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有点关系,你要是想出院,让医生给你开个单子就可以。至于这身体的人际关系,”身为神秘世界的大师,楚沉对普通人有种蔑视的冷淡,他随口说:“敷衍敷衍就好。”
都是些凡尘俗人。
就算有人察觉,他也会帮小沫处理好。
他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小沫的。
医院的灯光下,坐在轮椅上的楚沉皮肤带着不见天光、没有骨血般的玉白,加上瞳孔深黑没有光彩,模样清冷俊美,光看着都有种阴森的寒气在脚底往上冒。
“小沫。”
他柔声呼唤。
颜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心想楚沉喊得这声可比恐怖电影女鬼喊得渗人。
系统差点吓尿。
【卧槽,卧槽,这楚沉怎么越来越可怕了。】
“我也不知道啊。”
他心里也怕呀!青年咽口唾沫,怂怂地偷偷把被子往上扯扯,轻轻“嗯”了声。
楚沉不知道青年心里想什么,白过头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宠溺地柔声细语:“如果你嫌这个身体麻烦,大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别怕,那具身体我给你养的特别好,随时可以用。”
“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看着青年小小压进被子里,乌发下刺眼的纱布,楚沉心疼地说。
“你要是想报复我解气,我绝不会还手,家里对你是不设防的,红商那里我也约束好了,秦家那面我也没轻易放过,想要什么,想干什么,都可以。”
他的小沫吃了多少苦,多可怜,就是该被纵着的。
至于对小徒弟秦歌的歉疚,他在颜沫冥婚那天就全部还完了。
楚沉再也没从家里立过秦歌的遗像。
当初就因为歉疚,他给了秦家多少便利,让秦家的后人从寂寂无名的小老百姓,扶持到各个领域,又用能力之便让他们门庭兴旺,财运不断一跃成为豪门大户。
结果呢。
秦家不满足只给死去的儿子用颜沫八字冥婚,又被楚沉的纵容惯大了心,最后连楚沉也不放在眼中。
秦家平日里贪心不足,常常找楚沉哭诉自己死了的儿子秦歌,借口求官求财,最后更害死了颜沫。
楚沉恨极。
他可以给他们,自然也收得回。
秦家儿子的尸身被挫骨扬灰,秦家更是一朝破财霉运连连,很快就破产了,他们找楚沉继续用秦歌当借口哭诉,这次却被楚沉赶了出去,树倒猢狲散,现在连饭都快吃不上了。
那是他们秦家的报应,可他的报应€€€€
楚沉眼神火辣辣的盯着颜沫。
€€€€什么时候来呢?
颜沫被楚沉看的头皮发麻。
系统瑟瑟发抖:【我觉得楚沉那眼神,就跟变态抖m一样,恨不得现在就让你捅他一刀,你越是骂他他越爽,呜呜他好变态。】
颜沫:……
他倒是能理解楚沉,对当年的错误的自责愧疚,在楚沉心中逐渐扭曲,急切的想偿还。
楚沉又和颜沫说了很多,大多意思都是盼着颜沫出院。
青年缩着脖子听着,最后楚沉看出他似乎不太爱听,只当青年讨厌自己,又提醒保温杯里的汤不要忘记喝,手搭在青年放在被子上的手腕。
温热的跳动让楚沉话语骤停。
小沫的脉搏€€€€
楚沉瞳孔微缩。
怎么会是跳动的??
“怎么了?”颜沫感觉到楚沉冰冷的体温缩了缩手。
“……没什么。”楚沉收回手,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温柔地看着颜沫,“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好。”听他要走,颜沫这才松口气。
而楚沉刚出病房,还在等外面吹风的殷红商来接他,忽然就被身后病房伸出的一双手给拉住轮椅拽了进去!
楚沉神色一凛,搭在轮椅上的指缝瞬间多了一抹暗黄,但当他看清拉他进来的东西面色红润,明显是活生生的人后,那抹黄色又收了回去。
楚沉蹙眉。
“你们……”
“你先别说话,听我们说!”其中一人打断他,在楚沉不明所以中自顾自说了起来。
十分钟后。
楚沉:……
楚沉:??我说的报应,不是指这个报应!!
