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85章

“你不是挺不想我来的?”晏渡把拖鞋捡到了床边。

“我没……”

他说话又喘了口大气,咳了两声,头发丝都蔫儿吧唧的落在额头,瞧着跟落水的狗似的,呲牙咧嘴的嚣张气焰都没了。

“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我?”他道。

人在生病时容易变得脆弱,厉褚英这会儿就脆得跟西施一般,心都是玻璃做的,磨着牙控诉道:“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

晏渡把手里提着的另一个医药箱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出门司机就在门外备着了,他一问就拿了出来,说不是有所预谋都很难让人相信:“你生病不吃药糟蹋自己还想让我来心疼你?”

厉褚英:“……”

他靠在床头,看了眼医药箱,知道晏渡这是嘴硬心软,心底陡然跟吃了蜜一般泛起了甜,人活这么多年,情绪这么变来变去的还是头一回。

他拉着晏渡的手:“上次的事儿咱俩谈谈。”

晏渡:“行啊,谈。”

“姜听寒在那儿跟我没关系,我还冤呢我。”厉褚英解释了一遍他为什么出现在那,“我还犯不着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晏渡低头拆着药,看着药盒上的说明书。

“你说句话。”厉褚英咳了两声。

晏渡抬起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事。”

厉褚英:“那你在意什么?”

晏渡抬起药盒,纸盒子的一个角碰了碰厉褚英的心口:“你这里边,是不是还有人。”

厉褚英心脏怦然一跳,和晏渡那双清冽的眸子对上,呼吸一滞,胸口过电般的紧缩了一下,他晃了下神,神使鬼差的说:“没人€€€€腾干净了。”

他握住了晏渡的手腕,说:“我跟你保证。”

他会解释那个事儿,晏渡挺意外的,厉褚英性格里的自我让他某些时刻根本不屑于去解释,更别提解释完略带紧张的让他说话,等着他的反应,细枝末节都有迹可循,今天这事儿,要没他示意,司机怎么敢自作主张。

有些东西其实挺好看出来的。

但是他不确认,也没有点明。

晏渡拆了一盒药,看了眼说明,把两片白色药片放在掌心里递到了厉褚英眼前,厉褚英偏过头:“我不吃。”

晏渡:“真不吃?”

“不吃。”厉褚英语气虚弱又要强的哼笑道,“这点小病,过两天就没事了,反正也没人在意。”

晏渡定定看了他半晌,厉褚英靠在床头,没接他的药,忽而,晏渡唇边轻扬,食指与大拇指捏着白色的药片,将药片送到了唇边,探出舌尖一卷卷入了唇中,湿软的舌尖与白色的药片形成了强烈的色彩对比,透着丝病态的情与欲。

厉褚英:“没病瞎吃什么药!?”

他一下直起身,想让晏渡吐出来,发烧的大脑却是比平时思维迟钝,那条线在脑子里拐了个弯,厉褚英揪住了晏渡衣服,往他嘴上撞了过去。

厉褚英从他嘴里把药给抢了过来,药味儿在唇齿间弥漫开。

这药,怎么还带点甜味儿?

厉褚英烧得模模糊糊。

第53章 钻被窝

黑色鸭舌帽掉落在了柔软的被褥上,厉褚英的手扣着他后脑勺上。

发烧的人身体热乎,舌尖探进来时都有一阵热气,呼吸在发着烫,晏渡顺势把药递到了他唇齿间,舌尖抵触到他的上颚,厉褚英喉结一滚,将药吞咽了下去。

晏渡舌尖退出温热的口腔,往后退时,前面的人又追了上来,追到半途,厉褚英往下一滑,鼻尖蹭过他嘴唇,厉褚英的脑门啪叽一下磕在了他锁骨处的外套拉链上。

“嘶……”铁质的拉链挂到肉,一阵钝痛袭来。

厉褚英脑门这一磕的阵仗,跟奔着磕断他锁骨去的一样,砸得他生疼,砸完厉褚英半天没动静,晏渡摸到他的脸,摸了两下,掌心下的面颊滚烫:“厉总?”

厉褚英从他颈窝抬起头,脑门上都留下了一个红印子,他似没回过神:“撞疼你了?”

晏渡:“你的脸……好烫。”

外面冷,晏渡穿得不厚,手还没完全暖起来,厉褚英的脸贴着他的掌心蹭了两下,把手盖在了他手背上:“你手很凉啊,这大冷天你就穿这么点?啧,我给你暖暖。”

晏渡:“……”

虽然他没有压榨病号的意思,但这病号上赶着让他压榨。

厉褚英目光落在他唇角,看到上面有一道红,问他怎么回事。

他嘴上的伤还没消下去,一点红点缀在唇角:“怎么回事,你说呢?”

