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今天工作很忙,我还以为你已经来过看我不在又走了,心里有些遗憾。】
“我也是刚来……对了,这个给你!”
见他的话颜沫有点不好意思,但很快想起怀里的盒子,连忙推着玻璃门,拉开那条缝隙把小小的盒子从门缝挤出去。
小哥伸手接过,眼神透出疑惑。
“是甜点。”颜沫学着他的样子敲敲玻璃,翘起唇角,“谢谢你的奶糖,这是给你的谢礼。很好吃的!”
闻言黑衣小哥低头打字,打完了给颜沫看。
【那你吃过了吗?】
颜沫:……
心顿时淌过热流,颜沫小声说:“吃过了。”
黑衣小哥这才收下:【谢谢。】
说完这句两人对面而站,就这样没话可说了,隔着玻璃陷入了一阵安静中。
其实他们只是不认识的陌生人,也没有可以聊的话题,甚至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可好奇怪。
空气是轻松的,心情是快活的。
明明只是这样面对面傻站着,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都不觉得无聊,仿佛下一秒就要一同傻乐起来。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噗…”
最终还是青年忍不住低头笑出声。
“我们这样好像两个傻子。”
黑衣小哥敲敲玻璃,目光看似警告实则全是笑意。
似乎想缓解一下无聊,他打字给颜沫看:【你要不要听音乐?】
颜沫惊讶:“你要唱歌?”
黑衣小哥摇摇头,随后他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支口风琴,然后背过身后背贴着玻璃,在颜沫的视线只能看到他伸手稍微把口罩勾下来一些,然后他双手捧住口风琴抵在了嘴的位置。
随后悠扬又带有一丝哀伤的曲子慢慢地响起,这首曲子曲调非常耳熟,颜沫很快想起来,他上学时上课间操学校经常放这个。
这是一首军旅之歌,叫《驼铃》。
不似现在流行歌曲的洋气,它听起来就有种正气严肃的风格,并且特别好听,让人心里不由想到分别、思乡的词句,轻浮的心都跟着它的悠扬愁绪慢慢沉静。
最后那段‘战友啊战友亲爱的弟兄,待到春风传佳讯,我们再相逢’,不知吹落多少军兵的泪水。
听着听着,颜沫有些想家了,鼻腔酸酸的。
曲子进入尾声,最终慢慢地在口风琴中停止,黑衣小哥重新拉上口罩,转过身静静看着沉浸在悲伤中的青年,眼神如山般温柔而沉稳。
“你、”颜沫张张嘴,“你当过兵?”
小哥眨眨眼。
【差不多。】
【好听吗?】
颜沫抿唇笑着点头。
【那就好。】
他像是松口气,打字说:【我太久没吹过了,好几次都吹错了。】
“没有,你吹的很好听!”青年着急地辩解,似乎比吹错的人还急,看的小哥口罩下动了动,似乎嘴正笑着。
【早点休息吧,我还会来看你的,如果觉得病房闷就多出来走走。】
“你这就走了吗……”
颜沫感到不舍。
眉眼弯弯的小哥又拉开门把一颗奶糖递给耷拉下脑袋的青年,随后在颜沫的注视下冲他挥挥手。
【回去吧。】
“你,你能给我看看你的脸吗?”
虽然知道这个要求打破了两人之间,仿佛默认的不互相追问对方身份的约定,但颜沫还是想看看他的样子。
病好了以后他就要回家了,那么他们以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这样想想,颜沫就觉得心里头特别遗憾。
黑衣小哥怔了怔,随后他摇摇头拒绝了。
见状颜沫能理解,却还是有点低落。
“我能问一下为什么吗?”
【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如果我摘下口罩,说不定你就不想来了。】
“怎么会……”
颜沫下意识蹙眉。
小哥笑着摇头,继续打字:【做陌生人也很好,有些事我们和亲近的人无法说,反而面对陌生人时才能放心倾诉。】
颜沫怔住。
小哥:【正因为你不认识我,我才能帮助你减轻你的难过,只要你开心,此时我站在这里就有意义。】
颜沫:“……”
这次,还是他注视着颜沫走向电梯。
背后的视线如此有存在感,默默的,带着不动如山的安全感,如同灯光照亮了青年黑暗的前途。
颜沫低头看着手心里的那枚奶糖。
坦荡荡的关心没有任何缠绵悱恻的甜腻,就如那首驼铃一样,温暖的、干净地带着怅然萦绕。
白皙纤细的手掌将它握紧。
“要是早点遇见就好了……”
要是他身上没有复杂的关系,没有主神的任务,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自由的人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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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敬礼
第69章 69: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上午十点,酒店房间内喝的醉醺醺的兰戈睁开眼,红肿着眼皮迷茫地看了会儿周围,这才想起自己在哪儿。
“唔…”
宿醉的头疼让他在床上呻吟地翻了个身,痛苦地按住自己的脸。
“几点了……?”
他伸手在床边摸索了会儿,终于找到手机,打开的瞬间刺眼的手机光刺的他闭了闭眼,过会才看清屏幕上的时间和未读微信消息。
兰戈还有些头晕,他皱眉打开微信,发现京圈那边的朋友给他发了好几条消息,还打了十来通电话,但他昨晚喝的太醉根本没有醒。
“有什么事……?”
沙哑自语一声,他往上翻聊天记录,突然醉意朦胧的眼陡然睁大!
[王勋:哥你怎么还不回来啊,你从平城待太久,人也联系不上,前两天季凡凡找不到你就来找我……我当时也没多想,直接告诉你你去了平城……哥,我这么说没毛病吧?]
[王勋:哥你回个话啊?]
[王勋:哥?在不在?]
“……”
谁要来?
季凡凡……
兰戈脑袋懵了几秒,随后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她怎么来了?!”床上慵懒躺着的人连忙爬起来,残留着宿醉疲惫的脸漆黑无比,他慌忙冲进浴室,十多分钟后头发湿漉漉顾不上擦,直接套起衣服抓起手机和车钥匙飞奔出去,边跑边给王勋打电话。
才上午十点,王勋昨天刚在山庄大牌打到通宵。
铃声响起时王勋怀里正搂着刚认识的鲜肉,在山庄的客房睡大觉,被电话吵醒的王勋迷迷糊糊摸起手机接听。
“……喂?”
“季凡凡什么时候问你的,她来平城多久了!”
“啥??”
王勋被暴躁的问话整的脑子都卡壳了。
“我说季凡凡几天前问你的我的位置!她今天来的平城还是前几天!”兰戈对手机大吼,眼眶和眼皮还是红的。
这时王勋才清醒点,听出来电话里是谁,并被兰戈愤怒的质问吓的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慌慌回答:“是不是你的位置不能说啊,哥,我真不知道,她三天前问的我,然后当时就去机场飞往平城了。”
“北京距离平城才多远,肯定是当天夜里就到了啊。”
“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这事儿不能说。”
王勋苦着脸。
一听就明白自己闯祸了。
“这可不怪我……”
“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兰戈挂断电话神色慌张,上了车在跑车的轰鸣中飞一般窜了出去。
开车时兰戈脑子乱糟糟的。
季凡凡来的那么早,她为什么不联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