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的那天朕发现自己是反派 第132章

他自己已经放弃,垂头丧气,只两只胳膊一边被禁军扯着,一边被傅枥扯着,傅枥到底还是抵挡不住禁军,松了手,于恒像是个小鸡仔子似的被提溜起来,正要拉走,傅枥尖利道:“于恒,你放心,你若有事,我会好好照顾你妹妹。”

这话听着还挺暖心,声音却不是这么回事。

更何况,于恒在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看上去脸色更差了。

祝澄微微挑眉,没有说什么,只叫人看好随心观,自己带着于恒复命去了。

等她回去的时候,陛下已经议事完毕,但书房内还有任太医,正在给陛下把脉。

见祝澄回来复命,傅平安先叫任丹竹退下了,祝澄便将所见所闻一一道来,傅平安忍不住挑眉道:“他竟然疯癫至此?”

在她听来,傅枥的反应未免太不体面。

她想了想,问:“你看他像清醒的样子么?”

祝澄面露思索:“说话

看不出什么,但是神情似乎确实有些恍惚,但最后说的那句话……”

“朕懂你的意思。”傅平安冷冷道,“无非是在威胁那小道童,自己的妹妹还在他手上罢了,如此看来,他确实有秘密,你先不用太严苛,好好问问,告诉那道童,若有家人,朕是可以救出来的,叫他放心就是了。”

“臣明白。”

“他年纪还小,想来以你的能力,哄也能哄出实话来,就不要上刑了。”

“臣知道。”

祝澄行礼后退下。

待退到门口,祝澄抬头,望了眼屋内。

陛下又叫出了任丹竹,不知在问些什么。

祝澄想,真希望陛下健康长寿。

她从前服侍过许多贵人,会提醒她对一个下人不要上刑的,却只有陛下。

……

房间里,傅平安却笑看着一脸疑惑的任丹竹,道:“不要这个表情了,你诊出了什么,直接说就是了。”

任丹竹道:“陛下精气充盈,血气旺盛……咦,面色为何那么白呢?”

傅平安道:“可能是朕化了妆吧。”

任丹竹:“啊?”

傅平安:“你别看朕的脸色,朕只问你呢,虽身体无不适,太好像皮肤太热了些,是怎么回事?”

傅平安叫来任丹竹,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今日体温好像比平常高。

虽然穿了件长袍,但里面不过只一件纱做的薄衫,聊着聊着,后背却全是热汗,这和从前倒是完全相反了。

刚刚解毒,对自己的身体状况相当在意的傅平安就立刻把任丹竹叫来了。

“那便是血气太旺了。”任丹竹这样说,“对天乾来说,结热之前,血热盗汗是常有的事,呃,陛下还未纳元,那……”

她突然笑道:“臣懂了,陛下可能是快纳元了。”

傅平安正在喝茶,被呛了一下,咳嗽了两声。

纳元日。

对于弹幕的人来说,会有一种更加直白的说法€€€€发情期。

小时候傅平安不懂,看见弹幕说发情期,没什么感觉,后来渐渐懂了,觉得这说法确实准确的同时,又觉得未来的人未免也太直接了€€€€这么直接不会不好意思么?

反正时人总结了各种表现之后,认为纳元日便是天乾含纳天地之气,终于成人,有了诞育下一代的能力。

幸好没开弹幕,若是开了,肯定又要被调侃了。

但如今若是要纳元,情况有些尴尬。

本来按计划,既然祈福已经结束,不日他们就该启程回京,但若是纳元日便在这几日,在路上纳元了可怎么办?

虽不是不行,但到底不方便。

更何况潜梁山中的大臣士子,经过了疫病之事,早已经归心似箭,若是还在留居此处,难免又要人心浮动。

“能确定大概是几日后纳元么?”傅平安问。

任丹竹道:“这可不好说,但臣看脉象,左右是在七日之内,若是身边有来信的地坤引导,可能会更快些。”

来信的地坤?

傅平安突然就想到了洛琼花,想起昨晚的旖旎景色。

她低头掩住眼中神色,清空大脑,转念想起该如何稳定人心。

或许,可以给他们找点事做。

傅平安想了想,叫来王霁:“说起来,行宫的名字还一直未取呢,如今境况好了,便允许诸位大臣士子宴饮吧,这样吧,吩咐下面的人办个论道会,顺便将行宫的名字取了。”

王霁惊讶抬头:“陛下还要留在此处么?”

