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冉让他开门,又问他见没见着黎弛。
“他啊。”这两个字在祁倦舌尖绕了一圈,看着面前的人紧绷着身体眼也不眨盯着他,祁倦手搭在了门把上,问他,“要不要让你姐姐进来看看?”
抱着他的那双手臂一下收紧了,透着少年气的精致面庞还泛着红潮,昨晚红肿得还没好的嘴唇今天又更红润了,嗓子轻颤求饶一般:“祁哥,别……”
他抱紧了祁倦,紧绷过后,浑身卸了劲儿的腿肚子还有点没缓过来。
祁倦笑了声,语调和平时没差,只是语速快了些:“东西你放外边吧,我换衣服呢,刚脱光,开门不合适。”
“谁稀罕看你。”黎冉又问他刚才在干嘛,敲门敲半天也不应声。
“吃东西,嘴顶着了。”祁倦懒洋洋道。
黎弛埋在祁倦肩膀上,又燥得不行。
门外黎冉道:“别噎死了。”
祁倦:“放心,噎不死,谢谢姐关心。”
黎冉:“……”
门外的人声也没回,走了。
安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还没平息下来的呼吸和心跳。
“操,你可差点害死我了。”祁倦突然偏头道。
黎弛出神的黑眸转了回来,弯唇轻声在他耳畔问:“你害怕姐姐知道吗?”
冷静下来了,害怕了,所以不想继续下去了,想要结束吗?
黎弛清楚祁倦有多喜欢他姐,以前他姐给他戴绿帽,他都能忍气吞声的咽下去,隐忍不发。
黎弛清瘦的手摩挲着,搭在了祁倦的后颈,指尖碰到了他滚烫的耳朵。
不可以后悔啊。他偏过头的嘴唇亲密的碰了碰祁倦的耳朵。
祁倦喘了口气,低骂了声:“你害得我现在X得不行。”
黎弛指尖倏地一顿,又如含羞草一般,蜷缩了起来,那分绯色从耳垂蔓延至了脖颈。
他声音低低的,又像是控诉般道:“我也很难受啊。”
接下来应该发生点儿什么才是。
“你故意的吗?”祁倦问。
黎弛:“什么?”
祁倦说:“故意说这种话勾引我,勾得我想要把你按在地板上……”
他后面的话说得轻,轻得只有他们俩能听见,“发生点不正当关系”是指什么关系,再显而易见不过,挑逗的话语,搭上祁倦这张散发着点冷淡又漫不经心流露出一分匪气的脸,让黎弛喉头一紧,没法跟他对视。
“你……你被我,勾引到了吗?”黎弛自微红的眼尾瞥他,又烫到般一触即离,微顿了下,道,“地板上太凉了。”
妈的。
端着一张无辜的脸说着那种话,还问他有没有被他勾引。
祁倦俨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更过分。
黎弛垂着睫毛说:“去床上吧。”
祁倦眯着眼,要是黎弛抬眼,就会发现男人的神色很危险,他说:“会把床弄脏。”
“那……”黎弛怕他反悔似的,犹豫道,“沙发上也可以的。”
明明是在欺负他,这人却还退而求其次的给他欺负。
真他妈的……
祁倦把人放了下来,黎弛眸中划过一丝阴霾,看着祁倦打开了门,把门口放着的药提了起来,又关上门,回过身。
“咔哒”一声,房门反锁上了,祁倦抱着人转了个身,几步走到了床边,把人放在了床上,欺身而上,黎弛被亲得只发出了一声闷哼。
末世这日子过一天算一天,谁他妈还想忍。
窗外夜色一眼望去,白雪皑皑。
……
……
祁倦坐在床边,从衣服兜里摸出了一根烟点上,翻来翻去找不到打火机,身后一道温热体温袭来,一只手伸过来给他点上了烟。
祁倦吐了一口烟圈,咬着烟蒂。
妈的,今天出去就该顺两盒套回来,不然也不至于卡在那。
昨天黎弛那么害怕,他都没盼着这事儿会来的这么快。
宽阔背脊上被砸的伤还没好,肩膀上又多了几道划痕。
但要是看黎弛,他这身上就算不上什么了。
“疼不疼?”祁倦道,“你皮肤太白了,我都没用力。”
黎弛皮肤薄,祁倦力气又大,总不可能没有失控的时候,哪怕他克制住了力气,但以他能徒手撕裂变异藤蔓的力道,收敛了也依旧还是很大。
“又不全是按出来的。”黎弛靠在他身上,“我也想抽。”
祁倦摘了唇边的烟,递到他嘴边,殷红的唇透着被采摘过的润,微微张开,含住了烟蒂,唇抵在他的指腹上,吸了一口烟,呛着了。
祁倦勾了下唇,拍着他背,把烟叼回唇边:“小朋友学什么抽烟。”
“你还跟小朋友上床了呢。”黎弛说。
祁倦坦然:“我耍流氓。”
黎弛看起来对这事儿接受得还不错,光是这样儿,他那会看向他的黑眸里都宛如沁了一层水雾似的,而且像是好奇,时不时的低头看,看了又害羞。
黎弛:“……”
他问:“祁哥,你跟我做的这种事儿,以后还会跟别人做吗?”
