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个孩子,羞涩腼腆,眼神总找寻着什么,依赖着什么。
为了攻略,经过‘清洗’的攻略者会对系统给出的攻略目标,衍生类似雏鸟情节的感情。
只一眼就可以死心塌地、
只一眼就可以全心全意。
所以才会那样吧。
那样……
青年在侍从的带领下,穿梭在有些年头的连廊,楚家的家宅。
“这就是我们楚家的骄傲,楚沉少爷。”
管家矜傲的让开身体,他第一次见到楚沉。
绿色的树叶,叶片间金色的斑驳,屋檐下悬挂的清脆的和风风铃。
皮肤胜雪、宛如夏日寒潭的男人穿着唐装坐在轮椅上,看过来的刹那,神秘的星辰从他眼中流淌。
抬头的“稚童”怔怔地,仓皇无防备落入他眼中,从此便沦陷。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楚沉少爷的妻子。”
“楚沉少爷,他就是颜家旁系的颜沫。”
“你、你好,我叫颜沫,以后就是你的妻子……”
看着不太聪明的少年鹦鹉学舌的羞涩的说。
他是刚出生的小鸟。
他是懵懂只想依赖饲主的温室花朵。
柔嫩地吐露枝丫,嫩红的叶子羞涩地蜷缩,眼神皆是依恋。
任务目标……是什么?
少年纯净的眼一片迷茫。
是会保护他,是最亲密,最喜欢的人吗?
少年想明白后小脸红扑扑的兴奋起来,他亮晶晶的看着男人,已经做好了伸开双手要抱抱,撒娇的准备。
但是€€€€
“我不需要。”
“…………”
男人淡淡和管家叮嘱:“他们想把人留下就留下,但不要来打扰我,另外,以后不要让我在这个家里听见有人喊他夫人。”
管家微笑点头。
对方让徒弟推着轮椅离开。
那个大个子的徒弟还凶巴巴瞪了眼懵懂的少年。
“他为什么走掉了?”少年眼巴巴的问管家。
“大概因为少爷不喜欢你吧。”管家沉下脸。
“那怎么做他才会喜欢我呀?”
“服从少爷的命令,照顾少爷的起居,不要惹少爷不开心。”
管事说:“这是你做妻子的本分。”
“这样他就喜欢我了吗?”
“是的。”
“哦。”
少年乖乖点头。
他不知所措,他本能想亲近楚沉,却又害怕他。
男人的话看似是对管家的叮嘱,实则那双看透人心的双眼传递着对少年的警告。
而从那天开始,颜沫住进了新的家。
这个家并不好。
凶巴巴的大块头会欺负他。
刚开始他被大块头欺负惨了。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杂草泥土,被子里偶尔还有蠕动的虫子,稍微不仔细检查,说不定睡觉睡到一半就要被‘惊喜’吓醒。
尤其对方还是风水先生的弟子。
鞋子的鞋带会突然断,刚打扫过的地方犹如台风过境,天花板上是密密麻麻的手印,洗头发时一抬头就发现镜子倒影出从房顶悬挂下来的黑影,和自己脸贴着脸……
颜沫每次都被吓得哇哇大哭。
他想寻求男人的保护,可楚沉却不会理会。
楚沉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颜沫被吓的越惨,大块头的笑声越开心。
后来的颜沫就变了。
他似乎是习惯了那些捉弄,收敛了自己的脆弱,自己对楚沉的渴望亲近,努力学习礼仪,面对任何无理要求跟捉弄都能柔软地回应。
“你可真没意思。”故意斩断晾衣绳,将少年新洗好的衣服弄到地上的殷红商没有得到想象中的面红耳赤、暴跳如雷,他插着口袋心烦地瞥着蹲在地上一件件捡衣服的小小少年,“你就不会生气吗?”
颜沫闻言呆呆仰视他,张开嘴,半响没有说出话。
“你该不会是傻子吧?颜家怎么送个傻子过来,真服了。”
欺负傻子有什么意思。
对方不耐烦“啧”了声走掉了。
等他走掉后,少年害怕被捉弄的紧张才变成了失落,他捡着衣服垂下眼睫低声自对自说:“我不生气,我只是……”
很难过。
但难过……又是什么意思……
后来。
大块头的欺负就从动手变成了动嘴。
“你比不上我小师弟,你不知道我小师弟多漂亮,多聪明。你只是个没才能的普通人,而我小师弟秦歌可是天才!师父说,小师弟以后会变成不输他的风水师……”
少年端着木盆,木盆装满热水,怕水撒出去,他慢吞吞的走,专心到清秀可爱的眉头都皱巴巴。
身旁大块头抓耳挠腮的骚扰他。
“师父他对我小师弟深情似海,小师弟走了,他把师父的心也带走了。”
“而且就算小师弟不在了,我也会替小师弟赶走你!”
“喂!”
“喂!颜沫!!”
半天没有回应,殷红商挫败无比。
少年肯定是傻子!
不然他说了那么多,他为什么不难过?
难过呀。
颜沫想。
好难过。
可水是要给楚沉泡脚的,再不端过去就凉掉了。
看着水盆里的热水,少年眼神期待。
【泡过脚他会开心吗?】
【他会喜欢我一点吗?】
心灵恢复稚嫩的少年努力照顾喜欢的人。
男人自从意外伤了腿坐轮椅后,本就不喜热闹的性子更加孤僻。
房子内打扫的人都被赶走了,所有重担一下子落在少年单薄羸弱的肩头。
“你要照顾好少爷。”
少年认真的点头。
“少爷爱干净。”
可宅子很大,于是少年五点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
“少爷不喜欢空调地暖,太燥热。”
于是少年学会了劈柴,学会了通壁炉。
“少爷口味很挑剔。”
于是少年忙碌在厨房,等男人吃完饭,他还要收拾碗。
“少爷的衣服都是昂贵的布料,得手洗。”
于是在每个冬天,有人脸蛋冻的红扑扑,还小小的纤细手掌布满冻疮。
交代他的管家只不过随口一说,他以为受不了不净的楚沉会让殷红商请阿姨保姆。
而楚沉沉浸在小徒弟逝世的悲痛,无暇顾及周围。
殷红商则直接给忘了。
每天都有热乎乎的饭菜,衣服也有人洗,房间很整洁,男人从不在意家里为什么是干净的。
当第二个冬日,少年病倒了,心爱弟子摆放遗像的柜子落了灰,庭院雪深无人问,餐桌上再也端不出一点吃的,闭门的男人和饿的肚子咕咕叫的大徒弟面面相觑。
楚沉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