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太子:“公主不愿意,莫非是心虚不敢?”
洛青盯着他,突然莫名笑了声:“心不心虚不知道,但本宫觉得你心不好。既然你这么确定本宫是男的,不如打个赌如何?”
北武太子听着这话,越是觉得对方故意这么说,是赌自己不敢赌,到时候自然也能顺势说他说的话也是假的。
想到这,北武太子点头:“可以。”
众人以及上首的敬阳帝眉头都皱了起来。
没办法,这北武太子太自信了,言之凿凿的模样,让他们都生出一种怀疑。
莫非、难道、可能……
但怎么想怎么看都觉得不可能啊,大公主这可半分男子的模样都没啊。
喉结都没有,面白无须,怎么可能是男儿身?
可北武太子这么确定……
洛青就等他这句话:“如果证明我不是男的,1、北武太子将先前说好的两座城池不求娶白送给吾大邵;2、给本宫道歉并磕个头,就说你有眼无珠狼心狗肺冤枉这么善良又无辜的大公主罪该万死。你敢吗?”
这么苛刻又侮辱人的赌约,是个有血性的都不可能答应。
更何况,北武太子可还是太子,下一任的君主。
给一个别国公主跪地道歉,这传出去,面子里子可都没了。
北武太子皱眉,脸色难看之极,显然没想到大公主当真是敢。
他下意识看向苏玉嘉。
苏玉嘉很是肯定朝他点头。
北武太子松口气,看来这大公主就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办法让他知难而退。
但这赌约,的确不太妥当。
他刚想说什么,敬阳帝突然开口:“朕也觉得这赌约不错,太子觉得呢?”
洛青垂着眼,他就知道狗皇帝会心动,白得两座城池,怕是做梦都会笑醒,就算不赌,敬阳帝也得让他们赌。
北武太子没吭声。
敬阳帝声音沉了下来:“莫非太子此行就是故意污蔑朕的公主,这莫非北武压根没将吾大邵放在眼里,才这般随意污蔑?”
北武太子自然不敢将这罪名坐实,咬咬牙,决定板上钉钉的事,他想了想:“那公主如果输了呢?”
洛青光棍汉般摊摊手:“随你处置,绝无二话。”
这显然让北武太子眼睛亮了,随意处置啊,尤其是瞧着洛青那张€€丽无双的面容,颌首:“可以。”
不远处裴洵神色异动,却没别的动作,却不懂洛青要做什么,但没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打扰洛青的计划。
但如果真的出事,他也不介意护着对方。
赌约既成,北武太子立刻道:“既然公主也答应要证明了,皇上不如选一个嬷嬷立刻为公主验身,到时候就知道到底是不是男儿身了。当然,为了公平起见,最好选一个更为公正的,不如乌皇后身边的嬷嬷如何?”
大公主与乌皇后不对付,自然不会偏袒。
敬阳帝以及众人都看向洛青:“公主觉得呢?”
洛青却是直接道:“不用检查了。”
太子眼睛放光,这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就在太子以为洛青打算直接承认的时候,洛青再次开口,甚至还坐了回去,老神在在的模样:“来个太医诊个脉就行了。”
太子皱眉:“公主这可心不诚,先不说能不能诊出男女,就算是诊脉看出来了,公主你会认吗?不会直接说对方是庸医不准吧?”
诊脉哪里有直接验明真身来的更可信?
洛青白他一眼:“谁说要从脉象看是男是女了?等太医看了不就知道了,太子这么着急,不会是担心等下输了抹不开脸给我跪地道歉吧?”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显然觉得这个办法他不太认同:“自然不是。”
但洛青这么说了,他只能先忍,看他想怎么蒙混过关。
敬阳帝其实也不信,毕竟公主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怎么可能是男儿身?
但太子说得这么确信,他皱着眉,摆摆手让人去唤几个太医过来。
不多时,太医背着药箱过来了,排成一排。
显然为了怕一个不准。
洛青很是淡定,在场的众人心思各异,大部分都是激动的,虽然觉得太子说的这事匪夷所思,但万一是真的呢?
他们岂不是见证了大变男女的戏法,那如果公主是男的,真正的大公主在哪儿呢?
可如果是女的,北武太子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这么言之凿凿,甚至那种赌约都敢打?
