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
朱严喜:“……?”
陈述差点气乐了。
见过卖队友,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的。
对面朱严喜也愣了,好一会儿才冷笑道:“你上回打我们的账还没算呢,不会以为我们能放过你吧?”
迟江摸摸鼻子:“读书人的事,那能叫打吗?我只是想你们看看书而已,没有坏心思啊。”
他这个语气,让陈述联想起古代权谋剧里的反叛者,在朝堂之上高呼冤枉,请皇上明鉴呐。
“少狡辩了,你跟陈述就是一伙的,你们两个今天谁都别想跑!”
迟江:“……”
怎么这么不听劝呢。
十几个人一点点逼近,面目狰狞邪恶,当然,大部分都是装的,撑撑气势罢了。
迟江慢慢后退着,用余光估算着距离。
几步过后,他掐准时机,突然从兜里掏出了什么,冲对面一群人的脸部扬了过去。
红色粉末在空中飘扬,被北风吹着,糊了对面人一脸。
顿时,两岸猿声啼不住,以朱严喜为首的“社会人”们捂脸呛咳,嗷嗷叫唤。
迟江拍拍手,飞快的撤回来,在这些人反应过来前一把抓住陈述的手,大吼一声:“愣着干什么,跑啊!”
两人跨过路边低矮的绿化围栏,窜进另一条小街,一溜烟消失在黑暗中。
耳边风声狂舞,隐约还有追赶,迟江默默加快速度,带着陈述狂奔。
直到呼吸困难,身后再无脚步声,迟江才停下来,猛的靠到墙上,大口喘-息。
“你……又跑回来了。”陈述说。
迟江抬头,环顾四周,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绕了一圈,竟然又回到了酒吧,正在后边的巷子里。
迟江不想承认自己路痴,狡辩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懂。”
“……呵。”陈述垂首,不想理他。
这一低头,便看到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
陈述一僵,反应很大地甩开迟江。
“啧。”迟江捂着自己的手臂,“你能不能礼貌点。”
又不是黄花大闺女,牵一下怎么了?
“你刚刚那是什么?”陈述避而不答,问道。
“辣椒粉啊。”
“随身携带凶-器?”
“那叫防患于未然。”迟江冷哼一声。
整日跟他这个男主呆一块,当然要多做准备了。
真想不到,他这条咸鱼的生活都要多姿多彩起来了。
这个想法刚在脑子里浮现,迟江就听到身后传来奇怪的动静。
他一回头,受到了今晚的第二次惊吓。
几个高大的男人堵在巷口,正阴沉沉的盯着他。
其中为首的,正是云亿隆。
“迟江,你又作什么,知不知道栎翔今天回来哭了一下午?!结果你呢,来这儿喝酒快活来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迟江:“……”
我嘞个乖乖。
原来炮灰也有这个待遇,走哪儿都是事。
迟江还没想好对策,就见陈述走了出去,路过云亿隆身边时摊摊手:“我跟他不熟,你们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迟江:“……?”
第15章
*
众人目送陈述离开,竟无一人阻拦。
或许是因为他说的太诚恳。
迟江杵在原地,沉思片刻,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石墩子上,开摆。
他抱起胳膊,看向云亿隆,语气轻松随意,像是在商量:“咱们呢,能不能讲点道理?”
内迟栎翔爱哭,是因为他生性就爱哭,和他迟江有什么关系?
他又没说什么重话,哪句不在理了?
“道理?”云亿隆不屑,“我跟你这种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你看哈。”迟江一点都不在乎他的看法,双手比划着,试图劝说对方:“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因为迟栎翔哭了?”
云亿隆迟疑着:“是又怎样?”
“那这样,我现在也哭给你们看,能不能放过我?”迟江一脸诚恳。
云亿隆:“?”
云亿隆:“迟江,你还要不要脸了?”
迟江心说嗨,要脸皮做什么,又不能当猪皮炒着吃。
就在云亿隆忍不了了要动手时,远处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响,有人小跑着过来了。
迟栎翔娇弱的捂着胸口,靠在墙边喘气,好一会儿才说话:“云哥,我都说了不是他的错,你为什么还来找他的麻烦……”
他那眼睫上还挂着剧烈运动后的生理泪珠,小脸白白的,让人产生极强的保护欲。
迟江看了都想拍手叫好。
好一朵白莲花!
“栎翔……”云亿隆一副为难的样子,“我们什么都没做呢,你不是还不舒服,怎么跑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就动手了吧。”迟栎翔咳嗽几声,“云哥……你别这样。”
他这副风一吹就倒的样子,可把云亿隆心疼坏了,当场就不管迟江了,搂着迟栎翔往外走,外套都披到了人家肩上。
迟栎翔走前,还扭头望了迟江一眼,那眼神,那表情,直接让迟江抖三抖。
不是,这白莲花是演戏演上瘾了吗?
怎么对他还勾勾搭搭的!
迟江啧啧称奇,等他们人都走干净了后才慢悠悠从巷子里晃出来。
走了没几步,他看到了陈述。
这人好像格外喜欢蹲着,走哪儿都能一蹲,也不嫌累。
迟江吹了声口哨,走到陈述身边,调侃道:“呦,帅哥,在这等着给我收尸呢?”
陈述抬头瞥他一眼,上上下下打量着,见他没事,扯了扯嘴角:“没。”
“等着给你打120。”他接着说。
“……挺好。”迟江点点头,诚恳的评价:“还挺有情有义。”
“你也一样。”陈述说。
两人对视一眼,莫名都偏开脸笑了。
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晚,两人都累得很,也打不到车了,慢吞吞在马路上溜达。
迟江手贱,走着走着就喜欢薅路边的枯枝,被扎到手就唉哟一声,下次不长记性继续薅。
陈述把他的动作都收进眼底,心说还好他们是往前走的,要是在同一个位置待着,这小树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就要被薅秃了。
“刚刚迟栎翔是你带过去的吧。”迟江想到什么,突然问。
陈述眼也不眨:“谁?”
“就早上来咱们家那位。”迟江解释。
这也是他猜的,后巷子虽然离酒吧很近,但哪有人闲着没事往这边跑,迟栎翔能那么快找过来,肯定是有人帮了忙。
结合陈述蹲着的位置,迟江猜测是他。
看来这小崽子也没那么不近人情嘛,迟江想。
“你家。”陈述说。
“啊?”迟江茫然一瞬,“什么?”
“那是你家,不是咱们家。”陈述纠正。
迟江:“?”
当他没想。
不过他愤怒的情绪只维持了一秒。
因为看到了路边的烧烤店。
从前他就特别馋这些,可惜老妈都不让他吃,天天让他吃家里厨子做的菜,淡出鸟了都。
“哎,来都来了,咱们吃点?”迟江兴奋的搓搓手,胳膊肘碰了碰陈述,示意他看那家热闹的烧烤店。
“你觉得……”陈述沉吟两秒,“咱俩是能一块的愉快撸串的关系吗?”
一个监视者,一个借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