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
“我这几天出差,碰见了一个人。”
“嗯。”
“一个年纪挺大,但很有钱的老板。”沈策西形容得夸张了点儿,“他包了个……男人,那男人年纪轻,长得好看,不图钱,也没个虚荣心,但是呢,他又对那老板特别好,挺有耐心,老板要求过分,他也没发过脾气,吃饭还给剥虾,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图老男人遗产呗。”孟之武道,“这种事儿我听多了,老男人图美貌,年轻男人图钱,这种人心机深,一贯会伪装,只要让那老男人感觉到温情的关怀……”
“你放屁。”沈策西打断他。
孟之武:“?”
沈策西说那老板没那么老,那男人也不像那种人。
“不是哥们儿你€€€€”孟之武停滞了一下,“行,你说说,他图什么。”
半晌,沈策西蹦出一句:“图人。”
孟之武:“……沈总,这不带大半夜溜人玩儿的。”
挂了孟之武的电话,沈策西躺在床上,打开了薄越的聊天记录,姿势换了十几个,他看着薄越的头像,之前一直没点开过,上面是一张国外街道的风景图。
他看了几遍,轻触到了薄越的头像。
[我拍了拍“BY”]
嗯?
他又点了两下。
[我拍了拍“BY”]
手机一震,薄越回了消息。
[薄越:?]
[沈策西:手滑]
手滑?薄越看着这条消息,心想,他滑得还挺厉害,一连滑两次,但说这话的人过于理直气壮。
[薄越:这么晚了,还不睡?]
[沈策西:有应酬]
[薄越:喝酒了?]
[沈策西:嗯,别人给我塞了人,我没要,提前回来了]
薄越刚看到这条消息,那边就撤回了,回了一个“嗯”,他笑了声,撤回去反而挺让人觉着……意味深长的,欲盖弥彰。
[薄越:你助理呢]
沈策西那边住的酒店是一个套间,助理跟他住一块,薄越让他泡点蜂蜜水,解解酒,省得明天起来头疼,沈策西说麻烦。
薄越一边敲着电脑,一边摁住语音,“所以才让你助理帮你。”
沈策西转而说,他周六回。
薄越问他几点的飞机,沈策西说上午。
薄越:“这边天气比那边冷,回来记得多穿点儿,别着凉……早点睡。”
看吧,他心里惦记着他呢。
沈策西把这语音听了两遍,那句“早点睡”叫他翻来覆去的品味。
因着在夜里,薄越的声音有些低沉,说话语调格外好听。
细听听见了一点敲键盘的声音。
这么晚了,还打游戏呢。
他回了句“你也是”,薄越回了好。
事事有回应,句句不让人话着地。
国庆一过,天气彻底转冷。
薄越认为沈策西跟他说周六回,是好几天没搞,回来打算大搞特搞,人回来总得歇歇,他把会议安排在了周六上午,待到下午三点,他从公司回到别墅,别墅里边已经先坐了一人。
沈策西下了飞机直接来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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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越见他绷着一张脸,问:“出差还顺利吗?”
“很忙?”沈策西问他。
“还好。”薄越松了松领口扣子,“下午没事儿了,我先去洗澡?”
沈策西眸光落在他领口锁骨,神色忽闪,“过来坐会儿。”
薄越走过去,还是解了西装外套。
“这么讲究干什么。”沈策西说,“今天没去工地?”
“嗯,也不用天天去。”薄越说。
他身上有一种很独特的韵味,沈策西舔了舔唇,喉结轻滚了下,刚想说什么,门口门铃声响了。
这个地方,一般没什么人会来访。
两人朝门口看过去。
门口,一穿着雍容典雅的妇人摁着门铃,拉了拉自己的披肩,“策西一直在这儿?”
“是的,夫人,沈总回来直接来了这边。”
“他不是一直住苑文小区那边的宅子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身后的人答不上来。
薄越从显示器上看到妇人,沈策西也看到了,他眉心一跳,他妈怎么来这边了?
“你妈?”薄越问。
沈策西嗯了声。
薄越伸出手去,道:“那该和伯母打个招呼才是。”
沈策西比他还像做贼心虚的那个人,一下摁住了他的手:“你疯了?”
第158章 加醋
沈策西:“你先进去。”
薄越被沈策西拽着手臂,“等会儿……”
沈策西绷着唇角,推着他往里面去,让他别出声,弄得跟他们在偷情一样儿,他道:“你安静在这里边待着,让她看到你,我没法解释。”
薄越:“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废话。”
他妈一直就想让他找个人结个婚,要让他妈知道他和薄越的关系,还能不能继续下去都难说。
这个想法冒出来,他自己都愣了下,也是头一回,这么强烈的意识到€€€€他不想和薄越结束。
门口门铃还在响,薄越朝外走了一步,又被沈策西给推进了卫生间,攥住他的手很紧,仿佛中学时期早恋被教导主任抓包似的。
“这样好像不太好。”薄越道。
“你别出声,在这里面乖乖待着。”
“可是……”
沈策西一把把他摁在了墙壁上,“你还听不听我的了?”
薄越垂下的睫毛颤了两下。
还委屈上了,啧,沈策西扣住他下巴,在他嘴上亲了下:“行了,这么想见我妈呢?”
“就在这里面待一会儿。”他难得耐心哄人道,“乖一点。”
沈策西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卫生间里灯没开,薄越听到外面没过多久,就响起了开门声,他觉着沈策西那模样,挺有意思。
他垂眸,看到了脚下的拖鞋。
“怎么这么久才开门?”妇人迈进了大门。
沈策西黑发凌乱,耷拉着眼帘:“在睡觉,你怎么突然来了?也没给我打个电话。”
“我听小周说你在这边。”沈母在门口准备换鞋,弯腰动作陡然一滞,看到了玄关放着的两双皮鞋,一双尺码赫然不是沈策西的尺码。
沈策西没发觉她的停顿,随口应付了两句,他妈是听说了他前段时间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跟我们说,还不是第一次了。”
车子都送去修两回了。
沈策西没法解释第一回是在工地撞的。
他妈要问他为什么去工地,再接着就会牵扯出薄越的存在。
沈母在沙发上坐下,让他过些时候抽个时间,去上个香,去去晦气,两人正说着话,一道电话铃声从里面传了出来,沈策西指尖一紧,那电话铃声响了两声就静了。
卫生间,薄越隐隐听见外面的声音,他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静音,抬头看向门口,外面好一阵没了说话声,那扇门不知道会不会突然的被人推开,又会不会有人突然敲门,会不会被发现。
那大概是最糟糕的情况。
不过,从进门开始,那位夫人应该就已经发现,这栋别墅里面不仅只有他儿子一个人了。
门外,一道身影出现。
门锁拧开的声音响起,洗手间的门被人从外头打开,一道身影缓缓出现,沈策西站在门口,抬眼看向门内的薄越。
“可以出去了?”薄越问。
沈策西:“嗯。”
薄越从他身侧往外走去,被沈策西攥住了手腕,温热的指腹贴着他腕口的皮肤。
沈策西:“生气了?”
薄越:“没。”
他还不至于为了这么点小事儿生气,以后总该会有机会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