傅平安“嗯”了一声:“再留几天吧,顺便也将附近的疫病解决掉再走好了。”

随后王霁刚走,阿枝就又来了。

傅平安忙碌到日落时分仍未回寝宫,处理完所有事情,又开始忍不住回想傅平安那句话的洛琼花终于还是呆不住了,用完晚膳又再次来到了书房。

傅平安也没赶她走,叫她进去坐在一边。

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望着手里的折子,也根本没抬起来。

洛琼花泄了气。

面对如此忙碌的傅平安,因为自己小小的心情打扰对方,洛琼花觉得这好像属于一种不识大体,有违皇后的职责。

虽然她现在也不清楚,皇后的职责到底是什么。

她只好也找了本书看,看了几页,祝澄过来了。

见皇后也在,祝澄没立刻复命,但傅平安开口:“无事,但说无妨。”

祝澄便道:“于恒不说。”

“不说?”傅平安皱眉。

祝澄苦笑:“臣也想哄,可他一言不发,而且……臣看他身上都是伤,想来在道隐居士那儿,也没少挨打。”

傅平安有些苦恼,想着要不然直接把傅枥抓了,这时边上洛琼花道:“于恒?那个小道童么,早上见他时,他很好说话啊,要不然,臣妾去试试看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

祝澄闻言,心里有些慌。

虽然因有陛下的吩咐,并没有太过于苛待于恒,可临时关押的地方,哪能有好的。

那种腌€€地方,娘娘怎么能去呢。

她忙道:“娘娘有所不知,虽也是臣无能,但这事确实难办,听那道隐居士所言,于恒有个妹妹被拿捏在他们手里,他怕是绝不愿意说的。”

洛琼花闻言,下意识望向傅平安。

她心想:原来是这样,那平安没有办法么?

傅平安望着她道:“那咱们一起过去试试。”

祝澄闻言,只好道:“那何必麻烦陛下和娘娘,臣将他带过来就是了。”

于恒马上就被带了过来。

不过十岁出头的孩子,焉头焉脑的,进门便没骨头似的跪在了地上,傅平安看得皱眉,心想上次见到,真有那么瘦么?

洛琼花也吃惊,颇有些不满地盯着祝澄:“孤白天见到的时候,分明还挺好的啊。”

祝澄心里直呼冤枉:“臣对天起誓,绝没有用刑,他身上的伤,是早先就有的。”

洛琼花不信:“孤几个时辰之前刚见他,哪有那么快的。”

她走到于恒面前,弯腰看着他,说:“是不是祝司长对你用刑了?你直说就是。”

于恒抬起头来,茫然望着洛琼花。

是皇后娘娘。

他记得皇后娘娘午膳后送来了礼物,那真是贵重漂亮的礼物,娘娘走了,礼物留下了,那礼物最后却砸在了他的身上,落在地上摔坏了。

他不气,只觉得有点心疼。

他若是有这样的宝贝,想来一家子的生活都不愁了。

娘娘真漂亮,也亲切,叫自己名字的时候,和主子不同,是温柔亲近的。

不知怎么,鼻腔酸涩,眼眶开始发热,眼泪啪塔啪嗒往下掉。

洛琼花蹲到了地上,见状一愣,随后眼眶也红了。

她拉起于恒的手,撸起袖子,见那细细的手臂上,满是淤青和疤痕,那确实多是陈年的伤痕。

她紧紧皱着眉:“他用什么打你?”

于恒开了腔:“大人没打我……”

祝澄松了

口气。

洛琼花低声道:“我说的是道隐居士。”

于恒颤了一下,摇头。

洛琼花道:“那道隐居士没打你,果然还是祝司长打你。”

祝澄:“……冤枉啊娘娘。”

祝澄求助地望向陛下,傅平安没看她也没说话,只抬起手挠了挠下巴。

其实于恒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她不可能再放任傅枥呆在此处,就算她离开潜梁山,她也会把傅枥带走。

就算于恒不说,她也有的是时间让傅枥说点什么。

然而于恒沉默许久之后,终于还是开口了:“什么都有,平日多是用脚踢,若是服了散神志不清,或许会扔茶壶凳子之类的。”

“这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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