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家主,便是必经之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许渺突然惊觉,他竟也成了一个冷血的人。
他在学校里名气很高,学弟学妹看到他时便投来崇拜的目光,在学校的应酬如鱼得水,在这个学校里,几乎没有人和他交恶。
可许渺的内心,却越来越空虚。
有句话说,长大后,就会成为自己最厌恶的那个人。
他会成为……家主那种人么?
现在再捧起一只野猫,他是否还会因为那只无辜小猫的死而流泪?
他不知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在长久的等待中,他对时启的爱越发深刻,对他的迷恋,如同尝到那从未有过的美味一般,只想反复咀嚼,细细研磨,最后吞进肚子里,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倘若没有时启,许渺不知道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什么可记挂的东西。他并不醉心权势,也不爱金钱美女,他的朋友少的可怜,也都是维系表面上的友谊,实际上牵扯得还是家族利益。
倘若他死了,也没有人会真心地为他哭。
时启还喜欢我吗?
他会一直喜欢我吗?
好想马上就和他在一起啊。
在紧张焦灼的日子里,许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直到他接到时家的电话,和他说,时启要来上学了,他身体弱,能不能帮忙照顾他一下。
时启的宿舍,是许渺花了一个星期,亲自采购的床上物品,生活用品,医药箱,时启不想住在学生公寓,许渺便让人去安排一个合适的室友,最好力气大,能保护时启,但是又不是同性恋,这样也不至于爱上时启。
迎接时启前,许渺在衣柜前挑了好久的衣服,但最后,仍是选了常穿的衬衣和西装。
现在,他和时启还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他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他喜欢时启。
见到时启的那一刻,许渺几乎说不出话来。几年不见,他看出了时启眼中的陌生与拘谨,这让他内心犹如被泼了一盆冷水,迅速冷却了下来。
他们好久没见了。
要克制。
于是,许渺走到时启身边,拍了下他的肩膀,用调笑的轻松口吻对他说:“发什么呆呢?”
画面渐渐沉入黑色。
[本段剧情已结束,是否脱离剧情?]
是否
系统:“许渺的好感度正在上升,目前是99。”
时启吐出一口气,再次看向身边的许渺,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许渺嘴角含笑,眼神清润,哪怕他现在的模样有些狼狈,但那目光灼灼,仿佛能烫伤人一般。
气氛似乎有些奇怪,像是晕着某种暧昧而不可言明的粉色泡泡,一戳就破了,可没有人先一步戳破。
“你喜欢我吗?阿启。”许渺慢条斯理地问。
时启声如蚊吟:“喜欢啊。”
许渺唇角笑意不变:“那比起厉觉,云湛,方殊流呢?”
时启:“……”
时启正想昧着良心说:“那还是更喜欢你”,许渺却说:“阿启,过来点。”
时启僵着没动。
许渺并不催他,目光幽幽,他的面容一半隐没于黑暗中,另一半则现于温暖和煦的阳光中,他的脸堪称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清俊而并不寡淡,看起来着实是令人心动。
时启终究是慢慢吞吞地挪了一小步,犹豫道:“你的腿……”
说时迟那时快,许渺抬手,往时启衣襟狠扯一把,时启完全没料到他会这样,猝不及防跌进许渺怀里,随后被扣住下巴,与许渺对视。
时启的外套大敞着,里面只是件单独的T恤,而许渺一手自他的侧脸下滑,最终落在他的脖颈,靠近锁骨处,不带色|情意味得轻轻触碰着,像是在摸一批柔滑光洁的绸缎。
许渺脸上笑意全无,取而代之的则是幽暗沉冷的眼神,他开口,轻而缓地问:
“阿启,那天在浴室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许渺这话跳转得太快,但时启当下立刻想起来了,毕竟那是他难得使用[魅惑]技能的一次,而那一次则让他付出了代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时启目光游移,但却忍不住有些震惊。
许渺应当是不记得那件事情了才对,可他后来,的确又问了几次。之后再也没问过,时启以为他已经忘了€€€€
为什么现在突然旧事重提?!
