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力道加大了些,门还是没有推动,推了几次,外面的人明白了,是晏渡不想开门。
他停下了推门的动作,抬手敲了敲门。
敲门细微的震动传达到了晏渡的肩胛骨,他扯着懒洋洋的调子问:“哪位?”
一门之隔,厉褚英开口道:“是我。”
里面没声,厉褚英又敲了敲门,压着嗓音道:“晏渡,开门。”
“旧情人见面,不得多聊聊?”晏渡问。
厉褚英听他又阴阳怪气的,一顿,莫名有些虚的道:“又没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你刚才不是在吗?”
“是啊。”晏渡感叹道,“我走了就可以开始聊见不得人的东西了。”
厉褚英:“……”
“让我进去。”厉褚英拍门道。
晏渡:“换衣服呢。”
厉褚英:“我又碍不着你。”
“这里面小,挤不下两个人。”
“你先前也没说挤不下两个人,怎么这会儿就挤不下了?”
“实验出真知。”晏渡说。
厉褚英:“……”
软的不行,厉褚英来硬的:“你开不开门?”
“不开。”晏渡说,“万一你在这里面对我耍流氓,我找谁说去。”
厉褚英:“……你这说的什么话。”
晏渡:“人话。”
“……”妈的。
厉褚英觉着晏渡是有点气了,想起晏渡难哄的性子,再加上晏渡走前撒的一把火,厉褚英急哄哄道:“你让开点。”
晏渡:“干什么?”
厉褚英:“老子把这破门给掀了!”
“你好歹一个大公司老板,干这事儿合适吗?”晏渡看出这是把人给逗得火急火燎了,他背离开了门,伸手握住了门把手。
厉褚英:“我管他合不合适……”
晏渡一拉开门,门外一道身影直接撞到了他怀里,晏渡被撞了一个趔趄,惯性使然,往后退了好几步,背砰的撞到了墙上。
“嗯……”晏渡闷哼了声,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不小,真男人说话算数,说掀了这门,那是真掀,厉褚英还留了力,没用脚踹,但硬邦邦的撞到他身上撞得还是挺实在的。
晏渡缓了缓:“厉总,没想到,你这么……急色。”
“破门而入啊,真厉害。”
厉褚英:“……”
他退开一步:“撞着哪了?瞎开什么门。”
晏渡按着肩膀转了下肩胛骨,闻言看向他:“那门,不是你让我开的?”
厉褚英:“……”得,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晏渡手搭在颈间动了动脖子,厉褚英问他撞哪了,他说没撞哪,厉褚英不信,上来扒他衣服。
“嘭”的一声,刚弹开的门又关上了,厉褚英双手交叉着被束缚在头顶,面前是晏渡滚烫的气息,呼吸均数喷洒在他面颊上。
晏渡:“你是想看撞哪了,还是想占我便宜呢?”
“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厉褚英直直看着他眼,眼神逐渐飘忽。
一开始没那么想,但晏渡这话这么一说,那很难不……
晏渡弯唇一笑:“我记得以前你说过,不轻易教人。”
他这样儿也不像生气的样儿,厉褚英“嗯”了声:“骑马好玩儿吗?”
晏渡:“嗯……还成。”
“除了你我还没这么教过别人。”厉褚英道。
晏渡说:“那我今天,是不是得交点……学费?”