青年脑袋更换了纱布裹紧小被子,蜷缩在病床上睡的正香。
而隔壁。
安知寒、兰戈、尹流光、楚沉、边巡……五人或靠或坐,相隔一段距离隐约围成一圈。
就连脾气火爆的尹流光在‘前任’又增加了两名成员后,也安静了下来。
边巡默默拿出烟盒,咬了一根低头点燃,房间没有开全部的灯,缺乏光线的屋子,火光照亮了他的眼。
“…给我拿一支,谢谢。”
离边巡最近的安知寒捏了捏眉心低声说。
“给我也拿一支吧。”
对面轮椅上的楚沉也淡淡开口。
边巡咬着烟顿了顿,于是把烟盒递给安知寒,又把打火机递过去,安知寒抽了一支点燃后转交给旁边的兰戈。
兰戈顺势拿了一支递交给楚沉……
最后连讨厌烟的尹流光都撇嘴抽出一根,递还给了边巡。
气氛僵硬。
五个男人在沉默的气氛中默默抽着烟。
比起他们的凝重,太子爷兰戈乐呵的看热闹。
他数了数人头。
“有什么恩怨先忍忍,还差一个呢,那人正好给我留了电话,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过来了。”
因为他就是撞了颜沫的肇事司机,家属自然要跟赔偿的一方添加联系电话,这样方便赔偿和病患在医院治疗方面的沟通,于是自居家属的几个男人都下意识与兰戈添加过手机号。
晚上9点,他们这间病房被人推开,帅气周正的帅哥黑着脸出现在房间。
他盯着这五个气质截然不同,但各有各的特色,外貌一样出彩的男人们一怔。
“这是什么男团集体住院了吗……”顾雁回诧异一瞬,疑惑地问:“你们是谁?”
说完他又看兰戈。
“你说颜沫找我,你骗我?”
“给我十分钟,”太子爷乐呵呵让顾雁回进来,“还你一个崭新的三观。”
顾雁回:?
然后十分钟后,顾雁回:?!
“这不可能!”
“冷静,冷静哥们儿,你这个台词他们几个都说过,你问问,哪个不是亲眼所见。”兰戈指指房间另外几人。
顾雁回脸色变了又变,黑了又绿,拳头捏的死死的。
旁边气质淡然的巡神把烟盒递过去,口吻没什么感情:“抽一支吧。”
顾雁回:……
“……谢谢。”顾雁回手指颤抖地拿了一根,塞在嘴里,吸了一口才感觉狂飙的血压稳定了些,他眼神恐怖地盯着其他几人。
“你们……全都是?”
“别乱说啊,跟我没关系。”太子爷脚踩着椅子边缘,坐在椅子靠背,用一只脚撑在地面,闻言嗤笑,“我是为了我哥们边巡,你们聊,别牵扯上我。”
他可没有那么眼瞎。
被一水性杨花的人渣欺骗感情玩儿的团团转。
那青年一个人搞五个,想想兰戈都觉得恶心。
看着几人危险地盯着彼此,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兰戈眼底透出鄙夷,不怎么走心地劝:“冷静点,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心机男吗,这种货色打起来都不够丢人的。”
“我劝你说话小心点!”
顾雁回冷声开口,“别好好走进来,最后躺着出去!”
兰戈好笑:“呦,火烧我身上了还。”
“好了!”
片刻,安知寒开口呵斥。
安家势力不小,安氏掌权人的强盛气场不是年轻人能比的。
把两人的火气压了下去,安知寒又年长又占据高位,他想的也更多。
“我还是觉得不能相信。”
他道:“这件事蹊跷不少,不如我们说说,大家都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怎么和颜沫碰上的。”
“哼。”心里头冒火的顶流不给这个面子,其他几人仍在抽烟,倒是边巡率先开口:“20年,上海。”
安知寒闻言眼神闪烁,“不太对,我和颜沫相识在18年,结婚两年半,住在徽州,离婚那年已经21年了。”
确实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