许渺光是看时启的表情便已经心如明镜,那天的事情,果真不是他做梦。
许渺喉结滚动两下,他知道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但是……
“把那天你对我做的事情,再做一遍。”许渺道。
“我什么也没做过啊。”时启决定装傻装到底。
许渺眼神里仿佛蕴含了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然而那水却滚烫无比,凡是碰触到的人皆是毫无反抗之力。
“你不愿意,那我来做。”
话音刚落,许渺低下头,如那天所为,在时启的锁骨处重重咬了一口。
时启只感觉脖子一阵刺痛,气得要推开他,双手却被压在身后动弹不得,这时温暖柔软的舌尖却在那一处敏|感而可怜的皮肤上轻吻着,有点痒,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疼痛,反而更让人难以忍受。
随后,那湿润的啜吻沿着脖颈一路移到时启的唇上。
片刻后,时启面红耳赤,在许渺的一声痛哼中火烧屁股般迅速远离,明明没做什么运动,却气喘吁吁:“现在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吗?”
许渺的回答让时启无话可说:“但现在也做不了别的事啊。”
许渺舌头发疼,微微皱眉:“你咬我。”
时启:“你还咬我呢!”
许渺:“那我不咬你,你也不咬我,嗯?”
时启:“你当我傻啊!”
许渺冲他眨眨眼睛,笑了起来:“原来你也知道啊。”
时启不打算和他说话了,许渺仍坐在原地,面色一派轻松,时启却道:“你的腿……严重吗?”
“不疼。”
“怎么可能?我们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许渺淡淡道:“我都习惯了。”
时启突然间喉咙被什么硬块哽住,他想起了许渺曾经经受过的事情,比他现在要痛苦太多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许渺拿出电话,没有信号。
按理来说,这种旅游区至少也会有一格信号,但一格都没有,像是人为的。
许渺道:“得离开这里,你的定位器掉了,其他人找不到这里,倘若被阿莱德找到,就没有地方可逃了。”
说是如此,但他们所处的地方很尴尬,毫无逃跑空间,除非能飞檐走壁。
除此之外,过了晚上十二点,就是时启的生日。
倘若没有解药,时启会发烧,在这种恶劣环境下,很难活下去。
“我从那个阿鲁身上摸到了这个。”时启说着,把一个东西拿出来,给许渺看。
那是一个银色小铁盒,挂着一把小锁。
是时启从阿鲁身上下来时,用了妙手技能,结果成功了。
打不开。
时启再一次掏出用万|能开|锁器,这是他第三次使用了,前两次都没有成功用上。
盒子打开了。
许渺:“?你怎么打开的。”
时启含糊道:“就那么打开呗。”
许渺怀疑地看着他,那盒子里却是一个胶囊,上面是一行英文:antidote。
解药。
时启:“踏破铁鞋无觅处……”
许渺却将那盒子接过来,道:“不能随便乱吃。”
时启也有点奇怪,说:“阿鲁身上为什么会有解药呢?”
许渺摇摇头,并不清楚。
这时,时启突然听到了沙砾滚动滑落的声音,他探出头一看,阿鲁一手拽着根藤蔓,竟是再往下攀岩!
他的速度飞快,时启刚和许渺说了两个字,阿鲁便已经看到他们了。
许渺面色一变,当即道:“到我后面去!”
阿鲁是一个纯粹的杀手,倘若他们铁了心要时启……
随后,许渺一手扶着墙,强忍着钻心疼痛,站了起来,与阿鲁目光相接。
“你不去管你的雇主,为什么还来杀我啊!”时启简直抓狂。
“他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阿鲁冷冷道,他盯着时启,意有所指,“你很有本事。”
时启还有最后一枚沉睡弹了。
他抬起手,阿鲁却动作鬼魅,时启几乎看不清他的动作,就被他抓住脖子,提了起来。
阿鲁当时看到了阿莱德昏睡的全过程,是这小子干的,但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阿鲁并不清楚。他目光狠厉,手指发力,时启喘不上气,几近窒息。
这时许渺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往后狠狠一扯,随后抬臂朝阿鲁砸去。
时启被甩在地上,不住咳嗽,随后他抬起手,手指哆哆嗦嗦对准阿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