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一场吧。”虞凡白开口,众人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他笑着道,“大家要一起玩玩吗?”
邬烬绷紧了唇线,又一松,扬笑道:“教官,你们一队啊?这不是欺负人呢。”
看戏的哨兵们这会儿也都不计较场地的事儿了,纷纷附和。
宿宾鸿嘴唇微动,话还没说出来,被虞凡白截了话,他似笑非笑道:“这次,就当一回对手吧,宿队。”
宿宾鸿和虞凡白各自领队,队员自主选的队伍,两人谁会赢说不定,大多数人都较为偏向运动神经发达的哨兵,但也有一部分无条件信赖虞凡白。
向导和哨兵打球,球场没什么规则,能进筐就能得分。
哨兵的速度和力量都是天生的,这是后天难以追赶的鸿沟,而属于向导的强大武器,是他们的精神力。
当球开始运转的那一刻,哨兵们同一时间的感觉到了空间扭曲,天旋地转的失重感袭来。
第一个球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过转瞬之间,邬烬三步上篮。
“注意精神屏障防御。”宿宾鸿沉声提醒,“不要受影响。”
他多少对虞凡白还是有些了解。
“虞教官。”邬烬回过身,路过虞凡白身旁,和他击了下掌,“只要给我球,我一定能得分。”
话说得狂。
“所以多给我传球吧。”
虞凡白:“那看来为了给你传球,我也得努力一点儿了。”
邬烬脚下踉跄了一下。
“放心往前冲吧。”虞凡白说,“其他的,交给我。”
下一轮很快接上了,满场跑的人,场边围观人数逐渐增多,场上,虞凡白受到的围堵和防备最多。
对于过往的关系,虞凡白给足了体面。
可如果体面他不想要,他也不会就这么听话的被他利用。
他只会让他颜面扫地。
跟他合作这么多年,宿宾鸿还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虞凡白拦截下了球,球没在手中滞留,顺手从身侧将球传了出去。
那球落到邬烬手中,他带着一身杀伐果断的气势,一往无前。
只要上星网,没人不知道他们两人那点事。
最合拍的搭档。
天作之合。
嗤。
邬烬高高跃起,狠狠扣下一球。
“我靠,烬哥这打得也太猛了。”哨兵心说之前还没什么干劲儿的样子,这会简直就是干劲满满,“这一场都靠烬哥带飞了吧。”
“什么靠你烬哥带飞,你没见着一直都是虞教官给喂球呢?”
稍微注意点儿,都能发现,虞凡白在场上温和安静,但那强大的气场,绝对是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一动便像潮水一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把控着全局的趋势。
场外都受到了点波及。
“向导打球都这么恐怖的?”
“不是吧,我记得向导给我疏导的时候精神力可温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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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洗手池水花四溅,哨兵把脑袋伸到水龙头下,一头银发被水打湿,顺着脖颈淌过下巴。
有人来了洗手池,站在他身旁。
邬烬也把水龙头关了,他抬起脸,脸颊上的红润还没消散,他看到了身旁人的腿,再往上,窄腰宽肩,极好的身材比例。
虞凡白在洗手。
他洗了多久,邬烬就倚着洗手池看了多久。
虞凡白:“想问什么?”
身旁温热体温袭来,邬烬靠过来了。
“你和他在约会吗?”
“大家都这么说。”
“你们牵过手了吗?”
“他的手有没有我的软……”
哨兵的攀比心吗?
虞凡白摁住出水口。
水花四溅,身旁哨兵来不及躲闪,一下闭了嘴。
虞凡白关了水龙头,慢条斯理的擦干手,侧过身,嗓音里有几分慵懒:“邬烬,你刚打球,是在把脑子当球打吗?”
滴答,滴答……
水龙头在往下滴着水。
邬烬抹了把脸,看着他。
虞凡白抬脚从他身侧走过,手腕被他给拽住了,唇边轻佻笑道:“好哥哥,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呢,他的手,有没有我的好摸啊?”
他的手好不好摸虞凡白不知道,他就看出了邬烬这是在找他事儿呢。
“这个啊……”虞凡白说,“得摸了才有对比。”
邬烬摊开手道:“来,你随便摸。”
他指的不是邬烬的手。
邬烬听没听懂,就不一定了。
但这轻佻,故意挑逗是真的。
他唇边似有若无的挂着笑,没摸他,也没走,看着他那张被水打湿的脸,“同学,自重点儿。”
他说这话,神态语气也不见得有多认真,甚至带着点纵容。
让人心痒。
邬烬只觉跟喝了酒似的。
有点上头。
第241章 上套
虞凡白觉着他这模样有意思得很。
球场上所向披靡,叱咤风云,嚣张得不行,这会儿在他面前逼问他谁手软这种问题。
虞凡白心里清楚,问手软不一定是想真知道谁手软的答案。
邬烬和宿宾鸿两人很不对付。
而他正好在他们中间,这两人圈地盘的“手段”差异也很大。
不过那会儿,他本以为邬烬会挑衅回去。隐忍这个词儿,还挺不符合他那性子。
刚打完球,身上有些热,邬烬往前凑过来,那股热气都似全扑了过来,冷水浇头都没冲散他身上的那股热气。
邬烬的脚往前挪了一步,鞋子和地面发出摩擦声。
一瞬恍若又将人拉回到那个场上。
脚下交错。
“教官,怎么算不自重啊?”邬烬撑在了墙壁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虞凡白瞥了眼他的手,道:“你这不是给示范了吗。”
邬烬先是愣了下,随即又扬起了一脸愉悦的笑,往前探头道:“那我要更过分点儿,教官你打算怎么样啊?”
“你可以试试。”虞凡白眸中温和又平静。
试试€€€€这话可谓是可进可退,要不要试,怎么试,那都是邬烬自己能够决定的事儿,看似主动权都给了他,他像是无论他怎么样都不会拒绝,但又可以随时叫停。
“你那天早上翻过你的衣服了吗?”邬烬突然提起这一茬,意味不明的话,虞凡白听懂了,他顿了下,掀开了眼帘。
“不好意思啊,那天你的东西掉出来了,我本来嘛,想放回去的,后来……”邬烬说,“忘了。”
他的记性看来是不太好,突然说这话,想来也不是只为了告知他。
“那个对你来说应该还挺重要的吧。”他轻声在他耳边问。
虞凡白垂着眼,颈间泛上一抹凉意,是从邬烬发梢上滴下来的水。
水珠在皮肤上溅开的水花,变成一颗颗细碎的小水珠。
“怎么办啊,教官。”他说,“我好像忘记我放在哪儿了。”
一口一个教官,尊重意味却是没多少。
虞凡白哪能听不出他话下的意思:“你想我怎么样?”
“我当然不会害你,你要对我好点儿。”邬烬的手从他衣摆缓慢上滑,攀上了他肩头,呵出的气息落在他耳边,湿润的,软绵绵的,有点毛躁,像下一刻就会探出舌尖舔舐,“顺着我一点儿,我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他不甘心。
不甘心虞凡白把他忘了个彻底。
这种不甘心,在看到虞凡白身边站着的宿宾鸿的时候,在宿宾鸿用激将法的时候,达到了巅峰。
虞凡白含着笑:“不能放我一马啊?”
邬烬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