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从这路过,刚巧碰上池侑他们从里面出来,心有余悸的想着还好没抽到这个。
“是挺吓人的。”池侑笑道。
余乘扉回过神了,池侑感觉他挺尴尬,连手要不要松都梗在那儿,他卸了劲儿,两人的手自然而然松了,余乘扉松了口气。
“人偶拿到了吗?”导演组那边问道。
这鬼屋挑战的是胆量,光进去了不算,还得把指定的东西拿出来,余乘扉脸色变了几变,他根本没找着东西,光顾着跑了。
“拿到了。”池侑是这么说,但是两手空空。
他转头看向余乘扉:“在扉哥那儿呢。”
余乘扉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我没去拿。”
池侑朝他走了过去,手扣住了他肩膀,余乘扉整个人像根绷紧的弦,池侑的手臂绕过他肩膀,在他耳边打了个响指。
“这不是在这儿吗。”他变魔术似的,笑盈盈的拿了个娃娃在他面前晃了晃。
余乘扉愣了愣,转头看了眼身后。
藏在他卫衣帽子里了。
大概,就是在那间漆黑房间里抱他的时候藏进去的。
池侑怎么想的,他反正从来没有弄懂过。
池侑把娃娃上交给节目组了,退回到他身边,听到身旁余乘扉说:“这要丢里面了,还得进去一趟,你放我帽子里干什么?”
“嗯?”池侑微微侧头,露出一个格外开朗干净的笑,“这不是给你挟持一个‘人质’的机会,让我不能把你丢下吗。”
余乘扉:“……”
如果丢下的话,他就还得进去找他。
从头到尾,池侑都没想过把他留在里边。
玩他呢。
这一趴结束,没人注意到的地方,池侑路过一个垃圾桶,脚下顿了一下,他从兜里夹出了一张纸,对着摄像大哥的镜头问:“这个应该可以扔了吧?”
这是节目组塞给他的字条,和任意一个嘉宾进入鬼屋惩罚任务。
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纸条被丢弃到了垃圾桶。
这种能被当成证据的东西,当然还是毁尸灭迹比较好。
池侑和余乘扉两人虽然是牵着手从鬼屋里出来的,但后面的行程上,一旦碰上,锋芒半点没减少不说,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这一天录制下来挺累人,嘉宾得到的线索也不少,但谁都信不过谁,两位女性倒是团结了起来,今天凑一块儿商量了不少事儿,因为他们得到的线索中,其中有一条明确的指明了他们当中,和他们的游客身份不一样的,是个男人。
他们这次住的地方是酒店,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录制,摄像大哥从池侑房间里离开,池侑让小孙也走了,才去洗澡,洗澡间,他听到外面有敲门声,随便冲了下身上泡沫,围着浴袍出去了,他本以为是小孙落下了什么,却是从猫眼里看到了余乘扉。
只有余乘扉一个人,池侑拉开了门。
余乘扉一抬眼,刚想说话,看到池侑的这副样子,话一下止在了唇边。
池侑头发都没擦一下,发梢往下滴着水,清透的水从他脖子上往下滑,余乘扉一下想起了之前池侑给他发的那张照片。
高高扬起的下颚线,暧昧发红的印子,余乘扉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牙印也能那么好看。
毕竟他之前也没咬人这爱好,印子都没嘬过几回,池侑是个演员,很多时候拍戏都有裸露皮肤的风险。
“你这样就敢来开门?”余乘扉抬眼。
“在洗澡,不这样来开门,还裸着来?”池侑转身往里面走去。
余乘扉不想站门口扯着嗓子跟他说话,犹豫了下,只好跟了进去,他把门关上了,路过浴室,里面还有热气,确实是洗澡洗到一半的样子。
池侑让他随便坐。
他把一个袋子放在了桌上,说是芸姐做的一些编织类的手工,给每人都准备了,让他帮忙给池侑捎带过来。
“谢了。”池侑把一杯水放在桌上,余乘扉话一顿,因为池侑弯下腰时,浴袍往下坠了大片。
他眸光定格在池侑颈间:“脖子好了?”
池侑一挑眉:“怎么,你还想再来一口?”
这么多天,当然消了,倒是余乘扉的伤口还有一点浅浅的印子在。
余乘扉掀了掀眼帘,抬手一压池侑后颈:“你是真不怕我对你干点什么是吗。”
池侑:“这个啊……等你干了再说吧。”
余乘扉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发问:“你这是在勾引我?”
池侑道:“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
“你的主观意识已经下了判断,我就算否认,你也会这么觉得的吧。”
池侑经常性的给人捉摸不定的感觉,就是他总是不喜欢把话说透,似有若无的撩拨着人,若即若离的,格外磨人。
酒店房中明明很宽敞,但空气却是稀薄了起来。
一滴水从池侑发梢滴在了余乘扉唇上,余乘扉抿了下嘴唇:“好玩儿吗?”
池侑:“嗯?”