太医过来时心惊胆战,听说要给公主诊脉,看看是男女,几人对视一眼,麻了:这万一诊出来,他们要怎么说啊。
第一个太医在所有人放光好奇的目光下,忐忑到了洛青身前,隔着帕子,抖着手把几根手指按在脉搏上。
搭上的瞬间太医还是表情凝重而严肃的,随即是先愣住,然后瞪眼,最后猛地看着大公主,整个人都在发抖。
刷的收回手指,猛地跪地,浑身都在抖:“这、这老臣不敢说。”
北武太子差点直接起身,兴奋的双眼放光:哈哈果然是男子。
苏玉嘉也克制不住激动,一边觉得自己这么做太过残忍,一边却觉得对方罪有应得。
指不定身份的确不好,害死了无辜真正的大公主。
这种人活该被揭穿。
洛青抬抬眼皮,瞧着都变了脸的众人,他不用去看敬阳帝,都能猜到对方的脸色。
洛青直接开门见山:“有啥不敢说的,本宫既然让你诊脉,那该说不说的,都让你说,恕你无罪。”
太医快哭了,这么多人,这、这让他怎么说啊。
敬阳帝从最初的不信也变得怀疑起来,皱着眉,直接第二个太医:“你去。”
难道大公主当真是男子?
太医也以为第一个是诊出是个男的,吓得抖着手过去,然后变脸似的跟第一个一模一样,欲哭无泪跪了下来:“这、这……”
一连两个如此,敬阳帝也开始不耐烦了,尤其是整个大殿沉寂的可怕。
他猛地一拍桌子:“说,朕恕你们无罪。”
几乎是这话一落,第一个太医和第二个对视一眼,闭着眼,仰着头喊出声:“回禀皇上,老臣、老臣替公主……诊出了……喜脉!”
最后两个字一出,几乎整个大殿更是死寂的可怕。
本来还激动好奇的众人,脑子慢了半拍,从最开始的果然是男子脉象到……懵逼脸,随后震惊难以置信:卧槽!
喜脉?是他们以为的那个喜脉吗?
好家伙,还没解决大公主是男是女,结果大公主怀孕了?大公主可还没成婚呢?
不对,大公主都怀了,这还诊什么男女,这板上钉钉是女子啊!
谁见过大男人能怀孕的?
众人刷的一下看向也是难以置信震惊脸的北武太子:好家伙!真的好家伙!
北武太子因爱生恨也太能牺牲了,为了逼公主让她隐瞒自己有喜屈服逼婚,竟然这种赌约都敢打,甚至喜当爹这种事都心甘情愿了?
这奏是真爱啊!
只是这牺牲……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裴洵这边在太医开始诊脉的时候就已经端起杯盏,一旦真的查出是男子,敬阳帝必然大怒心生怀疑,到时候有个意外,以摔杯为信号,会有安排的人劫走公主。
可谁知道,他等到的却是……???
喜脉?公主怎么办到的?这种假的,也能被太医检查出吗?
裴洵朝洛青看去,神色复杂:为了压下一个谎言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为难公主了。
第67章
敬阳帝表情怪异,好半晌张张嘴,说不出是白得到两座城池高兴,还是自己这位荤素不忌的公主未婚先孕被当众诊出更没脸。
半晌,敬阳帝深吸一口气,皱着眉:“孩子是谁的?”
洛青朝着众人看了一圈,露出一个很是淡定自若无所谓的笑,然后手指一抬,朝着一个方向一指:“当然是……他的。”
众人缓缓僵硬着脖子看去,恍然大悟又觉得理应如此。
被所有人盯着的裴洵,突然喜当爹也是心情复杂。
不知该高兴公主终于临到危险将他先前的提议听了进去,还是公主只有如此才愿意不泡药浴欣慰。
裴洵从位置上起身,到了中间的位置,拱手行礼:“大公主的孩子,的确是微臣的。”
说罢,撩起衣袍跪了下来,“臣有罪,愿意接受一切惩罚。”
他这坦荡的态度让敬阳帝一张脸黑沉,对方这么说是说了,但一旦处置裴洵,岂不是要连同大公主一并惩罚?
毕竟这孩子,可不是一个能搞出来的。
更何况,敬阳帝了解自己这大公主,荤素不忌,丝毫不在意所谓的名声。
指不定他这时候让人将宣州王扣了,她下一刻就会直接跪地说是自己强迫了宣州王。
这种事……她还真干得出来。
到时候这皇家的脸面怕是要丢尽了。
洛青一瞧敬阳帝这脸色就猜到他的心思,这也是他敢说出来的原因。
虽然也没别的办法能度过这次危机,但对于说出有喜的事也是不担心的。
敬阳帝要脸,即使他对宣州王以及庆王再忌惮,但明面上绝不会选这件能扯到皇家脸面的事挑刺。
不仅不会挑,甚至还会借此隐瞒。
前提是,需要给他一个好理由,将这事顺顺当当揭过去。
洛青顺势起身,在裴洵身边跪下来。
偏头望着裴洵的侧脸,一改先前张扬的态度,双眼噙着泪意,感动到下一刻就会落泪扑到对方怀里的模样:“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