祁倦说不会,睨了他一眼:“你还想跟谁做?”
黎弛说他也不会,还说,如果祁倦要是骗他。
“我就……我就咬死你。”小狼崽子第一次在他面前露了利齿来威胁。
没有半点威胁性。
祁倦笑了,没当回事:“行啊,往哥哥这儿咬。”
他指尖点了点自己脖子:“哥洗干净送你嘴边。”
黎弛从他身后抱着他,靠在了他肩膀上,垂下的黑眸沉沉的看着祁倦的脖子,半晌,翘着唇角蹭了蹭他肩头,分外甜腻道:“我怎么舍得呢。”
是没舍得,只是说完给他那盖了个戳。
……
第二天黎弛下楼时,腿还是酸胀的,外面雪盖了很厚的一层,今天也没有融化的迹象。
“昨晚那么早就睡了?”黎冉随口问道。
“睡觉时间都管呢。”祁倦拿了瓶水放在了桌上。
黎冉看到他,注意力稍稍转开:“你在说我管的多?”
“哪敢啊。”祁倦在黎弛旁边坐下。
黎弛这体质痕迹不容易消,腿根破了的那点皮,他今早看了看,好了,但是红痕怕是还得过几天。
身上厚衣服倒能保暖些,他们在楼下待了会,老九一直没下楼,他是他们中唯一的木系异能者,跟他同住一间房的人去看,发现他发烧了,被这骤降的温度给冻的。
他病倒了,院子里的那些荆条都没了锋利感。
第二天中午,外面传来一声尖叫。
“啊!项哥,项哥救救我!”
女人被藤蔓拖拽着往丛林里去,地上的雪蹭出了一条路,她满脸惊恐,另一边是黎冉,她拽住了围墙的大门。
这时,旁边一根荆棘如游龙般钻过来,陡然有了活力,跟那藤蔓纠缠,项鹰找准机会,一道雷电砸了过去,那藤蔓断了一节,“嗖”得缩回去了。
地上雪堆得有点厚,一脚踩下去,脚都陷进去半截,女人往项鹰身上扑,项鹰躲开了,在他身后的祁倦裤子差点被拽下去。
“我擦……”
女人直面砸在了雪地里,手还拽着祁倦的裤腿。
黎弛哈出一口白气,拎着一根荆棘回头,看到这一幕,眸中一沉,手中荆棘从雪地里朝女人爬了过去。
祁倦注意到了那根东西,顺着一路看到了黎弛,黎弛扬了扬嘴角,荆棘转了个方向,往祁倦去,祁倦裤子刚差点掉了,这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随后,他反应过来,老九在楼上休息,所以刚才是黎弛操控的植物。
在场几人都朝黎弛看了过去。
黎弛没得到夸赞,有些不满的把荆棘扔在了雪地里。
那一下多少带点怨气,荆棘深深的陷在了雪地,被他一脚踩了过去。
“你能催生种子吗?像老九那样。”
“你什么时候发现能控制它们的啊?一次性能控制多少?”
几人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黎弛处在话题中心,问答都简便,不想说的就看向祁倦,祁倦明晃晃的给他撑腰,看得对面的男人感觉自己再多问一嘴就会挨揍。
“项哥,还好有你。”旁边女人后怕道。
项鹰:“是黎弛救了你。”
女人僵着笑对黎弛道谢。
黎弛垂眸,也不知道听没听见,起身说去一趟厕所。
他走后没多久,女人坐在了项鹰边上,项鹰皱眉道:“那边地方那么大,你挤我干什么?”
“我刚才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女人说。
黎冉拍了拍祁倦肩膀,祁倦挑眉,跟她换了个位置。
“害怕是吧?”黎冉说,“来,来我怀里,我抱你。”
祁倦噗的笑了声,过了会儿,悄无声息从沙发上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