗牛捡回家,又扔掉了它

“您好,我们是警察,请问是您报的警吗?”

门外两名警官看着门打开一条缝隙,一个脸色苍白的青年出现在他们面前。

开门的青年在晚上也戴着口罩,当警员觉得疑惑时,口罩下穿来几声咳嗽。

原来是感冒吗?

警员想着。

报警人皮肤近乎透明看得见下面青色的血管,温润无害的气场和飘摇欲坠的模样,让警察声音不自觉放低了一些。

“你报警了,对吗。”

“是的,我听见有人试图开我的门,还有说话声。”

青年额头上有汗珠,似乎是受到惊吓的缘故,也或许是天气太热。

他稍微让开一些,能让警察看到背后空荡的房间。

“对方有闯进房间吗?”

“没有。”

“他撬锁了吗?”

“我……不太清楚。”

警察记录下来,又给门锁拍了照片,进屋短暂绕了一圈儿没有发现异常后安抚柔弱的人。

“也许是想盗窃,但万一是入室行凶就不好了,我们建议你今天最好去酒店睡或叫朋友过来陪你,之后以防万一换个门锁,或在门内加一道安全插销。我们会搜查一下周围,有不对劲的可以立刻报警。”

“好的、好的,谢谢。”

他不住点头。

女警官看着青年温柔地问:“需要我们送你去酒店吗?”

青年摇头。

“那好吧。”

两名警官点头离开。

房门关上,颜沫松口气摘下口罩露出嘴角的淤青,快步跑去厨房,打开碗柜的锁将里面蜷缩的人放出来。

顾雁回长手长脚体型比一般男性要宽大些,躲进狭小的碗柜这么久也是够呛,刚出来就捂住肩膀,黑色的衣服渗透出鲜红濡湿的液体,沾满了他的手。

看着红通通的血,颜沫抿紧嘴巴,把人搀扶到卧室床上,翻出新买的医疗箱。

不一会蹲在地上翻东西的人抱着医疗箱回来,坐在男人旁边低头帮助对方脱下衣服,用酒精棉球擦拭肩膀上的伤口。

捏着酒精绵块的手害怕的轻抖,证明了青年的害怕,可动作却没停下过。

顾雁回沉默一会儿,视线落在青年柔软乌黑的短发上,“你报警了?什么时候?”他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颜沫应该没时间报警才对。

颜沫顿了顿,继续给他擦肩膀的血迹:“我手机上有紧急联系人,我把它设定成报警电话了。”

骗人的,是系统报的警。

顾雁回闻言瞧着青年干巴巴地说了句:“做的不错。”

颜沫:“嗯。”

两人又尴尬下来。

顾雁回曲起一条腿靠坐在床头,另一条踩在地上,为了给他处理伤口青年就坐在他两腿.之间的床沿,倾身低头,动作专注。

老旧电风扇呼呼吹热风,燥热的天气下青年只穿了件宽松汗背心。

这种背心便宜、凉快、耐脏,就一点不好,伸胳膊能从侧面看到另一侧,弯弯腰整片胸脯到要露到外面去。

顾雁回看着那两条锁骨下白皙胸脯和两点粉色凸起,尴尬的移开目光揉揉鼻尖。

旖旎的心思躁动。

在安静的夜晚一点点伴随尴尬一同蔓延。

闷热的空气里一经蒸发,什么味道都明显起来。

青年身上沐浴露的味道越来越浓。

“你……”顾雁回随口找了个话题转移注意力,“就住这里啊。”

“嗯。”颜沫把染红的酒精棉球放到一堆儿,给他伤口洒云南白药。

“你、你怎么选这里,这小区又老又旧,连物业和保安都没有,根本不安全。何况里面住的人鱼龙混杂,你一个初入社会看上去就老实要命的人,最容易招惹一些坏人知道吗?”

“有保安。”

“啊?”

颜沫抬头瞥了‘坏人’一眼:“门口保安亭李伯伯。”

顾雁回:“……就那个没八十也有七十,每天在保安亭用牙刷给自己刷假牙,上个月差点脑血栓住院,不用喇叭喊他他根本听不见的老大爷?”

颜沫好脾气地乖乖“嗯”了声。

顾雁回:“……”你嗯个屁!

顾雁回最开始本来只是没话找话,可他环顾房间以后眉头越皱越深,越想越他妈后怕。

哪儿还有暧昧的心思!

顾雁回急了,“颜沫我和你说认真的呢!我和你叮嘱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我怎么和你说的,我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去危险的地方?我不是给你打钱了吗,你住哪儿不行你住这儿,今天就是我,万一是真的坏人闯进来呢?”

“你别以为你是男人你就安全了,外面多少变态知不知道,多少男孩被性.侵,被邻居奸.杀?全国一年的案例摞起来比你个都高,你€€€€”

颜沫把他伤口贴上止血包,用胶带粘上,端着小托盘去扔用过的棉球。

“颜沫!”

顾雁回坐起来抓住他的手。

都是汗珠的脸上挂着满满的不赞同和责备。

叫他拉住不停说的颜沫忽然很生气。

大概是天气原因,大概是这些天这群前任一个接一个冒出来,自说自话莫名其妙€€€€

颜沫捏紧托盘的边缘,鼓起勇气沉下脸瞪过去:“不用你管。”

顾雁回一怔:“什么?”

颜沫声音扬高:“不用你管!!”

烦人!

讨厌!

说完颜沫连忙端着托盘跑了。

而被吼愣住的人看青年慌张的背影回过神好气又好笑。

低头看了眼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听着外面厨房内洗刷的声音,顾雁回不自禁想起他和颜沫的第一次见面。

颜沫小他三岁。

他和颜沫是通过相亲认识的。

那天天气很好,阳光驱散走身上的寒冷。

光线下青年身影纤瘦,乌发雪肤。

他很温柔的笑起来。

脸部线条柔和,眼珠乌溜溜地,唇珠饱满干净,娴静的仿佛岁月遗留在路边的迎春花,不起眼,却只要稍微留意便是措不及防的惊艳。

见到他,就如同见到了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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