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配想要抢救一下 第114章

宫悯不知道拿筷子沾了点什么,自己尝了尝,还喂给他喝:“小羽毛,你尝尝这水是不是有股怪味儿?”

燕昭翎尝了,而后晕头转向不知所云,白日里眼睛直冒星星,后头还是宫悯牵着他回去的,燕昭翎那会儿喝醉了挺乖,不吵不闹的,由着他带着满宫的跑。

哪像现在。

燕昭翎拿着酒壶,身体后倾,宫悯伸手去拿,差上了一点距离,他拽住了燕昭翎的手腕,一把拽了过来,低头道:“不给,那便抢来。”

“你€€€€”燕昭翎眸中变幻莫测,说,“不知羞。”

宫悯忍俊不禁,他抢他酒喝,他都没说他不知羞,他反倒说他不知羞,“王爷知羞,就快松手吧。”

二人靠得近,彼此的呼吸都不分你我了。

燕昭翎松开了酒壶,宫悯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没松一会儿,他见燕昭翎起了身,往回走去,宫悯把酒壶放在桌上,追了上去,弯腰凑到他眼前,今夜喝了点酒,往日那欠欠儿的劲头儿便又上来了。

“王爷生气了?”

“这便生气了?我还没做什么呢。”

“王爷?”

“好王爷,你说句话。”

“小羽毛~”

他前后左右的转悠,燕昭翎蓦地停下了脚步,脚下一转,又换了个方向走,宫悯双手背在脑后,跟在他身后在这府邸里边转悠。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在府上转了大半圈,中途遇见值班的下人,下人看到燕昭翎,吓了一跳,刚想行礼,见燕昭翎身后又冒出个人,朝他摆了摆手。

不让他喝酒还不高兴了。

大半夜的转了大半圈,两人回了住处,宫悯看着燕昭翎径直从自己门前走过,直接进了他住的屋子,这一番行云流水的,仿佛演练了千万遍,就是进去时被门槛绊了一下。

“唉€€€€”宫悯拽住他,他站稳又走进去了。

宫悯想看看他想干什么,也没拦着。

难不成,每回生气都在脑海里排演过千万遍怎么暗杀他?

他在燕昭翎府上,燕昭翎要想对他干点什么,那是轻而易举。

只见燕昭翎脱了外袍,坐在床边,又脱了鞋,宫悯确信了,他这只是单纯的进错屋子了。

宫悯看他都躺床上了,还自发的盖上了被子,上前蹲在旁边看了他一阵,燕昭翎闭着眼睛也不说话。

宫悯:“这是我睡的床。”

燕昭翎:“……”

“王爷?小冰块儿?醒醒。”宫悯说,“你睡这儿,我睡哪?”

燕昭翎睫毛轻轻颤了颤,过了片刻,他往床里挪了挪,留下了一个空位,被子也分出了一些。

宫悯哪见过这阵仗,卡壳了一瞬。

还真是对他挺放心,平常的警觉性都上哪去了。

他迟迟没动,燕昭翎睁开了眼,沉静的黑眸半阖着,懒懒的看向他,宫悯和他对视了片刻,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似是在说“怎么?还不够?”,因为下一刻,他就又往里面挪了挪。

啧。

难怪说,男人醉酒后最好攻破防线。

宫悯犯了浑,想叫他长长记性,他穿着亵衣上了床,两人小时候是睡过一张床,但如今长大,到底是不一样的,他侧身躺着,拨弄了几下燕昭翎的睫毛,燕昭翎的睫毛颤得厉害,握住了他的手。

“阿悯,睡觉。”

宫悯指尖微动。

“阿悯”是他幼时才会这么叫的,那会燕昭翎还是凄凄惨惨的处境。他盯着燕昭翎侧脸看了半晌,确信他是醉了。

还醉得不轻。

“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坏事啊,小羽毛……”宫悯放下手,枕在了脑下。

醉意叫人困倦,微醺最是撩人,醉得厉害了,那就是一塌糊涂。

燕昭翎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因落水发了烧,梦中的他尚且年幼,吃药怕苦,宫悯经常给他带糖来。

幼时的宫悯每日得到的糖也是定数的,都省下来给他了,幼时的燕昭翎舍不得吃,第二日糖掉到了泥里,他捡糖时,宫悯又寻来了,道糖脏了不能吃了,吃了会病。

两人坐在门槛上,燕昭翎嘴里含着糖,宫悯在一旁撑着脸看着他吃糖,突然凑过来,亲了一下他的脸,梦中的燕昭翎愣住了,然后睁大了眼睛,捂着脸偏头看向宫悯。

“小羽毛,等长大了我娶你吧,这样你就不用吃苦了。”他说,“等我能赚银子了,天天给你买糖吃。”

燕昭翎惊慌失措,糖黏住了嘴,梦中费老大的劲儿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

认识那么久,宫悯竟是把他当成了姑娘!

