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越就没再问,他去点单,点了单回来,端着两笼小笼包放在桌上,又去拿了点喝的,沈策西感觉得到,隔壁桌的两个女生在看他们,他看向薄越。
白色套头卫衣和一条黑色运动裤,简单又清爽的打扮,很年轻,也很合适他,他穿西装有种矜持优雅的气质,穿这种运动衣,就像是艺术院的某个大学生,会弹钢琴的那种。
啧,招蜂引蝶。
薄越拿了喝的坐了回来,就见沈策西耷拉着眼帘的瞧着他,他低头往自己身上看了眼,“看什么呢?”
“看看我准未婚夫,怎么了?”沈策西挑眉道。
那句“准未婚夫”,跟提醒似的,又带着点挑衅的调戏。
不过很可惜,薄越不是一调戏就脸红的人,他问:“好看吗?”
“喜欢就多看会儿。”
沈策西:“……”
薄越瞥见隔壁桌女生一边聊着一边在看他们,“好像是一对儿”、“绝了”的字眼飘过来,他看着一个姑娘手里的手机,笑笑,那姑娘脸一红,不好意思的笑笑,扣下手机忙把头转开了。
“好看吗?”沈策西问。
话里有点儿阴阳怪气。
薄越:“什么?”
“还冲人笑呢。”沈策西说,“当着我面儿勾搭人?”
“挺行。”
第168章 密码
早餐店内声音嘈杂,沈策西那声音不轻不重的,一脸“你看着办吧”的神情,有些好笑,但他笑出来,沈策西铁定得跟他翻脸。
他道:“我勾搭谁了?”
沈策西:“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沈总怎么还冤枉人呢。”薄越从旁边抽出一次性筷子。
沈策西:“还吃呢。”
薄越把筷子递给他:“不是饿了吗?”
沈策西瞥了眼:“饱了。”
还没吃呢,就饱了。
薄越忍俊不禁。
沈策西:“你还挺乐啊。”
“没有。”薄越说,“你不是说我冲人笑是在勾搭人呢。”
沈策西凌冽的眸子直勾勾的看向他,给人压迫感很强。
薄越面上不动声色,道:“我就是试试,是不是真的,能勾搭上人。”
沈策西:“怎么?这里面还有你想勾搭的人?”勾搭人还说得这么坦然自若。
“勾搭一下准未婚夫,不过分吧。”薄越弯唇揶揄道。
沈策西:“……”
这一句“准未婚夫”,直叫得沈策西心坎儿去了。
小笼包刚出炉,还热腾腾的冒着气,对于刚晨跑结束,肚子空空的人来说,诱惑力挺大,薄越在沈策西面前,就像是那个小笼包,香喷喷的勾人食欲,谁都想来咬一口。
沈策西那劲头是下去了,拿着筷子吃着小笼包,哼笑:“当我未婚夫,就这么高兴?也不用时时刻刻挂嘴边。”
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倒打一耙。
薄越喝了口水润润嗓,“嗯,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以后收着点儿。”
店里每个结伴而来的人都有独特的气质,学生穿着校服,白领穿着正装,两人穿着一身运动装,就算不在一块儿,只消一看,也知道是一块来的。
两人外貌和气场太惹眼,坐在角落都有好些进出的人朝他们看。
薄越点了小笼包还有饼,够他们俩填饱肚子了,薄越吃东西不紧不慢,挺斯文,他吃了没几口,听到对面沈策西说:“也不用太收着。”
那声音很低,漫不经心的,要是不注意去听,一时还真听不着。
店是随便进的,不过里面进出客人还不少,味儿也不错,他们在这里边吃完,身上晨跑带来上升的体温也回归了正常,一出店,外边风一吹,汗湿的衣服裹着凉意贴身上。
回的路上,两人慢慢走着,比起进店的时候,外边路上的人多了些。
“跟我回去,还是让你司机来接你?”薄越问,时间不早了,这个点儿,正常来说,也该准备着去公司了。
沈策西看起来不太急,双手踹兜里:“走吧,送你回去。”
他着重了强调了“送”这个字眼。
薄越带着点儿笑音说行。
沈策西眯着眼,瞧着他。
“走吧。”薄越从他身侧走过,“准未婚夫。”
沈策西:“……”
薄越:“回去还能洗个澡。”
“还洗澡。”沈策西道,“你想干什么呢?”
他这赫然是故意曲解他意思,薄越道:“我能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对我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你都敢跟一个喝醉了的成年男人回家,还怕这个么?”薄越云淡风轻道。
沈策西:“……”操。
两人走了一段路,沈策西忽的问:“你手怎么回事?”
薄越一顿:“嗯?”
他偏头,顺着沈策西的视线,往自己手上看过去,出门前他随手套的一件白色卫衣,不算厚,现在白色的袖子上渗出了一点红印子。
沈策西一开始以为上面是脏东西,细看才发现好像是血。
他攥住了他的手。
薄越:“等会儿……”
他袖子被沈策西撸了上去,沈策西一眼就看到他小臂上一道划痕,正在愈合中的伤口又裂开了点,昨天到现在,薄越一直没在他面前把手臂露出来过。
伤口本来快好了,昨晚被沈策西扯到,又裂开了些,早上蹭掉了点结的痂,血把白衣服都给染红了,他都没觉着疼,也没发觉出了血。
袖子被他给弄上去了,薄越也没挣扎了。
“你这怎么弄的?”沈策西沉声问。
想不开呢?
薄越看他那眼神,猜到了点儿他在想什么,他说:“意外。”
这个意外是什么意外,薄越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一场来自对他怀恨在心的前任员工的报复。
“你这里治安这么差?”沈策西道,“什么人都能进来。”
薄越说是在公司那边。
沈策西又改口说他公司保安不行。
薄越听得有些想笑。
沈策西:“还笑呢,不知道疼?”
“疼。”薄越说,“很疼。”
这么一道伤口横在那,他不说,都能知道疼。
“我昨晚是不是压你这儿了?”沈策西问。
薄越:“没。”
沈策西看着他。
“沈总。”薄越抽了下手,没抽出来,他轻掀眼帘,“你确定要在这儿跟我讨论这种问题?”
两人站在醒目的十字路口,来往过路的人偏头看向他们,毕竟两个大男人,一是长得好看,二是举止亲密,一人摸着另一人的手,不免让人想多看两眼。
“哎呦,大街上呢。”一老太太从旁边走过去,“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
薄越低低笑了两声,好像说的不是他似的。
沈策西:“……”
沈策西往旁边一瞥。
周围那些明里暗里打量他们的目光又收了回去。
他把薄越袖子拉了下来,转过身走去。
“我们刚从那边过来。”薄越说。
沈策西脚下一顿,面不改色的转过身,扬了下下巴,“往哪走?带路。”
早上有点冷,出了汗,回去薄越先去洗了个澡,沈策西也只在他浴室随便冲了下,他出去的时候,沈策西已经在外边坐着了。
“你手不擦点药?”他问。
“不太方便。”薄越说,“左手用不习惯。”
“那你就一直没擦药?”
“兴致来了偶尔擦一下。”
“……?”擦个药还要兴致?
沈策西坐沙发上,半阖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药呢?”
“那边柜子里。”薄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