“我怎么知……”厉褚英话一顿。

晏渡:“被狗啃的。”

厉褚英:“……”

晏渡掌心下滑,扣着他肩膀,把他摁在了床上,生病的厉褚英比平时更好制服,他躺在床上,衣服领口往一边倾斜,烧得脸上红云遍布,狭长凤眸情上眉梢,被按倒在床上时,面上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躺着,别动。”晏渡说。

厉褚英唇张开一条缝呼吸着,微微上扬着下巴:“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晏渡哼笑,“你说呢?”

厉褚英舔了下干涩的唇,暗示道:“听说发烧做挺舒服的……你要不要试试?”

后半句话他声音压得低,这话也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大抵是上次一场架吵到最后,发现错的是自己,这回放低身段主动和他求和。

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先前是他冲动了,跟他发了脾气。

晏渡当然不会听不出他这话里的语气,他垂眸看着他没说话,说这话的人一脸病容,叫人又好气又想笑。

“你说真的?”

“嗯,真的。”

晏渡把他翻了过去,厉褚英挣扎了一下:“等会€€€€换个姿势。”

“你还挑呢。”晏渡说,“当这儿洗浴城?”

厉褚英:“你还去过洗浴城?”

晏渡:“没去过。”

“没去过你还知道这些?”

晏渡还是“猪肉”的那套说辞,厉褚英:“……”

房间里开了空调,不冷,晏渡看了眼,破倒是没破,就有点肿,厉褚英事后恐怕也没怎么清理,晏渡把被子一掀,盖在了他身上,跳下了床。

这气氛戛然而止,厉褚英都还没开始喊呢。

“你干嘛去?”厉褚英一边提裤子一边爬起来,又跟软脚虾似的摔了下去,裤子也没提上。

“病成这样了还想嫖我€€€€”晏渡拎着被子盖他身上,散漫道,“厉总,身残志坚啊。”

厉褚英:“……”

晏渡出门,司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一出去,司机就站起了身,最终还是他叫了医生上门,给厉褚英打吊瓶,医生往厉褚英手背戳针时,晏渡站在床边,一只手被厉褚英攥着,医生戳完针,厉褚英掌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医生叮嘱厉褚英情绪不要大起大落,控制控制,他打完针离开,司机随着去送他,留下晏渡和厉褚英在这房间里大眼瞪小眼,两人间突如其来的沉静让空气里的氛围变得微妙。

“给我拿根烟来。”厉褚英说。

晏渡扯了扯被他攥着的手:“你先撒手。”

厉褚英又说“算了”。

晏渡:“你怕打针?”

“我这不是怕。”厉褚英道他小时候生病,医生手抖,戳针半根针断在了他屁股上,他省略了中间自己不肯打针乱动的缘故,道,“我是嫌麻烦。”

晏渡由他攥着手去了。

几分钟后,他抬头看了眼吊瓶,又看了眼时间。

厉褚英:“你还有事?”

“没事。”晏渡说,“等会晚了进不去学校。”

“我这又不是没床给你睡。”厉褚英说。

“睡你这儿,我成什么了?”晏渡掀了掀眼帘,“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学生,整天夜不归宿像什么样儿。”

厉褚英:“谁说你了?”

晏渡:“没谁。”

这个人很好推理,能知道他夜不归宿的,除了他室友也没别人了,晏渡跟室友关系又都还不错,唯一有间隙的,也就只有姜听寒。

厉褚英没再不识趣的往下问,躺在床上看着晏渡,晏渡一只手被他拽着,坐在床边低头打着字,侧脸轮廓怎么看都顺眼,厉褚英的目光落在了他胸口的包上。

“包背着你也不嫌沉,你把包拿下来。”

“不沉,没装什么东西。”晏渡低头看着手机道。

“你还怕这包丢了不成?”

也不知道厉褚英哪来的精力这么折腾,晏渡把包给取了扔在一边,坐回床边,厉褚英瞥了他两眼,晏渡去倒了个水,去拉个窗帘,去开个门,去上个厕所……他一有什么动静,都能感觉到厉褚英的视线。

似粘人猫咪等着主人抚摸般。

这是假象。

床上躺着的根本就是一大老虎,伸手过去抚摸,他能一张嘴把他手给含嘴里,凶得很,还会吃人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机还没回来,厉褚英睡了过去,晏渡拉了条凳子坐在床边,仰头看着吊瓶,手机没电了,他想给手机充个电,回头去找自己包。

茶几上空荡荡。

他记着他放这上面了。

晏渡把沙发和桌子底下都找了,都没见着他的包。

€€€€还真丢了。

他回想了会儿,看向床上唯一有可能犯下这宗罪的“犯人”,“犯人”呼吸绵长,睡得正沉。

晏渡没过片刻就想通了来龙去脉,乐了。

真行,还会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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