梦里的燕昭翎简直又羞又气,平白被他占了便宜去。

窗外一缕日光落入了房中,燕昭翎猛的睁开了眼睛,宿醉的大脑昏昏沉沉,还沉浸在那梦中。

因他想起,那不是梦,那就是曾真切发生过的事。

不等他缓过来,他又发现了一事,腿上沉甸甸的,像是被什么压着了,身后还有东西杵着他,他转头一看,一张俊俏的睡颜霎时间闯入了视野。

“砰”€€€€

房中一声闷响响起,燕昭翎抬头太猛,一脑袋撞到了床头上,压在他腿上的腿也动了。

这么大的动静,宫悯想不醒也难。

他睡眼惺忪的睁开眼,入目是一张快绷不住的脸,宫悯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头发,昨晚燕昭翎睡着,压着他头发好几次,他中途都醒来了好几次。

“你为何在我床上?”燕昭翎沉声问,声音沙哑。

宫悯枕着手臂趴在床上,似笑非笑道:“王爷,这是我的床。”

燕昭翎:“……”

“王爷昨夜,可吓死我了。”宫悯哼哼道。

第72章 彩头

房中静谧无声,宫悯也没再出声,指尖一圈一圈的缠着头发消磨时间,哈欠连天,睡眼惺忪,整个人身上泛着懒劲儿。

相较燕昭翎,该有的情绪波动昨天晚上微醺之下已经是消磨尽了,这会儿人比较平静,当然,可能更多的原因是没睡醒。

两人昨晚睡觉时,燕昭翎是在里头的,但睡醒之后,成了宫悯在里头。要问怎么睡的,那一个晚上算是非常丰富,可有的说了。

燕昭翎睡醒了,但像是酒还没醒,打量了这房间一圈。

房间里的床、床帘、被褥、柜子桌椅还有他身后的这个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当一切的事情变得异常时,换个角度来想,异常的或许应该是自己,不该出现在这儿、格格不入的人,也是自己。

“昨天晚上……”燕昭翎头疼得厉害,身体也有些酸痛,他额角动了动,冷峻的面庞愈发的显得不好接近,他喉结轻滚,“我们……干了什么?”

“睡觉啊。”宫悯随口应道,嗓音还有些哑。

不过他没想到,燕昭翎的反应会那么大,猛的一个翻身,他本来就在床边上,这一个翻身,直接往床下滚,宫悯眼疾手快,腿一勾,手一拉,把人给扯了回来。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宫悯想,又不是没睡过。

他说:“刚见着面儿,王爷不是二话不说,把我掳你床上去了?那次要不是红€€来了,王爷指不定要对我做什么呢。”

这话说得叫人误会,好像他觊觎他要对他干什么下流的事一般,不过他这么说,反倒不像是昨晚干了什么的样子。

宫悯说他占据了他的床,还邀他一同就寝:“昨夜王爷好生热情。”

他额角青筋鼓动,心跳如雷:“莫要胡说八道。”

“知我胡说,你还是信了不是?”宫悯低笑着问。

燕昭翎:“……”他就知道他没个正形。

他又感觉到了那杵着他的东西。

这般行径也就算了,宫悯怎能还上手碰他€€€€燕昭翎反手往后面一擒,听到了宫悯“嘶”了声。

燕昭翎顿了顿,心头蓦地一跳。

贵重的宝物大多都脆弱,燕昭翎此刻就似不小心碰倒了稀罕物件,东西不受控的坠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的那种猝不及防。

宫悯往后躬了躬身,却是把燕昭翎的手也带了过来。燕昭翎背脊僵直,一言不发,侧躺着留给他一个背影。

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尴尬。

“你怎能……”燕昭翎咬牙切齿,欲言又止。

宫悯说:“王爷,我是一个正常男人。”

他本也有些尴尬,毕竟没碰见过这种场面,不过见燕昭翎比他更尴尬,心中便心如止水了,他道:“冒犯了。”

知道冒犯,你还这样!燕昭翎没把这话说出口,宫悯却像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无缝衔接的接上了下一句:“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已经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了是吗?

“还请王爷,多多包涵。”

“……”客气话说得是一句不漏。

这事儿宫悯觉着挺正常,男子有时早晨醒来,难免会有些状况,但这不妨碍身患隐疾的燕昭翎认为不正常,燕昭翎觉得宫悯孟浪得太疯狂,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了。

都睡一张床了,下一步呢?下一步是不是打算强来了?

他们男人不都这样,话本上都是这么写的,先是试探界限,说睡一张床,再到盖一张被子,最后再是脱人衣裳。

呵。

燕昭翎冷冷的扯了扯唇角,他会上当?

***

“哀家听说,你现在暂住在翎王府上?”珠帘之后,雍容华贵的女子手中拿着佛珠礼佛,整间屋子里都充斥着香火气。

宫悯长身玉立,站在门口,道了声“是”。

太后声音沉静又透着威仪,问:“他可有为难你?”

宫悯稍稍一顿,这两日燕昭翎有些不太配合,夜里针灸都不让扎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早晨的事,还是对他存了防备心,这稍稍一走神,被太后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

太后在翎王府上的眼线说了二人近来关系有些许的摩擦,像是生了龃龉,她睁开了眼:“翎王行事虽然霸道,但都是幼时吃了太多苦,犯病时脾性大,背了杀孽,也是无奈之举。”

这话乍一听,似是在为燕昭翎开解,却是无形之中叫人觉得翎王真如传闻所言,残暴不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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