厉褚英垂眸看着他说话的嘴唇,晏渡唇色平日里没那么深,一运动过后,就容易变得很红,这运动范围也不限,正经运动,不正经运动,都会叫这嘴红成很好亲的颜色。
厉褚英喉结轻滚,喘气变得有些不太顺。
“是该交点学费。”他抬起眼看向了晏渡,嗓音低沉,“但这学费怎么交,我说了算。”
晏渡把他这眼神一系列的走向都收入了眼底,他眼底清澈,应下了:“好啊。”
纯得要命。
厉褚英扯了下唇角,抬起他的下巴,指尖摸着他唇角,晏渡眸子往右下角转了转:“好痒啊……”
厉褚英一下亲了上来,咬完他上嘴唇,又咬他下嘴唇,舌尖舔舐过他唇缝,早在他穿上马术服的时候,早在他骑在马上勾他的时候,厉褚英就想这样儿了,他走的时候偏偏还要添那一把柴火。
“咔哒”一声细响,晏渡左手越过厉褚英腰间,把门锁上了,厉褚英似听见了,又似没听见。
晏渡一步步往后退,厉褚英便一步步向前侵略,似一头逼近猎物的雄狮,殊不知成为了猎物,在一步步走入对方的陷阱。
诱敌深入这一招,百试不灵。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喘气声此起彼伏,唇微微分离,又很快贴上。
“不是说要换衣服?”厉褚英鼻尖抵着他的鼻尖,哼笑道,“换啊。”
晏渡舔了下唇,牵着他的手,按在了心口,偏头在他耳边道:“你帮我换。”
厉褚英喉结接连滚了两下。
操,骚死了都。
“你可别后悔。”厉褚英道。
晏渡低低笑了:“后悔了会怎样?”这话他是指厉褚英。
厉褚英:“后悔了也没用。”
“好吧。”晏渡说,“听你的。”
“悠着点。”厉褚英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等会还得出去见人。”
说罢,他吻了上去。
隔间里有一条凳子,晏渡用腿勾了过来,坐了上去,两人的嘴唇霎时间分开,厉褚英睁开眼,喘着气低头看向他。
晏渡仰着头:“别骑马了。”
厉褚英:“什么?”
“骑……”
第51章 能屈能伸
“……我。”晏渡扯着他衣领口,仰着下巴咬着他耳朵说。
狭小的空间很安静,厉褚英呼吸猛然一滞,似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涨红了脸。
溪汶清跟他打趣说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年纪小,就什么都不懂,任由他为所欲为,厉褚英算是懂得了溪汶清说的年纪小的乐趣。
只是两人的乐趣完全不在一个点上。
年轻男人似一团烈火,强势得要将火苗子吞噬,稍稍给点火星子,都能燃起三米高。
厉褚英让晏渡交学费,血气方刚的男人哪会真这么轻易的乖乖听他的话,他这便成了纯纯的玩火自焚,自己挖坑自己跳。
晏渡坐在凳子上,仰着脸,眼尾泛上了一分动人的薄红,殷红的唇缝里舌尖半露,舔舐过嘴唇。
“你想,从哪里开始换?”他食指屈起来,勾着衣领口问。
厉褚英一下扑了上去,含住了他的嘴,抓住了他的手腕。
起先是他亲得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晏渡步步紧逼,身体前倾,厉褚英节节后退。
外面冷风一阵阵,更衣室内热得能出汗,狭小的空间光线暗淡,外面脚步声传来,两人蓦地停下。
“咦?”男人走进来,抬头看了眼,“灯坏了吗?”
他去按了下灯的开关,白炽灯蓦地亮起,亮得刺目,晏渡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灯,厉褚英身体往后倾斜,侧头往门的方向看了看。
“晏渡?”外面的人喊了声,是溪汶清的小男朋友。
晏渡“嗯”了声,除了声音有点哑,听不出半点异常:“怎么了?”
“你换好衣服了吗?”小齐问。
“砰”的一声,门框振了下,小齐睁圆了眼:“怎、怎么了?”
“没事。”晏渡眉眼染着坏心眼的笑,松了抱着厉褚英的手,厉褚英条件反射的攀住了他肩膀,“手不小心撞到了。”
刚才那一下是厉褚英差点摔下去,伸手攀他时手肘磕了一下,厉褚英咬了下牙,看向他的眸光透着危险,上位者的压迫感直面而来。
小齐:“哦……”
“我在这里面坐会儿,你先走吧。”晏渡说。
小齐:“啊?”
晏渡:“我有点累了。”
“旁边有休息室的。”小齐道。
晏渡道:“不用麻烦了。”
“你……没事吧?”小齐犹豫着在外面问,他听出了晏渡的声音有些哑,以为他在为厉褚英和姜听寒叙旧难受,他听到了,那员工救过厉褚英,长得还那么好看,这种事放他们这圈子里挺暧昧的,他听过一些只言片语,下意识的把晏渡和自己放在了一样的位置,然后便感同身受了。
“你别太难过了。”
“嗯?”晏渡反应过来,说,“嗯,我知道了,谢谢。”
小齐在外安慰了几句,才离开了,他人离开了,灯没关,厉褚英耳垂模糊的薄红变得清晰,黑色的马术服有些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