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紧张,直到对方一人丢了一条胳膊,发出惨叫,四人意识到拿不下,果断撤了。
撤离得很迅速。
虞凡白也伤了,手臂上划了一道大口子。
邬烬摸到他染血的手臂:“断了……”
虞凡白轻子一口气,“没断,你再捏上两捏,你教官的手可就废了。”
邬烬沉默着挪开手。
“去通报宋连长,有人入侵。”虞凡白有条不紊的吩咐他。
“我不去。”邬烬背过身,“你先上来,我带你去上药。”
他比他本人还要紧张这伤口。
虞凡白说没多大事。
邬烬说:“要我不在,他们又来个回马枪,你就等死吧。”
虞凡白眸中带笑道:“我伤的是手,不是腿,能跑能跳,别尽说些不吉利的话€€€€这么紧张我?”
“放屁,你手断了都不干我事儿。”邬烬说。
邬烬在想撕开他手上衣服,还是直接把他衣服给脱了,万一血黏衣服上,扯开伤口还得裂一回。
“邬烬。”虞凡白屈腿坐着叫了他一声。
哨兵脸色黑沉,沉思的模样也格外唬人,似撕了羊皮的狼,露出了凶恶嘴脸。
邬烬阴阳怪气的威胁着人:“你别说话,再说话我把你衣服扒了。”
挺凶。
“扒吧。”虞凡白说。
邬烬又瞪着他。
虞凡白勾着唇:“逗一下就脸红,没跟人亲热过啊?”
邬烬:“没有怎么了,又要笑我是雏€€€€”
他话音没落,虞凡白捞过他后脖子。
邬烬膝盖抵着地,只觉得唇上一软。
虞凡白松开他:“现在有了。”
第248章 替身
现在有了。
现在、有了€€€€
昏黄的灯光下,帐篷上留有晃悠的人影,虞凡白伤得不重,出血量多,但也没划到要处,军医替他把伤口包扎上。
邬烬不远不近的站在桌角另一头。
之前走都不想走,现在把他送了过来,反而站得远远的了。
虞凡白和宋连长交代着来龙去脉。
刺杀他的人是雇佣兵,雇佣兵不隶属于任何一个机构,都是一群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过日子的人,给钱什么都能干。
“你有头绪吗?”宋连长问。
虞凡白说没有。
他心下虽有一个猜测,但没打算说出来。没有确切的答案之前,他从来不会妄下结论。
宋连长拧眉沉思。
这件事不宜声张。
虞凡白身形懒散的靠在床边,说:“得罪的人太多了。”
“可能哪个仇家买我的命吧。”
“你多少也有点紧张感吧。”宋连长说,“我去外面看看,邬烬€€€€你好好照顾你们教官。”
角落里,邬烬心不在焉道了声“知道了”。
宋连长出去了,帐篷里就只剩下了他们,哨兵身形挺拔,站得笔直,跟站岗放哨似的。
“要不坐会儿?”虞凡白问。
邬烬:“不坐。”
“你站那儿挡着光了。”虞凡白说。
邬烬挪了下脚。
虞凡白阖着眼靠在凳子上,一脸无事发生的平静。
“教官,伤还疼吗?”
“疼啊,你给教官吹吹?”
邬烬拉了条凳子,跨上去坐在他对面,又是一派的轻佻散漫:“怎么吹?包得这么严实,吹也吹不着吧,要不我陪你转移一下注意力?”
“嗯?”虞凡白掀开了眼睨向他。
邬烬唇边噙着笑:“不如聊一聊€€€€那么黑灯瞎火的,教官,你是怎么见着我脸红的?”
他脸压根儿没红。
红那也不是被逗红的,那会刚跟人打完架,气血上涌脸有多红都是正常的。
反应过来了啊。
“黑灯瞎火的。”虞凡白不和他争执,“也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叫人像一拳给打了空,使出去的招被软绵绵的给化解了,让人辩解的话都无从说起。
就找借口亲他呢。
还不承认。
虞凡白:“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
虞凡白垂眸视线在他唇上似有若无轻触。
他不由舔了下嘴,还能回想起那心脏一颤,血液流通到四肢,浑身酥酥麻麻触电似的感觉。
“就那么一下,能怎么样。”邬烬似老油条般说,“都没尝着味儿呢,就着急忙慌的分开了。”
“你要不再来一下,我再给你反馈?”
虞凡白轻勾着唇角,问:“你想怎么来?”
邬烬:“跟你之前一样的不就好了。”
虞凡白说他忘了,“要不你给我示范一下?”
宋连长让邬烬照顾一下伤患,这伤患没照顾到,人差点爬伤患床上去了。
虞凡白再次给邬烬做了一次精神疏导。
经过一场战斗,邬烬的精神图景还算稳定,没上回那么严重,只是透着种很沉闷的感觉,他的精神体很大,但见着他,又变得跟小狗一样的大小。
它咬着他的裤腿,拉着他到了一棵大树旁边。
干枯的树干上开出了一枝小小的嫩芽,嫩绿嫩绿的,似一掐就断。
上一次的精神疏导邬烬是昏迷着的,这一次是清醒的。
虞凡白未曾对他的精神图景表露出任何的熟悉感。
“他把你忘了。”邬烬看着特意变小给虞凡白看的小狼崽子,哼笑。
小狼变成了大灰狼,似霜打的茄子。
邬烬:“他把我也忘了……”
他忘掉了小狼,也忘掉了他。
可能是他变得太多了,人长大了,精神图景也不一样了。
不能怪他。
算了,忘了就忘了吧。
他期盼着虞凡白能够想起他,但如果他想不起来,邬烬会把那当成他心底的一个秘密,带到地底下去。
如果……
如果不是出现了那个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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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杀一事无疾而终。
上头派下了新任务,奎明村有畸变种入侵的迹象,这次任务当是给新兵们的第一个挑战。
封闭训练大半年的哨兵们跃跃欲试,虞凡白挑出的几人都是精锐,没有哨兵发出异议。
奎明村沿海,离塔很远,虞凡白他们乘坐飞艇到了地方,还需再坐车一段距离,路况不算好,跌跌撞撞到了地方,好几个哨兵扶墙给吐了。
虞凡白见到了哨岗的哨兵。
“虞上校!”
哨兵们淳朴的面庞带着吹多了海风的粗糙,握拳抵在心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很是敬重。
这不是虞凡白第一次来到这儿。
距离塔越偏远的地方,越容易发生战乱。
“好久不见,哈珀阁下。”
哨兵那粗糙的面上微红:“上校你还记得我。”
“你看起来比以前气派了很多。”虞凡白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