余乘扉坐在沙发上:“我看你玩得挺开心的,就不怕阴沟里……翻船。”
他后两个字咬得很轻。
刚洗过澡,皮肤透得能出水,黑发落在眉间,池侑上挑的眼尾下,那点小黑痣显出了分妖冶,他捏着余乘扉下巴,指尖下滑:“扉哥,我怕的东西不多,但是我挺喜欢刺激的东西,比如……摸老虎屁股。”
余乘扉:“……”
他咬了咬牙,拽住了池侑的那只手:“看来上次是还没让你长记性。”
“所以是还想再来一次吗?”池侑倏地扣住他的脑袋,力道大得不容拒绝,往自己的颈间一按,“来吧,咬,往这儿咬。”
余乘扉睁大了眼,瞳孔紧缩了一瞬。
池侑这人行动轨迹简直是蛮横得毫无道理,上一秒还说着话,下一秒就直接动了手。
余乘扉的唇碰到了微凉的肌肤,呼吸间全都是沐浴露洗发水的味道,他一动不动。
“你不敢。”池侑在他耳边说,“明天还要录节目,到处都是镜头,一双双都是眼睛盯着,只要露出蛛丝马迹,什么都掩盖不住,而你不是一个演员……你看,你的顾虑这么多。”
你不是一个演员,所以你怕露馅,你怕被人发现,你还在意我。
池侑的意思是,你忘不了我。
他哼笑着松开了他,端着桌上那杯余乘扉没动过的水杯喝了口水,脖子上那块皮肤被熏得有点红,他把水杯放在了桌上,坐在茶几边上:“不早……”
砰的一声闷响,池侑闷哼了声,手撑住了茶几,才没从上面摔下去,身后,余乘扉单膝抵在茶几上,低头垂眸,片刻后,他松开嘴。
“如你所愿。”他哑声说。
“嘶……”池侑抬手碰了下肩膀,浴袍系得本来就不紧,被那么一扯,直接半边肩膀都露了出来,后肩上刺痛感传来。
池侑摸了摸刺痛处,低低的笑了起来,在余乘扉要撤走时,他拽住了余乘扉的手腕。
余乘扉又被拽了回来,池侑侧过头,大拇指抵着他的下巴,按住了他的嘴唇,指尖一沉,陷了进去,他指腹抵住了余乘扉下边尖尖的牙,碰到了他的舌尖。
两人靠得太近,他的呼吸都落在了余乘扉的唇上。
“我会带着你的东西……好好玩儿。”
他一字一顿道。
“承蒙关照,扉哥。”
第125章 第一次
夜色中的窗外灯火阑珊,一道身影坐在飘窗上,池侑偏头看着窗外,一手搭着后脑勺,一手搭在腿间,他往后靠着,嘴里叼着根棒棒糖。
余乘扉走了好一会儿了。
其实他这会儿更想抽根烟,不过很久没碰过了,跟余乘扉交往以后就没怎么抽过,余乘扉得唱歌保护嗓子,很少会碰这些东西,也不太喜欢烟味儿。
窗户上倒映着他的脸,他半阖着眼。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余乘扉曾经有问过他这个问题,在某次两人喝过酒后,他说他这张脸,看起来不像是会这种东西的人。
池侑当时觉着挺好笑,问他他这张脸是什么样儿,余乘扉喝得微醺,说他就是那种闯了祸都会让人不忍责备的……祸水样儿。
以貌取人啊。
事实证明,池侑就是个祸水。
第一次抽烟……池侑想了想,好像是在高中的时候,大概是上完晚自习的那天晚上,回不去家的夜里,他在学校自习室待了很久,忘了兜里是谁塞给他的烟了。
有人抽烟是跟风,有人是为了装逼,池侑纯粹是好奇,他见过别人抽烟,特别是那种颓废的大人,压力大的时候就抽得凶,他一直不理解抽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不理解,所以尝试了。
他拿了个打火机,靠在教室窗口,打开了窗户。
那天晚上似乎有风,他记得打火机的火苗都被风吹得飘飘荡荡。
单薄的少年靠在无人的教室窗边,抽了两口烟,被呛得眼眶都咳红了,一根烟燃得比抽得多。
什么嘛。
那会儿他想,也就那样吧。
除了呛,什么味儿也没有。
压力哪有那么好缓解的。
“那会儿有什么压力?”余乘扉又问他。
“嗯……学习压力吧。”池侑开玩笑的说,岔开话道,“你高中的时候都没什么压力吗?”
池侑很少会跟人谈心,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
因为大半个钟头前,在他肩膀上留下牙印的人拽着他头发,说他做什么事儿,总是喜欢给自己留点余地。
“你要跟我玩儿,那总有一天,我会扒掉你身上那层衣服,毫无保留。”
还真是雄心壮志。
池侑随意地曲起腿,浴袍从腿上滑落,修长的腿肌肉匀称漂亮,有一句话余乘扉没说错,池侑这人,干什么事儿是都喜欢给自己留点余地,说是不强迫人,也是在给自己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